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幺蛾子/皇兄(第一人称版)作者:长安小仙【完结】(8)

2019-05-14  作者|标签:长安小仙 边缘恋歌 传奇


  “本王问你,圆国侯是个什么人物?你觉得他家小姐与本王配成一对如何?”
  话音刚落,小豆子噗嗤笑出了声,又不得不故意抿嘴,但就是忍不住,一直笑。到最后他终于觉出本王的不悦,才敛了些,道:“王爷为何会这么问?”
  本王老脸一红,将头偏到一旁:“随便问问而已。”
  “哦,小的还以为皇上要为王爷指这门婚事呢。王爷难道不知道?圆国侯那千金可是个实实在在的‘千斤’。”说到最后两个字时,他故意将音调提了提。
  闻言,本王好一阵胸闷,连连摆手:“你走吧!”本王想静静,想本王照照镜子也是一表人才,唉...
  我呆呆地立在池边,看那游来游去的鱼,渐渐出了神,突然感觉有人扯了我的衣角,随后一声稚嫩的童音响起:“皇兄。”是承胤。
  “太子殿下,您找臣有何事?”
  见他背着一双小手晃到我身侧,对着莲池长叹一口气,道:“今日太傅因病告假,本宫素来习惯了朝九晚五的功课,这么一闲,倒觉心中空落落的。”
  我回头,朝不远处望去,几位皇子正与宫女太监玩捉迷藏。
  承胤也顺着我的目光望了过去,一脸落魄。转而拉住我的手,轻轻扯了扯:“皇兄,你可会说书?”
  “说书臣是不会,不过,臣年少时倒翻过不少传奇,讲几个故事还是可以的。”
  承胤两眼放光,牵起我的衣角,一双乌黑的眸子滴溜溜地盯着我:“好,皇兄你快说。”
  “那就讲个阎王与小鬼的故事吧。”想了想又觉不妥,便道:“罢了,这故事太荤,殿下还是不要听的好。”不过是些男人与男人之间的纠葛,承胤听不懂倒无所谓,万一听出个门道来了就不大好了。
  “故事还有荤素之分?那本宫更要听一听了。”
  真的说出来,言丰会怪本王么?
  一切,都是我从他的画本中看到的,他小心翼翼将那画册藏好,却被我不小心翻出来,之前只当寻常的故事看了,而今入了宫,经历了这么多事,我才觉出蹊跷,或许,这并不是传奇,而是个不能流传的皇家丑闻。
  我常想,这小鬼是谁?阎王又是谁?我不由陷入沉思,直到承胤再次央求:“好皇兄,讲吧讲吧。”
  可是,从何说起呢?


第7章 第六章
  秋意正兴,和风扫过莲池,池中即刻荡起一圈淡淡的水波,我负手顿了顿,片刻后扭头低声问承胤:“殿下可听说过孟婆汤?”
  承胤摇摇头。
  是了,养在深宫中的储君,大抵是未曾听过这些杂谈的。我笑道:“殿下没听过最好,如此一来,臣就可以大胆胡诌了。”
  忽起一阵微风,一片发黄的树叶飘落在我的肩头,我轻轻将它捏起:“殿下,您看,树叶枯了会落地化泥,而人死后大多都做了鬼,人死之前就有鬼差提溜着锁链侯着,有少年,名唤封岩,含恨而殇,死不瞑目...”
  鬼差来勾他时,反倒被他眼神吓了一跳,由于怨气太深,封岩周身都罩了血色的朱光,扎在死鬼堆子里也能被一眼揪出来。
  一旦入了地府门,不论死在迟暮之年抑或婴儿时期,所有的小鬼都会自行化作他们中年时的模样,而封岩却没变样子,依旧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鬼。
  鬼差觉得蹊跷,便将封岩单独拽出来,要拉去请示阎王爷,半路撞见地府的储君,大殿下。
  这大殿下许是出于好奇,便将封岩扣了下来,将他养在自己房中。鬼差知道阎王父子有吃小鬼的习惯,就只当大殿下收了封岩作下酒菜去了,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大殿下平日里风风火火,是个实在的纨绔,私下里常留小鬼过夜,留的还都是些五官端正的男鬼,一番云雨过后,便会亲自将那些男鬼送去投胎,许他们一个个都去好人家,来生不愁吃喝。如此一来,他也算善始善终,仁至义尽。
  他将封岩扣下,开始只是想留着玩玩,他身为鬼界储君,那些个小鬼都对他百依百顺,唯有封岩不一样,他看他的眼神永远是那样的锐,周身漾着散也散不尽的朱光。
  大殿下将封岩绑作一只粽子,扔在隔壁卧房,只是偶尔想起有这么只小鬼,就过去找他说说话,可无论如何封岩都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拧着个脖子默默不语。甚至,殿下向他挪一尺,封岩恨不得往后挪一丈,久而久之,他便不再来找他。
  有次殿下喝多了酒,想去扯封岩的衣袍,他却不肯从。殿下当即怒火中烧,大手一扬,伏魂锁瞬间被他收回袖中,他转身,只留了一句:“滚!”
  得了自由的封岩却没离开,之后的日子里,他依旧飘在那间卧房中。时常夜里能听到隔壁的云雨声。
  说到这处,承胤抬头望着我:“皇兄,你说错了,是风雨声。”说着,皱着两撇眉,认真地负手思忖片刻,道:“想来鬼界较人间还是差了些,堂堂大殿下的寝宫竟会漏风漏雨,实在令人汗颜。”
  我的老脸又一红,承胤还是个孩子,我同他说这些做什么。本王不愿再说下去,这孩子却不依不饶,扯着我的衣角不肯放。
  “殿下,该用膳了。”循声望去,是承胤的伴伴,一个说话结巴的小太监,他一般说话只说几个字,结巴的毛病就不大得显。
  他说着话,目光先是盯着我那被扯得皱巴巴的衣角,渐渐又移至本王脸上,神色很是怪异。
  “殿下,请回吧。”伴伴再次说道。
  闻言,承胤才松了手,叹道:“好吧,那等有空皇兄再接着讲。”语毕,随伴伴一道回了东宫。
  不远处,方才还热闹着的园子已空,我立在池边,时不时往塘里撒些碎饼,看着那些锦鲤不知疲倦地夺食,渐渐就没了兴致,干脆一把将那剩下的半块饼抛了下去。
  再回头,假山旁,承祯正负手望向这方。
  我正要上前打招呼,却见他一脸漠然地偏头对随从说些什么,而后转身扬长而去。
  少倾,那随从过来垂首道:“王爷,我家殿下叫小的来找您,说是听闻泰王府就要竣工,先前我家殿下与您许过诺,说要送您一样东西,问您是否想好要什么。”
  我抬眸,见那清冷的身影从容拐入深幽处。
  当日,本王的客套被他当了真,而他的真心被我作了客套。
  我突然意识到,同实在人打交道,实实在在便好,于是,颔首道:“先帮本王谢过你家殿下,告诉他,本王就要先前的那只玉兔了。”
  ..........
  自那日在池边远远见了承祯,之后好几日我都没再见到他。
  直到中秋前两日,我要搬出宫前,承胤亲自提了包西域的小吃过来送行。非缠着本王,叫我将那故事续完,我便打了个哈哈,话锋一转:“太子殿下近日可见到大殿下了?臣听闻大殿下前些日子抱恙,不知现在可好了。”
  承胤摇摇头:“皇兄有所不知,父皇刚替大皇兄指了婚。”
  闻言,我哑然,忆起当日御书房中皇上问我的话,如今,又愈发可怜承祯起来。
  按照本朝律法,皇子成婚后,半年内理应封王,也当尽快搬离皇宫。不出意外,依照惯例,承祯身为庶长子,应当会被遣去江南。
  长安,江南,十三岁的孩子而已。
  “好事,好事...”我念道。
  初到泰王府,一切都很陌生。床是香木制的,倒不像宫中玉床那般硬挺,夜里睡觉反倒踏实了。
  白日里迎了不少客,都是来送礼的,上午几波,下午几波,没完没了,晚上才得了清净,恰又下起瓢泼大雨,我便命人早早闭了门。
  天色微暗,我将人遣下去,独自喝着小酒,倒也舒服,奈何酒量太浅,没抿几口就开始发晕,我伏在桌上,听见有人唤我:“皇兄。”
  我嗯了一声,迷迷糊糊地抬了头,三个承祯斜斜地戳在眼前:“殿下莫转,我头晕得紧。”说完,又重新趴了回去,继续睡觉。
  次日我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小豆子为我送来醒酒汤。
  “昨夜本王大概是醉了,竟梦到大皇子过来找本王了。”
  小豆子目光颤了颤,道:“王爷,那不是梦,是真的,昨儿夜里大殿下来敲门,雨声太大根本没人听到,他便翻墙过来了。
  管家将他当了贼,还好当时小的在场,将他领来见您,可您喝高了,怎么摇都摇不醒。殿下见状就走了,走时浑身透s-hi,叫他换衣服他也不肯。”
  竟有这种事,我揉了揉眉心,问:“殿下找我所为何事?”
  “小的问了,殿下没说。”
  我哦了一声,又问:“你可知大皇子生母是个什么身份?”之前在宫中这些话也不好多说,出了宫倒自由了些。
  “小的听老前辈们提起过,听说那位好像是陛下的司寝女官。”
  我将手中的空碗放下,道:“这是个什么职务?”
  小豆子搓搓手,含羞道:“王爷当真不知道?”
  我摇头。
  “就是...唉,就是...怎么说呢,就是教皇子行房.事的女官。”说完,他脸都红了。
  皇子成婚前都有女官训导,皇子与她们行事,如此一来,新婚之夜也好从容些。但女官们事后都会被强行灌下避子汤,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她们诞育皇嗣,这样说来,承祯生母暗结珠胎,实为皇室大忌。
  也怪不得皇上明里暗里对他多有防备。这一点,连我都看了出来,想必承祯也应知晓。
  “小豆子,明日中秋宫宴,你随本王进宫,我有事与你交代清楚,明*你便按我说的办。”我道。


第8章 第七章 +《床伴(短篇)》
  天公作美,难得的月圆,又圆了多少文人s_ao客的心。我撩开车帘,抬头望着那轮圆月,竟开始念起言丰...
  若他在,我天黑后就禁足,哪也去不得。
  马车巡巡而行,我闭目养神。
  “王爷,咱们为何这么晚才出发?”
  我默然。
  进了宫,宫人提了灯笼将我引至水边,放眼四周,一片寂静,冷清地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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