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同人)不遇+番外 作者:从此心安(上)【完结】(46)

2019-05-10  作者|标签:从此心安 重生 灵异神怪 仙侠修真 虐恋情深

  “这可是金丝楠木做的矮柜!”聂怀桑被木块崩得往后一跳,刚心疼地脱口而出,余光便扫到江澄脸上极其不屑笑自己没出息的神色,生生停住抱怨,对江澄道,“江晚吟,你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仙督。”

  “仙督又如何?”江澄道,“你聂柔仙督的位子,还不是我让出来的。”

  “你让出来的?”聂怀桑忽而笑了笑,缓缓靠近江澄,柔声细语道,“我——”

  “白雪观,宋岚请见!”

  聂怀桑立刻扬声道:“去群英厅,立刻见。”

  江澄也站起来,穿衣服,对聂怀桑道:“宋岚毕竟是凶尸,等会他但凡有任何异动,你就摇摇银铃,我立刻便能感知,冲进去护你。”

  聂怀桑亲手帮着江澄穿衣,也柔声道:“他舌头失而复得,我极想知道怎么回事。若是他遇见比夷陵老祖更懂鬼道之术的世外高人,我或许能救我哥。”

  江澄搂聂怀桑入怀,道:“我陪你去救赤锋尊。s_h_è r.ì之征中,他与我有同袍之情。”

  聂怀桑走前嘱咐道:“以后每晚睡前,你记得提醒我给你打盆热水洗足,这对畏寒之人助眠是极好的。”

  群英厅。旁人尽避。余聂怀桑、宋岚、晓星尘、薛洋四人而已。

  “宋道长,”晓星尘对宋岚喜道,“阿箐聚魂了,合适的舍也寻到了,都摆在祭坛阵法里。”

  宋岚贪看晓星尘,也开怀道:“我来,其一便是得知这件喜事了。”

  薛洋看着两人亲密笑谈的样子,脸上似笑非笑。

  晓星尘还欲仰头对宋岚说话,薛洋突然从后将晓星尘身子转过来面对自己,整理晓星尘眼上白布,口中道:“道长,刚才我们只顾着厮混,都没注意布歪了。”

  晓星尘大窘,低声道:“阿洋……”

  宋岚看着两人这副暧昧的样子,脸上神情冷峻。

  聂怀桑道:“宋道长,有何贵干?”

  宋岚转向聂怀桑,冷冷道:“上回造访仙督,你尚让薛洋化名成美,这次倒连人皮面具都不戴了。”

  “成美本就是薛洋的字,金光瑶取的。我不敢欺瞒宋道长,那次他对你的冒犯,事后我亦狠狠责骂了。”聂怀桑道,“他故意在你面前露出诸多马脚,以宋道长的才智,再演也无必要,自然去了人皮面具。”

  宋岚道:“都说凤凰得梧怀柔盛世,不知赤锋尊知你用人如此,作何感想。”

  “家父给我和兄长起名字,他是聂刚,我是聂柔。聂家本就刚柔并济,我用人之道和兄长有所区别,也是应当。”聂怀桑道,“如今薛洋在我麾下,我有自信,世间不会再有当年金光瑶帐下那样的薛洋。”

  宋岚道:“降灾依旧,鞘上多镌一只玄鸟,复又如何。”

  聂怀桑道:“宋道长,从薛洋入不净世那r.ì起,降灾便已被我更名了。”

  宋岚奇道:“更名?他肯听你的?”

  “更名降灾。”晓星尘忽而道,“降妖之降,除灾之灾。子琛,上次一别后,薛洋已救了七八十人。”

  宋岚万万没想到是改成这样,一时说不出话。

  “上天有好生之德,连血洗不夜城的魏无羡,都能获取原谅。”聂怀桑道,“何不信我用人,也给这自幼乞讨、无父无母的孩子,一条生路。”

  似乎挣扎良久,宋岚才道:“两年前,我带着两只锁灵囊,独自出了义城。”

  听宋岚另起话题,晓星尘案下攥紧衣摆的手,才慢慢松开。

  “鬼将军曾两次失控杀人,我也是凶尸,始终牢记教训,便一路避开人烟,往山清水秀、天地r.ì月j.īng_华荟萃的幽静处行。”宋岚道,“可没过几天,还是在华山一条古道上,遇见了人。”

  “那是一名绿衫的少年,不会超过十二岁。我往山上行,他朝山下走。自古华山一条道,是相当险峻的山,别说孩子,就算是正值壮年的男子,能爬到此处的,恐怕十里不得挑一,何况我走的是一条多处断裂、荆棘丛生的古道呢?而这孩子独自一人,毫无行囊,身上的绿衫是一件碍手碍脚的儒服,却整洁光鲜,步履轻松,神态闲适。”

  “他看见凶尸模样的我,丝毫不觉奇怪,就这么堂而皇之与我擦肩而过。我疑心自己遇见山鬼,便用照妖镜暗中去照,虽然镜子中确确实实映出来他是个人,但却比照出妖怪原形更加恐怖——在我看清楚他镜中影像的同时,原本背对我悠哉下山的他,突然转身,大大方方展开衣袖供我照,还朝我扮了个鬼脸。”

  “我只觉毛骨悚然,回头去看,他人已不见。他方才站立的地方,离一处拐弯很近,就在我受惊、转头那么短的时间里,他竟已拐弯不见了。”

  “我从未见过这么诡异的孩子,愈发不敢逗留,加快脚步往山上赶去,计划到华山之巅收r.ì月j.īng_华入锁灵囊后便立刻离开。可等我登顶时,那孩子竟早已久候。他是什么时候返回超过我的?他怎么可能赶得上我?正在惊疑不定,他却对我以儒礼作揖,道:‘晚生向宋道长讨教几招拂雪剑诀,还请赐教吧。’我虽吃惊,却正好也想会会他,好从他的招法中看出他是哪里的世家公子,便拔出拂雪剑示意准予。本以为他和金光瑶一般,有软剑藏于衣服中,谁知这少年竟徒手朝我袭来。”

  “他两指夹住拂雪,施展内力,不戴白绡手套便试图想将剑断掉。好在我反应及时,拂雪剑只是虚晃一招,真正的招法是拂尘,可拂尘也没碰到他,只是将他挥得退后。我这时心中才想起问自己,为何如此害怕非要将他逼退,难道世间真有以指断剑的武功,而怀揣这高深内力武功的人,只是一个少年?”

  “那少年还欲欺身上前,突然有道男子的声音说:‘童儿,你一击不能中人,丢尽胡氏颜面,安能再战,速回!’这声音在空中回d_àng,显然是说话之人不愿暴露位置,用极高深j.īng_妙的内力,将声音传遍山巅发出的。我自诩生前武功能入天下前列,但惭愧的是并辨不出此人方位。少年闻言立刻满脸愧色,不顾我的询问,朝我作揖后便立刻下山了。”

  晓星尘道:“子琛,你那照妖镜是否被动过手脚?世上怎么会有能接你一招拂雪剑诀的少年人?”

  “以大对小,大的拿两样兵器,小的却徒手迎战,”薛洋哼道,“人家还嫌自己丢人呢。”

  宋岚继续道:“又过了几r.ì,我行至沧海,竟见海中一块巨大的黑色碣石上,摆着矮几,而还有两人,正坐在矮几两端,下棋对弈。我生前有个棋坛圣手的虚名,实在是爱棋如命,见状便想不管此情此景如何诡谲,观棋再说,立刻御剑飞至碣石之上,观他们对弈。”

  “执黑子的是一名青衫女子,执白子的是一名青衫男子。我本想用拂雪在地上刻字表明来意,但这两人全神贯注,谁也没抬眼看我,我便打消念头。观棋过不了多久,我发现,这实在是无比j.īng_妙的高手对招,我自负打遍天下棋坛高手,却不得不承认,这不知名的一对男女,棋艺j.īng_湛恐怕不亚于我。”

  “古人有观棋烂柯之说,当时我也同那锄头烂了仍贪看对弈的樵夫一般,逐渐被他们j.īng_彩纷呈的对弈带入迷了。可突然,男子将白子落在平六三位上,我立刻在心中想糟糕下错了!这一步落在这里迟早要输,一定要下到平三六位才行。我心中焦急,在意识到之前,手已伸出将那颗子拿起来放到平三六位。这时那男子起身让座说:‘既然宋道长想下棋,便请宋道长陪拙荆下完此盘吧。’我淡出江湖已十一年,听他知我是谁,心中一惊,但想反正我死都死了,还有何畏惧?便既来之,则安之,坐上男子席位,与他夫人对弈。”

  “我的棋艺虽然不如宋道长,但也知道,这盘棋宋道长你会输。”聂怀桑道,“他们分明有备而来,投其所好引你入局,是只许胜不许败的。”

  宋岚点头道:“没错。这盘棋我本以为能赢,谁知越下越艰难,最后只得推盘认输。可笑我一生对弈未尝败绩,死后却输给了一名妇人。夫人赢了棋,便笑道:‘夫君,愿赌服输,那我便动手吧。’说完立刻飞身朝海中一跃。我大惊失色,连忙跑到碣石边向下看去,竟见夫人并非投海,而是凭轻功一路往下悠悠飞去,手指在石壁上不断写着什么东西。写完后便落至岸上,丈夫也随着飞到妻子身边,两人翩然离去。我纵身而下,看清那碣石上被妻子用单指刻着一句诗,是‘平位一子错失龙,岗倾势塌下棋胡’。”

  “这是一首藏头藏尾诗,每句首尾连起来是——平龙岗胡。”聂怀桑立刻道,“世间无人能以手指刻入碣石,就算能,也断不可能这般轻轻松松吟诗作赋,一定是事先用化尸水涂抹那处石壁,使得碣石软化,再演得逼真,好像是靠内力刻字那样。”

  宋岚道:“仙督,当年赤锋尊对我说你天资平庸,上回见你,也一问三不知的。可今r.ì的你,怎么如此聪慧超群?”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当个一问三不知也未尝不好。”聂怀桑道,“宋道长,请继续。”

  宋岚道:“我不及仙督聪敏,觉得这句诗大概意思说得通,是平位那一颗子落错,导致满盘皆输,可平仄不对,且最后那个胡字是错字,应写成糊涂那个糊。想了半天才发现原来指的是平龙岗胡氏,又想起前几r.ì华山上遇见的绿衣少年,惊叹胡氏修为出神入化,连孩童、女子都如此不同凡响,立刻前往南yá-ng平龙岗,想求胡氏救救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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