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天羽天翔 by 香小陌(上)【完结】(19)

2019-04-17  作者|标签:


  
  泳裤太薄了。
  裹得还挺紧的。
  海风有点儿凉。
  身体却很热!
  
  萧羽猛得松开那一条咸猪手臂,若无其事地撤回了身体。
  俩眼好死不死地瞄了一眼展翔运动衫下沿遮掩不住的那块地方。
  纯黑色的鲨鱼皮包裹的隐秘地方,里面盛得很满,形状很好看。
  只瞄了一眼,根据上辈子的丰富经验,已经足够估算出大致的尺寸,以及充血勃/起后的三维数据……
  萧羽狠狠咽了一口吐沫,别过头去,忍着尽量不看,脑子里一堆乱七八糟的神经却已经丢盔卸甲,满地嚎啕打滚。再看怕是真的撑不住,若是把自己下半身穿的这条泳裤再给“弄脏”了,可就真的丢人现眼了!
  
  萧小爷年方十九,正值青春,血气方刚,而且常年发低烧,皮肤都比别人烫。
  似乎是从某一个瞬间忽然开始。
  或许就是在釜山人来人往的海滩上。
  萧羽觉得自己真的有一种尽力在“憋”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份额,摸摸每一只追文的萌物。话说,是不是人在逆境中比较容易促进感情喂?不过,顺境中更会促进的,嘿嘿~

昨天发现群满了,今天开了个新的哦。

感谢亲爱的凤飞帮开的群,群名“陌掌柜的野马山绺子”喂!!!!

186972156,新开局挂柱的绺子,聚义厅内现有大量空位,目前只有大掌柜和二掌柜镇守,手底下没兵啊马家军攻山来了肿么办【抖~】急需招募四梁八柱和众伙计喽罗羊倌驴倌!咱野马山点正局红,吉星永照喂!(请勿两群重复加!)


35

35、春风得意的某些人 ...


  
  第三十五章春风得意的某些人
  
  参加亚锦赛的队伍班师回京,钟总在队里做总结时合不拢嘴。这一次男女单打两个项目是超发挥,本来没有制定什么夺牌的目标,一群二线的喽罗却表现相当出色。
  
  唐晓东同志拿到了他的第一个亚洲冠军。虽说印尼和大马的高手没有露面,能在半决赛里苦战三局,顽强地灭掉东道主的单打好手,那场球打得相当霸道解气。
  除了展二少万年不变地赖在旅馆里睡大觉以外,女队姑娘们以及萧羽谭冰都去了现场,给唐少加油。虽说咱人丁单薄,比不得主场花球粉丝团的声势浩大,一小撮人却仗着手里的运动员证件,堂而皇之地霸占了贵宾席的一处耀眼位置,离比赛场地只有咫尺之距,还很不怕死地扯了一面红彤彤的大号国旗,在东道主摄像记者的镜头前狂飙乱晃。
  于是场上的小唐唐像打了鸡血,在先失一局的情况下,第二局力挽狂澜,救起了三个赛点,扭转翻盘,打得东道主的花美男第三局体力丧失,最终2:1艰难取胜!
  在对方的魔鬼主场上,男单的决赛最终竟然成为中国队的摩登舞男小分队兄弟内战。唐少在决赛里越战越勇,又打赢了他的室友陆景。
  这两年小陆的成绩一直比他好,小唐这一回可算是发泄出了一个国家队二流球员满腔压抑的郁闷,赢一球吼一嗓子,嗓子都吼哑了!爷们儿胸前终于也有一块灿金灿金的小牌牌了!
  
  唐晓东自从挂着金牌从颁奖台上下来,盯着萧羽的眼神就愈发地不一样。
  以前是因为自己在国家队也混得不咋地,排不上号,说话办事都缺乏底气,在小队员面前也摆不出来那种特资深特霸气的谱。这回这面金牌虽说成色不太足,可是萧羽不是连八强都没进去么,还专门跑到赛场来给自己加油助威,唐少忽然觉得信心足了;自己在萧羽眼里的那个形象,应该比以前高大伟岸光辉许多了吧?
  唐晓东屁颠屁颠地拎着一罐氨基酸粉,一罐葡萄糖粉,来敲萧羽的房门:“小羽啊,我去药房买东西顺便给你也买了两罐,以后你自己有空也可以冲饮料喝哦!”
  萧羽连忙客气:“东哥,哎呦,不用了,我蹭翔哥的水就行啊!”
  唐晓东一脸谄媚的笑容顿失,抽了抽嘴角:你这小孩怎么有奶便是娘的猥琐感觉啊!
  萧羽装傻充愣地挤眼:“东哥,你帮你室友冲水喝呗!”
  唐晓东郁闷地扭头:我帮陆景那小子送水干嘛,那厮早就有女朋友了,我算他什么人啊?!
  
  萧羽倒是也没有有奶便是娘。除了在比赛场上比较认真较真,他平时属于对生活琐事全无所谓的闲散状态。谁在他身边,他就蹭谁一口水呗有什么的!
  他也不会有那种展二少是款爷咱就不能贴过去以防大家说闲话的傲娇状态。每晚隔壁床上睡着的那货他是不是款爷跟咱有半毛钱关系么,在场上打球时候还不是得听从“羽毛总指挥”的眼色行事!
  做运动员的归根结底是要在赛场上见真章,你要是球打得不好谁稀罕你有没有款啊!
  
  而萧羽现在其实就连展二少的水都不用蹭了。
  他才从釜山回来,就发现宿舍里多了两箱红绿瓶子的运动饮料。
  他于是跑去问场管:“你怎么给我送两箱水?我没有跟您这里订水吧?”
  小爷还真订不起您这昂贵的水。
  场管中年大叔有点儿不高兴地撇嘴:“你们总教练让俺给你送两箱,不收你钱!”
  你不收我钱?
  你还白给我送水?
  萧羽又傻兮兮地跑到办公室去“问候”了一把钟全海。钟总永远都是一副打哈哈的表情,磁性嗓音的官腔,玩儿太极拳的身手,用各种很中听的话鼓励了萧羽一番,到最后也没说明白,到底为啥就单单给你这小孩送水喝。
  
  钟总最近很春风得意,满脸都洋溢着一个中年男人在某些方面长期憋闷压抑的欲/望终于有机会一泻千里重振雄风的痛快与畅快!
  萧羽出去打比赛期间,钟全海和萧爱萍见了好几次面。
  第一回,萧爱萍很矜持,就只让他抱了抱,嘴都没亲到。
  第二回,钟总有意无意地说,队里就要决定参加全英公开赛的主力阵容名单了。萧爱萍垂头沉默了好几分钟,漫长而缄默的几分钟,于是当晚跟着这人回家了。
  俩人之间的气氛……虽说不及钟总当初期盼的那么胶着火热,可仍然算是在程度和对象上极大地满足了他的占有欲和成就感。
  他甚至一晚上来了三趟,激动得不得了,结婚十多年了都不曾有过。他几乎冲动得想要给他前妻打个电话说,喂,我告诉你哈,你别以为老子现在年纪大了不行了,我其实就是对着你才不行,我对着别人我“很行”的!
  给萧羽那小孩白送两箱子水又算得什么,送个微不足道的人情而已。
  反正这训练馆里卖运动饮料的那位,和给球员们穿拍弦的那位,都是自己老家来的亲戚,是借了自己这个总教练的后门才得以在训练大院里谋生计的。自家人都好说话嘛!
  
  钟全海也假作随口地问了问萧爱萍:“萧羽那孩子,是你跟你以前在工厂里那个同事的?”
  萧爱萍说:“不是他的。”
  “那是谁的?”
  萧爱萍淡淡地答:“年轻时候的事了,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大家都人到中年了,都该想开了,你还问这个做什么。”
  钟全海看过萧羽的档案,他和萧爱萍当年分手以后过了近两年,有了这么个孩子。他估摸着萧爱萍年轻时候可能还有别的男人,竟然还生了个孩子!这么一想,心里又有些不舒坦,不爽;活了四十多岁,平生第一回尝到为了个女人呷醋的滋味。
  
  钟全海愈发确定他是真心喜欢萧爱萍的。
  当初错过了是因为身不由己,小胳膊拧不过大粗腿呗。那个年代在运动队里当运动员的,都忒么的是一群孙子,一堆被人拨来摆去的棋子,一个年轻队员根本就没有发言权也没有能力来维护自己那点儿私人感情。
  现如今可不一样了,现如今钟全海自己就是那一条大粗腿!
  在这支羽毛球队里,他不需要去抱别人的腿,不需要再看领队领导的眼色,更不需要再去听哪个主管教练的呵斥,他终于拥有了翻云覆雨一锤定音去决定别人命运的权力!
  终于在这总局大院里熬出头了!
  手里有权力为啥不用?
  所以老天爷曾经对自己不公的地方,一定要填补回来。
  曾经失去的自己最喜欢的女人,一定要再赚回来!
  
  ****
  
  从亚锦赛上归来,展二少周末又回了一趟位于东郊的家,竟然没到吃晚饭的点就回来了,一脸的不快,瞧着就很像是一棵炮仗,被点燃了捻子,一时半刻却还硬憋着没爆的那么一种莫测状态。
  
  萧羽从陈炯卓洋那屋刚打完牌回来,赢了陈炯三十个俯卧撑,给那二货数着数看他做完全部的俯卧撑,这才乐呵呵地回屋。
  他进屋一瞧:“唉?翔哥,今天难得休息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熄灯还早着呢!”
  展翔把背包往床上一丢,哼唧了一声。
  萧羽指着桌上的笔记本,挠头说:“翔哥,我刚才用了下你的电脑,唔,结果好像死机了……苹果机是能硬重启的吧,可是屏幕就卡在那白苹果的图像那里,就启不动了……”
  展翔瞧了一眼,哼道:“启不动了?不动就使劲启,再按一遍,按到它动了为止!”
  萧羽撇嘴道:“就卡在白苹果和小菊花图像重叠那里。我按了啊,一开始菊花还能转呢,现在菊花都转不动啦,彻底卡了!”
  “不转?你敢不转,我让你转……”展翔很暴躁地狂按了几下硬启动,终于瞧着那朵小花在黑屏上袅袅婷婷地转动起来,“看,能转了吧!你得使劲按启动,你不按它就不转的!”
  萧羽笑:“哦,我怕把你的小苹果按坏了么……”
  他站在展翔身后,左看右看,觉得这人不仅穿鲨鱼皮的时候三围很劲爆,穿一条普通牛仔裤,那个臀形也完美极了。
  展二少大手一挥,痛快说道:“我还没吃饭呢,饿着呢,咱俩出去一起吃饭!”
  
  训练大院门口左拐就是一家海底捞火锅店,正好符合某两位爷的重口味。
  火锅店里满座喷香飘渺的白气,满地锃亮油腻的红汤。
  萧羽把一盘子羊肉呼噜呼噜倒下锅,又把一盘子脆鹅肠下锅。他用筷子拎起烫熟的羊肉,瞧着那薄如蝉翼的一串羊肉片,彼此之间还藕断丝连得互相纠缠在一起,咂嘴说道:“翔哥,我觉得,俩人在场上打球,就得打得像这锅里的羊肉片一样……”
  打得像锅里的羊肉片一样?展翔从麻酱碗里抬起眼:“什么意思?”
  萧羽说:“你看嘛,这一大锅沸腾的红油,就好比是那热气腾腾、水深火热的比赛场!咱俩在场上打球时呢,就是这锅里的两片羊肉,在沸水里涮了三道,生的都涮成了熟的,可还是两片肉纠缠在一起,煮不烂,扯不散,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啊!”
  很薄很劲道的两片羊肉,肉丝连着肉丝,在萧羽的筷子尖上颤动。
  萧羽很得意地解释道:“其实双打的组合在场上打球就是这样,两个人既不能挤成一团,也不能拉得太远,俩人要好像在中间时时刻刻地牵着一条线,保持具有弹性的距离!”
  
  “呵呵,保持具有弹性的距离……”展翔咧嘴笑,觉得这人可真能瞎扯,比喻得还挺形象,挺有道理。
  萧羽不失时机地问:“翔哥,怎么今天心情不好呢?”
  两个人最近的训练状态很完美,男双组的队内对抗赛打过五六场,全部取胜,其中两场是对阵冰雪组合。萧羽觉得和展翔配合得越来越顺手了,俩人白天一起训练、吃饭,晚上一起在宿舍里研究比赛录像直到深夜,共同进步的小日子过得挺舒心,想不出对方为啥心情不爽。
  展翔呼噜呼噜吃掉一碗鹅肠,嘴巴一阵狂嚼,咕哝着答:“没有不好……嗯,我妈想让我退役。”
  “退役?”萧羽张大嘴,“你还这么年轻呢,这就退役?”
  小爷才有机会跟你一起打球,我还没过瘾呢,你你你,你敢给我退役!!!
  展翔狠狠地用后槽牙咀嚼口感十分韧道的煮鹅肠,哼道:“是啊,比赛成绩不好呗,没打出什么名堂,我妈就说我瞎折腾,浪费时间浪费青春,为什么不去干点儿别的……”
  
  用展家老妈的话说,你瞧我们局里人家刘局的儿子,年纪轻轻就处长了;你瞧瞧你胡叔家的闺女,帝国理工眼瞅着都快要硕士毕业了;你再瞧隔壁老张他家那儿子,在魔都开分公司了!
  别人你都看不上眼的话,要不然你看看你亲姐姐!
  咱家小云都拿斯坦福的MBA了,都已经是跨国大企业的亚太区副总经理了!
  小翔你说你干点儿什么不好呢?
  你喜欢打球我们也理解你,是吧,小时候让你随便玩儿几年,你还玩儿上瘾了,你没完没了啦?!你都二十三岁了!你眼瞅着明年就本命年了你就要二十四了!
  我儿子明明比刘局的儿子长得帅,比胡叔家的闺女聪明,比老张他儿子能干,可是小翔你怎么就混得哪儿哪儿都不如人家的孩子呢!
  局里的下属问我,顾局啊,祝贺高升啊,听说您家二公子是打羽毛球的啊,打怎么样啊,电视上有他比赛么,我们很想看看啊,blah blah blah……我都不好意思跟我的同事和下属说你是国家队的哪一号!!!
  
  两瓶啤酒下肚,展翔眼底的郁闷随着眼角的红斑慢慢染上脸颊。他平常很少喝酒,也是为了保养身体。
  萧羽连忙问:“翔哥,那你自己的意思呢?”
  展翔用筷子狠命地搅和漂浮着红油的一碗麻酱,口气坚决地说:“我当然想打球!走后门混个处长,或者花钱到国外捐个洋硕士……我就不明白了,有什么用啊!我就顶个硕士的脑袋坐到办公室里,每天看一圈儿人在我眼前喝茶?”
  “其实你父母也是为你着想。”
  “为我着想就是逼我改行?”
  “做爹妈的都没有恶意的。”萧羽耸肩。
  萧羽觉得展家爸妈的想法也不能说有错,而展二少吧……其实展翔不计较前途,肯豁得出去,也许恰恰是因为,他永远都有那么一条看得见摸得着的退路。
  萧小爷自己是活过半辈子的人,懂得某些很世俗的人生道理:富裕的好处就在这里,有些路你可以随便蹚,有些东西你可以随意舍弃;不富裕的人就不行,就要思前想后,步步为营!
  
  展翔垂眼抿嘴,对萧羽点点头:“我知道他们没恶意。只是,他们以为是为我好的,未必合我的心意;他们希望我走的路,并不是我眼前想要给自己走的那一条路!”
  萧羽用拿筷子的手和对方碰了碰手背,表示理解。
  展翔是左撇子,使筷子竟然也是用左手的。
  展翔又说:“我以前念书念的也不怎么样,我对商科什么的也不敢兴趣,外语尤其很糟糕。英语我最熟的其实就那几句,In!Out!……Service over,Change ends,还有Your Fault!”
  “哈哈,这几个单词我也很熟啊!”萧羽用手掌拍桌子乐。
  展翔的嘴角划出欣慰的弧度,垂眼自言自语:“所以,我也想打出好成绩么……我一直都很努力的么……”
  “嗯,我知道!”
  萧羽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脸侧那一只的小涡——那也许是展二少这人全身上下唯一一处暴露单纯可爱的地方——
35、春风得意的某些人 ...


  真的很想用筷子头在小涡涡里戳一戳,搅一搅。
  
  萧羽正端详着展翔,冷不防身后一个人从桌椅之间狭窄的走道里扭动身体挤过去,硬邦邦的带金属的东西磕上他的后脑勺。
  “哎哟……”萧羽摸头。
  展翔下意识地伸手挡了一把萧羽的头,女式皮包底下有金属钉。
  萧羽回过头,一张妆容细致的女人脸,年纪不老可也不嫩了,脸上架着两拢高挑细弯、够不着地的眉毛,冷冷地撇了他一眼,踩着高跟鞋,扭动起凸显地心引力作用的臀部,蹬蹬蹬走了。
  
  唔?这女人撞了小爷的头,还这么牛掰淡定的一副表情。
  展翔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那女人的背影,也不管对方听到听不到,对萧羽说:“没事,甭理她。”
  萧羽问:“那女的谁啊?”
  展翔撇嘴:“前师母。”
  萧羽一时没反应过来:“前……师母?”
  “就是钟总的那位前妻,花样跳水队的领队。”
  ------------------
  【注】:那几个词是羽毛球裁判专用语:界内,界外,换发球,双方交换场地,你违例啦!
  
  

作者有话要说:


从前有个乖小萝卜叫日更君,后来他死掉了。
因为他遇到了一群霸王党啊捶地!
从前有个坏萝卜叫霸王党,后来他也死掉了。
因为他遇到了一太监啊他掉坑里摔死了!!!!


羽毛和翔草的人生第一道坎啊~其实我想说,我老喜欢钟总了,太直白地不要脸了,真爽!
5k字,周末愉快!【欢脱地扭走~


36

36、饭铺掐架 ...


  
  第三十六章 饭铺掐架
  
  钟总的前妻,花样跳水队的领队大人?
  萧羽恍然,原来是这位姑奶奶,花样跳水队的女掌门凌莉,电视上见过好多回的,今儿个头一次见着了会翻白眼的活人。那一脸厚实锃亮的大浓妆,萧羽愣是没辨认出来,这人是从泰国整出来的还是韩国整出来的。
  前师母估摸着也是因为人到中年事业得意,却出人意料地被钟全海给甩了,心情万分抑郁,从此对羽毛球队的这帮人恨屋及乌,瞧哪个队员都不顺眼。
  尤其在这训练大院里,花样跳水队一帮女队员周期性地春/心躁动,简直就像来月/经似的!隔三岔五就扎堆议论,哪天哪天去羽毛球馆围观某队花某队草的训练赛对抗赛,把领队大人给气得,时常揪着姑娘们哇啦哇啦地批评教育,你们可真没出息,什么队花队草的,没事别和羽毛球队那帮人混在一起!
  
  咱钟总那个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模样,虽然个子不算很高,但是作为运动型中年熟男的底蕴气质,真是挺招人的,前师母喂您亏大了,呵呵,萧羽心里暗笑。
  俩人用筷子在火锅汤里打捞残局,饭馆门口传来乱哄哄一阵叫嚷:
  “这谁的车?谁的车啊?谁的车他妈的这么碍事,这么占地方,把老子的车位都给占啦?!”
  小饭馆紧挨着训练大院的停车场,进出大院的运动员们都在那里停车。
  嚷嚷的是原来东花俱乐部的带头大佬白云峰,旁边跟了几个足球队的小弟。
  白云峰几个月前就因为和某个小嫩模闹绯闻,不慎把俱乐部老董的女人给睡了,于是被老董一气之下挂牌贱卖,薪水锐减,心里正不痛快呢,这会儿就想找个小蚂蚁撒一撒气:“操!这是谁的车,谁的路虎?!这车位是老子的,老子才离开几天,就敢给我占了?!铲喽,把这车给我铲喽铲喽!”
  白大佬的口头禅,只要碰上他觉得碍眼和不如意的东西,就是这句话:给我铲喽,都给老子铲喽!
  
  白大佬喊了半天没喊出人来,晃晃悠悠地进了火锅店,却一眼就瞧见,以前最常坐的靠窗雅座,已经被人占了。
  他迈着大步晃到眼前,吆喝:“喂,哥们儿,吃完了没有?这是老子的桌子!”
  展翔莫名地抬起眼皮瞟了一眼白云峰,沉默了一秒钟,很酷的大神状:“你谁啊?”
  其实他认出了白大佬这张脸。对方毕竟是国脚,电视上经常见。
  白云峰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没吃完就赶紧吃,嘴巴嚼得利索些,桌子是我们预订的!”
  饭桌上方的空气又静默停滞了两秒钟,展二少伸出左手,用筷子点了点饭馆门口的等候座位,冷冷地扯动嘴角:“你瞧见了没?那儿,就那儿,那几个座位是给你的,去到门口候着去。”
  白大佬顿时一愣:呦喝,这人操着贼正宗的北京本地口儿,还挺横的!
  萧羽也忍不住抬眼瞄了几眼展翔,哎呦,翔少装酷的时候还是很有范儿的。
  不过被足球队这几个瘟神围在桌边,这饭也没胃口吃了,萧羽迅速捞干几片红汤羊肉,抹了抹嘴巴,对展翔递了个眼色:算啦算啦,别跟瘟神计较,咱吃饱了撤吧!
  展二少冷着脸把两张大钞丢在桌上,没等服务生找钱,搂着萧羽的肩膀出门了。
  
  白大佬神色得意地看着服务生收拾残桌,俩眼顺着玻璃窗往停车场上一瞄,忽然瞪圆了眼,随即跑出了饭馆。
  展翔刚把车子倒出停车位,想和萧羽一起去市中心兜个风。
  白云峰跑上来吼道:“喂,小子,这停车位是老子的,下回来记得别停这里!”
  展翔从车窗探出一张酷脸:“你给我起开,让道。”
  “这车位就是划给我们俱乐部的车位,你是哪个队的啊?你下次给老子记着,停到别处去!”
  本来这一整天都气儿很不顺的展翔,从眼口喷出火星,哼道:“这车位挂你们家牌子了,还是你家祖坟埋在这巴掌大的四方块儿里头了?!”
  
  白大佬正要开骂,身旁的某小弟往他那辆陆地巡洋舰车身上瞟了一眼,惊呼:“哎呦,峰哥,你的巡洋舰前保险杠花了!”
  一群人立刻嗷嗷地叫唤:“你把我们的车蹭了,你不许走不许走不许走!!!”
  萧羽可不想把时间耗费在当街吵架上,多大岁数的一撮人了!他从车上下来,瞧了瞧巡洋舰的保险杠,松了一口气,解释道:“你这几道痕肯定不是我们的车蹭上的。我们先停在这里的,你们是后来的,我们的车怎么会蹭到你的前保险杠侧面呢?”
  展翔一听,迅速开门下车,往他的路虎后屁股上一瞧,果然!
  展翔怒哼:“喂,你把我的车蹭了!你过来!”
  白云峰没好气地吼:“关老子屁事,不是我蹭的!”
  展翔扭脸盯着白大佬,一字一顿地搓牙:“就是你蹭的,你说怎么赔?!”
  
  白云峰身旁一个小弟附耳说道:“峰哥,这人开的是路虎呢,要不然,算了……”那言外之意,这训练大院里开得起路虎的,估摸着也是哪个运动队里大佬级别的人物。
  另一个小弟小声嘟囔:“这人眼熟,好像在海埂冬训时候见过?是羽毛球队的吧,打男双的吧?”
  白云峰今天的气儿偏偏也很不顺,来总局和领导谈事,谈的就是他被挂牌贱卖的丢脸事。这几个月混得本来就很不如意,从家乡球队的带头大哥混成个流落异乡谁都不待见的二流球员,心理和薪水惨遭双重落差,尊严简直是一落千丈啊!
  白云峰怒了,你小子开个路虎你了不起啊,你就真成了路上的一只虎啦!果然是人走茶凉,老子只不过虎落平阳了几天,小虾米都骑到头上来了!
  白大佬怒嚎:“你不就是个打羽毛球的么!你牛B个鸟样!你是世界冠军啊,你TMD得过奥运冠军啊?!”
  展翔扯动嘴角,毫不示弱地回道:“老子再不济也比你强,你踢球踢出过十强赛啊,你进过世界杯还是奥运会?就你镇守的那条后防线,前几天刚让韩国人喂了你几个蛋吧?!中超联赛里划拉走的那几个黄颜色的小牌儿你就以为是大力神杯了?摆出去给人一看,你那就是几坨煎饼吧!”
  
  展二少那一口很痞很跩的京腔,平时听不出什么特色,损人逗火的时候还真忒么的挺带感的,把萧羽听得一愣一愣的,都插不上嘴,看来自己以前小瞧这人了。
  两拨人七嘴八舌吵了起来,眼看着推推搡搡快要动起手来。萧羽赶忙冲过去想拦着展翔,可是这时候哪还拦得住?
  老子吃了韩国人的蛋?
  老子的黄澄澄的联赛金牌是煎饼?!
  白大佬的自尊心和脸面在围观人群指指点点之下,受到了严重的戕害,这时突然暴躁地从车后厢里抄出一条铁棍子!这家伙倒是没有头脑发热到拿铁棍子去打人,而是横肘用臂力一挥。
  啪!
  哐当!
  哗——啦啦啦——
  路虎的侧面车窗,整扇钢化玻璃遭受重击,稀里哗啦,瞬间炸成大大小小的碎片,倾泻了一地!
  萧羽一惊,腰杆迅速被展翔一把搂住,扯到一旁,差一点儿就被水银泻地般的碎玻璃溅到。
  萧羽看到展翔眼角隐隐现出两道红痕,从眼球一直凸上额头,从嘴角牙缝里甩出三个字,XXX,正宗的京骂。
  他顿时觉得不好,下意识想拦腰拽住人,可是展翔步法比他快,动作比他猛,球场上练出来的敏捷身手和快速反应能力,一个大跨步,右手腕力爆发,旁人还没有看清楚,就已经干脆利索的一记直拳,狠狠砸上白云峰的脸颊!
  
  于是。
  打起来了!
  真打起来了!
  
  萧羽没有想到展翔是这么个闷炮的性子,平日里一声不响得,在队伍里都懒得和无关人等废话闲话,其实是把心事都憋在肚子里,憋着憋着实在兜不住了,就需要有个突破口来爆发,来泻火。
  展二少一整天都处于这么个易燃易爆的危险品状态,就是憋着想要泻火呢,想开车出去吹吹冷风,然后再回去训练馆,打一宿的沙袋。偏偏白云峰这家伙在眼前挑衅,这人那个熊样儿,分明就是一坨红果果的沙袋!你找打,老子今儿个就打你了!
  
  饭馆门口堵得人山人海,看热闹的群众欣赏到了一场运动队之间高水平快节奏的街头群架,而且竟然就在总局训练基地的门口,明目张胆。
  展翔只有一个人,打架实力不弱,可是人少吃亏。
  白大佬身旁还有几个小爪牙!
  有人扑上去趁乱踹了展翔两脚。展翔站立不稳,一只肩膀砸在车厢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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