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涵冰蓝(师生文上) 作者:卷云安/拾风者【完结】(20)

2019-01-24  作者|标签:卷云安 拾风者

  再一排排浏览,竟然发现了《狼图腾》这本书,她也喜欢吗?那我上次在她面前的“班门弄斧”,对于一个语文老师而言,岂不是小巫见大巫?顿时感到自惭形秽。

  随手翻阅,发现最后一页的印章和购买日期,留意了一下,竟然是上学期五月末的一天。估摸着难道是因为我那次跟她提起,所以她才去买了来看?然后想起了她说的,谢谢我第二次好书推荐。

  凌涵啊凌涵,你是对我的话上心,还是对所有的书上心呢?呵呵,又自作多情了一把。

  放假期间,不知道是由于我在的关系,还是她本来就不喜出门,除了必要的买菜时间,她都一直呆在公寓。看书的时间最多,也没有听到有人打电话约她,或者她约别人出去玩儿之类的。

  但是每天或者隔上一天,会有一通电话在固定的时间打来,晚上九点半左右的样子,凌涵都会避开我接电话。如果我在客厅,她就去卧室;我在卧室,她就去客厅阳台。应该是她老公吧。

  我也不介意什么,人家小两口讲悄悄话,避开我这个外人是情有可原的。何况我还只是她的学生,要是一个不小心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就尴尬了。

  凌涵真的是很好的一个人,我都觉得自己开始依赖她了,她已经成功地照亮了我内心的黑暗角落。我喜欢你,好多次都情不自禁地想要开口对她说,但最终还是被理智打败。我的喜欢,算是什么呢?

  有一晚两人一起上网搜电影看,电脑摆在书桌上,人盘腿坐在床上,一部记录片。凌涵坐在我的右手边,中途有点困,不自觉地就把身体靠向了她。

  “困了吗?困了就不看了,睡觉吧。”凌涵问。

  “恩,你别动,就这样让我靠会儿。”靠着凌涵,很舒服。

  “呵呵,小孩儿。”凌涵摸了摸我的头,用叉子叉了一小块西瓜送到我嘴边,“来,张嘴。”看不见她脸上是何种笑容,张嘴吃西瓜。

  这一刻,有“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懒惰嫌疑。本人不才,犯困得厉害,被凌涵半抱着躺下睡过去了。不晓得她是什么时候睡的,电影是啥也就更不记得了。

  凌涵熬了一两次鲫鱼汤,吃鱼的时候她细心地帮我挑刺。小时候被鱼刺卡住过喉咙,后来就不怎么吃鱼了。凌涵熬的,又帮我剔了刺,就算是毒药我也吃。

  “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温柔贤良的女人......”我感叹。

  “世界上的女人多了,更好的你还没看见。”凌涵说着,把剔好刺的鱼肉夹进我碗里。

  “看见你就足够了,别的我也不认识。”

  “现在不认识,不代表以后不会认识。”某人点了一下我的额头,“好啦,小孩儿一个想这些干嘛,乖乖吃饭。”

  “哦。”我扶正碗,喝了一口鲜美的鱼汤,动筷前说了声“谢谢!”

  假期最后一天,我坚持要去把石膏拆了,这样吊着胳膊去学校实在不像样,我也不想被那些八卦女追着问怎么了,解释对于与我毫不相干的人,一点意义也没有,浪费唇舌而已。

  凌涵劝阻,说得听医生的,可我打定了主意,一再向凌涵保证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她才最终妥协,只好由着我。

  在凌涵那儿待得都乐不思蜀了,离开的时候对凌涵千谢万谢,颇有受人恩惠无以回报之姿。搞得我那个不好意思~

  时隔半月再次回到了学校,也回到了寝室,晚上时常会想起凌涵,想起她床上残留的香味。难道中了那香味的毒?才让我久久不能忘怀。

  老陈关切地问过我一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没有如实相告,他表示理解,并且还特地叮嘱,让我找各科老师请教,跟上课程进度。对于老陈,我的心里着实有些愧疚了。

  至于8班女,已经说好从此各不相干,自然彼此心里有数,矛盾总该有结束的时候。就算不能冰释前嫌,也要懂得点到为止,毕竟还要在同一个班上度过两年的学习生涯,确实没有必要无休止地闹下去。

  九月没有月考,军训耽搁一周,运动会也耽搁两天,根本没上什么课。去办公室的时候,凌涵也都会对我笑笑,偶尔说几句话,小声问我胳膊怎么样了,我说恢复得很好,不用担心。

  一个周末从跆拳道馆回校的路上,碰到了颜恒易。碰到颜恒易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他旁边还有个小女生,而且甜甜地挽着颜恒易的胳膊,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对于这场“意外”相逢,颜铭并没有丝毫局促,只是定住对我笑笑。我了然,回以他一笑。倒是那个小女生有些不明所以,呆呆地看着我们就以一个简单的微笑“礼尚往来”,没说一句话。

  二人世界,我懂,当然识趣地不多问什么,就此告别。

  不禁想起了梁宇的女朋友徐子菁,他们如今的感情仍然是如胶似漆吧,虽然当初给了她我的电话,只在一些节日期间有过短信联系。我和她之间要是没有梁宇这跟纽带,完全是两个世界毫无瓜葛的人。

  对于颜恒易的爱情,他后来倒是简单的跟我说起过,女生比我们小一级,也在这学校。初中的时候他们是同一所学校,那时就已经有感情基础了。早恋的家伙。

作者有话要说:  

  ☆、我陪你去

  十月的月考,算是分班过后的第一次考试,考了班上第9名,年级文科班第20名。

  不能说前段时间“休假”对我一点影响没有,所以考出这个成绩我已经很满意了。英语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蝉联年级第一,这让新任英语老师对我是刮目相看,改观了不少。

  英语老师姓廖,是从上一届毕业班直接调到高二来的已婚年轻女老师。不胖不瘦,脸蛋圆圆的,不是美女也不算养眼,很普通的样貌。

  文科班上女生居多,而我又不喜与一群女生打交道,难以融入她们的八卦世界,不是趴在桌上睡觉,就是跟颜恒易楚硕他们在走廊上吹吹风。

  可能是响应国家教育政策的减压吧,现在周六不用单独留在学校补课自习了,这个消息对于我们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喜讯。自由时间更多,周末算是丰富多彩、无拘无束了。

  我几乎每天都要去语文办公室一趟,除了上课时间,见凌涵的时候多了,心里是很高兴的,但向来情绪不外露的我,善于将欣喜之情掩藏着。

  工作中的凌涵神情淡淡的,竟然也有些清冷的意味。偶尔能碰到凌涵训斥班上的学生,冷着脸,我都自觉相形见绌了。

  现在的学生也不是好惹的,我自己就如此,何况那些性格乖张的男生。被凌涵说得反感了,火气大的还操起了方言含沙射影地反驳。

  我看不过去,凌涵虽说听得懂,但毕竟是老师,肯定有她的职业道德。用方言骂人其实是很带劲的一件事,如果是在社交场合,方言的豪爽能拉近彼此的距离,也能速增怒气,那就得看你如何运用了。

  有过两三回,我越俎代庖挑衅了几个嚣张的男生,当然前提是老陈不在办公室。凌涵保持她的面无表情也不管我,低头翻看课本或者写写教案改改作业,任我胡凯。

  一旁的男生脸色都变了,不知我是谁,也不知我是何用意。我的言辞针针见血,凌涵是了解的,我也会方言,那男生占不了便宜。再加上班主任由训斥突转为漠视,还纵容一个外班学生,他们也搞不清楚状况。

  我的表情不会比凌涵好到哪里去,那男生自认说不过我,几个回合就不再出言不逊。

  如果说太浅显的骂人只会激怒于人,挑起更为激烈的战争,那我不带一个脏字的语言,便让人难以招架了。跟女生和跟男生交手,我在语气和用词上是大相径庭。

  所谓不打不相识,绕过去绕过来,那男生乖乖跟凌涵道了歉,再看向我时大有一笑泯恩仇之意。

  事后收到凌涵发来的短信:“小鬼,你都快成为我班上的大名人了。”“蓝天,语言功力见长啊,继续努力。”“呵呵,我班上的男生都被你给收服了,魅力挺大的。”等等。

  对于老陈的教学方式,不少同学都向我表达了意见,我也婉转地跟他提过,但老陈不为所动。

  老陈作为一位资深的语文教育者,他有他自己的一套教学理念,若每位老师都应学生要求而改变作风,那老师们就失去各自的独特处了。

  而这件事并没有就这么过去,反倒是被一些人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十一月中旬的一个周五晚,下起了倾盆大雨,温度骤降。给凌涵发了一条注意天气变化的信息,没想到她立马就回了电话过来。

  “喂,你在宿舍吗?”电话传来低沉的声音,感觉到凌涵不在正常状态。

  “恩,在寝室啊。你呢,难道不在公寓么?”我周末通常都是在学校待着的。

  “在我们班学生的宿舍,有点事。”听她的口气,好像正在生气中,好歹认识这么久了,也近距离相处过,我对她的情绪变化还是多少能把握一些。

  “哦,怎么了?需要帮忙吗?”我问。

  “你,”电话那头犹豫了一下,“你过来吧,407。”

  “好。”挂了电话,我忙着套衣服,一个不小心在客厅滑了一下,撞到了长条桌的桌角,膝盖还湿了一片。唉,今天运气不佳,出门不利。

  跑到407,右边的寝室门开着,我直接走过去便看到两个女生立在一旁,凌涵正坐在靠窗那张床的边上,神情严肃。两个女生向我这个不速之客看来,眼神里全是诧异。

  我微微点头示意,朝凌涵走过去。凌涵也看向我,紧抿着唇一言不发,气氛相当凝重。走近了才发现,原来床上还躺着一个人,不过全身裹在被子里头,还在微微颤抖。

  “她怎么了?”我小声地问。

  “活该。”凌涵看了床上的人一眼,只回了我这两个字,语气里尽是怒气。

  我愣了一下,头一次见到她这般生气的模样,不是被我的玩笑逗得不知所措的生气,而是真的发怒了。突然觉得,这样令人望而生畏的凌涵好陌生。旁边站着的两个女生略带惊慌地面面相觑,俨然被班主任的愤怒语气给吓到了。

  难道这就是班主任与科任老师对待学生的差别所在?那,哪一面才是真实的她?是在我面前时的轻松模样,还是在她班上学生面前的严师形象?

  “你别这样,怪吓人的。”抬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试图缓和一下她的情绪。

  或许是感觉到了我同样被她凶厉的语气吓到,当她再看向我时,眼神明显柔和了许多。

  毫无预兆的她突然就笑了,这回更是弄得我们站着的三个人莫名其妙,前一秒还一脸寒霜,下一秒就扑哧一笑。这老师变脸也忒快了。

  “你也会有怕我的时候?”她挑挑眉,仍暗藏着笑意。原来如此,是在笑话我啊!

  “你这么凶,我不怕才怪,以后再不敢戏弄你了。”这个时候,合着她的意比较好吧。

  谁知,她眼神一暗,别过头看了看窗外,雨依旧倾盆如注,豆大的雨滴打在窗户上,噼里啪啦的。收回目光,重新落在我身上。

  “你胳膊还没好?”她又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其实一打进了寝室,就用左手轻轻按着腰,刚才那一撞不是假的,还真的很痛。好吧,我承认此刻的动作容易给人错觉,尤其那人还知道我刚骨折不久。

  “是刚在寝室没留神,撞桌子角上了。”在我看来,撞桌子上的自然会是腰部部位吧,所以完全没注意到我的“措词不清”。

  只见她眉头微蹙,神情紧张:“撞到手了?你怎么那么不小心!”说着就要察看我的胳膊,我才意识到自己的“表达有误”。

  “没有,是撞到腰了,胳膊没事,不用担心。”她的担心,我自然明白,可旁边的人就不会明白了。只道是自己的班主任怎么对一个外班的学生如此关心,而对本班学生如此严厉。

  “你还没说,大晚上的在这儿干嘛呢?”我赶紧开问,这才是我来这里的重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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