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越狱，难如登天。
“我一定是疯了才参与你的计划！”卡加轻声抱怨着。
对于人鱼来说，这个被阿克苏哈人称为海的地方根本就算不上海，全速前进两个小时，就能从陆地赶到菲尔诺监狱所在小岛。
海中的潜艇、海面上的巡洋舰，不停探测的声呐对他们来说都算不上什么大问题。
精神力可以屏蔽一切。
比较麻烦的就是，这个海洋的水质非常糟糕。
污染的海水给人鱼的身体带来了剧烈的疼痛。
人鱼的身体除了能吸收水里的灵气，水中的污秽气息也同样进入这具身体。处于清洁纯粹的环境，精神力直线上升。进入浑浊的海域，身体纳入污浊，精神力受损。
每一寸肌肤都被针扎一般，每一颗细胞都被撕裂。鳃和咽喉更是疼痛难忍。
这是体质问题，就算是拥有强大的精神力也无法克服。被水包围着，这种痛苦完全他们无法隔绝。
卡加和云初就是忍耐着这样的痛苦，冲着目标前进。
因此，卡加抱怨的时候，云初心里也十分的很抱歉。
他制定路线的时候，完全忘记了人鱼的体质问题。
但，面对菲尔诺陆海空三方面封锁，选择从海底接近，是最佳的选择。
头上的潜艇一辆又一辆的开过，两位皇子运用精神力将自己防护起来。
声呐探索的声音，对人鱼又非常强的干扰作用，他们几乎是全程使用精神力将自己武装起来。
越是靠近陆地，巡逻就越发的频繁。
这里的戒备确实森严。
“你男人是不是还有什么后招？这些人这么严防死守的。”卡加怀疑的说道。
“不知道，先把米迦勒就出来再说。”云初可不敢赌那些看不见的势力。
“也对。”卡加不再多话，身体痛得难受。
距离菲尔诺是越来越近，海水的污染也愈发严重，身体上的疼痛非常难熬，然而更艰难的在后面。
他们要通过海底排水管道直接向上。
“萨兰，我觉得没有见到你男人，我们就会死掉。”卡加看着前方巨大的排水管道，忐忑不安的说着。
直径五米的巨型排水管道，不停地排出污水，光是看着那些浑浊，卡加就完全不想游上去。
“我倒是有防毒面具，但是耳鳍塞不进去，潜水衣也有，可水下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维持人形，游行的速度也会受到影响。所以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云初鼓励道，“好在这一段没有多远。”
“回到亚特兰蒂斯，咱们最好想想解决人鱼的一大弱点，水底是咱们的优势，但是在这种海里，我们太吃亏了。”卡加强行鼓起了勇气。
“你能想到这一点，也不算白白遭罪了。”云初笑着鼓励自己的兄长。
卡加勉强地扯起一抹微笑。
“闭上五官，闭上鳃，屏住呼吸，打开精神图景，跟着我走。这段路很短，越快冲过去越好。”云初自信的指挥着。
卡加点头同意。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是年长许多的哥哥，却对弟弟的指挥非常信服。
进入战斗状态的弟弟，像一位经验丰富的将领。他从容不迫，胸有成竹，深思熟虑，容貌虽然稚嫩，但那份自信和强硬的气势，让人忍不住去相信，想要跟随。
就算是自己，在这种情况下，也放下了储君的尊严，听从他的调遣，有着他领导。
+++
关闭了感官，云初直接冲进了管道之中，逆着强劲的水流，向前冲刺。
卡加紧紧跟随其后，忘记痛苦，全速前行，对抗着不断袭来的水流。
精神图景之内，庞大繁复的地下管道进入两人的视线。
云初带着卡加在这纵横交错的管道穿行，每一次转弯，每一次更换方向，都没有半点的犹豫卡加都没有时间判断路线，他信赖自己的弟弟，相信他的判断力。
人鱼屏住呼吸，可以游行非常久的时间。身上的痛苦，让这个时间不停地在缩短。
他们已经在管道内逆流而上十分钟，路程走了一半。
两个人都已经到点了极限。
云初、卡加都竭力遗忘这些痛苦，不敢打开自己的鳃呼吸。污浊的水流进入呼吸系统，拿回更加的痛苦。
“还有最后一段路，坚持！”云初在脑海里面鼓励着自己的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