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江湖险恶 by 狄恩恩【完结】(3)

2019-04-22  作者|标签:

  祁云无语。

  一连两天都被锁在书房里看帐,祁云头昏眼花。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第三天祁云把笔一摔,奋然而起,心说没这么调/教人的,虽说咱有25岁的思维,但肉身好歹还是17岁吧,我一17岁的小孩,搁普通老百姓家里还是高中生呢,你就把我当注册会计师使,这不是揠苗助长么?!

  气呼呼地推开书房门,祁云往二楼走廊里溜达,看见家里的女仆就问,“四爷呢?”

  女仆毕恭毕敬答道:“少爷,老爷一早就出门了。”

  出门了?祁云微微一愣,本能的追忆起八年前的这一天,不想还好,一想他记起来了,还有档子事自己没了呢,当即一个翻身,连走楼梯都来不及,直接就从二楼的走廊跳下去了,倒把家里佣人们吓了一跳。

  祁云冲出家门,对着门口的阿历吼了一嗓子,“叫兄弟们,抄家伙。”自己跑着去车库发动车子。

  祁云的手下也都算训练有素,很快都挤上了一辆车子。

  阿历看看周围问祁云:“云少,用不用再去喊几个人。”

  “来不及了。”祁云咬牙,“就咱们几个够了。”

  心里却在不断地翻腾,不对不对啊,当年明明没有秦四什么事,这事儿是自己平的,现在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呢。

  难道因为自己的选择变了,所以命运的轨迹也变化了吗?

  想了一下又开始埋怨秦四,一把老骨头了逞什么英雄,干嘛把自己锁在家里,扮傅红雪呢。

  车子飚到谭飞的仓库,阿历跑下去看了看,回头道:“云少,大门锁了。”

  祁云只说了两字,上车。

  阿历跳上车,祁云倒回去一段,接着猛踩油门,只听石破天惊的一声巨响,汽车撞破大门冲进了仓库。

  祁云的手下配合默契,训练有素,在祁云破门的瞬间,齐齐端枪,朝地面扫射,祁云在枪声的掩护下,越过从人,冲至谭飞身边,将枪口指在了谭飞脑袋上。

  鸦雀无声,整个仓库里一片沉默,谭飞那边的人是彻底被镇住,祁云的名号江湖说有谁没听过,可是听过和看到两回事,从冲进来到制住谭飞,干净利索,一气呵成,祁云年纪虽小,头脑身手已经是让人望而生畏。

  就在一片静默之中,谭飞颤颤巍巍地开口了,却是向着秦四,“四,四爷,”谭飞瞥了眼指着自己的枪口,几乎要哭出来,“这是什么意思。”

  秦四知道自己这时候绝对不能笑,因为祁云明显也发现了不对,脸上开始浮现出懊恼之色,可是他真的忍得好辛苦。

  清了清嗓子,咳了一声,秦四道:“云儿,枪放下。”

  ......

  为什么为什么,回去时祁云被勒令坐进秦四的车里,脸上蒸腾的热度就一直没有褪下来过,为什么啊,自己是什么脑子啊,就该想到的啊,秦四出面和自己出面结局肯定不会一样的,兵不血刃地解决问题是他的专长,自己跟着激动个什么劲啊,今天真是丢人丢大了。

  秦四很不厚道地看着祁云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在那里变化,欣赏够了,才慢条斯理地问了句:“云儿,我几时说过你可以出门了?”

  嗯?祁云愕然转头,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还被罚禁闭中,根本无权出门。

  完!这回不止是丢脸了。

  秦四显然心情很好,主动放宽了对祁云的要求,“不喜欢挨打是吗?那就不打了,就,加罚30天吧,你在好好在家里待一个月,煞煞性子,省得做起事来总这么毛楞三光的。”

  加罚......三十天......

  祁云彻底废了。

  完了,命运的轨迹果然转移了,关三十天禁闭的话,唱雅的生日肯定去不成了。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三十天不能出门啊,三十天。

  祁云一辈子也没有被关过这么久啊。

  ......

  祁云被关到一周的时候,张美琪忍无可忍地杀上门来。

  祁云一直没有再来找过她,分手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可就这么被祁云甩了,她简直成了众人眼中的笑话。无论如何她也不甘心。

  秦四从二楼居高临下看着坐在沙发上保持S型曲线坐姿的张美琪,又看看祁云,缓缓开口:“去吧,去哄哄。”

  必须和这个女人彻底划清界限。祁云揉了揉眉头,一咬牙,看着秦四问道:“四爷,我把关禁闭换成挨鞭子行吗?”

  秦四愣住了。

  “张小姐。”

  张美琪心底是很怵秦四的,她也就跟祁云撒撒娇,耍耍脾气,毕竟祁云还是个孩子,好控制,在秦四面前她可不敢玩什么花样。

  听见秦四语气冰冷地叫他,连忙站了起来。

  “祁云前阵子犯了错,我罚他在家里待一个月,既然今儿张小姐想约他出去,祁云也不好却了张小姐的面子,就跟我说要换个罚法,还有23天,张小姐要和祁云出去,就等我抽完吧。”

  张美琪脑子里还没弄明白这些信息,祁云已经跪在秦四脚下,鞭梢带着风声招呼到祁云身上,只一鞭就见了血,张美琪眼看着祁云雪白的衬衣被皮鞭撕裂开来,血花四溅,吓得尖叫起来。

  接连五鞭落下,张美琪总算反应过来,一把抱住秦四的手道:“别打了四爷,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立刻走。”

  张美琪一走,秦四就扔了鞭子,把人抱起来,十七岁的小孩纤弱秀气,身形还稚嫩的很,眼中却有与年龄不符的疲倦与沧桑。

  “你这唱的什么戏啊?不是最怕疼吗?”秦四又是心疼又是不解。

  祁云呲牙咧嘴,“不然她不走啊,我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

  “这回知道了?”秦四一边撕下破碎的衬衫,给祁云上药,一边训斥道:“早叫你别招她。”

  “是啊,这回我知道锅儿是铁铸的了。”祁云勉强撑着调笑着,却终于忍不住嘶了一声。

  “算了”,秦四拿着消毒棉纱轻擦祁云背上的血渍,额头竟有些冒汗,“我还是叫邹涛来一趟吧。”

  “别叫他了。”祁云勉强笑笑推了推秦四的手臂,“你去随便叫个人来给我包一下吧。”

  书房里,秦四点起支烟,陷入了沉思。

  祁云的性子最近怎么变了这么多?

  秦四努力回想,实在找不到什么刺激祁云的外界因素,难道真的是说孩子长大了,懂事了?可这转变的也太惊人了。别的不说,就单说这个小戏子,祁云为了什么下这么大狠心和她了断呢?就拿今天的表现来看,祁云对张美琪已经不只是讨厌而已了,从喜欢到憎恶,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已过而立之年,秦四自问没有什么人让他看不透,可是如今就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已经让他不明白了。

  因为祁云挨了打,张婶特意弄了个淮山西洋参炖乳鸽给他进补。

  祁云本来就是热血沸腾的年纪,再加上这么好料的汤顶着,顿时就着火了,晚上祁云趴在床上,辗转那个反侧啊,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自己的**,以他如今这半残的身躯实在不太方便出去找女人。难道要用万能右手吗?祁云还真是很少自己做,在某些方面秦四并没有特别约束过他,所以祁云的女朋友一向是不缺的,可如今......

  要做吗?不做吗?到底做不做?

  祁云就天理以及人欲,道德以及信念,自由以及约束等种种进行了激烈地思想斗争,就在他翻来覆去,难以入眠的时候,房门上传来一声轻响。

  在这秦家老宅,能自由出入祁云房间的只有一个人。

  秦四来做什么?

  那沉稳的脚步声一直来到他床边,然后秦四轻轻在祁云身边坐了下来。

  祁云全身的肌肉都在被子底下绷紧了。

  他完全猜不出秦四到底是干吗来了,从前他并不记得有这样情形,而他又错失了表白自己清醒的时机,现在只能继续装睡了。

  秦四坐在祁云的床边,长久地凝视着祁云的睡颜。

  祁云的眉宇修长挺拔,睫毛纤长细密,鼻梁笔直,嘴唇圆润饱满。

  秦四不由想起当年他刚找到这个孩子,他圆圆的双眸中充满了童稚和依赖。

  那时候祁云一步也不肯离开自己,哪怕只是片刻的离去,祁云也能给他哭个声嘶力竭,气噎喉堵,秦四那时候还不叫秦四而叫秦抑然,那时候他还没有秦四的冷酷决绝,实在没办法,他只好抱着祁云去打架,抱着祁云开香堂,走到哪里带到哪里,枪林弹雨,刀山火海里祁云长大了,可以自己飞了,但是他又离不开祁云了,不想祁云离开自己身边,一步都不想,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想要看着他。

  祁云不明白,秦四什么都不作,这么一直看着他想要做什么?

  就在这时,秦四抬起了手,祁云只觉得一股极其轻柔的力量,落在了自己的面颊上。

  秦四的手背轻轻摩擦祁云柔嫩的面颊,其实他很想低下头,去吻一吻自己最喜欢的人,可是犹豫了好久,他还只是轻轻抚摸着祁云的面颊。

  不知为什么,祁云渐觉得心安,就在秦四轻柔地爱抚之下,真的沉沉入眠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纯情派的,不由感慨,我真是纯情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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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生日

  “四爷,”转天起来,祁云只觉神清气爽,百病全消,嘻哈着凑到秦四面前问,“我都挨了鞭子了,是不是可以少关几天?”

  “嗯。”秦四赏罚分明地点点头,“可以,减少五天。”

  那么,还是可以去给唱雅她们姐妹俩过生日的,祁云高兴地吹起了口哨。

  姐妹花过生日的那天王子维也跟去了,他自己的理由是作为新朋友理当为姐妹花庆祝,实际上祁云觉得他是没吃够集美阁的点心。

  祁云的到来显然让唱雅颂雅极为开心,明姐以及一众无事可做的小姐都来到祁云的包厢凑热闹。

  就在这时候,阎家的小七,阎同凯带着人来了。

  祁云很镇静,因为这次他已经知道他会来。而他自己坚持要参加唱雅的生日会,就是来了结这件事的。

  “哟,唱唱,过生日怎么不跟你凯哥说啊。这么见外,难道我阎同凯备不起两份生日礼物吗?”阎同凯很放肆地揪住唱雅的衣领。

  “七少,你别......”唱雅楚楚可怜地哀求着。

  “云少。”颂雅轻扯祁云的衣袖,用眼神哀求他开口帮忙,唱雅更是不断地用祈求的眼神看向祁云。

  “颂雅,给七哥倒酒。”祁云淡淡吩咐,眉目不动,“来者是客,七哥请坐下来喝一杯。”

  阎同凯很意外祁云的反应,事实上如果他知道上一世祁云的反应是直接拿酒瓶把他脑袋开了的话,他会很庆幸今时今日的祁云是如此温柔。

  “祁云,我阎同凯是个直肠子,就直说了,我喜欢这个妞。”阎同凯一把拽住唱雅的头发把她拉进自己怀里,“你一个人占着俩个也不合适,匀给我一个怎么样?”

  “好啊,那唱雅以后你就好好伺候七哥。”祁云眉头也不皱地答应了。

  唱雅和颂雅都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祁云,连王子维看着祁云的眼神都充满了怀疑,这都能忍,男人活到这地步也太他妈窝囊了吧。

  只有明姐,脸上的笑容恒定不变,仿佛早就看惯了这一切似的。

  祁云心里的想法,没有人能明白。

  是的,阎同凯很龌龊,跟着他很痛苦,很委屈,可是跟着这个龌龊的人忍耐总比被人拿硫酸浇在脸上好。

  祁云至今记得他当年看见唱雅脸孔被毁掉时的心情,他再也不想看到那一幕了。

  何况,这个时候秦四还没有部署好,自己不能因为一个女人给他添乱。

  “祁云,还是你识相。”阎同凯很猥琐地笑了,“就是么,一个女人不值得想不开啊。”说完就在唱雅脸颊上咬了一口。

  唱雅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真是可怜极了,连王子维都握紧了手里的杯子,祁云还是稳如泰山地坐着。

  “祁云你这就不对了,一个人还送几次啊?”突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打破了屋子里令人窒息的气氛。

  祁云诧异抬眼,竟然是荀宇。

  不对啊,没有他啊,上一世明明没有他出现啊。

  “前几天你不是已经把这对姐妹花送给我了么?”荀宇笑笑,把唱雅从阎同凯怀里揪出来,“怎么这么会儿功夫又转给别人了。”

  祁云心领神会,立刻道歉,“哎呀,七哥,你看看我这个记性,把前几天答应二少的事儿忘了个干净,那就对不住了,这颂雅唱雅她们已经是荀二少的人了,我也做不了主。”

  阎同凯不敢向荀宇发难,只得继续欺负祁云,“妈的,你耍我啊。”

  “真不是。”祁云耐着性子解释,觉得自己的修养高的可以载入史册了,“小弟不是故意的,确实是忘了。”

  “你说句忘了就算了。”阎同凯指着祁云的鼻子骂,“我他妈的以后还怎么混。”

  “那七哥想要怎么样?”祁云觉得自己的耐性在消失的边缘。

  这句话到真把阎同凯噎住了,他眼珠转了转,扫过旁边开封的一瓶红酒,说道:“你把这瓶酒干了。”

  “好。”祁云依然笑着,眼中却开始闪过狰狞。

  众人眼看着祁云一口气把整瓶酒灌了下去,连大气都不敢喘。

  祁云放下酒瓶,挑眉问阎同凯,“七哥觉得可以了吗?”

  “嗯,我想想。”阎同凯还在不知死活地想法子刁难祁云,荀宇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阎同凯真把祁云当面团捏了,他就真是蠢到家了,正打算出声提醒。

  阎同凯已经抢先说:“我看你的车挺好的,要不借我开两天吧?”

  我操!祁云还没有表示,王子维已经忍不下去了,就要跳起来,手腕却被祁云死死压住。

  “行。”祁云把自己的车钥匙丢过去,“七哥喜欢,就开走吧。”

  ......

  总算当晚没有发生任何暴力事件。

  从集美阁出来的时候,荀宇主动对祁云说我送你吧。

  祁云灌了整瓶酒,可毫不失态,笑笑对荀宇说,二少要是不嫌麻烦,可否顺道送送我这位兄弟,说的却是一直跟在身边的王子维。

  荀宇当然笑答可以,于是祁云王子维一起上了荀宇的车。

  荀宇在开车的间隙偷眼瞥向一边醉意朦胧的祁云,只觉得他面色潮红的样子真是诱人,自己交往过的任何一个女人也及不得祁云一个手指头。

  于是思忖了一番,很哲学地说道:“祁云,我以前觉得自己很了解你,现在发现自己其实不了解你,不过以后我愿意去了解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祁云噗嗤一笑,道:“二少,我知道你是在国外读过书的,但是我没有,所以你讲话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深刻?”

  “二少的意思就是说——”一直坐在车后座的王子维突然插话,“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王子维先前默默坐在后面,荀宇一直当他是死的,突然冒出这么句话,到吓了荀宇一跳,还不等反应过来,王子维已经冷冷开口:“停车,我在这里下。”

  可是这里离你住的地方很远啊,祁云想要提醒王子维,看看他铁青地脸色又把话咽了回去。

  “祁云,怎么不给我打电话?”王子维下车后,荀宇终于问到了那颗钻石上。

  “我把那个给四爷了。”祁云直言不讳地答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跟我讲实话呢?荀宇不解地看着倒后镜里的祁云。

  “我不想撒谎。”祁云直截了当地答。

  荀宇默然,只是尽量减低了车速,唯恐开得太快了祁云不舒服。

  一路把祁云送回秦家老宅,荀宇不放心地问:“喝了这么多酒没事吧。”

  “没事没事。”祁云面色如常,思维清晰,着实让荀宇佩服,同时加倍同情起阎同凯那个蠢货,这样的祁云他也敢惹,真是自寻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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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导

  祁云,你觉得谭飞这个人,可信不可信?

  清晨,鸟鸣啾啾,祁云刚沿着山路跑了回来,正拿毛巾擦着额头的汗,秦四突然目光炯炯地看着他,问了这么一句。

  祁云愣了愣,以前秦四也问过这句话,然后自己骗了他,而秦四相信了自己,然后......

  祁云用力甩头,不愿意回忆不愉快的过去。

  我觉得,他既然有心投诚,应该不会跟四爷玩花样的。祁云修改了自己的答案。

  可我还是不太放心他,秦四沉吟着,手指轻弹,要不然,这次接货,你跟他去?

  这到底,是不信自己还是不信谭飞,是在试探吗?

  祁云苦恼地看看秦四的双眼,无奈那眼眸一向深如幽泉,难测其底,祁云深吸一口气,好,我去。

  海面上,祁云坐在甲板的白色座椅上悠闲地品着茶。

  云少,您去休息吧,我看着就行了。谭飞很恭敬地说。

  不用。祁云笑笑,看着谭飞道:你坐下,我们聊聊。

  谭飞这个人,祁云其实也不是很懂,因为上一世,祁云打败了他,把他收在自己手下,结果这小子后来投奔秦四了,祁云都不知道他什么被秦四收过去的,还一直以为他挺服气自己呢。

  云少想聊什么?谭飞看着祁云,眼眸深处藏了些警惕。

  我很好奇那天四爷跟你讲了什么,你们竟然没动手。我本来准备好要打的。

  哦,谭飞听见是这个话题,松懈下来,笑了笑给祁云续上水。

  本来我也很仰慕四爷的,能帮四爷做事也不算是没面子,那天本来我也以为要和你打的,没想到四爷亲自来了,还那么客气,给我的条件也优惠,其实象我们这种小老大,早晚也是要被人家吞并的,不是四爷就是别人,只要能让手下的兄弟们都有饭吃,跟谁不是跟啊。

  可是我们没打过,我总觉得手痒。祁云故意挑衅地看着谭飞。

  云少说笑了,我怎么是云少的对手。谭飞尴尬地笑笑。

  来了,祁云截断谭飞的话,猛然站起身。

  一艘游轮,慢慢驶近了。

  对方打出旗语,然后祁云带人上了那条船。

  谭飞带人去船舱里检验过后,对祁云点点头。

  把钱给他们。祁云吩咐阿历。

  阿历遍照规矩把装着钱的箱子交给对方。

  祁云的眼睛一直没闲着,四下扫视着,突然他发现左舷附近的甲板上映出一排黑色的影子。

  谭飞,祁云不动声色地说道:“我有些头晕,你回去咱们船上给我拿些药。”

  恩?谭飞微微一愣,嘴里答应着是,目光顺着祁云的眼神扫过去,转身要走。

  云少要什么药?我们也有的。对方的负责人拦住了谭飞的去路。

  恩,祁云咳嗽一声,阿历即刻合上打开的钱箱,夺回自己手里,正在验钞的人被夹到手,杀猪般惨叫起来。

  枪声几乎同时响起,祁云手下几个一齐开火,谭飞奋不顾身地挡在祁云身前,掩护他往后撤。

  跑什么?!祁云暴怒地冲谭飞吼,跟兄弟们说把船上的人给我全清了。

  道上的传言果然是真的,谭飞悲摧地闭闭眼,这位小爷的脾气是真火暴,不是假的。

  祁云不仅一步不退,反而不要命地向前冲,枪声响处,弹无虚发,敌人应声而倒。祁云的手下都是些同样不要命的,自动组成一个三角形的火力网,掩护在祁云身后,谭飞现在别无选择,只有咬牙跟着祁云打,其实真打起来,他的枪法也不逊色,就算不是百发百中也差不多。

  终于,伴随着满船七零八落的尸体和四溅的鲜血,枪战结束了。

  谭飞指挥手下把货运到自己船上,祁云拎住了一个活的在问话。

  谁把消息透给你们的,原来和我们交易的南城老三呢?

  呵呵,被他抓住的人只是笑。

  不说啊。祁云也笑了。我替你说吧,好不好?想立功?四爷每年喂给你们头的还少么?

  什么?那人难以置信地瞪大眼,不过那也就是他生前最后的一个表情了。

  货物安全接到,回去的路上,谭飞不由松了口气,这时才来得及抹抹额上的汗。

  投名状有了。祁云轻叹一声。

  谭飞一愣,随即笑了,云少真会说笑。

  我不是说你。

  祁云这句话让谭飞异常不解,不是说我,难道是说你自己?

  回去把事情经过跟秦四交待了一番,祁云就很识时务的消失了。上辈子他很喜欢发言,喜欢提出意见,结果只证明了四个字:言多必失。所以如今他是能少说就少说,能不说就不说。

  “祁云,你车呢?”几天后一个貌似平静的清晨,秦四突然对祁云发问。

  “送人了。”祁云心里暗叫糟糕,还是让这个祖宗知道了。

  “送谁了?”

  “一个朋友。”祁云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只能支吾了。

  “什么朋友?”

  “我自己的车难道我连处理的权利都没有,你别问了。”

  听到祁云这样说,秦四也不再多话,起身就走。

  “你去哪?”祁云慌了,一把拽住他,“你别去。”

  “我去见阎开山,你去不去?”秦四波澜不惊地开口。祁云却无异于晴天霹雳。

  靠!老子我忍气吞声为了谁啊,你还不领情。上次那批货的问题还没厘清呢,您又去找事,是不是嫌麻烦不够多啊?

  到了这个地步,祁云简直无奈了。

  “去不去?”秦四又问了一遍。

  “去。”祁云合眸,长出一口气,心说我还能让你自己去吗?

  见面的地点约在一间茶室,阎开山的手下早就清空了附近,秦四无视那些虎视耽耽的保镖,带着祁云昂然入内。

  “哎呀,四弟啊,好久没见,可想死哥哥了。”阎开山很夸张地上前拥抱秦四。

  “哪里,没能主动来拜会哥哥,是小弟的不是。”秦四应道,同时把两包茶叶递了过去,“底下人刚孝敬我的洞庭碧螺春。给阎爷你带来两包尝尝。”

  “哎呀呀,太客气了,太客气了。”阎开山谢之不迭,“哟,祁云也越来越出息了,真是,那个词叫啥来着,玉树临风啊。”

  “阎爷夸奖了。”祁云低头敛眉恭恭敬敬,在这样俩个大boss跟前他是一点不敢放肆的。

  三人落座,阎开山转头喝道:“把那小畜生带上来。”接着板正了表情,转过来说道:“四弟,犬子无知,得罪了,我已经狠狠教训过他了。”

  阎同凯憋憋屈屈地走上来,一边脸上一个巴掌印,俩颊都是肿的。

  “还不快向四爷和祁云认错。”阎开山怒吼。

  “四爷我错了,祁云我错了。对不起。”阎同凯一脸衰相,憋憋屈屈地道歉。

  “那辆车,我已经让人把内饰全都换成新的。又重新打腊养护了一遍。”阎爷把车钥匙放在四人中间的茶几上道,“一会儿祁云就开回去吧。”

  开回去是不可能的,祁云心想,就是我肯吃这个哑巴亏,有的人也不肯,现在我已无计可施了。

  秦四微微一笑,放下手里的茶盅叫道:“祁云,你过来。”

  祁云站起身,走到秦四跟前站住了。

  “你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

  话音刚落,一记响脆的耳光已经落到他脸颊上,秦四厉声喝道:“知道有什么用?!你这么做,知道的人说是你们兄弟俩感情好不见外,不知道的以为阎公子没家教,生就这么眼皮子浅没见识。”

  这俩句骂的,阎开山嘴角抽了抽,什么反应都给不出来,只能干咽了。

  秦四骂完,又转头看向阎开山道:“阎爷,都是我的错。我不会教孩子,让他闹笑话了,等下带他回去,我再好好教他,至于那车吗,我秦四还真不放在眼里,同凯喜欢,就给他开好了。”

  说完傲然起身,带着祁云扬长而去。

  眼看着他们走了。阎开山气得指着儿子骂:“蠢货!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东西,脸都让你丢尽了!你要辆车干什么用,开出去给人看笑话吗?!”

  “爹,那要了那车怎么了,你看祁云那窝囊相,我......”

  还没等说完,脸上早又挨了一个大耳光,“你懂个屁!”阎开山气得几乎吐血,捂着胸口骂道:“你要是有祁云一半机灵,我也不用愁了。给我滚出去!”

  祁云上了秦四的车,两人都不说话,车子走了一段,秦四低声问:疼吗?

  “不疼。没事的。”祁云轻声答。

  “等下回家拿冰敷一下。”

  老宅里,秦四唤下人拿了冰袋过来,揽着祁云躺在他的膝头,将冰袋贴在他的脸上轻压。

  祁云长大以后,两人之间已很少如此亲密,一时两人都无话,室内一片静谧,不知过了多久,秦四轻轻开口,“记不记得上次我为什么打你?”

  “记得。”祁云在秦四膝上仰起脸笑,“我过十六岁生日的时候,明姐把唱雅他们姐妹介绍给我,你以为我上了她们俩个。抽了我二十鞭子。”

  秦四低笑,手指轻抚过祁云的脸颊,轻声道:“记住,人在做,天在看。有些事,值得去做,那么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也要去做,有些事不能做,那么即使做了以后别人可能不会知道,也不能去做。”

  “我懂的。”祁云点头,“有所不为,有所必为吗。”

  “可是这次你把他们父子两个都骂了,他们会不会不服啊?”祁云担忧地问。

  “不服就放马过来好了。”秦四冷哼一声,“难道我会怕了?敢从我的人手里抢东西?!阎开山要真是好奇,我不介意证明一下我一个儿子胜过他七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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