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鱼海棠同人)大鱼海棠 作者:应劫火【完结】(2)

2019-04-05  作者|标签:应劫火 天作之合

祝融x赤松子

内容标签: 天作之合

搜索关键字:主角:祝融,赤松子 ┃ 配角: ┃ 其它:祝松,大鱼海棠

1、【祝松】Rainy Day

  他从一阵混沌而焦灼的雨声中醒来。

  

  窗外天色晦暗,有那么一点儿像深色的焦糖,看上去离雷鸣不远了。雨势并没有要减弱的意思,从地尽头的彼端传来鼓点般跳跃的节奏,他就那样被包裹在愈来愈浓的黑暗和雨幕之中,一墙之隔受不到丝毫威胁,而暴雨的声响甚至让他产生了模模糊糊的归属感。有人离开了,他便一直在原地等待着。

  他披着毯子盘腿坐起来,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迷迷糊糊地在这儿睡着了。在落地窗前。身后的茶几上放着先前剩余的咖啡,还冒着浅淡的雾气,他费力地扭转上半身探过身把杯子够下来,差点打翻,一丁点的咖啡渍落在褐色的地毯上。他把它捧在手里焐着,毯子从肩头滑落堆在腰间。房间暖意充盈,杯壁尚有余温,他开始回想先前都发生了什么。

  

  说起来吵架大约算得上是稀疏平常的事情,可以列入情侣日常之一,但赤松子觉得自己已经不再是可以任x_ing发脾气的年纪了。他不再年轻——至少不是祝融那种年轻。祝融——他叹了口气,这便是根源所在了。他时常在看着祝融的时候会下意识回想自己的二十来岁,年轻力壮,眼明心亮,血气方刚,浑身上下举手投足都显摆着朝气和活力的资本。赤松子自己没有多大,刚过而立之年罢了,可不同数字开头的年龄段似乎总彰显了不太一样的东西。爱上一个小自己七八岁的人还是从来没有过的经历,尤其在当他与他相处的过程中发生了一些事情,这些转折点在慢慢改变着两个人。

  学生时代总有老师讲过的,天大的问题也不过是产生、分析和解决三个步骤。他恪守这样的规律兢兢业业去处理每一次情感危机,前面那些都平安度过了,虽然方式不大相同,总之次次化险为夷。

  这些经历在打磨他,同样也在消耗他。赤松子的确觉得,自己同以前的心境不大一样了。

  

  外面依旧倾盆大雨。已经连着下了好久的雨了,整日整夜不见天光,这个季节的温度尚可,不过一下雨便冰冷刺骨,他出门裹着大衣都仿佛听得到骨头和骨头的缝隙因承受不住这样潮s-hi的侵袭而嘎吱嘎吱响,寒冷从脚底一直盘旋到头发丝里。但祝融不一样。祝融这个人仿佛火球里出生似的,天生带着无可比拟的热烈,无论何时手掌总是暖的,他们穿过y-in雨和寒凉的时候他总是把他的手揣进自己怀里,驱散赤松子身周的凉意。

  他们在大街上公然牵着手的次数不少,不过赤松子倒没法儿平心静气地接受这种恩爱方式,摆脱不掉如影随形的羞赧。

  两个大男人,这样像什么样子?他如此质问过祝融,在再一次把左手从后者手掌中抽走之后。

  左手端着咖啡右手牵他的祝融背起双肩包模样还带着学生气,大男孩偶尔迟钝,不过在这种问题上倒没有丝毫犹疑。他不由分说把赤松子的手拽过来,十指相扣严丝合缝:我牵着我男朋友,遵纪守法合乎礼仪,还有错了?

  ……有理有据,无法反驳。赤松子被这话噎住了,有些气结又忍不住欣喜,话题便到此为止。

  

  赤松子呡了口咖啡,温热的终究没有滚烫的更可口。他思绪漂浮很远,想到这些即时刹住车试图回到正题——这一次又是为什么吵架来着?

  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不是。

  穷追猛打的追求者?不是。

  难以启齿的见家长?不是。

  他拧起眉头,一觉醒来居然连缘由都忘得七零八落,当真是过了最好的年华了。什么男人四十一枝花,都是虚晃的玩意儿,三十岁好像就是过山车的巅峰,过了那个年纪一切都呼啦呼啦往下降了。

  人要服老。

  

  他知道如果自己把这些担忧讲给祝融听,后者肯定又要一脸比翼批评他整天瞎想。毕竟他的小男朋友就是“四十一枝花”论者;可这些担忧不仅仅是虚无的情绪,它们更像是实体化住在了他的脑子里——具体焦虑的是什么,好像也说不清,反正心悬在半空怎么都稳当不了。

  要是神仙就好了。

  要是可以长生不老永远年轻就好了。

  赤松子偶尔这样漫无目的地妄想。

  ——老而不死是为贼,如果祝融在,一定会这样说。

  

  /

  

  轰隆隆的雷声唤回他的注意力,赤松子往左边挪了一些,正对着玻璃窗之外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倒是足够幸运地看见一道清晰的青紫色闪电劈开蒙蒙雨幕。赤松子又一次心揪起来:那家伙甩了门冲出去,有没有带伞?

  很多时候他因为迈不过去的年龄差潜意识里认为自己肩负着照顾祝融的责任,祝融于他,有时候是男友,有时候像儿子,有时候像弟弟。他总是忍不住担心这担心那,尽管祝融早就义正词严申明了自己已经是个成年人而且成年不少年了,他还是改不了这毛病。

  

  祝融带伞了吗?没带会淋到雨吗?家里没有菜了晚上吃什么?祝融回来会道歉吗?道歉了自己要不要原谅他?要是没道歉自己该先低头呢还是展开一场臭脸比赛?

  还有,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吵架来着?

  诸如此类。

  

  /

  

  他盘腿坐在地上,背靠着床,面对着玻璃窗,地毯上的花纹顺着宽松的裤腿悄悄伸进来,刺挠得他痒痒的。天色愈发暗了,雨声也好雷声也罢,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一段很有节奏的旋律,像是摇篮曲,让他身在其中昏昏去睡。他还双手捧着咖啡杯,脑袋沉沉的,有那么一层尚且清醒的意识告诫着自己是不是该把杯子放到茶几上不要洒到地毯那会很难清洗——

  

  门锁在响。

  即便是在如此的嘈杂之中赤松子还是分辨出这声音了——那是祝融,祝融每次开门都这样,明明钥匙该向右转的,那个傻大个总是先往左,说了多少遍都没用,好像这习惯已经根深蒂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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