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猫的逆鳞 by 北渊凉【完结】(3)

2019-04-05  作者|标签:北渊凉


  鼻子闻了太多杏花味了,只剩下一种味道。
  “如何?乖泠褚看清楚了么?”
  温暖得寒冷,每一丝都钻入骨头之内。
  我偏头看着父皇阴暗交替的脸,苍白着说不出话。
  这样的父皇好陌生,其实是我从来不曾不了解他罢了。
  一直都是远远的看着高高在上的父皇。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面目。
  我低下头,默了声不解地问:“为什么父皇……泠褚不乖么?”
  父皇揉了揉我的头发,外面打起了响雷。
  忽明忽暗,看着与父皇的影子落在尸体上,他们撕扯、彼此施暴。
  “泠褚很乖,可就是太乖了呵……太乖的孩子也不好的。”
  声音被雷声掩盖,却好刺耳。
  父皇走了,我则继续坐在了地上。
  冰冷的地比什么都温暖。
  什么都没有,我太乖了么。
  呆呆地看着前面的尸体,迟钝地上前抱在了怀里道:
  “哥哥……泠褚乖不好么?母后说要泠褚乖乖听话的,哥哥也说让泠褚乖乖听话。
  可是父皇不喜欢泠褚乖呀……
  哥哥、母后欺骗了泠褚……
  泠褚不要乖了……”
  低头,埋进了血液冰冷的颈窝。
  “泠褚不乖哥哥和母后就会回来了,父皇,也会喜欢泠褚了……”
  “傻瓜,人死是不能复生的……”
  猛然抬头,微微发愣地看着身边陌生的人。
  “你……是谁?”
  很漂亮的孩子,比我都还要漂亮。
  很明很亮的黑色眸子,好灵动。
  “呵,傻瓜是我的宝宝,那傻瓜觉得我是谁呢?”脆生生的,辨不出男女之别。
  心中默念后,微苦恼地蹙了眉道:“那你是宝宝的额娘,可是宝宝呢?泠褚看不见宝宝啊。”
  我没有宝宝啊,很乖的,不会拿别人的东西。
  漂亮的孩子微怔后笑了出声。
  悦耳的撞击在空气之中,掩埋了雨声。
  “泠褚就是宝宝啊!”
  额角被轻轻敲了,鼻息间晃过淡淡的味道。不是杏花。
  “啊!”惊讶出声,我郁闷了,不解道:“母后么?母后怎么变小了?”
  又被敲了额角,这次漂亮的孩子用了点力。微疼。
  “宝宝是只属于我的啊,和母后之类的没有关系!”
  漂亮的孩子亲吻额头,微凉而带一丝温暖的唇瓣湿湿的、滑滑的。
  “宝宝是宠,唯一的宠……”
  漂亮的孩子又笑了笑,指指我怀中的属于哥哥的尸体。
  “所以,宝宝就要放了他、以及他们。”
  他们,懂,也不懂。
  乖孩子就不懂,不乖的孩子就懂的。
  “那……唔……”该怎么叫呢?
  是他的宠,该叫主人?抑或其他?
  记得,皇叔他们家里就有宠,还曾经带到宴席上。
  那些宠只有一个人很喜欢。
  那人总爱雪白雪白的衣裳,淡雅的让人望而敬之。
  他称皇叔为妻,是唯一与其他宠不同之人。
  “叫我为桀,桀骜的桀。是你的桀,如同你是我唯一的宝宝。”

  寄弦:回梦,杪渊九

  “叫我为桀,桀骜的桀。是你的桀,如同你是我唯一的宝宝。”
  桀将我手中尸体放回地上,拉着手站了起来。
  手和他的唇一样。喜欢。
  拉着手,往外走去丢下哥哥一个人。
  不要……
  不要丢下哥哥一个人……
  恍然怔住,泪湿了眼地看着错愕转头的桀。
  “不要……丢下哥哥一个人……”抿紧了唇,脸上冰凉得刺骨:
  “哥哥没丢下过泠褚……的,泠褚……”也不要丢下哥哥。
  哥哥躺在地上会冷,好冷。
  脸上的泪被轻轻抹去。
  下巴,强硬地被板起来对上那双冷淡了下去的黑眸。
  欲张嘴,喉咙却干涩得发疼,很疼,快要流血了。
  桀微眯了双眸,轻声如梦:“那,泠褚想要做桀的宝宝、宠么?”
  “想……”很想。是真心实意的想。
  “那泠褚想要哥哥么?”
  顺着他的视线看着地上安静的、再也不会像从前的哥哥。
  迟疑地看着桀,微微颔首。
  “可是泠褚啊,你太贪心了哦,”轻轻被桀抱住了。
  明明只高一点点,却好温暖。
  桀伏在耳边轻轻地、带笑意地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那样会让自己……一无所有的……”
  一下子被推开,狼狈地坐倒在地。
  手掌好疼,无助地看着居高临下的桀。哭不出,也不敢哭出。
  “那,泠褚,”桀依然笑,好温暖的笑,把外面的冰冷温度都捂热了:“你呀,就乖乖地陪着你不能复生的哥哥吧……”
  “可是……泠褚不是桀的宝宝、桀的宠么……”
  低低的哭,委屈的抿紧了双唇,几乎尝到粘稠的鲜甜味道。
  为什么这么轻易的就不要泠褚了呢……
  “因为泠褚贪心了,不乖了……”
  桀的笑被水色模糊。转身离去的身影抓不住。
  不要!不要!泠褚不要一个人……我不贪心,会乖乖的了。
  踉跄地站起来跑出去,绊了门槛。
  手肘好疼,膝盖也好疼,全身都疼。
  咬咬牙,重新站起来继续去追。我不要桀生气了。
  雨水凉了后就变得暖了,暖得灼痛了呼吸与所有的视线。
  “啊!殿下!殿下!”
  是花外,花外……
  “花外!有没有看见桀?帮我拦着他好不好?泠褚要桀,我不要哥哥,什么都不要……呜呜,”用力扯着花外的衣服。
  雨好大、好大。我什么都看不见……
  “我要桀,要桀……花外!快去追啊!追啊……”疯子,真的像疯子。
  “桀?”花外的声音微带了疑惑。
  “嗯嗯!”点头如捣蒜,我期盼的看着花外,雨水打进眼睛也不疼。
  “世子回府了,明天就会来的。”花外说。
  花外不撒谎,所以我信。任由着花外扶着我回屋。
  “花外,桀明天就回来对不对?”
  “是。”
  “花外,桀明天真的回来么?”
  “真的回来。”
  “花外,桀明天就不会生泠褚的气了是么?”
  “所以,殿下要保重好身子才行。”
  可是,花外不知道桀说我贪婪、不乖。
  所以,花外说了谎。
  我知道,明天桀不回来的。他,不要我了……
  可是,我想做桀的宝宝,桀唯一的宠。
  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就连花外也不是我的。

  寄弦:杪渊十

  二卷十章
  梦散去,比雾都来得轻盈。
  睁开眼看见的是熟悉无比的顶账,鼻息间是腐败的杏花熏香。
  身子微微僵硬,咽喉似乎还残留着血腥的味道。
  桀,我是不是太无情了……
  手抓住了衣襟,不在乎弄得有多么、多么的皱。
  都快忘了那段日子。
  无法言喻的日子。
  “老爷,大夫说您伤了本体。”
  花外的声音淡淡的,毫无起伏的回荡在耳边。
  有些恍然地转头看着她。
  从小陪着自己,如同青梅竹马的花外。
  片晌后移开了视线,虚脱般道:
  “突然梦到了那一天,满是杏花味的雨天。花外。”
  她怔了许久,空气中才慢慢响起声音的震动。
  “老爷……已经过了。”又是一顿。
  “二少爷才会去休息了。”
  花外好聪明呵,知道怎么转移我的注意力。
  稍稍运功后坐了起来,看窗外,夜色弥漫得深沉。
  彼此无言,寂寞肆意蔓延。
  “饿了,拿些东西吧。”有些秃废,我只想把花外支出去而已。
  “好。”花外的声音有点无力了。
  待到她离开了,屋子空荡下来只有自己的呼吸在蔓延。
  迟疑后,起了身走出去。
  迎面的风,微凉的带了枵薄的荷花味道。
  散不去的闷热也被洗涤一空。
  微仰头,让风拂过每一寸肌肤,扭头间却是看见回廊尽头那小小的身影。
  勾唇,淡淡一笑,却不知他是否能看清。
  “生儿,还未休息?”
  开了口,原以为会把生儿吓走。
  真好,他还往我这儿走。
  不由得的,加深了唇角的弧度轻语:“生儿,饿了没有?”
  看着生儿黑眸子里的怪异情绪,心里微微松动了。
  风,似乎不再那么的热,微凉的舒心。
  “你是傻瓜么!”
  孩子的声音清脆得敲碎夜色的独一无二。
  傻瓜么……无所谓的一笑,朝生儿多走了一步。
  真好,生儿没有后退。
  “生儿,若为父是傻瓜,只做生儿一人的傻瓜可好?”
  看着生儿眼里的震惊变成嫌恶、与异样。
  心里,微微泛着疼。
  不希望变成这样的呢……
  好想像从前可以自由的无助,自由地在难过时抓着衣襟默默流泪。
  “你……”生儿微启唇。
  不想听呢,真的不想听生儿说那些会让我难过的话。
  我开了口,轻易的打断他的话:“为父只想做生儿的傻瓜,生儿唯一的宠。”
  就像从前一样,一样的不过只是在心里说:我想做桀的宝宝,桀唯一的宠。

  寄弦:杪渊十一

  二卷十一章
  就像从前一样,一样的不过只是在心里说:我想做桀的宝宝,桀唯一的宠。
  生儿有些哑然的砸吧了嘴,最终微垂了眉。
  又是沉默呵!
  心中微叹,望向没有半点光色的夜。
  “生儿,早些……”
  话音未落,是花外的脚步声打断了所有。
  孩子微带不解地看,似乎等待后面的话语般。
  不知是不是我太过自作多情。
  花外对于生儿的出现无疑是惊讶的,微低了头说:“老爷,拿了点清粥。”
  顿了下,朝生儿道:“二少爷,您也要么?”
  是不要吧,我自作主张地开了口道:“夜已深,生儿还是早些休息。明天带你见见家里其他成员也好。”
  话多了,另两人都颇为诧异。
  扯出一抹笑,看向生儿似怒的眼眸。
  心里的感觉说不出来地道:“生儿好好休息,明天可能会有点……”
  有点什么呢啊,只是不想再这样僵持而已。心懦弱了,一切无可救药。
  “很好,”生儿低着头,声音阴沉不亚于夜色的逼闷:
  “你会后悔的。我的爹爹。”
  看他转身毅然离去的身影,有点无奈的感觉。
  漠然旁观的花外此时才幽幽开口:“老爷,您……似乎有些过分了。”
  低头看着自己交握的手腕,微笑着眯了眼眸看花外。
  “花外才是越位了呢,”清清淡淡的,学着她的口吻,风把声音散开来:
  “隐藏我的病呀……你说,我还有多少时间能陪着生儿呢……”
  碗散碎在地上,白净的粥水洒了好可惜。
  也不知花外沾了那滚烫水色的膝盖是否感到灼热的疼痛。
  “对不起!老爷……花外一定会、一定会竭心……”哆嗦着,有更多的坚定在里面。
  我仰头望着天空,什么时候自己养成这个习惯呢。
  真是不好的习惯!
  “花外,算了……”转身入屋,轻叹:“算了吧花外。何必浪费时间……”
  “老爷……”
  门关上了,隔断花外的视线。
  挥手袖灭了灯火,肆无忌惮的抓着衣襟缩到在地上。
  生儿,我想陪你,一直一直陪你,一直一直的好不好……
  第二天。竟是在地上这么睡着了。
  身子冷了又热。迷蒙的看不清视线。
  压抑着咽喉的咳嗽,强装的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开门,原来花外在门外跪了一夜,强硬的坚持着我不明白为了什么。
  “花外,梳洗一下,去接生儿去那堂子吧。”说完,径自从花外身侧走过。
  “老爷,花外会做到的。”
  傻傻的花外,何必呢。我微微摇头,心里的委屈不知道为谁。当年的事你怎么就忘了呢,他的手脚能随解开啊。
  再次叹息,加快了步伐。
  身子的变化,唯有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寄弦:杪渊十二

  二卷十二章
  身子的变化,唯有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只是但愿能坚持到这次会议结束。
  只是我不知道,后面会是那样的场景。
  如果知道,或许我也无心去改吧,那些终究是过去的。
  我只是不知,那样的的结果生儿会不会感到一丝的后悔或者……难过。
  或许是我奢侈了。
  玄室,大小会议的决意处。
  到了的时候,每个位子上已经坐了它的主人。
  稍迟疑后,我提步走向自己的上位。
  看着他们表里不一的模样,已经习惯了。
  不知道他们多想我能够被拉下去,被他们践踏在脚下**。
  “家主。”
  机械化的点点头。
  有点痴迷地看着穿了华服入来的生儿。
  阳光在他身后散开,唯美如同精灵的宠儿。
  看着他们各色的眼神,心里真的、真的真的很不舒服。
  “好了,今次召集你们的原因大家都清楚吧。”
  不情不愿地开口,只希望转移所有的注意力。
  生儿,应该是自己的吧。怎么可以被他人偷窥呢。
  看他们细声嘀咕,微抚额。
  不为其他,只是头疼、视线花乱得像刀剑折射的凌乱光芒。
  轻咳后道:“他是……”微气喘,“杪家下任家主,无议论可谈。”
  只有这样吧,在以后生儿才有保护自己的屏障。
  借助唯有家主能有的暗卫们,必然能够生存下去。
  耳朵轰隆隆的听不太清楚。
  强行的保持双目的清明,却撞入生儿邪虐的瞳眸。
  “他……可是紫色的眸子……”
  微微的听见这句话,错愕地看着微笑的生儿。
  恍然记起——【你会后悔的。我的爹爹。】
  苦笑无言以对。
  这下,生儿是如了他们的心愿。
  听不太清楚花外和他们挣坳了什么。
  我看见的唯有生儿似笑非笑的眸子,有点迷茫地问:“生儿,为何。”
  “说过,让你后悔。”坚定的,脆生的童音肆意的回荡在玄室之内。
  “家主大人,您可有话说?”
  头好混乱好混乱,恍惚间闯入耳朵的尖锐声音与血腥的味道稍稍清醒。
  抬眉,深吸一口气地看着生儿,闭了眸子说:“这样……生儿开心了么。”
  “开心?很开心。”生儿的笑让我疼。
  勉强地站起来,走下去。
  将花外的声音、他们的欢愉声音排除。
  只有、只剩下生儿。
  “你啊……”站在离生儿三步远的位置,微晃的身子似乎感觉飘在云端。
  “我可不想……做阶下囚呢……”
  却更不想被你看见我的狼狈样呢。
  怎么样都好,生儿。真的、真的真的随你便好。

  寄弦:杪渊十三

  二卷十三章
  怎么样都好,生儿。真的、真的真的随你便好。
  话音未落,却是飘出玄室。
  身后是生儿无情冷绝的命令声——抓住他!抗杀!
  这样,生儿原来不是小孩子。
  是我多虑了。
  他们不弱,这样的我根本无法坚持多久。
  下定了决心的往那个地方奔去。
  很快、很快便是尽头。
  千尺深崖,阴冷的风不停的往上灌。
  割着微热的肌肤,疼得想哭。不过也让神志稍稍清醒。
  “束手就擒吧。杪渊……”
  是谁的声音,熟悉得陌生。
  肆意的笑了笑,却是往后又倒退了半分。
  一半已经在崖外了,听得见稀碎石子沉下去的无声撞击。
  “你觉得可能么……落在你们手中,不如这样的好。”
  那样的侮辱,我怎么会愿意让生儿看见呵。
  不过,至少生儿没有追出来。
  就在我有一点点欢愉的时候所有都破灭。
  生儿不止出现了,还命人压着鲜血染红了半边的花外出现。
  无法呼吸了。
  “老爷……”花外似乎哭了,多少年都未见过。
  “您啊这是自作自受……”
  “花外真狠……”呢喃着也不管他们是否听到了。
  耳畔嗡嗡的响着生儿清脆的声音。
  “交出家主的令牌,废除武功,我可以让你在杪家安枕无忧。”
  呵呵,呵!真好……
  “生儿,我给你便是啊……”掏出怀内玉牌,似乎想起前任杪家家主的遗言。
  抱歉了,我做不到您留下的要求。
  随手,却也把握着利道的将玉牌准确无误的丢向生儿的方向。
  花外尖锐的叫唤声打破的不知道是什么。
  “老——爷——”
  视线稍微清楚了,看见的是一支箭在花外的前面朝着自己飞来。
  箭入骨,撕裂肌肤的声音刺耳了。
  蔓延出的血液里似乎溢出了杏花的腐朽味道。
  多少年了,未曾闻到这种奇异的味道了,这次竟是自己发出来的。
  随意了,往后面仰去。
  只是微带责怪地看着扑上来的花外。
  无声地启唇——花外,何必。
  “老爷,花外只是属于您啊……”
  呼啦的风声吞噬着花外的声音。
  我知道,自己听不见。
  余光无力地看着冷漠淡然的生儿,微勾了唇。
  闭上眼,一切都能结束了。
  记忆仿佛回到了很久以前的时光了。
  那天,下着鹅毛大雪。
  父皇却说去避暑山庄游玩。
  那儿有个很深、很深很深的池子,连接着外面的平静深海。
  然后上船去深海看日出。
  我眼睁睁的父皇手里的箭穿透桀的心脏。
  然后桀掉进了深海之内。
  再也找不着……

  虚梦:杪生四

  一卷四章
  “抓住他!抗杀!”
  看着瞬间逃离,明明不想这么说的。
  声音不像是自己的。
  所有人几乎都一涌而出,只留下我和少数几人。
  还有一个女子,明明三十五六了。
  却依旧如同妙龄少女的花外。
  她眼中的悲戚与哀伤,看得令我觉得自己很可怜。
  动作比想法快,而花外也未曾闪躲的被我的掌风击伤。
  蔓延出的血液染褪她的衣色。
  “二少爷,您很伤老爷……”轻咳着吐出微模糊的声音:
  “老爷呵……必定会死在您的手下。”
  微疑惑,挑眉。
  死在我手下,心中冷哼:那个人那般的厉害,就凭那几个喽啰?无疑是痴心妄想!
  像看穿我的疑惑,花外笑得有些歇斯底里。
  大口大口的血不断的染了衣裳。
  地上的红色倒映出她几近发狂的苦笑。
  “别人不知,可……照顾老爷到大的我又岂会不知,”花外流泪了,不愿抹去,视线里有着恨与嫉妒:
  “老爷怕是感染风寒,再加上老爷本来就……命不久矣。”
  “你在胡说些什么?”冷笑,轻轻玩转着手里的细小银针。
  挑眉看着胡言乱语的花外,继续道:“你,别以为这些就能让我撤消杀令。”
  花外想上前,却被两个男子轻易控制住。
  唯有恨,在她的肆无忌惮的蔓延。
  “你不得好死!老也不过是想陪你最后的时间!为什么!为什么不给他!为什么要那么狠!”
  “为什么……要这么对老爷……”
  “以前那么残忍,现在还要这么绝情!老爷到底瞎了什么狗眼竟会这般对你执着!!”
  “老天无眼!只因为是禁忌么……老爷犯了什么错……”
  朝小穗递了个眼神。
  聪明的她懂的,要不然也不会和盘托出她的身份。
  上前,清脆的一巴掌截断花外之后的话语。
  “什么以前?花外你是疯了吧……”
  低低一笑,勾起唇角,压低了声音道:“我们也去看看,让爹爹看看他的心腹死在自己的面前。”
  “我倒想看看爹爹被欺压的可怜模样呢……”
  真是恶心呵!竟是喜欢上自己的孩子。
  眼神微暗,我转身朝他们的方向追了出去。
  小穗则是令人压着花外紧随其后。

  虚梦:杪生五

  一卷五章
  小穗则是令人压着花外紧随其后。
  断崖上的杪渊,脸色苍白得吓人。
  在看到我的到来,似乎苍白得透明。
  “老爷……”压上来的花外啜泣了,却含笑地道:“您啊这是自作自受……”
  崖上的风声太大,只是看见杪渊轻起薄唇。
  不知呢喃了什么,笑得那般无奈。
  突然的,我很想快点解决这件事情,神思微转后道:
  “交出家主的令牌,废除武功,我可以让你在杪家安枕无忧。”
  后面的半句,我不知道为何要说出来。
  看着他被**不是我所想的么。
  不清楚,如今也没有必要弄清楚。
  语落,却是轻轻朝身侧的小穗命令道:“他交出令牌的瞬间,射杀。”
  不想给自己留下后患,正所谓后患无穷。
  听得清楚的花外没有闹,静得出奇。
  “生儿,我给你便是啊……”
  杪渊看着玉牌迟疑了。
  苦涩一笑却是准确地往我的方向丢来。
  然,身侧的小穗立马拉开了弓箭。
  离弦之箭,无法追回。
  即便花外穷尽内力挣脱了的扑上去还是晚在了箭后。
  那瞬间,空气里弥漫的只有撕裂肌肤的声音。
  如同腐朽杏花的味道。
  肆无忌惮。
  看着杪渊坠下悬崖。
  最后的笑。
  太深太复杂,却也太浅太单纯。
  我看不懂,也看不明白。
  最后的飞扬青丝默然的被扯痛肌肤的风声吞噬。
  这样,是否真的就结束了。
  看着空荡荡的悬崖。
  心里有一处,更加的空旷了。
  怎么怎么也补不起来。
  “悬崖下面是什么?”
  对了,只要寻找到尸体。
  只要他真的死了,那片空白就能完整的填满。
  小穗把弓交给了身侧的人,微怔后道:“是河流,二少爷……”
  “怎么?还叫二少爷么?”
  甜甜的笑,天真无邪地环视在场的所有人。
  双手随意的玩转着还残留着杪渊体温的玉牌。
  勾了唇,似乎笑得太过邪孽了。
  他们都不禁意的将恐惧泄露了呢。
  “谁敢有篡谋之心,如他……”
  依旧笑着,属于孩童的笑意一点点冰冷。
  没有一丝痕迹的,杀了属于这件事半个起始者的人。
  看他们跪下,毫无成就感。
  微蹙了眉冷声道:“还不去查?!若他还活着,我们可都没好果子吃!”
  这句话是真的吧……
  我不确定,或许只是针对他们而言。
  现在的我只知道不能让他活着。
  绝对不行。

  虚梦:杪生六

  一卷六章
  现在的我只知道不能让他活着。
  绝对不行。
  攥紧了双手,指甲嵌入掌心之内。
  溢出了血,只是单纯的血味。
  悬崖上,此时不过剩下我和小穗罢了。
  微怔地看着掌心血肉模糊。
  任由小穗撕裂了她的衣袖为我包扎。
  耳旁回想起的似乎是箭矢穿透杪渊血肉的声音。
  到底,花外的话有几分真假。
  小穗叫了好几次,我才恍然回神。
  “你清楚多少关于杪渊的事情?”冷冷地开口,看着小穗微愣的模样。
  “要调查清楚方可断绝他的一切后路!”
  没错的,我不过是想断绝他的后路!
  闭了一下双眸,再次道:“以及他的婢女花外。”
  “老爷……”
  冷眼瞥去,小穗猛然住口。
  知错的低了眉,很是真诚地问道:“二……主子,该怎么称呼……那人……”
  怎么称呼?应该怎么称呼才好……
  微望天空后道:“那人,用那人替代。”
  不想再听到他的名字了!不想!
  转身,缓缓地。
  一步步往回走去。
  身边时小穗讲述着她所知道的事情的声音。
  “那人是前任家主十二年前带回来的。
  那时他身边就已经跟着花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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