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将军殿下 by 寥月烟辰【完结】(4)

2019-04-30  作者|标签:


  而现在呢?
  他似乎把微笑的能力找回来了,当舒清苑的内室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越滕就是用那种很温柔的微笑对着宝宝的。
  章怀景琰觉得他把弄丢了的越滕又找回来了。
  有爱人,有宝宝。章怀景琰觉得这深宫似乎也没有那么冰冷了。
  太医院令告假三日,越滕看到榻边换了一个新面孔略皱了一下眉头。
  他现在的身子不想让更多的人看到。尽管他知道外面的流言蜚语一定少不了。尤其是现在这位,只不过是个平安脉,居然过去了一盏茶的时间还不知道松手。
  带着三分的疲倦,越滕终于忍不住开口问,“是胎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
  越滕是想着,若不是胎息有什么问题就赶紧走吧,扰人午休也是很不道德的事情好吧。
  只可惜在他面前的这个李敬思可真正是一个安安心心做学问的人。少时成名,入宫之后倒是把宫中的医典全度整理了一遍,因为不懂得阿谀奉承,除了真正危急的时候,就连太医院令都不敢轻易放这个一根筋出来。这次幸而是越滕,他知道这人没有后宫里那些明枪暗箭的花花肠子才敢让他出来也算是放放风。
  李敬思摇摇头,“胎息是没有问题,但恕微臣直言,殿下应该是正值年盛,可这脉象却像是垂暮将死之人。不知殿下可有宿疾在身?”
  越滕这才反应过来,是续缘丹的药性。现在,就已经可有摸出脉来了么?
  “宿疾不曾,伤病却是有不少的。不知是否会累及胎儿。”
  “无妨,只是看殿下的脉象,似乎只剩下大半年的光景了,到时候小皇子太过年幼,实在是……”
  越滕这才舒了口气,脉象上还有大半年的时间,而今已近八月气血消耗虽多但也不会太快了,应该……能够撑到孩子满月吧。
  “李太医不必太过挂心了,不过是药性,陛下也是知道的。”
  言下之意,这药是陛下默许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就不必上报了,定然有人比你更了解药性。
  “此药性太过霸道,还望殿下千万谨慎。”
  越滕点点头,闭目休息了。
  等到李敬思退下去之后才有睁开。温热的掌心在高高隆起的腹部上打着圈,似乎是安抚着孩子一般。那只手的掌心和虎口有一片坚实的老茧,那是长年累月握剑磨出的痕迹。而手的主人,这一生却再不能用剑了。他还剩下三个多月的时间。
  在最后的时间里,他希望能够和孩子安安静静地走。如果可以,他还想要告诉章怀景琰自己的怜惜与不舍,希望他哪怕是看在北疆坚守的情分上,千万要对这个孩子好好的。
  月前后宫新传喜讯。
  越滕知道,自己的儿子是长子,将来会是诸多人的绊脚石。他只希望这个孩子能够平安,哪怕是以放弃皇位继承权为代价都好。
  越滕本以为,自己今后不会再跟后宫那些女人有任何的纠葛。以前不想,今后更不会。更何况,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但是那些女人却从没有打算过要放了他。
  莺莺燕燕的软糯声音确实比较容易让人赏心悦目,但交叠在一起却是说不出的烦杂。越滕本是闭门谢客,没想到那些看起来柔弱的女子竟能闯进来。
  揉了揉胀痛的额角。他是没有什么办法的,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过对付女人的经验,如今只能等那人议事回来了。越滕现在体力不行了,别说是让他去赶人,就是站久了都会浑身发软甚至虚脱。女人生养尚且要在鬼门关转一圈,更何况男子逆天而行,他若说也算是闯鬼门关那真就是一去不回了。
  可惜那些女人不会顾及这些。
  尤其是在皇帝陛下置气的时候捡到漏的静嫔,连妃的封号都没有的女人,却因为后宫的母凭子贵一夜之间高贵起来。这会竟然借着众人推搡的力道撞到越滕的怀里,就势倒在越滕的身上假装脱力。
  而冲进来的皇帝陛下看到的就是越滕抱住软倒的静嫔,两个人顺势倒在地上也不急于起来。
  越滕知道,这下麻烦大了。八个半月,续缘丹的药性已经很小了,现在这一撞不知道会不会下来。续缘丹诞下的孩子在出生两年之内是比一般孩子要弱上一些的,若是早产,还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去。
  可惜章怀景琰不知道这些,他心想着,你有力气在那里怜香惜玉还不如照顾好朕的儿子。于是走过去,毫不温柔地拉起静嫔,顺手交给了后面的侍卫。
  越滕腹内翻滚得正狠,但毕竟已经是下霜的时节了,他不敢让孩子受了凉,还是挣扎着站起来。
  章怀景琰把他捞到怀里,面上却是对着自己的妃嫔们,“朕倒是影响你们到舒清苑里做客了,只是悦贵人身子不便,各位爱妃还是请回吧。”
  “陛下!”静嫔的眼泪说掉就掉,这会已经梨花带雨好不委屈,“陛下,莫不说他刚才推了臣妾一把,差点把臣妾给……臣妾还听闻他原是北泽的奸细,他是会祸害陛下的呀!”
  静嫔的兄长是这皇宫守卫中的副将,不过章怀景琰正在考虑要不要把他送到边境去历练一番。
  感觉到身下有温热的液体流出,越滕的身子一僵。这孩子现在还经不住折腾啊。环抱着他的章怀景琰也感到怀中的身子突然僵了一下,联想到静嫔的话语,心下突然就冷了。开口问道,“你可与北泽还有什么联系?”
  越滕紧咬着牙关生怕自己会在众人面前□出声,只是摇了摇头,还能有什么联系呢,靖王爷上月回国,自己是连最后一面都无法看到自己的父亲了。
  “那朕倒要问一下靖王世子,你枕下那瓶东西是谁给你的呢。”
  越滕这才在疼痛中想起来。
  药!
  续缘丹在北泽已经用了近二百年,父亲给自己的药总是管用的。先前只是想着有太医在,就拿着药瓶睹物思人,现在才想起来不知还是否管用。
  可惜章怀景琰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而是把他也丢到了侍卫的面前,“世子若是实在忘了,不如到牢里好好去想一想吧。”
  先前的隐瞒章怀景琰可以装做是不知道,可现在已经点明了还要欺骗就说不过去了。他看重越滕,很大的原因就是他相信越滕永远都不会骗他,可现在连这个永远都已经不再了。
  他打算给越滕一个小小的惩罚。
  面壁思过之类的事情他不想要点明,更何况后宫之争他现在正处于风口浪尖上,关起来无疑也是一种保护。天牢苦寒,但那些狱卒只要稍微知会一声自然是会多加照顾的。就是要委屈太医一下,隔天到大牢里去给他看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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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目测要结束了╮(╯▽╰)╭下次设计文案的时候决不能把受折腾死,自己心脏都受不了啊


第 8 章  
很多年以后,章怀景琰都会时常想起一双压抑着痛苦的眼睛,他不曾看到,却会梦到。
  越滕的身子是确实不行了,腹内翻滚到眼前一片漆黑只能跟着侍卫摸索着前行。所幸这两人不算是冷血,搀他的速度异常的缓慢。直到出了舒清苑的大门,越滕才算是力竭昏了过去。
  昏倒的人无法借力自然是要比清醒时沉重许多,更何况还是个男人,身怀六甲的男人。只是皇帝还在气头上,身为侍卫也没有胆量去打扰。只能是把人勉强抬到狱中,还要小心生怕磕着碰着了,再怎么不得宠也是皇帝的妃子,死到自己手上谁也担待不起。
  后宫十步一阁星罗棋布,不是刻意寻找碰到一个人还是没那么容易的。于是拐弯抹角地,越滕还是顺利地送到了地牢。
  夜半时分下起了雨,落霜的季节里,刺骨的冰寒。
  越滕是在激痛中惊醒的,可他还是咬着牙移动到角落的稻草中去,生怕对着窗口受了风寒。
  越滕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为什么会暴露,棘眄岳,这个早已被抛弃的身份果然只会给他带来无止境的麻烦。可他唯一伤怀的,却只有那人的不信任。
  他本应成为一名剑客,可是没有,他最宝贵的时光已经消磨在沙场上了,而后又甘愿囚禁在他的身边,用余生去换取他一缕的血脉。
  即便是鸟尽弓藏也不至于是这等下场吧,越滕想,可惜自己全部的牺牲真的已经没有半点必要了。
  因为不清楚皇帝究竟是怎样的态度,所以越滕一直都紧忍着疼痛一声不吭,直到黎明前后发现肚腹变硬,他也已经再没有多余的力气了。不能把孩子生在牢里,他是南钊的皇长子,他不能生在这里,至少他需要健健康康地活下去。
  越滕突然想起了陆裴清,那个温润如墨的男子。一国叛将宗祠所弃,只是为了能够在自己有生之年与心爱之人相守一世,可惜他什么都等不到,因为那人所等的只是一个影子而已。那他自己呢?越滕每每想起陆裴清都是惋惜的,可他自己的命数又能幸运到哪里?他是北泽的靖王世子,生来便是尊贵的。可他放弃了一切,甚至作为南钊守将一直在与北泽作战,只为了能够为那人守住这万里河山,可到头来英雄也只不过是落到血泪相合流的下场。
  □被温热的液体染湿,越滕的眼泪终于落到稻草间干涸。
  他突然开始想念自己的父亲了,那日走得仓皇,他都没有向靖王爷道别。
  章怀景琰突然变得很烦躁,不知道是否与北泽靖王一再地恳求相关,他总觉得越滕渐渐地站到了一个遥远的地方,似乎他再也不是触手可得了。
  这种感觉只是在他还是太子的时候出现过两次,但他知道很不好。
  于是次日下了早朝他就差人叫上北泽靖王,带他到牢里看失踪已久的靖王世子。
  他要那人死心,要让他知道自己的儿子早就已经完完全全地成为了别人的妃。
  可却被慌慌张张地御医冲撞。
  章怀景琰第一反应就是一脚踹过去,可还没真落到实处对面的人就颤巍巍跪下,求他下令让太医院令来,说是越滕的身子不好了。
  章怀景琰愣住了。
  他其实不是很清楚越滕如今的状况的,他章怀景琰想不明白战场这么多年下来的人,昨天还生龙活虎的人怎么突然间就不好了呢?
  等请醒过来的时候是北泽靖王抱着越滕出来,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质问他,“陛下既然不知道怜惜,又何必将人栓在身边?”靖王爷其实是后悔的,越滕小的时候,他就是如此地践踏了一个人的感情,如今,报应就落到了儿子的头上。
  章怀景琰从没受过这般的责打,却是生生受着,他看见越滕的衣摆满是湿哒哒的血迹,几乎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如此,太医院便又搬到了舒清苑里。胎儿折腾了一夜早已渐渐没有了力气,而母体却因为失血昏迷着。太医院令知道若不用点激烈的刺激怕是没法把人从昏迷中弄醒了,只得吩咐下去准备好催产药然后把参片垫在越滕舌下,取来羊皮包亲自下针。
  越滕是没有知觉的,可守在一旁的两个人却觉得,每一针都扎在自己的心上。
  尤其是靖王爷,心里真的不知是什么滋味。
  他是年少气盛在江湖上游荡的那两年时间里认识的祁洛,当时的青风剑听月萧也是江湖广为人知的佳话,本是想一睹佳人却不想被兄弟迷了心魂,无数次从中作梗被发现后,祁洛一边嫌弃着他幼稚一边却是心甘情愿跟他回了京城。可皇家贵族的生活与江湖乡野又有很大不同,明明还是原来的心思却不知在何时白白生出许多的嫌隙,从吵架到打架,比一场剑能够拆掉大半个书房,不用明眼人也知道这是故意的。可是谁也不肯稍微服软一回,直到祁洛突然昏在他的剑下,靖王爷这才知道祁洛竟然是在负气之下吞了续缘丹。
  没有人能够想象到靖王爷在最开始的时候曾经痛恨过自己的长子到来。在最初的一年时间里,若不是在祁洛的身边他甚至从没有看过自己的儿子,一心只想着怎样护住祁洛的心脉,只可惜抓周礼才过去十几日,晚上两人甚至还照例温存了一番,次日醒来怀抱中的身体却已经冰凉。然后靖王爷带着祁洛的剑走了,一去就是两个月,两个月后回到京城就完全变了一副样子,放弃了皇位继承开始亲自教养自己的世子棘眄岳。只是没有人知道祁洛的剑去了哪里。
  可是后来呢?靖王爷去了趟边关,带回来一个跟祁洛七分相像的人,然后一切都变了,连他一直宠着的小世子都不见了。现在呢?刚刚找回来的儿子却在为别人生养,剩不了几个月的时间了。
  他突然想起来当年带回府上的那个男人,当年他那声破腹的命令,在那人的家人耳中,一定是同样的刺耳。
  而那个人的挣扎想来比岳儿激烈得多,为什么自己就没看见呢?
  靖王爷的手腕被人没什么力道地握住,他知道那是阵痛的间隙,他也知道岳儿已经快没有力气了。身后章怀景琰还在大发雷霆,而靖王爷平静得多,因为他知道,一切的努力都只能是白费,胎入母体的那一刻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谁的拯救都只能是空谈。
  而越滕的声音浅浅地虚弱得没有丝毫的分量,他问,“父王,你还记得陆裴清么?”
  靖王爷愣了一下,初遇时那一袭水墨的长衫似乎又撞入他的视线。
  越滕听不到靖王爷的回答便以为没有解答,“可我还记得呢,我永远都记得……呃………不知道他的儿子……是不是……啊——!”
  越滕终于没能说下去,靖王爷却已经得到了答案。
  越滕醒过来约摸是十日之后的事情了,其实醒与不醒在时间上也不会有多大的改观,只是他还想要要见自己的骨肉一面,不想就这么昏昏沉沉把一生都睡下去。
  章怀景琰是不知道这些的,只当是他伤了本原需要好好将养些时日。所以越滕一再恳求希望能够照看几日自己的孩子,都被直接驳回。
  越滕等不下去了。
  每日昏昏沉沉的时间正在悄无声息地延长胸口时不时传来的闷痛,还有已经所剩无几的内力无一不在提醒着他,大限将至。他可以像陆裴清那样沉默着守护,却不甘心像他一样死去。
  夜里,越滕换上一身墨色长衫,挥刀斩去席地的下摆。
  而后他自嘲一笑,想不到只是看一眼自己的儿子,居然要换上这身做贼的装束。皇宫终究不是他的家,却必须是他的爱人儿子生长的地方。
  只是不知是他高估了自己病体残区的身手还是低估了宫中的守卫。连东宫的影子都没能看到就直接被人绑了,送到皇帝的面前。
  章怀景琰喝退了宫人,亲自给他解下绳索,“不知道爱妃今天唱的是哪出啊?”其实他以往从不会这样称呼越滕的,他知道,要给那人稍微留一点武将的骄傲。
  “陛下只怕是忘了罢,当年在御花园里您可是应允过,皇儿出生便放臣自由的,又何来爱妃之说?”
  章怀景琰的手劲加了上来,他从没想过越滕会是这般地冷血,他本以为即便是为了孩子越滕也是会留在皇宫留在他身边的,“这就要走了?连声招呼都不打。”
  越滕垂下头,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离开人世,但至少让他去看孩子一眼,一眼就好。“陛下就不必了,若是陛下怜悯,希望能够让臣看大皇子一眼。”
  “既然不打算留在身边看又有什么用,越将军还是下去吧。江湖天高地广,这宫墙也圈不住你。
  逐客的语气章怀景琰表现得很清楚,越滕突然笑了。他居然忘记了,宫中逗留得再久终究也不是他该停留的地方,最开始的时候他们已经约定得很清楚了,夺了江山就要他的性命,又怎么可能会心软,给他一个容身的去处。
  于是他慢慢地行了一个礼,最后的一个礼,他说,“微臣告退。”
  最后的最后,请让他周全一个臣子的忠诚。
  而高高在上的帝王却不知为何而动怒,奏章拂落了一地,“你今日既出了这宫门,他日若敢踏进半步小心你的人头。”
  越滕没有再回话,他只是看着初雪漆黑的天际,还会有机会回到这里么?
  风落静静地跟着前面苍白消瘦的身影,不远不近地隐蔽着身形,尽管他知道以那人的武功一定早已察觉。这是影卫的习惯,也是本能。
  他不知道陛下放他出宫的缘由,也不必知道。
  风落是影卫,影卫只要记住陛下的任务就好,至于这样做的原因,陛下不可能说他也绝对不会问。
  他只知道陛下很在意前面的人,所以他不能让这人有事。尽管那人曾是大将,是陷于千军面不改色的人物。
  而越腾只是在前面慢慢走着,很稳,但却有些无力。
  或许是不舍吧,风落偷偷想着,那为什么不肯留在陛下身边呢?
  而越滕终于是没有留下,而是一直走出了宫门。然后他靠在巍峨的宫墙上,几乎是本能地对着风落藏身的方向,“出来吧,就到这。”
  就像聊天一样随意,而风落也走出来,他知道那人没有敌意,至少一个领兵千里的大将会是个君子。“你不回家么?”
  回家?越滕摇摇头。一个帝国的亲王世子,一个逝去近两年的大将,一个被逐出宫门的贵妃……他根本不可能留存于世间,又谈何回家。他只能站在这里,皇宫与江山的交界处,在看一眼曾经浴血保卫的这天下。
  站着死去,这是独属于将士的光荣。
  越滕早已离开了沙场,但他不可能放下将军的骄傲。除却这一年多的时间,他短暂一生几乎都耗在那里了。他本该是北泽一个亲王世子,本该作为纨绔子弟斗鹰走马,可他却逃开了,离开那里的安逸选择着一生的坎坷。但是为了那个人,他毫无怨言。
  可结果呢?
  那人,要了他的性命。
  甚至于,到了最后的最后,他连自己的亲子一面都没能见到。
  如果还有机会,他一定会后悔吧?
  但是,今生……他竟是连半点的怨言都说不出。或许也不是太遗憾吧,越滕想着,尽管看不到那人的情,但至少,章怀景琰难得的温柔他全都看在眼里。
  风落也只是站着,看着这边。
  他觉得越滕很奇怪。
  别人费尽心思才能得到的圣宠他却想要离开,费尽千辛万苦离开了皇宫却什么都不做,就只是靠着宫墙这么站着。那之前的所以努力岂不是没有丝毫的意义?
  可风落只是影卫,他只负责腹诽,任何与皇宫有关的评论他绝不会吐露出去半个字的。
  皇子生下来时是早产,又跟着越滕在牢里折腾了一夜,一直以来都是稀释了参茶给他吊着命,那段时间越滕刚醒,断然也是不敢给他看的。所以等到早朝过后嬷嬷来报,说是孩子醒了的时候章怀景琰是很激动的。他甚至忘了越滕离开皇宫时自己下的命令,想着什么时候等小家伙精神好一些了再把人召进宫来,选个名字。
  而门外突然是一阵的嘈杂。
  章怀景琰心情刚提起来就被破坏了,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的,可就当他刚把孩子挪回嬷嬷怀里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跪倒他脚下。
  风落几乎是口不择言地跪下,“奴才恳请陛下宣召御医,越将军他,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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