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江湖险恶 by 狄恩恩【完结】(5)

2019-04-22  作者|标签:

  祁云简直拿他不知如何是好,让佣人给装了一包现成吃食,这才跟上王子维出门。

  其实不是我找你,是唱雅找你,王子维坐祁云车里边吃边说,点心渣满脸都是,形象是彻底没有了。亏得他乌哩哇啦的祁云也能听明白。

  有些事儿电话里不方便说,王子维拼命咽下一口蛋糕,又抓起瓶水灌进去,明姐还看着她,所以唱雅才拜托我来找你。

  祁云运用两辈子的经验,也没想起来这是什么事,不记得以前有这么一回啊。又一想反正看到唱雅就知道了,也就打消疑虑,直奔集美阁而去。

  “云少,”唱雅单独一个人来到包厢里,看到祁云就开始嘤嘤哭泣,“怎么办啊?姐姐真的喜欢上荀二少了。”

  也不能怪唱雅六神无主,其实做她们这行的有很多不成文的规矩,比如说像唱雅颂雅这样比较漂亮,档次比较高的小姐,那还是很讲究从一而终的,祁云包了她俩,每年胭脂水粉,衣饰花销都是祁云负责,那是一笔不小的钱,所以她们两个原则上也不能接别的客人,除非祁云不要她们了。

  上次虽然说荀宇帮忙的时候宣称人归他了,可钱还是祁云出的,所以姐妹花实际上还是祁云的人,但是颂雅接触过荀宇几次后真的喜欢上她了,这期间她做了无数的傻事就不细表了,总之这就坏了规矩,明姐已经开始派人盯着她们了,一旦抓住把柄的话,不用祁云开口,明姐肯定会给她们一点终身难忘的教训,唱雅又害怕,又慌张,不知道怎么办好,幸亏从前她看着王子维可怜,就跟王子维说没事可以来找她她请王子维吃点心。王子维本来满腹清高之气觉得自己再落魄也不至于去占妓、女的便宜,但是真到没饭吃的时候也讲不了那么多了,也幸亏他肯去蹭吃唱雅才找到人帮自己传话,约了祁云来,准备先求求他看看。

  “云少,”唱雅跪在地上边哭边说,“姐姐她是糊涂了,可是我们没有别人可求,求你帮帮忙,高抬贵手饶了姐姐吧,只要你能帮姐姐说话,我做什么都可以的,云少,你就看在我对你一心一意的份上......”

  祁云头大如斗,脑子里一片混乱,这是神马剧情,什么啊到底是,上辈子不是这样的,颂雅和唱雅都是一直跟自己的,虽然颂雅对自己一直淡淡的,不像唱雅那么活泼热情,可也绝没有出轨啊,现在为什么变了,怎么这样了?

  祁云一言不发地在那里想心事,王子维在一边旁观都急了,看着唱雅跪在地上,哭得泪人一样,虽然明知道没有自己说话的份,还是开口说道:“祁云,我看她们也挺可怜的,要不你就饶了她们吧。”

  祁云这才从沉思中猛醒,连忙拉起唱雅。

  “你跟你姐说,就说我不要她了。”祁云果断决定。

  唱雅和王子维一时都楞了,过了一会儿,唱雅才反应过来,祁云这是变相地给了颂雅自由。

  “云少,谢谢你。”唱雅又要往地上跪。

  “别跪了。”祁云挥手,“明姐和荀二少那里我会打招呼,你告诉颂雅,荀家人不好应付,让她万事小心。”

  “是。”唱雅感激无以,应声不迭。

  “你呢?”祁云看着唱雅问,“要不你就跟你姐过去,你要是不跟她一起,你们就别再见面了,否则没事也让人整出事来。”

  唱雅看着祁云,思索了几秒,坚决说,“云少,我跟着你。”

  “好。那这件事就这样,我这就去解决。”祁云也不罗嗦,当即起身去找明姐。

  祁云出头自然一切顺利,出乎他意料的,荀宇竟然大把洒银子替颂雅赎了身,还在外头买了间宅子把颂雅养了起来。

  结局真是出乎意料的好。祁云也松了口气,这回再也不会有人怀疑他跟这对姐妹玩3P了。

  这时候祁云还没有意识到,由于他的努力,终于使命运之路一点点地偏离了原来的轨迹,走入了新的方向。

  祁云和荀宇在码头接货,一批军火即将从南美运达。

  荀宇瞭望片刻,走下甲板,坐到悠然饮茶的祁云对面,问道:“怎么不找我妹妹玩?你不是挺爱玩的吗,宁宁其实有点男孩子性格,你要是找她,什么都能跟你玩到一起去的。”

  祁云笑笑:“这不是快过年了吗,我忙着张罗年货好过年呢。”

  噗——荀宇喷了。

  年关就要到了,秦宅上上下下进入了最紧张的时刻,因为秦老爷的过年综合症要犯了。

  秦老爷的过年综合症犯起来相当可怕,基本表现为面黑如锅底,目光似冰柱,沉默如磐石,易怒赛炮仗。而这过年综合症发作的时期通常从祁云离开家回老家过年开始,到正月十五祁云回来为止。

  要说祁云老家的情况,要从祁云的父亲说起。祁云的父亲,名叫祁正,是秦四上一届的帮派老大,秦四是祁正一手带起来的,两人情同手足,一次帮战中,祁正替秦四挡子弹,不幸丧命。秦四办完祁正的后事后,就去祁正的老家,从祁云的大伯那里把祁云接了回来,以后当成了自己儿子养,竭尽所能地栽培他,祁云年纪小,一向又被秦四宠惯了,在帮会中立下几次功劳之后,不免骄傲起来,等不及秦四传位给他,就想建设出自己的队伍,但江湖险恶,哪是他小小年纪能够想象的。所以祁云其实是有家人的,虽然父母都不在了。当年祁正为了保护亲人,一直将他们藏在深山里。祁家人喜欢山里的幽静和山里的人的淳朴,索性就一直隐居了。祁云每年过年都要回去和亲人团聚。以前他小,他大伯会过来接他,祁云十六那年,秦四正式准许他开车,他就自己开车回去了。

  话说今年祁云走得特别晚,陪秦四过了小年,吃了饺子,一直磨蹭到腊月二十六,才带上秦四为他准备好的大包小包出发。

  于是,秦老爷的过年综合症正式发作。

  家里的下人们一看祁云小少爷走了,顿时如履薄冰,一个个小心翼翼,唯恐无意中成了秦四的炮灰。

  老管家更是吃斋念佛,盼着祁云少爷早点回来。

  初二一早,秦四黑着脸吃了早饭,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看《孙子兵法》,突然下人跑来敲门,连叫老爷。

  秦四登时大怒,“叫什么叫,一点规矩也没有,什么事大呼小叫的。”

  “老爷,”上来回报的是管家的儿子小丁,挨了训依然很兴奋,“少爷回来了。”

  啊?祁云?才初二啊?回来了?秦四再是沉稳也坐不住了,丢了手里的书出来,站到二楼走廊里向下看,只见祁云正指挥人往里抬东西,一面吩咐着,那个新鲜鹿肉跟张婶说拾掇了晚上给四爷做个鹿肉火锅。

  秦四心里高兴,脸上还捧着,一脸严肃地走下楼,问道:“怎么今年这么早就回来了?”

  祁云笑着答道:“年年我回去就是那么个意思,意思到了就算了。”

  一面挥手叫管家铺地毡。

  管家答应着,叫过人来把地毡铺在秦四脚下,祁云便照老规矩,给秦四跪下磕头。

  秦四喜出望外,这磕头的规矩年年有,祁云小时候还是心甘情愿的,但越是长大书读得越多就越是别扭,却没有哪一年如今年般作得积极主动,甘之如饴。祁云的头刚刚低下去,人已经被秦四抱到怀里,秦四笑眯眯地道:“老礼如今都不兴了,不磕了吧。”祁云顺势往秦四膝上一躺,耍赖道,“不磕没红包啊。”

  秦四不由哈哈大笑。众下人松了口气,心说总算祁云少爷回来把大家救了。

  秦家的红包,过年前都已经包好,一封封地放在一个笸箩里,谁来拜年就给发一个,此时祁云开口讨红包,秦四就从笸箩里随手抽了一个塞给他道:“给。长命百岁。”

  祁云捏着红包还在笑,秦四冲下人们使个眼神,众下人哪个不是伶俐的,顿时一拥而上,围着祁云磕头的磕头,作揖的作揖,按辈分不同,各自行礼,嘴里还都嚷着,给少爷拜年。

  祁云顿时傻掉。

  往年他回来的晚,下人们秦四早帮他答对好,是以他也没想到要准备红包,现在人家全体过来跟他拜年了,祁云也僵住了,这要怎么办啊?没辙祁云只好回头向秦四求救,秦四暗笑,贴着祁云的耳朵说:“要不我帮云少把人赏了吧,云少想想怎么报答我。”

  报答你妹啊,祁云暗自洒泪,我在我大伯家就待了十天不到就回来陪你了,你还得寸进尺,好人真是不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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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

  “想好怎么报答我了么?”吃完饭秦四又问。

  “要不我还是给你按摩一下吧。”祁云心说我有什么可报答的,难不成还要我说以身相许?

  那怎么算报答?秦四摇头。

  你想让我怎么报答?祁云问。

  我准备了两份年礼,你给分别送到荀家和阎家去,行吗?

  原来想支使我跑腿啊,祁云点头,可以,不过这礼,年年要送的么?

  当然。

  那怎么原来我不知道呢?

  你年年回来都十五了,哪知道这些。

  祁云了然,不再问了。

  “好了,觉得舒服吗?”片刻之后祁云问。

  “舒服。要不我也给你按按?”秦四问。

  “不用了。我哪都挺好。”祁云实实在在地说,“没事我就回房了。”

  “要不就在我房里睡吧。”秦四貌似随意地问。

  祁云想了想,也无甚不可,就点头道:“那我去洗漱一下。”。

  俩人房间格局一样,旁边都连着浴室,祁云进去洗漱干净,出来把外衣脱了,就躺在了秦四身边。

  秦四一直眼中含笑看着祁云,灯光下,原本刚毅的脸部线条都变得柔和,祁云顽心忽起,问道:“觉得很幸福,对吧?”

  “小兔崽子。”秦四笑骂一句,暖暖的眼神却分明肯定了祁云的问话。

  “我九岁的时候你把我撵出去分房睡,我怎么哭你都不理我,还记得么,那时我伤心坏了。”祁云慢慢回忆着。

  “你以为我很好受啊。”此情此景秦四忍不住吐露心事,“你在房里哭,我就一直在房门外站着......”心如刀割。

  “那时候我读了些儿童教育方面的书,书里的观点都认为孩子大了应该自己睡,国外的小孩都是生下来就自己睡的,我怕你和我一起睡,久了会对我过分依赖,不利于你成长,就狠心分开了。”

  祁云认真地看着对面的人,他真的很尽职地在疼爱自己,照顾自己,以前自己怎么就认识不到这是一种幸福呢。

  “嗯,好吧,”祁云清清嗓子,“不如我们就以后每个月的初二都在一起睡一晚,重温一下小时候的情形好不好?”

  “每个月初二?”造反了,玩我吗这不是?

  初三上午,邹涛过来拜年,佣人早通报过,可左等右等都不见主人出来,邹涛作为祁云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和家庭医生,身份比较高,干脆直接去秦四卧房敲门。

  不幸的是,卧房门没有关。秦四早已穿戴整齐,祁云却只穿了内衣。并且两人的姿态极度儿童不宜。

  原来祁云是不喜欢穿唐装的,虽然他不穿,但每年过年,秦四照老规矩都给他做一身新的,这么多年下来赤橙红绿青蓝紫什么颜色的都有了。

  今早秦四不知怎么想的,非让祁云穿上唐装给他看看,祁云不肯,秦四就按着他,硬把衣服往他身上套,祁云在秦四身下打滚,笑着躲避着。

  这一幕“幸运地”落到邹涛眼里。

  邹涛悲摧了,你们俩要不要这么过分啊,这都日上三竿了,大白天的,房门都不关,你们就开始滚床单,你们到是不在乎,我要长针眼的长针眼......

  躲也来不及了,无奈的邹涛咳嗽了一声,提示某俩人,我是活的是活的,不要藐视我。

  秦四回眸看了看,停下手来,在祁云屁股上拍了一下,“起来吧,拜年的人客人都到了。”

  祁云坐直身,冲邹涛笑了一下,这才起身穿衣服。闹归闹,最后祁云还是穿了唐装。因为秦四穿的是宝蓝色福字团花的唐装,祁云想了想,便挑了套紫莲灰的穿上,没想到他把衣服穿好之后,那俩位看着他都直眼了。

  “干吗,没见过这么帅的?”祁云问了这么一句,俩人才醒过来。

  祁云不再搭理这俩个,直奔饭厅,走了俩步又折回来跟邹涛说:“中午你在这吃饭吧,我从山里我大伯那带回头鹿,昨儿我和四爷都吃了,味道不错。”

  “行啊,我肯定要蹭顿饭才走的。就不知道待会拜年的人都来了,你的鹿够不够吃。”邹涛忙答应着。

  拜年的人果然陆续到达,各堂主携妻将儿,纷纷出现,祁云跟在秦四身边应酬,后来又捧着钱笸箩帮忙给孩子们发红包,秦四笑容满面地应对着各位属下,眼神却时不时地向祁云那边溜上一圈,年年过年都是一样的程序,今年却因为有了他,真的像过年了。

  祁云接受了任务,隔天果然带人去送年礼了。

  荀爷格外和蔼可亲的给祁云封了个红包,然后又把祁云单独请到他书房里讲话。

  祁云心里猜测着老狐狸要跟他讲些什么,没想到老狐狸打开抽屉拿出个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把枪。

  认识么?老狐狸把枪递给祁云。

  M9?祁云又惊又喜地看着手中泛着淡淡青光的家伙。

  没错。这把就是伯莱塔92F。荀老狐狸笑着捻捻胡子,宝剑赠予壮士,红粉送给佳人。祁云你既然认得这把枪,就送给你吧。

  不不不。祁云听到这话,立刻放下手中的枪,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祁云坚决不肯要,荀老狐狸死活要给,两人推让半晌,荀老狐狸要死要活把枪硬塞给了祁云。

  祁云无奈只好收下。

  到了阎家却是另一番情形,阎家众兄弟开了两桌麻将,打得正热闹。

  阎开山收下年礼,便招呼祁云上桌打牌。

  祁云本来不要玩,可是阎同凯死拉着他不放,那样子恨不得立刻看到他出糗。

  祁云真的是看不顺眼阎同凯那样子,想了一想就坐了下来,阎同凯顿时高兴起来,刚想在祁云对面坐下,却被阎同川推开......

  于是麻将桌上是祁云对阎二四六。

  骰子丢下,牌抓到手,祁云略微理了理,随手丢出一张三筒,被阎同川碰了。转过一圈又轮到祁云打,祁云丢出张五条,被阎四吃了,下一张祁云打二万,阎六杠,于是旁观的阎同凯嘿嘿笑,我三个哥哥各占一色,看你怎么打。

  转手祁云又摸上张一筒,阎同川清一色已经做到九成,只差这张一筒,阎二四六七都看着祁云,祁云笑笑把一筒收起来推牌,不好意思我胡了,十三幺。

  事儿办得怎么样?秦四看着祁云回来问。

  挺顺利。祁云把自己收到的东西都列出来。

  咦,这不是M9吗?秦四一把抓起案几上的枪。

  恩,荀爷硬塞给我的。祁云连忙说明情况。

  秦四看着他不由笑了笑,出手还真够大方啊,低头沉思片刻,最后把枪还给祁云,给你你就留着吧。阎爷没说什么吗?

  没有,就打了会儿麻将,赢的钱我也没要。祁云轻描淡写地说了下阎家发生的事。

  打麻将我可没教你啊。秦四听完就来了这么一句。

  吃喝嫖赌抽这种事不用你教,祁云嘻嘻笑,我可以自学。

  你是想好了这大过年的我不能揍你是吧?秦四白他一眼,又问,他们七兄弟全在?

  对啊,全在,祁云不知因何有此一问。

  秦四却不再理他,起身进了书房。

  作者有话要说:没人发现我改了,没人发现我改了,你们全都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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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计

  初七清晨,秦四手下的一个堂主急匆匆冲进秦宅跟秦四低语了几句,秦四听着变了脸色,之后便起身准备出门。

  “怎么了?”祁云问。

  “码头的货丢了。”秦四到也没想瞒他。

  “啊?!那我跟你去。”祁云立刻跳起来。

  秦四顿住脚步,看了看他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点头,“也该是你独当一面的时候了,这次的事交给你负责好了。”

  祁云没再多话,立即带齐兄弟跟着那个堂主去了码头。

  码头处已经是混战成一片,祁云带着兄弟们支援自己一边,却是越打越觉得不对劲,对面的身影怎么那么熟悉?

  “叫所有兄弟停手,找地方隐蔽。”祁云跟那个堂主下令。

  祁云这边先安静下来,很快对面也安静了。

  四下看了看,自己的掩体很安全,祁云深吸一口气,心想拼了,赌这一回,扯开嗓子大喊:“荀宇?是你吗?”

  还好,没有成排的子弹扫过来,过了一会儿,听见荀宇喊:“是我,祁云,是你吗?”

  我操!祁云一个翻身跳掩体。

  “怎么回事?!”

  荀宇也跑了出来,“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祁云七窍生烟,“我们的货丢了!为什么你会在这?”

  “我们家也有批货这几天到。刚我手下的兄弟跟我说码头出事了,我以为是我们的货出事了,就过来了。到这儿就有人向我开枪,我自然要还击啊,我哪知道是四爷的人。”

  “报讯的人呢?”祁云问。

  “刚才混战中打死了。”说道这荀宇脸色也很难看。

  祁云困兽一样原地走了两圈,难道这是秦四布的局,可是原来不是这么商量的,而且刚才秦四吃惊的表情也不像是装的,到底是个局还是真丢了货,祁云紧张地思索着。

  “是什么货啊?祁云。”荀宇问。

  祁云向他比了几个手势,荀宇的脸彻底白了。

  “祁云,真不是我。你不相信我吗?”荀宇问。

  “我相信你没用。”祁云苦笑,“这事要对帮里的兄弟交待,要对四爷交待。”

  “这样吧,”思索良久,祁云咬一咬牙,“这事儿我豁出去扛了,你走吧,我给你十五天时间,把这批货找出来。这么大一批货,横不能上天入地,以你荀宇的本事,我相信能找到。找到货以后咱们一起跟四爷交待。”

  “好兄弟。”荀宇真的被感动了,都是走江湖的,他自然明白祁云是担了多大的干系,冒了多大的风险才敢放自己走。

  “你放心,我一定把货找回来。不管这次是谁偷走那批货,我都要他吃不了兜着走。”

  回家的路上,祁云一路就在琢磨事情的前因后果,种种可能。

  结果是一脑子浆糊,进了家门,秦四的脸色就不太好,之后问他怎么处理的,祁云如实回答了。

  “我觉得荀宇好像真是被陷害的。”

  “你觉得?”秦四冷笑。“你知不知道这批货值多少钱?你知不知道刚才码头陷了多少兄弟?一句你觉得你就把荀宇放了。祁云,你别说我不给你机会,我就等上半个月,如果到时候你交待不上来,别说我召集兄弟们开香堂。”

  “是。”祁云低着头,无可辩驳。

  秦四那里丢了一批货,这个消息传出去之后,犹如一股春风吹遍了S城的江湖。

  各路豪杰都为了那笔抢手的货物开始蠢蠢欲动,但没有谁比荀宇更想找到那批货。

  因为怀疑他的不止一个,甚至他的亲爹,也问过他,你真的没看见那批货?

  荀宇怒了,真的怒了,他亲自带着手下在S城的各个路口围追堵截,誓要找出那批货证明自己的清白。

  秦四觉得祁云很奇怪,这么风起云涌,各逞奇谋的时候,这小子足不出户,闷在家里,不知道是想到什么了胸有成竹呢还是没意识到现在外面是什么一个情况。

  坐在汽车里秦四一直就在想,长了一岁真是不一样了啊,祁云的个子长高了,心态也成熟了,连眼神都变得深沉内敛,以前是他不懂自己,现在自己似乎也未必懂得他了。

  “张婶,现在放料包吗?”

  “对。这个料包现在放进去。”

  被秦四认为看不懂的人,现在非常有理想地在学厨艺。

  “张婶,这样的小火要煮多久啊。”

  “最少要两个钟头啊,少爷。”

  看着认真煲汤的祁云,张婶打心眼里喜欢,忍不住夸道:“少爷,老爷没白疼你啊,你看你这么用心地给他煲汤,他喝了一定高兴。”

  “那当然啊。”祁云邪邪一笑,心说,高兴?我让他不但高兴还很激动呢。

  当晚的餐桌上,张婶郑重地把砂锅端上来,介绍说是祁云亲手煲的汤,并且不辜负祁云希望的大肆宣扬了一番少爷的孝心。

  虽然觉得祁云有些奇怪,秦四还是很给面子地喝了一碗汤。

  老爷,你再喝一碗吧,少爷亲手做的呢,一碗之后张婶劝着,于是秦四又喝了第二碗......

  当晚祁云极其热情地要给秦四按摩,穿了身薄薄的白色棉质睡衣就进了他的房间,之后坐到他身上就是一通乱蹭。

  “祁云,”秦四一个翻身就把他按在了身下,“汤里有什么?”

  鹿鞭鹿茸鹿血......祁云心底暗笑,脸上的表情却十分无辜,基本上和他刚满十八岁的年龄合趁。

  “就是一些补品啊,想给你补补身体。”

  给我补身体......秦四倒掉了,也难怪,孩子小,大概不懂得补品的作用,可是现在我燃烧了,怎么办?

  “四爷,”祁云还不知死活地不断靠过来。

  秦四只觉得**让自己昏昏然,他从来不是那种不懂得克制自己的人,江湖险恶,他遇到的困境和陷阱也是花样百出,就算是被下了春/药他都能尽力控制自己暂不失态,之后再寻求解决的方法,可是现在靠在他怀里的这个小崽子却让他的自制力呈几何级数坍塌。

  “祁云,你起来,不用按了。”秦四努力抑制着自己,“我要洗个澡。”

  那我不白费劲了?祁云立即说:“好,我帮你放水好吗,咱俩一起洗吧,我可以给你搓背。”

  一起洗一起洗一起洗......伴随着这绕梁不绝的三个字,秦四脑海里出现了俩人共浴的画面,想着那旖旎的情形,又看看身边无比可爱的小孩,秦四的眼睛烧红了。

  “我自己洗。你回房去。”明明已经要着火了,秦四的语气却更冷上几分。

  “好。”祁云貌似乖巧地答应着,一面起身一面背对着秦四问了句:“四爷,到底那批货是不是你藏起来了?”

  “不是。”秦四竟然回答了他。

  离开秦四的房间祁云彻底乱了,那种情况下秦四应该不会顾得上说谎吧,难道货真的不在秦四那,那么货到底哪去了?闫家?以祁云的了解阎同川应该不会这么莽撞啊?而且他们现在有这种力量吗?难道真是荀宇?那他的演技也太好了?莫非他是故意暴露自己?不对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祁云强迫自己去想这些阿里不达的东西,否则他就会立刻想起刚才隐忍着**的秦四,其实他脑子里一刻不停地闪现的都是秦四,烧红双眼的他,语气却那么冰冷,他说,你回房去。他总是这样,他多疼自己也不让自己知道,他为自己着想的时候也不说,他只会把什么都闷在心里......

  用力一拳捶向墙壁,祁云在走廊里停下来,低喃着:笨男人......

  眼看十五天的期限越来越近,祁云已经不对自己的命运抱任何希望了。

  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那批货,所谓狼多肉少,知道的人越多,找到的希望越是微乎其微。

  祁云回想起上次自己要死的时候,也是开香堂,众堂主都在,掌刑人一条条念着自己所犯的帮规和应得的惩罚,每一条都足以令自己生不如死,后来秦四也是没有任何办法了,与其让自己零零碎碎地受罪,不如一枪了结。

  可是这次,祁云托腮沉思,上天你不让我死,是想让我把没受过的罪再重新都受一遍吗?

  四爷,当年的砍手堂主高胜杰急匆匆地跑进来,看着秦四想说什么,瞟了祁云一眼又犹豫了,祁云顿时怒了,除了秦四他才不看任何人的脸色,这个时候最有力的回击应该是马上离开,谁稀罕知道你们弄什么鬼,可是秦四明显也很不满高胜杰的多余,不待祁云离开已经是一声低喝,说。

  高胜杰立即收起一切多余的表情回报,四爷,出大事了。

  事情很大,影响面很广,但可以简单地概括成一句话。荀宇在码头和阎家的三公子阎同舟发生枪战,结果阎同舟被荀宇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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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杀

  现在阎家有什么反应?祁云问。

  毕竟荀宇也曾是自己的大舅哥,祁云小小地替他捏了把汗。

  就是这个奇怪了。高胜杰八卦的表情好似说书先生,阎家好像还没有什么反应,照说他们应该立刻杀上荀家去评理,当然他们也没什么理,那个码头本来就是咱们和荀家平常接货的地方,又不是他阎家的地盘,照我说,荀宇宰了阎老三就算对了,谁还能想不出他干什么去了,不就是冲那批货去了吗,要是我在我也不惯着,黑灯瞎火的,谁能看清是谁......

  高胜杰巴拉巴拉半天,发现帮主和未来帮主都不接茬,只他一个在表演,兴致顿失,结束了演讲告辞了。

  “看来不用开香堂了。”秦四慢悠悠地说:“事到如今我也相信荀宇是无辜的,不过不管怎么讲,你私自放走了他也是不对,那你就再关上一个月吧,啊,云儿。”

  又一个月?

  祁云向沙发上一摔,装死。

  几天后,邹涛拿着象棋来找祁云,“我陪你玩吧。”

  “玩屁啊,你来看笑话的是吧,我又被关了,你是不是乐抽了?”祁云非常了然地翻白眼。

  “哪里,我羡慕还来不及,所谓金屋藏娇,能被藏起来的都是娇啊。”邹涛笑得面若春花,明明白白是在捡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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