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幺蛾子/皇兄(第一人称版)作者:长安小仙【完结】(9)

2019-05-14  作者|标签:长安小仙 边缘恋歌 传奇


  我一路上心里有事,没看路,一抬头才觉出异常:“大胆,你是何人所派?”话音刚落,我听见身后有人道:“泰王殿下,久仰了。”
  一回头,见一男子负手含笑望着我,左右各一人提了灯笼,映得对方五官格外深邃。
  “你是谁?为何要将本王引至此处?”
  他笑道:“殿下可还记得那方玉兔?”
  昨日傍晚着实有人匿名送了一尊玉兔过来,起初我以为是承祯送的,后来转念一想,不大可能。那玉像比猫大,况且承祯送我东西何必匿名。
  “多谢这位公子,只是你我并不熟识,那样贵重的东西本王也不当收,明日本王便会派人送回,告辞。”
  “殿下且慢,是在下失礼了,忘了自我介绍。”言毕,疾步上前将我拦住,拱手道:“在下陆寅举,前些日子偶然得知殿下喜爱玉兔雕像,便自作主张订了一只,聊表心意,小玩意而已,殿下收下便是。”
  闻言,我扯了扯嘴角背过手去:“原来是陆大公子,失敬,但本王不过是个碌碌无为的宗亲,也没甚本事,公子也没必要在本王身上花甚心思。”
  语毕,扭头冲方才引路的宫人冷道:“还不速速带本王去赴宴,若去迟了,皇上怪罪下来,是你能担得起的?”
  “王爷恕罪,小的这就带您过去。”
  我抬脚,头也没回地离去。半路上我得知宴会还有一个时辰才开始,便叫领路的半路易道,去了元怀殿。若没见陆寅举,我本不打算找承祯。
  元怀殿与慈宁宫仅仅一墙之隔,在宫中住了这么久,我也没来过此处。远远见那殿中一片烛火通明,只有寥寥几人把守。
  承祯会不会已去赴宴?正忐忑着,见殿内有一身影悠悠荡出。
  “皇兄。”承祯掩唇轻咳几声,又道:“我正要去找你。”
  我们一道入了殿,烛光下,他着一身素白常服,面色苍白,红着一双眼。
  “王爷,您有所不知,我家殿下当下正烧得厉害,却非要去赴宴,说有话要与您讲...”
  承祯扬了扬袖子,“下去吧。”
  “殿下要不要先去歇息?玉体要紧。”我道。
  “无碍,我昨夜去找了皇兄,咳咳。”
  “本王知道,昨夜有些失态。”我有些不好意思,今儿一早细细回想,恍恍惚惚又忆起一些似真似梦的片段,此时再回想,老脸不觉一红。再看承祯,并无异色,这才宽了心。
  “殿下昨日来找本王做什么?”
  “咳咳,你们都退下吧。”待人都退下,他才道:“事到如今承祯别无他法,皇兄,我看到父皇咳了血,偷偷逼问过太医,咳咳...”他掩唇咳了一阵,嗓音骤然沙哑起来:“太医说,父皇情况不大好,也就年内的事了。”
  我心头一紧,怎会这样?皇上今年四十不到,看起来除了面色不大好,也没甚异常,也不至于病到这种地步。
  “那大殿下有何打算?”
  他摇头,半晌才道:“说出来也不怕皇兄笑话,到头来,父皇还是处处防着我,将我调去江南也是早晚的事了。”他顿了顿,偏头望着我:“父皇信皇兄,承祯也信。”
  我愣了愣,又摇头,捧起一杯茶,笑道:“殿下还是不懂陛下的心。”坐到那个位子上的人,除了自己,谁还信得过。
  这时,小豆子在殿外求见,我起身:“殿下歇息吧,你说的本王都知道了。”
  “皇兄且慢,昨夜忘了将这个给你。”说着,他取出那只玉兔。我接过,还带着一丝温热。
  看着那只小东西,我才猛然想起此行目的,便道:“不论皇上信不信殿下,本王是信你的。只是,殿下若想远离是非,需得留心周围的人,仔细被人作了刀使。”
  事到如今,我只能明说。见他一脸淡然,我怕我还没说清,又补了句:“殿下不妨以静制动。多谢宝玉,我很喜欢,告辞。”
  走了几步,听见身后飘来清冷的嗓音:“皇兄喜欢就好,听闻皇兄属兔,那日才会想要送这个。”
  我回头,见他似笑非笑,抿唇起身入了寝殿。
  《皇兄(第一人称版)》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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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伴》
  初秋的夜,养心殿中还余了些热潮,新皇尚年幼,偌大的寝宫就留他一人独守。该有的物什都备好,内侍便退下了。
  夜风吹得叶子沙沙作响,声音绕过窗子回荡在空旷的大殿里陡然变得y-in森起来。小皇帝蜷在龙床中央瑟瑟发抖,额间的汗珠密密铺了一层。先皇驾崩得突然,小皇帝就这么稀里糊涂被推上皇位,坐在龙椅上腿也够不到地,殿下的老臣滔滔不绝说着一连串的老古经他也不太能懂,但只要一回头瞥见帘子后的那张肃穆的脸,他便自动坐得端正。
  那是他亲娘,他是她唯一的儿,她要算计谁也轮不到他头上,榇王元祯抬眸扫了眼年轻的太后,发现对方也正望着他,猛然间心就沉了下去。
  宫中九位皇子,按理说大皇子承祉乃皇后嫡子,承皇位是理所应当,论韬略,三皇子承厚也不失为明君的好人选,只是无人知晓为何那夜的诏书发得如此突然,一夜之间发生两件大事,一是先皇崩,二则七皇子承宗被皇上谕旨定做下一任皇帝。
  要说承宗这孩子总归是龙子,悟x_ing不逊常人,只是他年方九岁而已,生母淳妃生x_ing淡漠,对这儿子也是冷脸相迎,承宗小时磕了碰了她也不着紧。
  “皇后仁慈博爱,吃斋念佛为民祈福不必说,旁的淳淳适时可以学一学的。”昔日先皇将她搂在怀里曾说过这么一句,如此她便将那远在古寺之人暗暗恨了一回,自己是哪里比不得她,做什么要学她!
  有这么一位母妃压着,小皇帝生x_ing胆小,先前做皇子时有n_ai妈陪着睡,如今登了帝位睡的是龙床,没人敢陪。
  龙子众多,龙椅就那么一把,太后不得不事事逼着些,从淳妃变成太后,她机关算尽,她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令道:“传哀家旨意,即日起养心殿里不得留内侍过夜。”若连独处都做不到,日后那片江山如何能守得住,她的儿子怎能懦弱!
  是夜,风声夹杂着几记闷雷,承宗蜷在龙床上,明明门关得牢牢的,那烛火却摇得厉害,新来的小太监碎话多,偶尔他路过听他们谈论山精鬼话便悄悄躲在一旁听了下去。
  “无风,烛火动,火光由红变蓝,忽大忽小,突有大风起,烛火灭,长发女鬼现,曰:‘同我走,下炼狱!’”
  要说那小太监也真是有才,三言两语倒是丝丝入扣,当时大白天的,承宗隐在石雕后头一面吓得直冒冷汗、一面听得依依不舍。本来就胆小,鬼话听多了就更没了胆子。
  他记x_ing好,当日听得字字句句全背了下来,“同我走,下炼狱。”这句话反反复复在他耳畔环绕,甩着脑袋也甩不走,此时厚重的宫门向内推开,一阵大风当即灌入殿中,没有“忽大忽小”,也没有“先红后蓝”,刹那间数百支蜡烛尽数熄灭。
  “走开!走开!”周遭一片黑,承宗随手抓了玉枕、云被胡乱朝门的方向扔去。那影子却步步向他逼近,一双温凉的大手触到他的脑门,头顶响起儒雅浑厚的嗓音:“宗儿莫怕。”
  闻言小皇帝便静了下来,紧紧抱住来人:“皇叔,带我走吧。”
  黑夜里元祯墨眉一挑,摇头闭目道:“皇上说笑,走,往哪去?”
  “离开这不好的地方,去哪都行。”他说这是不好的地方,那时他还小,只知深宫大院叫人透不过气,说起来只叹“不好”,后来回过头看,这分明是个大口子,进来的是人,变成骨头才能被吐出去。
  霞光微起,第一缕阳光还未越过宫墙时,元祯将怀里酣睡的人儿轻轻搁下,自顾自地起身整理好朝服就要走,一只小手拽了他的袖角:“皇叔今夜也来,好不好?”
  他似笑非笑柔声应过:“只是这事只有我与皇上知,不可张扬。”
  便是再无知也懂,他是帝王,何事需向旁人报备?无非是忌惮太后罢了,有时他会托着腮琢磨,那清晨早朝,群臣叩拜的究竟是他这天子还是身后的太后。
  元祯命人转了一只鹦鹉给小皇帝,他满心欢喜地将它提回御书房教它说话,一下朝就奔去喂鸟。
  所有的奏折都要先有太后亲自过目,最后挑出一些转给承宗,某日送折子的人无意多嘴提了御书房有只会说话的鸟,人多嘴杂,一来二去传到太后耳中,那日承宗下了朝,鸟笼旁落的尽是羽毛。听说是太后派人将鸟带走了,他便去坤宁宫找。
  “皇上国务繁忙,何来闲心养这畜.生!”
  他的拳头紧紧捏在袖中,一言不发地原路返回,衮冕玄服迎风飘扬,那鸟从此便再也不知去向。
  不知哪位妃嫔养了一只波斯猫,两只眼睛颜色不同,承宗路过御花园见到它,嘴角勾起,不由地蹲下摸了摸它。
  “小团荣幸至极,幸得陛下亲抚。”循声望去是一位穿戴华贵的年轻女子,先皇在世时后宫佳丽三千,有些他也认不得,只听说其中有子嗣的都留了下来,没有子嗣的都送出去做了尼姑。眼前的这位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生了一对和善的笑眼,规规矩矩行了礼:“妾奴和圆见过陛下。”
  承宗缓缓起身道:“这是你的猫?”
  “回陛下,是的,它叫小团,陛下若是喜欢可以随时来看它。”
  他点点头:“团圆和美,好名字,你的名字也好,朕都记住了。”
  那日一别,猫的事他便抛在脑后,直到一天夜里,元祯来迟了,大半夜才来。
  “皇叔怎的才来?”
  “出了点事,不过已经解决了。”
  “何事?”
  元祯转身将烛火熄灭,衣带未解便躺在承宗身旁淡淡道:“睡吧,没事了。”
  次日一早元祯一睁眼便看到承宗以手撑头躺在他的身边,近到呼出的气都扑在他的面上:“皇叔,你说昨夜出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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