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不及美人俏+番外 作者:于欢(一)【完结】(53)

2019-04-05  作者|标签:于欢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女强 女扮男装

  她取出南诏独有的冰蚕血滴,滴入那事先又换好了热水的木桶内。

  他还昏迷不醒,期间偶尔说些胡话,一些让她匪夷所思的话。

  “明明是个女子,怎么这时机还说着姑娘家的名字?” 她皱眉不曾深思,初听时以为是这女子的挚友,可是后来他说的多了,难免又加了些旁的话,这就让她不得不奇怪了。

  南逻被挡在帐外,与侍女的谈话被南婉所听到,心中不由一惊,若是要父王知晓,指不定这女子会被他如何处理,那南逻定是会闯进来的,眼下她有些慌张,急中生智。

  她走到离账外几仗处,是隔层,里面放置木桶,以至于在她洗澡时误闯的人不至于看到她。

  “父王,孩儿正在沐浴,非要进来?”南婉的语气柔软,那南逻却将眉头横起,他不信,于是,硬闯。

  隔层内,她确实在洗澡,南逻进去,下意识的撇过了头又出去了,他没看到什么,因为水上有雾气,他看到了南婉的头,但知道的确是光着的,他扫视着其他地方,那横着的眉头越发紧凑。

  “几更天了,还在洗澡?”南逻似乎看到了什么,察觉到了什么,床头那白色的素稿白布,一抹鲜红,很是刺眼,藏在床头掉出来了一块。

  “天气太过燥热,孩儿不舒服嘛。” 她的话,南逻不会信,但是嘴上不会说什么,嘉州的气候何来燥热一说?

  就在南逻巡视准备要走的时候隐隐约约听见微弱的气息声…

  “雪儿~” 他吃力的睁开眼,手上背上被药水浸得有些隐隐作痛。

  眼前是一个隔着雾气全身赤裸的女子,耳边的鬓发垂落胸前,那酥胸荡在水中,他神智有些不清醒,看的也有些模糊,以至于将她错当成她,那因思念来的轻浮之举,便用在了南婉身上,那手吃力的抓了一把。

  南婉瞪大了眼睛,曾几何时可有人敢如此对她?她是生来的王女,受万人敬仰,亦是南诏的接班人,就是那阁侯也只敢与她隔着一丈外说话。

  她本想狠狠过去扇他一巴掌,但眼前人那似醒非醒,那万种柔情的眼神,让她狠不下心,可是南逻还在外头,听见声响,他问道:“发生什么了?”

  南婉只好尴尬的笑着,说自己在戏水罢了,还不停地弄着水中的声音,另一只手紧紧捂住他的嘴。

  “大王,几位首领有要事商量。”就在这尴尬之时,南逻想进来一看究竟,那士卒的话救了二人。

  “那孤先走了。”

  “好,父王慢走。”于是南逻离开。

  “我说,你能放开手?”她松了口气,脸红的对这明显清醒了的人道了句。

  而他此时脸明显比她更红,因为眼前一丝不挂的人,又因为自己那非分的举动。

  “抱…抱歉。”他扭过头,气氛有些怪。

  些许是体子本就好的缘故,这伤还是要不了他的命。

  南婉也不要紧,虽然一开始她确实很气愤,但又转念一想,同为女子,要什么紧,她又不是小家子气的人。

  “吃亏的又不是你,你个女儿家的,红什么脸?”

  她其实想说,你和我都是女子,相互看看什么的很正常,害羞个什么?

  他眉头一横,想说,又不想说,“我说我是有家室的人,你信么?”

  他那眸子,很深沉,很认真得看着南婉,南婉则噗嗤一笑,觉得这人真的很有趣。“中原的女子像你这般姿色,你这个年纪恐怕都是当了娘的人了吧。” 她笑着,虽然眼前人看起来很年轻,即使双十年华但看起来也不过十六七岁罢了,不过自己明显比他更年轻。

  他低下头,眸子一暗,用着低沉的声音说着,“我有妻子。”

  南婉心中一愣,笑意立马止住。她呆愣的看了看眼前人,仔细的打打量着,确是女子不错。

  “肃朝允许这种事吗?” 她的疑问,很想知道答案,因为在南诏,这是不轨之举,这是不尊人道之举,是要受火刑的,这让身为王储的她,很明白,也很憎恨。

  他摇了摇头,肃朝尊孔,崇儒,佛道儒,无论哪一家都不会允许这种事存在,尤其是孔孟,将女子贬低,让他尤为不舒服。

  “那你…” 她的话不在继续,她未尝不会猜到这是为何,如今她明白,眼前这人一定有难言之隐,就如同自己一样,生而为王女并非她所愿,而那南诏公认的婚约,是她一生,最大的痛心。

  “这是哪里。”话谈完了,他张望四周,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南诏的军营中。”她知道这是中原人,只是她素来不想隐瞒什么,更何况这应该能看出来吧。

  果然,如他所想的一般,营帐的架构,以及衣架上的服侍,等等,他都猜到是敌营了,他冷笑一声,“羊入虎口么?”

  南婉不去细想他的话,她想救的人,她就一定会救下。

  他看了看自己身上被药水浸s-hi的白衣,不是他原先的,他眉头紧锁,南婉如何看不出。

  “你不用看了,是我帮你换的。”

  他显然有些不自在,扭曲着脸,这是在敌营,而且方才这人的身份很明显,她是公主,身世是他最大的机密,如今知晓的又多了一人,这人还不是别人,而是敌军营帐中的公主…

  “你是中原人吧?”她这是在明知故问,因为没话题可讲。

  他点头,看得出她对中原很感兴趣。

  “你喜欢中原?”

  她也点头。

  “那又为何要发兵肃朝,生灵涂炭。”

  她不语,她的话在南诏,举足轻重,只要她开口,阻止这次发兵是有可能的,而天无痕知道,南诏有个这样的公主,就在眼前。

  “战争受苦的是百姓,我父王是个仁慈之人,只想安心的治理自己的国家,只是其他五诏太过j-ian诈,若不答应,五诏攻南,南诏可还有活路?” 她那眸子,空洞的看着他。

  “为何不寻求肃朝,可助南诏统一六诏。”

  她冷笑一声,“若肃朝真有此能力,还会惧怕五诏合攻?”

  今日他的言语提醒了南婉,南诏还有这一路可行。

  他无言,低下头,轻言无力道:“可是你们这样,只会让吐蕃与突厥坐收渔翁之利。”

  她知道,可是与其让南诏灭国,她选择发兵肃朝,至少保自己的子民,一世安宁。

  “肃朝…至少与我无关。”她那样平静的说着,心中却不平静,不管这人是不是肃朝人。

  “南诏,大陆之南,南海之北,若是南诏无心,那么此次合纵伐北之事,必然瓦解。”

  “你觉得,可能么?” 她从水中起身,转过头凝视着他,她觉得,此人,不简单。

  他只是浅浅一笑,“凡事皆无定数。”

  是不是定数,她不想管,但凡王者,疑心都不会少,她是真的想救这个,与自己有一丝命运相似的人。

  “李副军,皇上…已经失踪两天了,敌方也没有抓到皇上的消息放出,战场等许多地方也偷偷派人找过都没有。”

  李绩将消息封锁,这个时候军心不能乱,肃朝的人心也不能乱,中原大国,绝不能被南蛮小国所侵占。

  “公瑾,将消息封锁,将朝廷的文书拦截下来,此时我们不能自乱阵脚。”

  “军帅,圣上…”张公瑾有些失落,嘉州城,迫在眉睫。

  “圣上是洪福齐天,不会有事。”李绩也不肯定,但是他宁愿相信那个聪明到他无法猜测的少年,一定能够平安无事。

  “报,朝廷急件。”

  李绩还在与张公瑾商量城防,以及派人去搜寻皇帝,此时朝廷却来了急件,李绩自然知道里面写了什么,所以他迟迟不愿意拆开。

  张公瑾本想拆开一看 。“你不用看了,朝廷那边让咱们报军情。”

  张公瑾才想起,军情似乎有一阵子没有上报了。

  早在两天前。

  “娘娘去歇息吧,您一宿没合眼了。”

  “不用了,总感觉这心里难受的很。”那夜她一夜未眠,不是未眠,而是梦中时常惊醒,一夜数惊。

  她那不安宁的心,慌了数次。

  这几日她总是无神,心神不宁,就连端杯,那杯从手中滑轮,直到杯碎碰地之声响起。

  她附下身,拾那碎了的白瓷片,那纤细的手指被划破,痛,却在她心上。

  “她,出事了吗?”

  小云进来看见这一幕,比她更慌神。

  “小姐,您流血了。”小云准备去叫太医,却被她叫住。

  “传上官仪,收拾一下,准备纸墨,玉玺。”

  “娘娘你的手?”小云僵持住,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是玉玺和上官仪,她这是要起Cao文书?

  “叫你去,你便去” 她那语气多了几分肃穆。

  小云只好点头。

  她顾不得自己的手了,她只想问个明白,他是否安好,安全,她一定要确定,不然这几日叫她如何能安心?

  白天黑夜,八百里加急,快送往前线,夜色薄暮,风微凉。

  “这字迹。”李绩看了看张公瑾打开的信,那笔法,绮错婉媚,弘文馆直学士上官仪的字。

  “如军帅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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