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 作者:死在彼侧【完结】(2)

2019-04-17  作者|标签:死在彼侧 破镜重圆

简介

宋行柯 x 岑里

破镜重圆

当我们渡过长河,回头看见的仅仅是潦Cao的苦难和错过的光y-in。

大家好!小短篇完结啦,这是作者的第一篇文,有很多的不成熟的地方,谢谢每一个愿意花时间观看的小天使,爱大家!

第1章 .

时间是不会为谁停止的。

岑里花费了二十年才堪堪想明白这个道理。

他吃着汤底早已经干了的面条,面无表情地把一坨一坨的面饼夹开。

手机突兀地响起来,他咽下碗里的最后一口面,才慢吞吞地接起。

是医院打来的电话,让他周一把转正申请交上去。电话那头的同事笑着说,恭喜你啊,岑医生。

他应了一声,礼貌地说谢谢。

家里又恢复到了往前的寂静。岑里收拾了碗筷,走到他n_ain_ai的遗像前,擦了擦桌上的灰尘。大钟这时敲响了。

岑里站在那里安静地数,响了六下。

六点了,他想。

昏沉的阳光投到桌上的尘埃,连它也静静地待那里,和整个屋子一样,又老又旧。

钟是n_ain_ai从老家带过来的,整点便会发出庄严肃穆的敲钟声。

岑里不喜欢钟,他n_ain_ai却宝贝的很。搬家时老太太固执地抱着它,要把它也带来。

那钟响起来,跟哀乐似得。他没敢告诉n_ain_ai,只偷偷的想,真不吉利。

n_ain_ai去世的时候,大钟响了八下,仿佛死亡的鸣叫与催促,一声声地敲在他的心上,他的心脏被那钟声砸成了碎片。

他n_ain_ai看着他,眼神浑浊,岑里不知道她在看哪里,不知道他在看谁,可分明屋子里只有他一人。老人抬起手,颤颤地指了指那钟。

岑里不懂,他问:“什么?”

他n_ain_ai又没了动作,只沉沉地看向空气,眨了眨眼,不一会儿便去了。

岑里靠在床边,拉着老人干皱的手,缓缓转头瞧着那钟——只剩下那钟冰冷地和他对视。

他不愿意再回想,只拿了抹布,仔细地擦了案几,低声说:“我明天转正。”

屋子里没有声音,他却像是等待着回应一样,顿了一会,又接着说:“会变好的,对吗?”

夕阳彻底消失,屋子里没有开灯,只剩下大钟缓慢地走动。

岑里从前一直怀疑自己的时间是否比别人都要更慢。因为n_ain_ai的钟太笨重了。

笨重得承担起他全部的岁月,他担心那钟有一天会被压垮。

可先被压垮的是他n_ain_ai,他想,不知什么时候就轮着他了。

冰冷的余温从窗外悄悄钻进来,岑里冻得打了个寒颤,走过去把窗子关上。

落叶从深影里的树枝中飘落,岑里瞥了一眼,深秋了。

岑里很怕冷,第二天早上,他穿了高领的毛衣,外面又加了一件风衣才敢出门。

他在市里顶尖的医院工作。

整个大学期间他都在想方设法地学习拿奖学金,找兼职挣钱给他n_ain_ai治病。岑里习惯了独来独往,每天的兼职就累到他没法提起精神说话,于是本能地对一切的人际交往都敬而远之。

带他的老师知道他的情况,对他总是格外地宽容些,实习也是老师将他推荐进了市二院。

他很感激老师。

n_ain_ai总是希望他多交些朋友,希望他能够扔掉她和生活带给岑里的压力。岑里甚至觉得,她死掉的时候是松了一口气的,为着不用再拖累自己,为着岑里能稍稍轻松些。

他一路挤着地铁到了医院,刚进科室,就有实习的学弟凑过来笑嘻嘻地说:“恭喜你啊,岑医生。”

岑里笑了笑,说:“谢谢。”

正巧,林峰这时也走进来,看见他,扬了扬眉毛说:“我们岑医生转正啦?”

岑里点点头,问:“你今天怎么来上班?”

“昨天出急诊,我压根没回去。”林峰的眉眼都有些疲惫,“正好,主任在办公室,你去交申请吧。”

岑里有些担忧地看着他:“你脸色不好。”

“没事儿,熬夜熬的。”林峰笑了笑,打了个哈欠:“我先走了。”

岑里点点头,看他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

主任和岑里的老师是好友,一直也很照顾他。收了申请之后,便笑着问他:“好几个科室听说你转正了,都在问我要人,你呢,你想去哪?”

岑里看了看窗外,绿坡上已经有病人在晨练了,阳光照s_h_è 在玻璃上,斑斑点点的,天气晴朗。

“我就留在急诊科。”岑里说。

主任乐得眼睛发光,说:“你想清楚了,急诊科又累又忙,常年留不住人,老周说了,不让我捆着你,你想去哪都可以提。”

“嗯。”岑里轻声说,“急诊挺好的。”

“你愿意留在这当然好。”主任感叹,“我们医院好虽好,但是地偏,也没其他医院这么忙。”

岑里应着,不多时便出门回了科室。

几个科室零零散散地来了些人,看起来都不是大问题,几个实习的学生跟在值班医生的后来接诊。

急诊几乎是医院最忙的地方,假期少,轮班多,岑里却不太在乎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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