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湖十局 by 墨宝非宝【完结】(2)

2019-04-28  作者|标签:

范西屏、施襄夏位列清朝四大围棋国手,年岁相仿,同乡同里,都出生在围棋世家,又都受教于同一位老师。西屏自幼天资聪颖,而襄夏则“性拙喜静”。由于这一点差异,襄夏成为“天下第一手”的时间,竟比西屏晚了将近十五年。

二人成名后仅对弈一次,留下惊世数百年的“当湖十局”,此生再无交手。

青梅鬼才受+竹马全才攻

(我yy这两只大国手很久了。。。。哈哈,短篇文,四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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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素景流年

  日头晒,汗哒哒,叶儿绿,绿油油。
  碧树下,一个六七岁的小男童,攥着几粒小石子,垂头对着面前泥土画的棋盘,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想的入神了,小脖子上汗涔涔的,也不见伸手擦一下。远处立着几个端着茶水毛巾的下人,因暑气都躲在了亭子里,只忧心地瞧着却不敢打扰。
  笑话,小少爷下棋时,谁敢打扰那就是找死。
  “这里很热。”忽然,一个软软的声音从身侧打断他。
  “去去去,用你说?”小男童撅嘴看了身侧一眼,才发现蹲在他身侧的也是个小孩。不过,不同于他自己挂着汗和草泥的青色小褂子,面前这瘦弱的小男孩很干净,穿着雪白的小褂子,连小小的黑靴上都没有沾草叶。
  白衣男孩柔柔笑了下:“我还以为你睡着了,怕你中暑。”
  坐在树下的人哼了声,继续低头看棋。
  “你可以在此处破眼。”那小男孩又软软地说了句,细长小巧的手指堪堪点着一处。
  坐着的人斜眼看他,啧了声道:“你也懂?”
  白衣男孩点点头,笑出了两个梨涡。
  小少爷撇嘴看了他会儿,拍了拍身侧:“兄台,请坐。”
  那干净的小男孩摇了摇头,温温地道:“我不坐了。”
  小少爷看了眼他的褂子,心知他是怕坐脏了,想了想,对着远处的下人道:“顺儿,把你外衣脱下来。”
  远处下人听这一声吩咐,显然愣了下,心道少爷何时这么体恤下人了?怕我中暑?他没敢再多想,利索地脱下来,快跑上前,躬身道:“屏少爷。”
  小西屏拍了拍地面:“搁这儿。”
  顺儿愣了下,见他晶亮的眼睛眯起来,微一哆嗦,赶紧铺好:“屏少爷还有什么吩咐?”小西屏看那小男孩也流了些汗,想了想又道:“那些凉茶来。”
  顺儿哎了一声,溜烟儿地跑走,不一会儿就端了杯茶来。
  青瓷的杯,盖拿走了,凉茶上还飘着夏花。
  “兄台,请。”小西屏有模有样,两手捧着茶杯,嫩呼呼的小脸上尽是客套。
  白衣男孩愣了下,软软笑着,接过茶喝了小半口,又递回给他:“你也喝,免得中暑。”
  小西屏抽了抽眉心,将茶杯转了半圈,当真就喝了口。
  顺儿看着俩小孩的动作,嘴巴张了张,没敢出声。屏少爷的洁癖当是众所周知的,连夫人的脸面都不给…
  …不过这干净小孩还挺有本事,都一个时辰了少爷都没喝过水。
  喝了人家的水,又有衣服垫着,白衣男孩也不好再说什么,就势坐了下来。两个小孩就这么探讨起棋面来。
  小西屏就是仗着小聪明,基本功不大扎实,听着面前男孩一板一眼地讲解着封,断,破眼,不觉听进了心里。比起父亲大人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讲解,这个男孩说的简单了不少,又因那软软的嗓音,在这燥热的夏也让人心里凉滋滋的,两个字,舒坦。
  不过,小西屏偶尔的话,也令那白衣男孩颇为惊异,不套常理,剑走偏锋,完全不同于他自己平日所学。
  二人将青草地上的棋盘摆满时,都长出了口气。
  小西屏眯眯眼,仰头直接躺到草地上,头刚好伸出到树荫外,被太阳晒得彻底闭了眼。明日就要拜师了,那俞老头也不知道什么套路。他被晒得困意渐浓,只隐隐觉得要是旁边这小兄台做老师也不错……
  待一个时辰后,他才迷迷糊糊醒了,看身边已没了人。几个下人立在一侧为他挡着日头,顺儿放大的笑脸就在眼前:“屏少爷,您醒了?”
  小西屏啊了声,一下子蹿起来,看了看四周:“那小子呢?”
  “您说施家小少爷?”顺儿忙捡起自己褂子套上。
  “施家小少爷?”小西屏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嘴巴张得能装鸽子蛋。
  “可不是,”顺儿替他捡着褂子上的碎草,“要不是施家小少爷,小的怎么敢放人过来。”
  “施襄夏?!”
  “是啊——”
  小西屏砰地坐回了地上,猛地咬住下唇,露出一排未换全的乳牙。
  栽了栽了,这就是爹不分白日黑夜用来踩自己的……海宁神童……
  “屏小爷?”顺儿吓了一跳,不敢碰他。
  “顺儿……”小西屏水汪汪的眼睛里,都是悔意,“爷这回栽了……”
  


☆、卷二:青梅竹马

  当湖书院门口,坐着一少一童。
  “顺儿,你说这又不是魏晋,”小西屏热的眼前直泛白光,“书院也就是个派头,听着过瘾,怎么这不开化的老头就不让本少爷进门呢……”
  他汗流到了下巴上,拍了拍顺儿,顺儿忙不迭地摸出汗巾,替他仔仔细细擦了,没敢答话。人家说是晨起入书院,少爷这一觉都到午膳了,也难怪书院的先生有气,不过好在是少爷,坐一坐也就进去了。
  只是这天……实在热了些。
  夏蝉叫的让人躁得慌,小西屏实在闲来无事,拿着个尖石头开始画棋盘,刚没划几下就被个影子遮住了,抬头看去,背着光的一张脸上尽是软绵绵的笑:“你怎么不进去?”小西平从眉心抽抽到太阳穴,想凶凶不出,想笑又憋屈,只吊着嘴角哼了声。
  小襄夏依旧是身小白褂子,脖上戴着亮晃晃的赤金丹凤颈圈,看得小西屏又是一阵烦躁,站起身拍拍屁股,张口要说什么时,小襄夏身后的下人已跨前一步,怒气冲冲地盯着他:“我家少爷和你说话,是你的福气,你个奴才竟敢不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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