四国志 作者:伯鞅子【完结】(2)

2019-05-19  作者|标签:伯鞅子 情有独钟 强强 豪门世家 虐恋情深

文案:

这是一个写作课的作业,超烂超随x_ing的那种,13章以后的内容就和题目没有半毛钱关系了==

内容标签: 强强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佚名 ┃ 配角:佚名 ┃ 其它:没有

第1章 初始

  灵州一直以来都不是一片安宁的土地,邦国部落之间的征伐就好像七月连绵的梅雨一般,时断时续、连绵不绝,各部落邦国征战至今,已形成四大国:翰原,代梁,西燕,漠秦。

  四国之中以西燕国最占据山溪之险,它面积虽小,但建立时间最长,资历算得上是四国中的长者。

  “苍林之海”的丛莽群山是西燕世世代代的依托;北方与骁勇善战闻名灵州的漠秦国相邻,但因为西燕占据碧峡关天险,拥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东部和最大的翰原国接壤,但又有南北纵向的雪岭山作为屏障;向南则与代梁国隔江相望。

  得天独厚的“地利”已经让西燕国安守百代有余,国好战则疲、忘战则危。沉睡了多年的西燕,还不知道一场噩梦即将来临。

  碧峡关是一道狭窄的山谷,最窄处只有十余人并排而立的宽度,庞大笨重的攻城战车是绝无可能通过的,而两边直c-h-a青云的峭壁上则是设伏的绝佳地点。两边山势之险峻,连瞭望楼也只能在坡度稍缓的地方建上一座,不过仅这一座却完全够用了。

  瞭望楼每次由两名士兵看守,一日换班两次,清晨一次,黄昏一次,士兵面朝不远处漠秦国的界碑而立,监视对面一切可疑的动静。

  梅雨时节将近,天气闷热异常,聒噪蝉鸣不绝于耳,傍晚的阳光努力发散出最后的光辉,山坡上投s_h_è 着瞭望楼长长的深黑色影子。

  最后一缕阳光消失的时候,换值时间到了。两个士兵一如往常地登上石楼,不一会,从瞭望楼黑洞洞的窗口抛出两袋物体,悄无声息地坠落到漆黑的山崖下,随后楼里传出一声短促而尖锐的哨音,楼脚下幽幽地冒出两个黑影,四下打量一番后,黑影趁着朦胧夜色,动作迅捷地跑了进去。

  这一夜是西燕国最后一晚美梦的终点。

  七天后,第一场梅雨落在了锦州城,雨滴敲打古老发黑的青瓦屋顶,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哀怨,悲痛,得意,窃喜,交织在茫茫雨幕中。

  王宫大殿外,陈列着一片黑压压的铁甲骑兵,刀剑冷锋在雨中泛出微光。本该严整肃穆的大殿里狼藉不堪,只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奴在擦地,殿门前站着一个白衣孝服的少年,赤着双足,手中捧着一方精致华贵的木盒,他扫视了一遍面前的军队,缓缓走下大殿的石阶,不顾细雨淋s-hi黑发、凉风吹乱衣摆。终于他走到正在雨中不停淌出鲜血的三四排人头前,闭着眼睛跪下,木盒双手高举过头,“罪臣慕容冲,愿举国归于漠秦,予君欢好,承君之怒,世世代代,永不言叛。”

  这个刚刚解下太子金印,当了三天西燕皇帝的少年,此刻已成为亡国之君。

  锦州城郊,整齐驻扎着一排排军帐,城墙竖起的旗杆上,随风微动的不再是精致的皇族锦旗,而是白底黑纹充满异域风情的狼旗。

  “这鬼地方怎么天天都是雨?我来的时候在下雨,一个月多了,他娘的还在下雨!”

  军营中央的一顶巨大行军帐内,不断传出刺耳的骂声。

  大帐正中安放着一张宽大的书桌,案头摆满了文书,身穿铁甲的俊朗青年正执笔批文。一连串的骂声正从一旁坐着的彪形大汉嘴里喷出来,壮汉骂得太起劲,以致全然不知青年的眉头已经微微皱起。

  “他n_ain_ai的!哪来这么多破事!照我说,干脆把这群败军之将统统杀光,一了百了!何必守着鬼地方白受这鸟气!阿战,你就别再看那堆破纸了!”

  “咔哒”一声轻响,青年放下笔,沉着脸色。

  “大哥,如果不是你图一时之快,杀了半个慕容皇室的人,我现在也不会有这么多事要忙。”

  “怪我?”壮汉瞪大眼睛,“我龙渊出生入死、阵前拼杀为的是谁?你真以为我是为了那个一天到晚就知道和男人颠倒y-in阳的昏君吗?!”

  “大哥,就算是这里也要当心隔墙有耳。”龙战无奈地垂下眼,“我知道你x_ing情耿直,最不喜欢这些钻营构陷的谋术。可你要知道,这一次我们只能胜,不能败,一个小小的失误就有可能致我们于死地啊。”

  “我这不是心急嘛!那个老混账想另立太子的事,朝中谁人不知!想当年,父皇过世时你还年幼,他身为国舅,一时掌权执政本也无可厚非,但他竟然还想将你”

  龙战眉头深锁,挥手制止了龙渊,“别说了,当年的事不必再提,我们此刻要做的,是尽臣子的本分,他不是想名垂青史吗?那我们”

  “难道你就心甘情愿地帮那个老混账?”

  龙战叹了口气,托着腮歪头看着龙渊,笑得像个顽童,“大哥难道不知,自古以来,成王败寇,只有胜者才能书写历史的道理?”

  “这我当然知道!我虽然不喜欢看那些书,但这些道理却还是懂得的。”

  “那你更应该理解我的苦心啊。”

  语毕,他像想起什么似的,敛起笑容,起身欲走,却一个踉跄险些扑倒在书案上,龙渊眼疾手快将他扶起,一圈络腮胡子也遮不住他脸上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的担忧。

  “阿战,你若是太累了,就好好休息一下吧,军中事务还有大哥在嘛!”龙渊挺起结实的胸膛,手掌在上面拍得震天响。

  龙战笑道:“无妨,我只是坐得太久,腿有些麻了。”

  “腿麻?那要不我帮你揉揉?”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在我眼里一直你是个小孩!你可是我背着长大的!”

  龙战报之一笑,拿起伞就往外走,神色略显匆忙。

  “你去哪?!”

  “天牢!”

  “他娘的!怎么又是天牢!那鬼地方有啥好去的?!”

  龙战已经不是第一次踏进以酷刑闻名灵州的西燕天牢,却还是被那扑面而来的y-in寒气息惹得紧蹙眉头,他心想,被关在这种地方,也不知那个人能否忍受得住。但为了留住他的命,也只能让他屈居于此了,最危险的地方有时反而更安全。

  昏暗摇曳的火光给幽深寒冷的甬道增添了几分诡谲的氛围,龙战独自一人走向天牢的最深处,他迫不及待地想见到那个人,又害怕看到那个人脸上对自己的痛恨。

  甬道尽头,一座钢铁打造的牢笼散发出渗人的寒意,几盏油灯在墙上苟延残喘,龙战轻轻走近牢门,发现里面打扫得还算干净,他在门前站着,似乎是在等眼睛适应暗处,又好像是在下什么重大决心,欲言又止的样子一反常态。

  “慕容。”

  “你可恨我?”

  空气复归沉寂,牢笼中异常安静,如果不是时常响起的老鼠叫声,这里简直如同坟墓一般死寂。

  “当啷”一阵铁链轻微碰撞的声音浮起又沉落,慕容冲嗤笑一声,“恨你?我为何要恨你?杀我宗亲的人不是你,破我国门的人也不是你,受我投降的人更不是你。你只是把我关到了这笼子里而已。啊,我想起来了,那时候我也把你关进过笼子,算是扯平了。”

  他的声音有点沙哑,想是受寒了。龙战心想。

  “今日的局面毕竟由我一手造成,事到如今,我也不奢求你的原谅,念在过去的情义,慕容,我定会护你兄妹二人x_ing命。”

  “护我兄妹x_ing命?当年你没能保护阿姊,如今也护不了我们。更何况,国破那一刻我们就已经死了。”

  “是我辜负了你们。”

  “别说的那么好听,你从不负任何人。”

  “给我一个机会,我发誓会让你们活着离开这里!”

  “不必了,我已经答应了李仕。”

  “何事?”

  “当今漠秦王,你的舅舅,喜好男风天下皆知,听说他最近玩腻了旧的,想换新的了。”

  龙战一把抓住铁栅,仿佛要生生将它掰断。

  “你疯了吗?!居然答应这种事情!难道我就如此不值得你信任吗?无论我做什么来补救,你都要惩罚我吗?!”

  世上总有那么一个人,能让你所有坚固的防卫溃不成军,一败涂地。

  “痛苦的事,能忘记的话,何必要记得呢?”

  沉默在二人之间划出深不见底的鸿沟,空气太过安静,龙战几乎能听到牢笼中那个人如遭重击般短促的呼吸声。脸上有什么东西在滑动,痒痒的,他伸手一抹,发现原来是自己的眼泪。

  “慕容冲已经死了,在你面前的只是一个亡国之君。”

  忘了我吧。

  十天后,漠秦传来圣令,征龙战为前军将军,押送慕容皇族及无数黄金珠宝返回国都雍城,信武将军龙渊仍驻守锦州城。

  天空乌云盖顶,像一床厚重霉变的棉絮一般沉沉地压在广陵城上,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土腥味,夹杂着若有若无的烟味儿。城里城外,人来人往,风裹挟着雨丝,落在饱受战乱侵扰的流民身上。

  城门外一辆破烂不堪的木板车空空如也,头发花白的老农正往自己身上套绳子。一年前,他的大儿子应征入伍;半年前,他的二儿子被人从地里拖去当兵,他们至今也没有回来。半个月前,他的小儿子病死,老伴儿悲伤过度,几天前才刚刚入土,而他仅剩的一头老牛刚进城就被强征去运粮,如今的他只剩下一副衰老的身躯。老农弯下腰,佝偻得像一只虾子,颤巍巍地拖着破车往前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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