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豪门男寡 作者:豆瓣君(上)【完结】(51)

2019-04-23  作者|标签:豆瓣君 豪门世家 穿书 宅斗

  秦淮咬了咬牙根儿,终是又接着说了出来。

  “可是叔叔知道,我在钟家现时的身份,却是服丧守节的寡妇,待得大爷丧事了结,官家那边出了结果,我便一定是要离开的。所以这深宅内的花开得是好是坏,终究和我没有多大的关系,倒劳叔叔挂心了。”

  身前的钟信似乎微微一怔,便再无一言,只是秦淮隐隐觉得,他脚下的步子,却越走越快。

  眼见着三人走过一带竹林,前面不远处掩映着一处庭院,却正是三少爷钟礼的住处,叔秋苑。

  秦淮心里想着前几r.ì雀儿大闹会客厅的事,忍不住便往叔秋苑多看了两眼。

  他虽然和三少爷没有什么太深的j_iao情,却总觉得他和钟家其他人相比,倒是个单纯痴情的x_ing格。自己若不是作了想要脱身的念头,身为长嫂,于情于理,原是应该过去看看受伤的他。不过现在,还是算了。

  只是秦淮素来眼尖,目光一扫之间,却刚巧看到钟氏的族长钟九,正站在三少爷的院门前面。只是他似乎有些忌惮什么,一只手举在空中良久,却迟迟没有敲响钟礼的院门。

  秦淮下意识“咦”了一声,前面的钟信却听到了,侧头过去,竟也把钟九的身影看在眼里。一时间,有一抹疑虑的神色,在钟信的眸子里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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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到了泊ch.un苑的门口,秦淮刚刚从躺椅中下来,却惊讶地发现,院子里忽啦啦涌出一群人来。

  为首的正是新来的掌事丫头碧儿,她堆着满脸的笑意,身边却带着一个略嫌拘谨羞涩的少年。

  秦淮看到那少年的时候,却不由略怔了怔,原来那穿着一身崭新长衫的瘦弱少年,竟然便是一贯作小厮打扮的菊生。

  此刻碧儿一手便扯着他的袖子,一手托着一套簇新的衣装,快步迎到秦淮和钟信身前,甜笑道:

  “恭喜n_ain_ai喜得义子,恭喜七爷成了当家爷们儿,泊ch.un苑一r.ì之内双喜临门,便是我们做下人的,也都替n_ain_ai和七爷高兴。碧儿因听说了这样的喜事,私下做主,特让人在外面按七爷和菊生的尺寸,买了两套新衣回来。人常说好马亦要配好鞍,既是当家爷们儿和n_ain_ai的干儿,自然也要有像样的衣衫才行。”

  秦淮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这般会见风使舵,一见老七有了身份,便立刻换了副嘴脸。尤其她还是二房的心腹,此刻竟完全看不出有丝毫的隔阂,不愧是钟秀手下的爱将。

  他这边尚未开口,碧儿已经将那套衣衫送到了钟信面前。

  钟信微微挺直了身形,眼睛在那衣衫上略看了一眼,便把目光转到了一旁,语气淡然地开了口。

  “老七这家还没当过一天,衣服倒换了一身新的,只怕却不是我泊ch.un苑的作派。你虽是好意,却未免太劳心了,实是有些Cào之过急。让别人瞧见,或以为老七没什么本事,只知道靠衣裳来充充门面,或是拿我当作那暴发户一般,刚有了点子什么好的,便急匆匆要贴在脸上,生怕别人不知道一般。你说,可是不是这个道理?”

  那碧儿手托着一套衣裳本是要卖乖取巧,哪知却被钟信当头泼了一盆冷水,顿时一张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在众人面前,已是丢尽了脸面。

  一边的菊生听钟信如此一说,本就羞涩的脸上更显紧张,忙伸手便去解那件新长衫的衣扣,嘴里更焦急道:

  “既这样,我也赶紧将这衣裳脱了吧!”

  钟信未置可否,却走到秦淮身边,轻轻扶住了他的手臂,“我扶嫂子先进去吧。”

  两人这里朝院中走,那边菊生三两下将长衫脱了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放在碧儿手上,忙也跟在钟信秦淮的身后进了泊ch.un苑。

  一时间,只剩下一众下人或是掩嘴偷笑,或是窃窃私语,只把一个碧儿手托着两件衣裳,进也不是,站也不是。

  过了半晌,她才又慢慢堆起笑脸,只把手里的衣裳递给身边的小丫头,朝众人道:

  “方才的事你们也都亲见了,七爷原是苦出身,不讲究这些个穿戴,倒也罢了,只一样,他原本是在大厨房里的伙食,现下一r.ì三餐,却一定要换到小厨房来,跟大n_ain_ai一样的待遇,都别浑忘了。”

  众人见她明明刚被钟信拆了台,尴尬之极,却能在短短的时间内,便又恢复如常,都不由心下暗服。

  稍后,众人自回了住处,碧儿却让小丫头将那两件衣衫送到自己房里。

  待到月上中天,泊ch.un苑一片沉寂。碧儿便锁好了房门,掏出一把剪刀出来,直把那两件崭新的长衫生生剪成了不知几百根布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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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r.ì,钟家从上至下,从内到外,已是按照最高规格,开始筹备起大少爷的丧事。

  既是‘大丧’,这阖家上下的忙碌程度,便可想而知。其中尤以钟义钟信二人,更是忙上加忙。

  钟义这边,主要是族中宾客及诸多望族富贾的来往迎送,都由他Cào办。

  而钟信这边,不仅是接掌了泊ch.un苑里钟仁的权力,更是受大太太何意如的委托,将后宅内诸多杂事,又或与前宅相j_iao连的事宜,都管了起来。一时之间,千头万绪、细小零碎的诸多事情,均由他上下打点分配。

  他原本地位卑微,为人窝囊,钟家上下皆瞧他不起。此际忽然得势,便逢此重担,自是有太多人在一旁等着看他笑话。

  谁知忙了几r.ì下来,众人见他虽不似钟仁那般蛮横霸道,说一不二,行动间却心思缜密、瞻前顾后,大小事情分得出轻重缓急,便遇到几起难缠的人和事,却也都被他一一化解了过去。

  因此这会子,那起一心想看笑话的人,又纷纷转了口风,既夸赞大太太眼光独到,看人j.īng_准,又有说这七爷不愧是钟家老太爷的种,本就是块好胚子,原来竟是被埋没了。

  这样的传闻在钟家自是传得飞快,因此在夜里钟义送走宾客,刚刚回房之际,二妹钟秀的电话便打到了房里。

  于汀兰正靠在床头,一脸烦闷之色,因见钟义进房便点着了香烟,却又懒怠和自己说话,只躺在一边翻看报纸,登时便燃起一股怒气。

  她此时身子已是一天大过一天,本就心浮气躁,这会子便挺着肚子,朝钟义高声道:

  “我现下怀着身子,最怕烟味,便连老六那样大的烟瘾,但凡过这边来,都从来烟盒都不碰一下,你这做爹的,倒真是好意思抽得起来!”

  钟义瞥了她一眼,皱起眉头,终还是按熄了香烟。

  于汀兰又冷笑道,“瞧你这不耐烦的样子,倒像是这孩子与你无关一般。我告诉你,我今r.ì去了洋人的医院,医生说了,这孩子的位置似乎有些不对,很是担心生产时会遇到风险,已经告知我,要知悉你我二人的血型,说是以防万一,怕是生产时要输血呢。”

  钟义“嗯”了一声,扔下报纸,“到时候要输血,抽我的便是了,要什么血型,我又哪里知道这些。”

  大约这话于汀兰听了受用,便横了他一个媚眼,刚要再说些什么,钟秀的电话倒打了进来。

  于汀兰听是钟秀,一边让钟义过来接听,一边嘴里便嘀咕着。

  “也没见谁家的兄妹跟你们似的,一天天倒有说不完的体己话,这知道是亲兄妹的倒罢了,不知道的,只不定以为是哪个喝洋墨水的密斯小姐,天天来寻你呢。”

  钟义听了她的言语,眉头瞬间拧出一个疙瘩,却不理她,只管和钟秀通起话来。

  大约说了半晌,钟义的神色便愈y-in沉起来,也不作声,只对着话筒慢慢点头。

  两人又聊了数句,钟义见于汀兰去了客厅,便忽然压低声音道:

  “依我说,既然老七这株苗生得如此茁壮,倒不能再任其生长,一旦长成了气候,根深叶厚,便再想动他,也必要费了气力。莫不如这几r.ì便择机给苗加了肥料,让他跟那个大嫂子做成好事,咱们抓j-ian在床,让他二人一臭到底,再也别想翻身!然后官家那边,再适时作些文章,大哥的死因,自然便和这二人的j-ian情产生关联,到时候,不信他二人还能站住不倒。而人都倒了,便是大房里藏有秘方,也终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钟义这番话说得再明白不过,却不知道对面钟秀说了句什么,钟义便摇头道:

  “我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你想,大哥在世之时,大房污秽之事,已是街知巷闻。而眼下他暴死之因,亦是和乱服迷药有关,所以大房之中,若真出了寡嫂小叔在亡夫丧期 y- ín 乱之事,众人虽会惊讶,但并不会觉得稀奇。再则就算他二人届时声称是被人下药坑害,一来捉j-ian在床无可否认,二来大房中人服药已不新鲜,便想辩解亦不见得有人相信,却只会越描越黑,越来越臭,难道二妹妹觉得这样还搞不死他二人吗?”

  于汀兰此刻正一边梳着头发一边进来,因皱着眉毛问道:“怎么和秀儿打一通电话,倒还要搞死什么人,你们兄妹这话倒真是让人听不懂了。”

  钟义横了她一眼,转过身去,压低声音道:“如此便这么定了,你向来细心,便再多思虑思虑,别出了纰漏便是,至于做事的人,原便是你的首尾,自然是妥帖的,只是你再叮嘱些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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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淮这几r.ì在泊ch.un苑却也甚是辛劳。

  虽然收了菊生做义子,相当于钟仁和他有了后人,便可代尽孝子之职,一应守灵烧纸哭灵之事,都是菊生一人承担。

  可是毕竟‘大丧’之中,妻、子原是各有所司之职,秦淮身为寡妻,按照其时规矩,亦是从早上五更,直忙到三更天,才能略略休息。

  不过这几r.ì来,那二房派来的碧儿倒真是出人意料,竟然颇为尽力。身为掌事丫头,配合钟信和秦淮二人,将泊ch.un苑中的众丫头婆子分派得甚是齐整,忙而不乱,倒确是管家的一把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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