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罐 作者:蕄蕄之州【完结】(5)

2019-04-02  作者|标签:蕄蕄之州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因缘邂逅 幻想空间

很奇怪,心里竟没有一点想法,连带着脑子也无法运作起来。

如果要比喻这种感觉,那大概是,瞬间失重的感觉?

不!也不是失重般的感觉,就是那种跟丢了魂一样的感觉。

也不太对......要如何去描述呢?

就是,就是那种感觉......

一种你忽然感受不到一切,唯眼睛还一直紧紧盯着面前的感觉。

一种百味杂陈,但唯独没有怨恨的感觉。

他望着身下自己的妻子,在怀中微微抖动,好似小声抽噎。

这是以往不曾有的。

金炎颤抖着身子,拔剑时手却是格外的稳。

自中剑到剑被拔出的这段时间来,沈翯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

手臂呈半环抱状,即使怀中的人已经不在了,他还是这样。

...

忽然下起了雨,月亮也被蒙的看不清了。

老天正是不开眼啊!!!

雨哗哗的下着,愈下愈大。

瓢泼大雨惊扰了不久前静谧的美好,它召集大片乌云赶来,驱散了月光。

沈翯站在府门口,一大半身子淋着雨。

雨打s-hi衣物,打的披风上的血渍也随着雨一起流到地上。

集成一滩后,它们顺着往下流啊流。成群结队的,好似在逃离什么。

跳着流过了一级台阶、再一级台阶、又一次台阶......

这样流着、流着,到了台阶下便继续向下流,与雨水混合后冲走。

这样漂荡着,永无尽头。

沈翯在府前站了许久,久到连妻子什么时候走的都记不清了。

回到府,沈翯推开上前询问的侍从,径直走向偏房。

他跳进了池子里。

进去的一瞬间,池子被血染红了。

真是奇怪,明明血已经被雨冲走了大部分,怎的还这样多?

自两人成婚后,沈翯再也没去过偏房,也从未再进到池子去。

这是这么长时间来的第一次。

久违的,沈翯找回了以前待在血池里的感觉:

颤栗!!!

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灵上的颤栗!!

。。。。。。

“那次,我泡的一点都不开心,但是却格外的激动。”

沈翯看了会儿罐子,就又把它丢进池中了。

“我看着,已经陌生了的池子,心安了许多。因为池子里面的血,是我最喜欢的颜色。”

“我不记得我泡完池子后去了哪,只记得第二天早上,我是在池子里醒来的。”

“那时,我手里就抱着这只罐子。”

他沉默了许久。

来人感到气氛不太对劲儿,心里面更加慌了起来。

但是,并没有出现什么恐怖的事儿。

只是......

“啪嗒啪嗒。”

有什么东西落在地上了。

来人小心翼翼的抬起了头,望着男子。

只见,他又急忙从池子里捞起了罐子。

沈翯爱不释手的擦着,脸上如孩童般天真的笑着,可是眼泪却止不住的往外流。

男子像是没有察觉,眼泪越流越多,越流越多。

眼泪流的越凶猛,他笑得也就越开心。

他仔细的擦拭着,像以前每次战后,妻子都为自己擦身一般。

他还想起,每次洗完后妻子总是会细心的梳顺头发。

......

“你为何一直梳这头发?”

炎放下梳子,在纸上写道:

白色,甚美。

“可我却觉得红色更美。”

炎愣了愣,又写道:

赤色,固然美,却很是豔丽;不如白色的好。

......

“你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来人赶紧收回目光。

翯疑惑着,摸了摸脸。

当看到手背上是眼泪后,他嫌弃的甩了甩手。

“这种和雨一样的颜色,真是恶心。”

说着,用指甲划烂了眼边。

这下可如偿所愿了,眼边流下的不再是和雨一样的颜色。

“这下流的,可是红色了!”

来人不敢看这些,光是用余光瞄着,心里就慎得慌。

他在那边自娱自乐了许久,才开口道:

“故事我不想讲了,你走吧。”

他胡乱摆摆手,眼睛继续盯着罐子。

看着罐子里,他最爱的人和他最爱的颜色。

“好了,他走了,你说话吧。”

翯轻轻拍了拍罐子,拧开了瓶塞。

“哦,是这样的吗?哈哈!”

......

临走前,来人听到男子古怪的笑声,回头望了眼。

这一眼,可叫她今生都不敢忘却。

男子用手把心脏从皮肤下拽出来,连带着血赤呼啦的肉块与血管,还有几块粘在上面的破碎了的肌肤。

一掏出来,血就从中喷出,汩汩地留着。

血有深有浅,夹杂在一起甚是好看。

心脏自扯出来的瞬间便没了跳动,待在翯的手里,安静的躺着。

沈翯专心致志地剥开那些黏在上面的不属于心脏的部分,然后捧着它放进了罐子中。

他好像感觉不到疼痛,表情从始至终动都没动一下,一直是笑着。

“你想要我陪着你?好!”

这是他的最后一句话,他费尽全力将瓶塞塞好,轻轻放在了地上。

随后,便重重的向血池里倒去。

他把他的心和最爱的人放在了一起,将他自己融入了他最爱的颜色。

现在,藏品有两个了。

.................

第5章 chapter④

chapter④

他在血池里待了许久。

待到血池的颜色已经发黑后,才晃晃悠悠的从血池中爬上了地。

他本能的感受到妻子就在正房里,于是一步一步走到了正房。

脚似乎被扣了千斤铁,拖的步伐难以前进。

翯艰难地挪着自己的脚,目光涣散却意志坚定。

他要到正房里去!!!

彼时,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木偶,断线了的木偶,浑身上下都不听使唤。

好不容易进了正房,他看见妻子呆呆的举着刀。

他疯了般的扑上前,夺走了刀。

两人一下扑到了地下。

他扔开卡,侧着脸看着他的这位妻子。

这位从没有爱过他的妻子。

......

原先他是不相信的,可是时间愈久,他越查觉到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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