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你下朝别走[重生]+番外 作者:芭蕉吃老虎【完结】(45)

2019-05-02  作者|标签:芭蕉吃老虎 重生 年下 宫廷侯爵

  炭火红光透纱照来,映得他胸前一片白皙明暖,他想就此“粉饰太平”,双手扣着我,不让我起身。

  

  他脉脉与我对视了一瞬,忽一低眉,目光向下移走,面上没什么表情,眼皮缝间的朱砂粒却扑扑簌簌的,仿佛要被他抖落下来。

  

  ……我默了半天,俯下身去,摸了一把他那皮r_ou_匀停的心口,一咬牙,侧身往旁边一倒:“唉,你起来,我躺着,来吧。”

  

  他目光一颤,哑声道:“陛下……”

  

  我一把搂着他脖颈将他拽过来:“陛什么下!别他妈废话。”

  

  放完这话,我立马就后悔了。他单手撑在我头边,闻言容色一紧,咽了口唾沫,忽一屈膝抵在我腿间,低头堵住我的嘴,用行动杜绝了废话的可能。同时另一手摸索到药油瓶,飞快抠了一团,根本没等我反应过来,就他娘的给朕来了一招“直捣黄龙”。

  

  “啊!”我疼得一抽抽,也管不住自己的嘴了,反手一拍床板,将药油瓶扫了下去。

  

  圆鼓鼓的小瓷瓶“咚”的一声撞到木质的脚搭子上,又滚落向地砖,轱辘轱辘钻出纱帐,朝门边跑去。

  

  “陛下?”糖糕回来了,“陛下?”

  

  “糖糕姐姐……”蜜饯道,“我……我害怕……”

  

  糖糕道:“怕什么!我进去瞧瞧,你站在这里不要动!”

  

  我连忙扯开嘴,偏头大喘了两下,惊恐道:“别进来!朕……朕没事。”

  

  糖糕贴着门温声道:“陛下,您做梦了?”

  

  我一爪子捂住良王的嘴:“不用进来……朕做梦了,打翻了东西,没事……你们退下。”

  

  门外应是,不再有动静。

  

  “抬腿。”

  

  ……我一手捂住他的脸,一手捂住自己的脸,犹犹豫豫地抬起了另一条腿……

  

  他忽一声轻笑,小狗似的舔了一下我手心。又趁我还没在他脸上挠出五道血印子,颇有先见之明地立即扣住我两只手腕,一把将我两只胳膊向后折压下去,俯下身低头吻我的脖颈。

  

  我眼前一黑,又慢慢回亮:“小王八蛋!”

  

  他被我骂得一怔,眼底闪过一丝懊恼,眼巴巴望着我。

  

  ……我心好累地一偏脸:“没事……你继续。”

  

  帐纱中的捻金丝明明灭灭闪动,月光移走,朦朦胧胧打亮一片窗纱。

  

  小王八蛋旧事重提:“你昨天晚上把我错认成谁?”

  

  炉中龙涎的甘香氤氲蒸腾,恍若仙山圣府那经年不散的云雾。

  

  他又哑声问了一遍:“你把我错认成谁?”

  

  我被汗珠蒙住眼睛,迷迷糊糊瞧出他面上有一丝委屈,不由心里一动,豁出了老脸:“……我昨天晚上,没有认错人。你……别磨蹭了……”

  

  这一夜,铁的意志崩得渣都不剩。

  

  第二天,依旧是不能早朝的一天。

  

  一睁眼,门外早已堵了一堆人,影子交交叠叠映在门窗上,看得我心里发憷。

  

  天光大亮,昨天晚上黑咕隆咚里没看清楚的这下都看清楚了。他背后从左肩头横斜向下,一道利刃划开的口子缝线崩开,搞得帐内如同凶案现场。

  

  我黑着脸低声道:“又结疤了,现在怎么办?”

  

  他给我装糊涂,又凑上来亲我身上几处没褪干净的淤血印和肩后的箭伤痕。我怕自己死于马上风,一巴掌呼他后脑勺上:“诶!你看看外头。”

  

  他像是着了魔,一宿不睡还能那么精神,手在我身上一刻不安分,耳朵倒是聋了个彻底。

  

  我算是重新认识了他,揪他耳朵:“你歇一歇,给我钻被子里先,我叫人送热水来,咱们得洗一洗。”

  

  他一听“洗一洗”,眼睛唰的一亮,顿时乖觉了,往被子里钻去。

  

  我披上衣服,两腿发抖地钻出垂帐,走到门边,靠着门框,招呼外头的人:“给朕送洗澡水来,早饭也送进来。今儿不上朝了,殿上的都回家去,门外头实在着急的去隔壁书房等着,朕午后再见。”

  

  糖糕担忧道:“陛下,您病了?”

  

  许长安道:“陛下,羌人使者在外等候,也请去书房吗?”

  

  我扒拉着门框:“……请去乐乎台吧,好生招待着。安排晚宴,朕宴上见他。”

  

  众人散去。

  

  我深呼了一口气,预备转身再“抖”回去,冷不防一回脸撞见良王。他不知什么时候钻出被子走下地来,悄悄站在我身后,还只穿了条纨裤。我差点啊的一声叫出来,又要去揪他耳朵,他却偏头一躲,腼腆一笑:“我抱你吧。”

  

  他害的一把好羞,手上却不待我答应,一下将我打横捞起来……

  

  我颜面扫地,气得说不出话。

  

  他把我放到榻上,自己仍旧掀被子钻进去躲着,只露出两只眼盯着我:“我知道,你能自己走。你别生气。”

  

  ……我一看他这模样,顿时还真什么脾气都没了:“你翻过身趴着,别这样躺,背上有伤。”

  

  他依言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头。送热水的刚好到了,抬进来落在帐外。糖糕也捧食盒进来,隔着帐子道:“陛下,药也拿来了,您别忘了喝。奴婢自作主张,请了李太医来,就在外头。”

  

  我靠着床头,寻思着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蜜饯忽道:“陛下,良王殿下不知是怎么了,似乎还没起,奴婢唤门不应,真是奇怪。”

  

  ……我看了看被子包,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一秃噜嘴:“让李愈回去准备治刀剑伤的家伙再过来,良王在朕这儿,昨儿议事晚了便没回去。”

  

  蜜饯“咦”了一声。

  

  良王从被底伸出手,悄悄握了握我的手。我掀开被角,撩开他散落背上的几缕头发,冲外面不讲理道:“昨晚人都去哪了?朕想喝口水都没人应。”

  

  ……

  

  反正我是皇帝,我说了算。

  

  众人不敢说什么,放下东西纷纷退下。

  

  他钻出被子,又要抱我,我连忙按住他:“你别动,就这么趴着,你这伤不能下水,我给你擦擦就得了。”

  

  他点了点头,但仍是爬起来:“那我扶你过去。你手也不方便。”

  

  ……色令智昏。都是伤残人士,昨夜为何不忍一时风平浪静?

  

  于是,他站在浴桶外头,我泡在里头,他给我洗头发,我给他擦背。伤残人士相互扶持,洗了一个格外艰难的澡。

  

  最艰难的部分莫过于他一边揉着我的头皮,一边一脸天真道:“十四……要不要我帮你洗一下后……”

  

  “洗什么洗什么!”我脚底一滑,呛了一口洗澡水,“……你滚!”

  

  他忙拉住我,将我的脸按在他小腹上,拍我的背,拍着拍着手就要往下走。我扒着桶沿咳嗽,一把按住他:“不用你帮,我自己……你把脸转过去。”

  

  ……

  

  踏马的,总感觉事情哪里不对劲。

  

  但皇侄丝毫没觉得哪里不对,我觉得他大概是得了短期智障病。

  

  他偷偷垂目瞥我,被我逮了个正着:“十四……我,我去把粥端来。”

  

  我趁机飞快爬出浴缸,披上袍子,溜向书案。

  

  他立即跟过来,挨着我坐下,自己含了一口粥来吻我。

  

  理智尚存的我吃了一口腻歪的清粥,义正言辞地拒绝道:“不行,我得赶紧看看昨天的折子,不然一会儿应付不了老滑头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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