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波 作者:囧囧老愚【完结】(43)

2019-04-02  作者|标签:囧囧老愚 乔装改扮 天作之和 布衣生活 豪门世家

  梅林!是杨梅林!原来水生一直都记得啊!

  时下杨梅已经成熟,颗颗饱满鲜艳,令人垂涎欲滴。风吹叶动,不禁勾起了锦月的回忆:

  记得那是一个下雨的清晨,水生特意早早去王记的酒坊排队购买杨梅酒。美味的果酒令我不禁多了几杯,也提到了对杨梅的渴望。“若是我身在江南该多好啊,这个季节我就可以天天吃到新鲜的杨梅啦。如今,我却只好多喝些这杨梅酒来解解馋了。”三年了,没想到水生一直把这话记在心里,使我实现了儿时的梦想。

  想到这些锦月不禁泪流满面,当她又想到那时借着醉酒反过来调戏水生使她吃瘪的事就破涕一笑。

  望着痴傻哭笑的锦月,江子轩也吐露真情道“月儿,这些年我一刻未敢忘记过你。。。。。。”

  此情此景,锦月的心防被彻底击垮。她动情之余却又是满腹委屈,只见她抱着江子轩狠狠咬了肩膀一口道“那你还另寻新欢!”

  江子轩叹气道“上官云与我早在腹中时就已定了亲,说起来也是无可奈何。但既已发生,多说无益,是我对不住你。。。。。。”

  锦月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能答应今后只和我长相厮守吗?”

  江子轩道“我答应。。。但我还需要一段时间。现在我是骑虎难下,不是一下就能抽身的。”

  锦月沉默了一会儿转移话题道“哼,功不抵过,别以为用座庄园就能逃过惩罚了,今天一码归一码。说吧,你背着我在外面妻妾成群,我该怎么惩罚你?”

  江子轩抗议道“我哪里妻妾成群了?”

  锦月一眯眼睛,江子轩吓得赶紧道“一切惩罚悉听尊便,成不?”

  锦月用手刮着江子轩的耳垂道“今晚就让姐姐来伺候你吧。”

  耳朵是江子轩的弱点,只见她红着脸喃喃道“伺候我?!啊。。。不好吧。。。。。。我、我。”

  “不听话,那就现在!”锦月换了舌尖在她耳垂上划着圈。

  江子轩难以忍耐道“听、听姐姐的,咱、咱们不能在园子里,那个、那个这附近有卧房。。。。。。”

  见主子俩个“白日宣淫”,下人们早就识趣地远离了梅林旁的厢房。留下两人在那里攻战起来。只是这次攻守的双方却发生了变换。。。。。。

  原来从见到锦月那刻起,江子轩就盘算着把她接出来。为了给对方惊喜,她一直没有说,暗地里吩咐郝飞要寻一处风景好的地方开建园子。郝飞知道这是给得宠的外室修建的园子,为了巴结上司便不遗余力地全力抢建。园子的建造也得到了县令夏恣惟的帮助,很快就选好了地址,备齐了人手和工料。江子轩亲自参与设计,便有了今天的样子。

  两人欢好后,江子轩抚着锦月的青丝道“过几天我便到烟雨楼给你除籍。”锦月点点头,心里考虑着今后该如何谋生。虽是银钱上并不需要她操心,但锦月的性格让她吃白食是断不肯的。

  刺史大人在别府上正乐不思蜀,麻烦事又找来了。阜城县出了有伤风化的人命案,县里不敢自专便报到府里定夺。江子轩看了移案文书,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安乐窝。

  江子轩见到夏恣惟埋怨道“这些事你按章处理便是,拿来烦我做什么。”

  夏恣惟道“这事牵涉到一个人,还是交给你比较好。”

  “哦?是谁?”

  夏恣惟也不卖关子道“正是赵元敏,字文长者。蔡老头特地关照我要交给府里处理。”

  蔡长史的面子不能不顾及,江子轩耐下心来问道“那就劳烦复浜说说案情吧。”

  夏恣惟便向她叙述起来。原来县城里有家财主姓沈,前日夜里赵元敏潜入沈家与沈老爷的小姐幽会。他离去时不小心惊动了院里守夜的下人,沈老爷便带家丁持械追赶。赵元敏跳墙逃脱了,不巧此时又有一人潜入院里。沈老爷见跑了赵元敏正在气头上,看到又有贼人进来,便命下人乱棍伺候。当时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来人,等到被打之人断了气,才惊然发现这人竟是沈老太爷!听到弑父的大案,衙役们赶紧前来拿人,沈老爷见出了事便拉个垫背的,非要牵涉上赵元敏。一是沈财主财大势大,二是他打人时并不知道是谁,也不能说就是弑父,衙役们一时有些拿不准,便索性连赵元敏一起锁拿了。

  江子轩听了沉吟道“沈太爷为何放着正门不走,偏要半夜潜入被人误当是贼?这事怕是另有隐情。复浜,你带衙役们好生走访勘察,了解下这对父子的关系。。。哦,对了,至于沈小姐,毕竟是未出阁的女眷,你们问话多有不便,还是遣个婆子去吧。”这倒是刺史大人的细心处了。

  夏恣惟说声放心,便领命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未敢忘却旧时言,对应第12章

  ☆、未敢忘却旧时言(3)

  刺史府公事忙乱,后宅里倒一片安宁。萧离自从搬入后,住在一个独立的小院里很是惬意。他也不跟江府客气,需要啥就要啥,除了吃喝不愁外,还要求精神世界满足。伺候他的童仆硬着头皮帮他要这要那,谁让刺史夫人吩咐了尽量满足他。他心里暗骂道:死人妖,看书你就看书,还非要什么医书?虽然老爷的书房很丰富,但也没有几本医书,让我上哪给你找去。

  童仆发了半天愁,突然想到芙蓉姑娘医术高超,估计她那里有不少医书。童仆立即行动,跑去跟芙蓉借书。

  芙蓉拿了一包医书递给他道“萧离公子擅长医术么?他怎么让你来借这些?”

  童仆道“我也没见过他医治人。就是让我找几本医书给他打发时间。”

  因为萧离很少离开自己的小院,芙蓉也没有见过他,她心里纳闷了一下也没有多想。

  这日江喻祺在后园中玩捉迷藏,藏着藏着来到了萧离的院落。小家伙进了院,想要找个墙角猫起来,可登上台阶时却不小心滑了一跤。

  萧离听到外面有动静便出来查看。当他走到院里时发现一个小白肉团抱着脚腕,眼里蓄满了泪水却不肯吭声。

  萧离问道“疼么?疼就哭出来。”

  江喻祺摇了摇头奶声奶气道“娘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我是男孩子,不能哭。”

  看他小大人似的正经样子,萧离噗嗤一笑道“男子汉,让叔叔看看你伤到哪了。”

  萧离上去查看,发现江喻祺扭到了脚腕,他把孩子抱到屋里,为他抹了些跌打损伤的药膏。

  萧离的药很起作用,江喻祺的疼痛立马减轻了,他甜甜一笑道“谢谢你,美人叔叔。”

  美人的称呼对一个男人来说毕竟不是好话,一旁的童仆很是担心萧离生气。可萧离反而大笑道“不客气,小美人~你爹娘教育过你要知恩图报吧?你打算怎么谢谢叔叔?”

  萧离看这孩子可爱,只是想逗逗他,但江喻祺又语出惊人道“喻祺无以为报。。。。。恩。。。。。。这样吧,等我长大了养叔叔。”

  萧离听了笑得更大声了“好、好,那叔叔等你!”

  童仆吓得在一旁拍着心脏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啊。。。。。。”

  再说夏恣惟那边,两日来他带着衙役对沈府的人及四方街邻进行了细致的走访排查,所有人对沈老爷的评价无一例外都是吝啬两个字。自从分家执掌家业后,他自己富得流油,他父亲那边却经常吃不上饭。据沈府下人说,沈老太爷半夜潜入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每次都是为了偷些食物吃!至于赵元敏与沈老爷闺女的事,夏恣惟也将走访结果拿给了江子轩。

  江子轩看着桌子上的各种笔录信息,心里有了计较。这日天朗气晴,正是审案的好日子,刺史大人宣布将对这件案子进行宣判!本来六月里正是泰州府早稻的收获季节,但大家耐不住好奇心,纷纷扔了活计赶到县城来看热闹。

  刺史府大堂里经过一些开场白后,审判进入了正题。沈老爷跪在堂下,拿眼望着司法判官吴兑。为了逃脱罪责,他可是掏了一大笔银子送给吴兑,到现在还有些肉疼呢。吴兑并不去看他,但拿人钱财□□,他心里也盘算着如何为他开脱。

  这司法判官乃是刺史府里专管刑狱的官员,他的意见也是刺史不能忽视的。只见书吏陈述完案情后,他对江子轩道“府尊大人,下官以为沈得鸣过失杀父一案实有可原之处。”

  不愧是老刑名,看看这话说得多技术,一个过失就为案子奠定了基调。

  江子轩坐在上首不动声色道“哦?吴大人请讲。”

  吴兑道“根据我大齐律法,因拒盗发生争斗,过失杀人者,允许以银钱赎罪。所谓过失杀,即“耳目所不及,思虑所不至”导致失手杀人。沈得鸣当日夜里并不知潜入者为其父,误以为是贼而杀之,按律可以以银钱赎罪。”

  沈老爷一听要掏钱,不禁又肉痛一下,但形势所逼他也只好道“对、对,小的愿意付银子弥补自己的过失。”

  江子轩沉了脸呵斥道“大胆刁民,本官允许你开口讲话了吗?吴大人,你既精通刑律,那本公问你,此等无视公堂秩序的行为该如何惩处?!”

  吴兑脸色难看道“回大人,按律该掌嘴五十。”

  江子轩点点头,早有衙役上前施刑。五十个嘴巴打下来,沈老爷俨然变成了一个猪头。有了这个教训,他牢牢捂住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江子轩道“杀贼可恕,不孝当诛!本官也不去计较你是否过失杀人,咱们就来看看你的不孝。来人啊,带一干人证!”

  刺史一声令下,沈府的亲戚、下人及邻居等都被传来指控沈得鸣的不孝行为。一干人等早被夏恣惟恐吓过不得说谎,他们只好知无不言,讲述了自己知道的细节情况。

  大齐以孝治天下,旁听的百姓对沈得鸣虐待老父的行为都愤慨起来。

  江子轩总结道“沈得鸣,自分家以来你过得锦衣玉食、粮多田广,你父亲却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此等行为孰可忍视之?五刑之属三千,而罪莫大于不孝。不孝即为“十恶”之一,按律情节严重者,可以处以绞刑!你说本官该怎么判你?!”

  沈老爷听到绞刑二字,吓得连连扣头求饶。吴兑想要说话,江子轩却抢先宣判道“本官念你家中尚有老小需要养活,不会判你死刑。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本官宣布,犯人沈得鸣,不孝在先,误杀在后,判杖刑四十,罚银千两供给其父。”

  听了刺史的判决,百姓无不拍手称快。沈得鸣的宣判已成定局,吴兑在这种情势下反而不好再说什么。但他心里咽不下这口恶气,便翻出了赵元敏的事道“府尊,此案另有犯人赵元敏,其私闯民宅、勾引良家妇女,此等伤风败俗之行请大人务必惩处!”

作者有话要说:  刺史大人初露峥嵘

  ☆、未敢忘却旧时言(4)

  不一会儿赵元敏就被带到堂上,因他是读书人,依大齐律倒是不用下跪。江子轩还未开口,吴兑喧宾夺主道“大胆赵元敏,尔等勾引良家妇女证据确凿,还不俯首认罪!”

  赵元敏站在那里不卑不亢道“敢问司法大人,学生与沈绣情投意合,何来勾引之说?既未勾引,又何罪之有?”这沈绣就是沈得鸣的女儿。

  吴兑冷笑道“好个赵才子,真是嘴上难讨便宜。大齐婚娶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官早已查明,去年你向沈家求亲,却遭到了拒绝。如今你再纠缠沈绣,不是勾引是什么?!”

  江子轩插言道“赵元敏,吴大人所讲拒亲一事可是属实?”

  这种事不是什么光彩事儿,赵元敏吐了口闷气道“回府尊大人,确有此事。几年前我家与沈家就早有意向让我和沈绣成婚,但是。。。”

  说到这里赵元敏咬咬牙继续道“但是自前年江南光复以来,我家蒙受不白之冤,沈得鸣见我家有败落之势,便于去年拒绝了婚事。”

  吴兑奚落道“光复前你家依附南越之事,朝廷已有公论,又何谈不白之冤?尔等休要再狡辩!府尊大人,此子品行不端,今年以来常常游走于声色犬马之地,似此等败坏风气者,还须严加惩处以正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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