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芒尽 作者:又江空月堕【完结】(2)

2019-05-06  作者|标签:又江空月堕 相爱相杀

文案

伪军师真皇子,与敌国的真军师相爱相杀,最后误会化解一匡天下的故事。

能文能武攻x同属x_ing佛系受

内容标签: 爱情战争 相爱相杀

搜索关键字:主角:景衣 ┃ 配角:江遥寄 ┃ 其它:

  镜关战役

  浩浩乎,平沙无垠,夐不见人。河水萦带,群山纠纷。黯兮残悴,风悲日曛。

  镜关,镜国北方的关塞。

  景衣将地图铺开,脑中细细梳理自己刚刚布下的战局。

  从北方进入镜国,镜关是第一道关口,再往内是三龙关。镜国第一大将正在三龙关急速设防,一旦敌人突破镜关,防守不足的三龙关也是必然保不住的。

  他不能把敌人放过镜关。

  景衣闭上眼睛,双手捂住自己的脸,不断安慰自己。这一次自己的布局占尽天时地利,对方一定不会突破。

  总将领范康文清晨便已领兵出发,此时已过午时,想应是酣战将近,不知胜负如何。

  忽听帐外马蹄声起,景衣忙起身出去,刚撩开帘子,就见一个士兵浑身血污,单骑冲过来,临到景衣身前来不及勒马,身子一扭直接坠下来。

  景衣认得是范康文队里的士兵,上前将他扶起,那士兵只是吊着一口气,猛地抬手抓住景衣的袖子,满手鲜血染红了一片衣料。

  “范、范康文……反叛……快……快走!”

  衣袖上的力道猛地撤去,士兵的瞳孔骤然涣散。

  景衣着实吃了一惊,范康文从小生在军营,怎么突然反叛?

  这时已容不得景衣耽搁,周围未出战的士兵都聚拢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景衣刚要指挥撤退,就听两边山上一阵马嘶。竟是范康文的军队已悄然包围。

  景衣释然了,一拂衣袍,冷冷盯着山头的叛将。

  范康文并不多言,勒缰下马。不多时便听得敌方大军轰然的马蹄声开始在山谷回响。声音不断靠近,景衣走到辕门,负手而立。

  范康文嗤笑一声,高声道:“三皇子,连点反抗也不做吗?”

  景衣连一个眼神也懒得给他,脑子一转,回道:“你自幼便潜伏在我国,倒是难为你。”

  范康文仰天大笑,罢了收住声音,沉声道:“镜国结束了。”

  镜国,正是景衣的国家,景衣贵为镜国三皇子,因有经天纬地之才而奔赴沙场,屡立战功,如今镇守镜关的大任也在他肩上。若不是被范康文在这最关键的一战搅局,镜关无论如何也不会失守。

  对面的军队逼近了,甚至远远地就看到随风而动的旌旗上绣的“郑”字。

  郑钧成,鹄国势头正盛的大将,与景衣多次对垒,胜负各半。

  景衣对这个人很看不上眼,他知道郑钧成其实没有本事与自己一决高下,郑钧成的身后另有高人。

  郑钧成的马停在辕门外,郑钧成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景衣,手中长刀一挥,后面队列里出来两匹马,再定睛一看,马后面居然还拉了车。

  景衣嘴角一勾,带着笑意说道:“你们就是这么对待战俘的?”

  “优待,优待。”郑钧成装模作样捋了捋不长的胡子,长刀再挥,一队士兵便出列冲入景衣身后大营,烧杀抢掠。

  郑钧成伸长了胳膊,用刀尖挑起马车的帐子,回头笑眯眯看着景衣。景衣转身望着渐起火光的阵营,转回身道:“让我见见他。”

  郑钧成一愣:“谁?”

  景衣扫了一眼郑钧成身后的将士,应该没有那个人。“你的军师。”

  “我没有军师。”郑钧成意味深长地看了景衣一眼,“我就是军师。”

  休整

  镜,鹄,宇。三个大国占据这片土地,三国之北是无边的海。

  宇国实力最强,而镜国最弱。宇国曾经仗着自己兵强马壮进攻镜国,被镜国三皇子景衣兵行险招,以少胜多,杀了个片甲不留。

  不服输的宇国国君虞鹤,御驾亲征,带了同样数量的兵队,在同一片战场,重蹈覆辙。

  虞鹤意识到,要夺镜国只有三个办法。要么,等景衣老了、死了,锋芒不再;要么,把景衣除掉。

  第三个办法,也是他最不愿意用的办法,就是联合鹄国,人海战术,硬生生踏平镜国。

  足以宽慰虞鹤的是,鹄国也出了个经天纬地的人物,足以媲美景衣。这个人就是屡立战功,平步青云的郑钧成。

  于是一场联合就此拉开序幕。

  镜国在东南,鹄国在西北,这两国东侧边境共有一座绵长的山脉,地图上标记为镜鹄山系,宇国在这山的东侧。镜关在山的西侧,所以镜关战役并没有宇国的参与。反而是为了确保镜关战役的胜利,鹄国所有军队集结镜关与镜国西侧,镜国东侧则交给宇国镇守山口,对镜国全面包围。

  镜国死在人少,死在孤立无援。

  景衣坐在颠簸的马车上,沿着镜鹄山一点点逼近鹄国边境。时不时他撩起车侧的小窗帘,望向远处仍是浩浩乎平沙无垠的战场。

  现在我们来说队伍前头的郑钧成。

  郑钧成,鹄国大将,五年前在镜鹄交界处戍边,一日战事突起,鹄军几乎全部阵亡,唯有郑钧成的小队存活。后来援军赶到,郑钧成带左翼军战无不胜,此后无往不利。

  郑钧成的官职越来越大,战法也越来越成熟。战事紧张的时候景衣与他对过几次,最后得出一个结论——郑钧成身后必有高人。

  这个高人似乎十分针对景衣。不与景衣对阵时,打仗手法与景衣如出一辙,对上景衣又是完全另一套打法。

  很多时候景衣铺开地图,看着地图上山流川横,已经能猜到在什么地方那个人会设伏,知道什么地方自己的伎俩会被他猜透。

  未曾逢面,已经心意相通。尽管这背后是国家的兴亡,是战士的血流成河。

  景衣又一次撩开窗帘,外面天色渐晚,四周已经有了郁郁葱葱的颜色。快要驻扎休整了,将士们已经无比渴望着热乎乎的饭菜和舒舒服服的懒腰。

  景衣已经想通,这些鹄国人是要把自己献给宇国国君虞鹤,而虞鹤的目的是与鹄国联手挟持镜国,再用镜国来威胁自己。

  脏兮兮的y-in谋,几年不见,虞鹤比以前脏多了。

  景衣摩挲着衣袖上已经干涸的血迹。那个士兵拼死赶回来传信,什么也改变不了。一条命,在这战场上,在无垠的黄沙,究竟能有多重要。

  马车又行了些路程,然后便停下来。一个士兵过来挑起帘子,景衣躬身下车,再抬起头,才看见一顶军帐孤零零立在人堆里。

  “这是何意?”景衣看向那个士兵。

  “是郑将军的意思,让您单独住一顶军帐。”

  景衣眼睛一眨,笑了。怕是那个人的吩咐,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会有计策脱逃,索x_ing给自己这样一个环境。

  你本人并不在这沙场,却还cao心这战场的琐碎事情。明知道我要逃,还劳心劳力地抓我。

  景衣笑出了声,拢起耳边被风吹散的几缕长发,迈步走入白色的军帐。

  镜鹄山

  景衣没有猜错,郑钧成背后确实有一个高人,叫江遥寄。

  与景衣一般年纪,二十出头,年轻有为。十五岁跟着郑钧成征战,时刻盼望着亲手置景衣于死地。

  五年有余,从未怀疑过自己对景衣的恨。

  功劳全部给了郑钧成,他希望自己搞掉景衣后可以功成身退。郑钧成也知道,景衣死后,镜国唾手可得,到时他也不再需要江遥寄。

  镜关战役,宇国提出要完好无损的景衣。江遥寄长叹,景衣只要不死,江遥寄纵有千般能耐也困不住他。

  无论如何,从镜关押送鹄国这一路,景衣一定会逃走。

  江遥寄把很大一张地图铺在地上,绕着地图走了三圈,然后对郑钧成说:“我留在这里,镜关就交给你去破了。”

  郑钧成动身后,江遥寄点了两个武功很好的将士,与自己一起扮作游历四方的侠客,动身往镜鹄山去。

  是夜,镜鹄山脚,郑军阵内。

  士兵送了饭菜过来,军帐里只有铺好的床褥和一方矮桌,饭菜摆在桌案上,景衣拿筷子拨了拨,居然还能看到点r_ou_腥。

  “太多了。”景衣端起粥抿了一口,“一盏茶的工夫,来收拾。”

  士兵应了声,出去了。

  景衣并没有吃多少,喝了几口粥,把r_ou_末挑拣着吃净,然后用被子角把筷子擦干净。

  今晚是场大行动。

  景衣脱去宽大的衣服,只穿着白色的里衣,将衣袖扎缚停当后,吹熄烛火,执筷站在帐口。帘子垂着,士兵们在外面看不清里面的动作。

  先前送饭来的士兵见熄了灯,想是吃罢了歇息,跟战友打了招呼,挽着袖子往帐子走去。

  脚步一点点近了,景衣略矮下身,双腿弓起,一手直直作手刃,只等那士兵入帐。

  士兵在帐外犹豫了一下,轻声喊道:“景三皇子,我进来收拾碗筷啦。”

  景衣心里一笑,暗自想道:“等的就是你。”

  那士兵一撩帐帘,皎洁的月光映在他身上,清辉耀眼,景衣一眼便盯准这人的脖颈,猛地一跃而起,手刃劈下,同时整个人伏在他身上,这士兵一声闷哼便昏迷过去。

  景衣骨子里是个薄情的人,右手一翻,一根筷子尖细的一头便从士兵的太阳x_u_e刺进去,血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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