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九说这些时十分平静,就像在说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陵洵却听得越发心里闷堵,竟不知该向何处发泄。罪魁祸首恰恰是穆九的至亲,他又能如何?可是一想到穆九有着一个怎样的童年,陵洵便好像感同身受,恨不得时光倒流,能去到穆九幼年的时候,将那饱受生母折磨的孩子救出来。
“一定很疼,你是怎么忍过去的。”陵洵用力回抱住穆九,偷偷用手背蹭掉眼泪。
“已经不记得了。”穆九轻声道。
“那,那你母亲后来如何了?”
“不知道,大概是死了吧。”提起母亲,穆九的语气显得很疏离。
怪不得天下人只听说穆九的父亲是穆寅,对他的母亲却一无所知,也从未听他本人提起过。
陵洵不想让穆九再想起伤心事,便不再追问,可是向来能说会道的嘴巴这时却好像被东西堵住,竟什么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更用力地抱穆九,手在他背上轻轻抚摸着,好像这样就可以抚平那些伤痕。
“主公可是摸够了?”终于,穆九忍不住笑出声来,有意调侃道。
陵洵像是黏在穆九身上一样,就那样抱着他摇头,“没有,可能一辈子都摸不够。”
“主公不嫌弃?”
陵洵终于放开穆九,认真看着他,“怎么会嫌弃?你什么都是好的。”
穆九被陵洵那双眼睛看着,再次感受到那种近乎窒息的心悸,忽然避开视线,“其实我也并非主公所想的那般好,诚如这身光鲜衣服,谁能知道其下隐藏怎样的丑陋?”
“我就是喜欢!哪个男人身上没有疤?你看,我也有的!”陵洵说着也将自己的衣服脱了,给穆九看,果然他身上也有几道伤痕,只是痕迹极浅,要仔细看才能看到淡淡的白印,单是用手摸是摸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