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同人)不遇+番外 作者:从此心安(上)【完结】(29)

2019-05-10  作者|标签:从此心安 重生 灵异神怪 仙侠修真 虐恋情深

  这少年还穿着雪白的云深不知处家袍,头戴云纹抹额,原本神采奕奕的脸上一道淋漓的长长血口,从右眼角一直划到唇边,已破了相。云深不知处院大欺生,连五官稍有不端的门徒都不收受,他如今这幅样子,恐怕人家也看不上。

  聂怀桑突然想到,云深不知处从无丑货,可那些天生容貌欠佳的蓝氏宗亲到哪里去了?不让修仙么?

  蓝景仪闷头抱着断剑书香,缩成一团,神色凄惨,却咬牙切齿,还要强撑出倔强之色,极像一只落单舔舐伤口的白色小猫。一双猫眼逐渐泛红,实在难以忍住,肩膀微微抖动。

  金凌露出些许惊慌之色:“喂,你哭啦?”

  蓝景仪一把将床帷扯开,挡住自己。

  金凌手足无措地站在床外,敲了一下自己脑袋。他负手走来走去,突然福至心灵,道:“那回在酒楼,蓝忘机和魏无羡向我们展示抹额的一种独特的用法时,蓝思追用j-i腿堵你的口不让说,可你还是趁蓝思追不注意时,私下偷偷告诉我——”

  “蓝氏抹额,意为‘约束自己’。历代以来,除了自己,谁都不能够随便碰、不能随便取下,更不能够系在旁人身上,这是禁忌。”金家小公子姿容英丽无俦,眉间点砂衬着身上雪浪拂金星的风华,端端是个绝世大美男胚子,缓缓道,“唯独在自己道侣的面前,百无禁忌,可以随便折腾。”

  金凌一步一步走向那床帷,神态愈发江澄:“你我皆非断袖,更不是道侣,我若扯了你的抹额,你就犯了蓝氏大忌,断了念想,再也回不去了吧。”

  他好像一点也不觉得蓝景仪现在已经很丑,不用再犯忌也回不去了。

  他猛地扑倒压在蓝景仪身上,蓝景仪立刻手脚并用、拳打脚踢,拼命护着抹额,口中不断哭喊着:“不要!不要!”

  聂怀桑实在看不下去了,扯江澄袖子道:“这小可怜的,简直闻者不忍、观者落泪,你还不快些进去打断阿凌的腿?”

  江澄道:“习惯了——走吧。”

  聂怀桑道:“也是,你能在大梵山上布下四百张缚仙网护短,又怎么会管孩子们小打小闹。”

  “金麟台之变已过去两r.ì,各地世家子弟屡遭毒手,我莲花坞也有几个晚辈遇袭。好在仙督提前发现了魏无羡复生,让大家有了防备,各仙家众志成城,严加防范,万幸救回了绝大部分,救回的人中只是少有轻伤,没人再度命丧魔爪。但邪门歪道防不胜防,总还是有大概百来个被抓走了。”江澄道,“这些爪牙全都施了邪法,面上笼着一层黑雾,又是鬼道之术,大概那些雾面人都是些凶尸吧。第二次围剿,大家都想立刻杀上乱葬岗,可我总觉得该等仙督病好,不易轻举妄动,所以提议再观望十天半个月。”

  聂怀桑此时不愿骗他,只道:“我不知道。”

  “第二次围剿理所应当,该由云深不知处、莲花坞和不净世领队。可仙督重病不起,说自己去了也是拖后腿,会派金氏j.īng_锐,j_iao由蓝曦臣一同率领。”江澄道,“你笑我护短,但你可知莫玄羽是魏无羡一事,最受打击的是阿凌,蓝景仪现在分了阿凌心神,两人不会乱跑,我才放心。金麟台之乱的当天,阿凌另一个好友欧yá-ng子真便被掳走,生死不明。这回失踪的百来个人,要么是品级颇高的门生,要么就是直系的世家子弟,全都是些少年人,魏无羡此回专搜童男童女,恐怕是要修炼万分y-in毒可怕的邪术。”

  聂怀桑道:“我不知道。”

  “……”江澄该说的话,都说完,突然道,“你我上回像这般同饮天子笑,还是在云深不知处的屋顶。”

  聂怀桑心中正在想金光瑶哪里是病了,不过是躲避锋芒腾出手来弄死各大世家和魏无羡,让告密信无处可发而已,顺嘴道:“我真的不知——啊,对。”

  江澄不知在想什么,也不和他一般见识,目不斜视,脸上却肌r_ou_僵硬,道:“我好像经常见你去姑苏。比如那次。又比如这次,我和蓝曦臣都是第二次围剿的领队,你却先去找他。”

  他说话常常冷场,忽而前言不搭后语道:“在你眼中,阿凌像我就不能是公子榜状元了。”

  聂怀桑一双漆黑的圆眼看向江澄,眨了眨。

  “你我在金麟台之乱时已经互通心意……虽然没有点明,但我江某人自认是没会错意的。”江澄自觉善醋多妒,愈发尴尬,轻咳一声,道,“那时金光瑶剑指魏无羡,第一句话是‘怀桑你过来!’,我听在心里……”他又咳了一声,才沉声道,“待围剿时,你刀都御不好的一个人,就别强出头了,也不用往你二哥三哥身后过去,就往我这里来。”

  聂怀桑定定看着江澄,道:“阿澄。”

  江澄继续目视前方,僵硬道:“就往我身后过来,你要乖乖听话。”

  “阿澄。”聂怀桑放下天子笑,道,“我去姑苏并不是求二哥围剿时相护的,而是去听故事的。”

  江澄一听“阿澄”二字,心中想起十三年前死去的江厌离,心神一d_àng,心想若余生再有一人接着这样唤我,莲花坞也就清冷尽去,热闹如往昔了,口中道:“什么故事?”

  “有一名琴师,他在冬天收养了一条冻僵的小蛇,琴师的哥哥常在深山闯d_àng,见得多了,劝告琴师蛇在冬眠时虽然无力伤人,但毒蛇就是毒蛇,留在家中会招来杀身之祸。但这名琴师是个十分优柔寡断的人,觉得那小蛇可爱可怜,不愿放手,哥哥挨不过琴师的苦苦哀求,就将那条小蛇养在笼子里,千叮万嘱不可打开笼子的锁,只能以熟r_ou_喂养,克其杀x_ing,琴师满口答应下来。”聂怀桑道,“这户人家的小弟有一天逃学,提前回来,撞到琴师在将那条已经长大的蛇吃剩的家畜尸体偷偷丢到井里。小弟想去告诉大哥,大哥这些r.ì子到处在缉拿损毁残杀城中百姓、家畜的凶手,已经是撑着病体在硬扛。但琴师用布条堵住小弟的口,说与那蛇主仆缘分一场,不忍见小蛇死于大哥屠刀之下,今晚告别之后,他会将那蛇放生山林。”

  江澄不知想起了什么,冷笑道:“引狼入室。”

  聂怀桑淡淡道:“可大哥当晚就暴病而亡,那蛇也没被赶走,而是继续被琴师好好养了起来,聆听妙曲一久,还生了灵气,修成人人称颂的大仙,与琴师成就一段佳话。很多年过去了,琴师的二弟调查出来,原来那蛇当年夜夜趁琴师调琴不备时溜出去,将毒牙中的毒液注一滴到大哥水壶中,大哥根本是被慢慢毒死的。这故事我上回听二哥讲到这里就被金麟台之乱给打断了,走在路上实在气得睡不着觉,就又去听那故事结尾,到底想看看,事到如今,那琴师到底是信自己二弟的,还是继续信那条在他面前装吃素的蛇。”

  江澄道:“自然是继续信蛇。”

  聂怀桑垂目道:“可我总是心中还存着一分不信,不信世间竟有这么罔顾兄长的弟弟。”

  “哥哥又如何。”江澄道,“便是亲生父子,也还是,继续信那条蛇的。”

  “恐怕只恨不得,割下亲儿的大腿r_ou_,去喂那条冻僵的小蛇。”江澄道,“蓝曦臣的故事确实讲得好听,那你刀都御不动了,何不歇歇,这么急巴巴着要赶回来。”

  聂怀桑伸手握住江澄桌上的手,朝着江澄展颜笑道:“阿澄,你好不解风情,明r.ì七夕,当然是要和意中人在一起。”

  江澄的脸突然通红。

  静室中只听得有两颗心脏咚咚乱跳,江澄道:“我多年孑然一身,快忘了七夕这事。”

  他用力回握住聂怀桑的手。

  聂怀桑道:“以后朝朝暮暮,岁岁年年,我帮你记着。”

  江澄与他相望,道:“我虽不记得,却正好有礼物送你。”

  他捧出一个锦盒赠予聂怀桑,聂怀桑打开一看,是一对上品景德听风瓶。

  他将那瓶子拿出来细细品鉴,默默放到胸口,好不容易压下心头感动,道:“我没备回礼,明早给你熬莲藕排骨汤。”

  江澄在聂怀桑面前单膝跪下,双手握住聂怀桑手,郑重道:“你说我败家,等大围剿过去后,你来帮我管家。我知你j.īng_打细算,在云深不知处求学时,稍有奢靡赤锋尊就来信扬言要捉你去沉塘,但我莲花坞有的是钱,以后我要让你锦衣玉食,玩遍你想玩的所有事情,不喜欢修那刀也不用修了,我的三毒扛两个人绰绰有余。”

  聂怀桑笑道:“你果然很护短。”

  江澄亦笑道:“四百张缚仙网我已差人送到清河不净世去了。”

  聂怀桑道:“我们的婚礼你是不是也要大Cào大办,就和你嫁姐姐一样?”

  江澄道:“咦?怀桑我发现你变聪明了……”

  聂怀桑道:“嫁妆如此丰厚,怀桑惶恐。”

  一柄扇子已轻浮地勾起了江澄下巴,一点点将单膝跪地的江澄挑得站起来,聂怀桑道:“世人有眼无珠,唯我慧眼如炬,该是我折桂得珠。”

  他起身将江澄按到自己方才坐的那张椅子上,转身就坐于江澄大腿上,双手环住江澄脖子,朝江澄呵气,亲热道:“阿澄。”

  江澄双目赤红,一双手掐在聂怀桑腰侧。聂怀桑咯咯而笑,江澄哑声道:“你别笑了。”

  聂怀桑抱住江澄道:“我得阿澄,心中无限欢喜,实在忍不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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