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夜抄+番外 作者:泠司(上)【完结】(58)

2019-04-02  作者|标签:泠司

  知道这伞是从乱葬岗捡来的,穆离鸦居然没像普通人那样为难掌柜的,意味深长地扫了他一眼,不过掌柜的正在捂着胸口暗自放心,也没多注意就是了。

  在外头奔波了小半天,晚饭都没有吃,毛石匠不管他们,上了桌子先要了半斤切好的卤牛肉,两个烧得红亮的猪蹄膀,就着大口扒米饭,胃口好得根本不像是他这个年纪的人。

  反倒是看着年纪轻轻的穆离鸦,还是那样吃了点卖相甚差的青菜就说自己饱了,看得毛石匠直摇头,拿过盘子就把剩下的几片菜叶子也拨拉到了碗里。

  饭后毛石匠看他们要说正事,连连摆手推脱,“不说了不说了,老儿被你吓得够戗,要回去睡一觉,心情好了再说,你们明天再来,反正老儿跑不掉。”

  知道这事有自己的不对,穆离鸦并未过于催促,“那就好好休息吧。”

  到了自己的房门前边,毛石匠扭过头冲着薛止说了这么句话,“后生仔,你好好劝慰一下你这位朋友,他看起来可焦躁不安得很啊。”

  回房薛止先是简单说了在雨中见过的一系列怪事。包括姜氏衣铺里的白衣女子、鹤锦、会把人融化成血水的鬼雨和最后出现的旱魃影子,他都一五一十地说了。

  穆离鸦听完他的叙述,中途在听到他没有把伞交给那白衣女子时,确定薛止没有哪里受伤,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伞呢?”

  “在这里。”薛止将那把雪青色的伞递给他。

  穆离鸦将伞拿在手里撑开转了半圈,“伞郎,该现身了。”

  他这样喊了一声后半点反应都没有,于是无奈地又补充道,“我知道你在这把伞中。”

  听到他这样说,伞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飘了出来,先是几缕白烟,最后汇聚成了个面目模糊的青年人。

  “见过公子。”从衣着和说话的口音来看,这青年人很明显不是随州人士,他不卑不亢地说道,“没想到居然被您发现了。”

  听到这鬼影说话的一刹那,薛止便认出这是他在那幻境中只闻声不见其人的神秘伞郎。

  他不是那伞郎,打从一开始,他和这藏在伞里的伞郎就是两个人。是这伞郎将他引入了那春日末梢的残景,让他见到了那白衣女子,再让他经历了后面那些事。

  这伞郎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

  “你……”薛止也如实地表现出了内心的疑惑,“为什么?”

  “你依附在这把雨伞里不是简单地为了给人看那些东西吧?”

  伞郎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像是对这些事情不怎么上心却又不得不回答,“既然公子都知道,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我承认,我我有别的目的。“

  薛止继续问,“你和姜氏衣铺有什么牵扯?”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说完这伞郎再度回到伞中,无论外头的人怎样叫唤都不再现身。

  “等到天亮了我们亲自去一趟姜氏衣铺。”穆离鸦将伞收到卧房外头,“再不行,连着松子坡一起去就知道了。”

  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的薛止就看着他回到房中吹熄了灯。

  黑暗骤然降临,意识到对方靠得离自己很近的薛止眼睛眨也不眨。

  “你没听到那老头说的话么?”穆离鸦呼出的气息反常地带着点s-hi热的温度,“我很焦躁,我不知道要怎么控制自己。”

  “你要我怎么做?”

  薛止反手覆上那只瘦得骨节突起的手。他心中隐约有了些答案,“我……”

  “你既然愿意和我亲近,想必不介意再进一步了。”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许了。”

  穆离鸦稍稍拉远了二人之间距离,“看着我。”

  双眼逐渐习惯了黑暗,薛止注视着那细长的手指抓住衣带灵巧地勾了两下,先是外衫,再是里衣。他就这样有条不紊地脱掉了所有衣裳。

  平日里看不出来,等到衣衫褪去,薛止很清楚地看到,这段时间所有的苦难都在他的身体上留下了痕迹,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比他见过的所有人都要美丽。

  他垂着头,苍白得都有些病态的肌肤被披散的乌发遮住,形成了极端鲜明的对比。他看起来这样狼狈,这样脆弱,简直是以前从未有过的,这一发现令某种被长久压抑的欲望在薛止心里复苏。他抬起头来,淡色的嘴唇翕合,“那个时候,你为什么要吻我?”

  明明有那么多种让他安心的方法,为什么偏偏选了那一种?薛止脑子里乱糟糟的,许多种没有出口的情绪堆积在一处,“我……”

  “你还在忍耐什么?”

  穆离鸦抬起手抚摸他的脸颊,最后竖起一根手指在他的嘴唇上。

  他的眼神透着一点悲悯和痛苦,更多的是狡黠,仿佛穿过眼前的光最回到了曾经的少年岁月,再度面对那个沉默寡言的木讷少年,“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我的那些心思吗?他微微地笑起来,长长的睫毛随着抖动,就像一只不怎么安分的蝴蝶翅膀,整张脸庞都因此带上了不一样的光彩,“因为我也是一样的。”

  薛止有些听不清他接下来说了什么,也不需要再听了。

  他拽着那纤细得仿佛随时都会折断的手腕,将他拖到了自己的身下,然后整个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因为仰卧的缘故,那脆弱的脖子完全暴露在了眼前,青色的血脉浮现出来,透着股不动声色的情色与诱惑。

  乌黑的发丝散落在轻轻起伏的胸膛上,而被这样对待的人非但没有感到愤怒和屈辱,甚至还抬起双臂,勾住了身上人的脖子,两个人亲昵得像是一个,“你想这样做想了多久?”

  薛止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人的身上。从他有记忆开始,他就被勒令抄写那些枯燥的经书,但有些事情是不会因为他竭尽所能的克制忍耐就改变的。这是他的心魔,从少年情窦初开的年纪就一直纠缠着他的幻象,是他心甘情愿为之沆沦的欲念。

  冲夭的欲念煎熬着他的内心,叫嚣着更多,可他很是虔诚地俯下身。

  先前那克制得不能再克制的吻是快速而短暂的,那么这次就是绵长而缓慢的。从眼睛到鼻梁,再到嘴唇,他吻得实在是太过笨拙,笨拙得都有些不像平日里的他了。

  被这个吻里的情愫感染,穆离鸦稍稍弓起身子,同样地回吻他,喉咙里溢出细碎的呻吟。

  满是剑茧的手指摩檫着细嫩的甬道,试探x_ing地进入到更深的地方。薛止艰难地压抑着将身下火热的器官直接c-h-a入的冲动。他知道自己应该更耐心一些,可是光是想到这个人是谁,他就要压抑不住那扭曲的欲望。

  “阿止,可以了。”穆离鸦攀着他的手臂,凑到他的唇边低语,“可以了。”

  硬物抵着柔软窄小的入口,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顶了进去。

  在此之前他们谁都未曾经历过这些。穆离鸦几乎是在那一刻本能地挣扎起来,发出痛苦的喘息声,但即使是这样,他还是没有叫过一次停。他明明知道,只要他说停,那么他就算再怎么难以忍耐也会停下……也许是这样。

  他是我的。薛止不知道自己心里还潜藏着这样暴戾的欲望。也许这不是他的本x_ing,是那恶鬼的,但是他和那恶鬼的魂魄共生了十数年,中间的界限早己不复往日那般泾渭分明。不论是过去那个娇纵的大少爷,还是现在这个让人猜不透內心所想的人.都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他只能是我的。他咬紧了牙关,不论是痛苦还是别的什么,都只能是我的。

  “小九。”他反反复复地这样叫他,好似这样就能弥补回那些他们错过的光y-in。

  那个人应该是有些痛了,眼睛里闪着平日里不多见的s-hi润泪光,喉咙间发出破碎的吸气声,那张苍白但美丽的面孔上没有一点怨怼。

  “嗯。”他在发抖,抖得很厉害,一个简单的鼻音都碎裂了无数次,嗯……”

  我在做什么啊?薛止心中有道细小的声音这样问道。他在做什么?

  “对不起。”他俯下身,当做那爆炸x_ing的快感和隐约的疼痛不存在,伸手重新勾住了那冰冷的手指,“我在。”他会做的事情其实很少,不过当温柔的吻落在眉心时,他似乎又变回了那个充满耐心的少年。

  等到x_ing器完全进入的那一刹那,他再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感受着那包裹着自己的s-hi热。

  逐渐习惯情事时身体在强劲时顶入下渗出汁水,柔软的甬道内温度一点点升高,几乎要让薛止体内那残缺的魂魄疼痛的地步。他是喜欢这样的。薛止隐约地想,抬手为他擦掉那些来不及滑落的泪水,那灼热的温度几乎要将他的指腹烫伤。

  鬼使神差地,他用舌尖舔了下,泪水是苦涩的。

  大约连交*都无法缓解一下这个人心里的苦楚。连他也不可以。他那残缺而扭曲的魂魄愤怒地驱使他,再粗暴一点,得到他……火热的x_ing器长驱直入,濡s-hi的水声从*合的位置发出,身下的人当即难耐地“啊”了出来。

  他其实是知道自己这样有些不对劲的,过去他也曾恐惧过这样的是事发生,可偏偏这个人的纵容让他无暇他顾,只能一味地沉溺在蹂躏的欲望里。

  将要s_h_è 精的瞬间,他本能地咬住了身下人肩膀靠上一点的位置。

  尖利的犬齿只差一点就要咬穿那层薄薄的皮肤。不论他是否愿意,他无数次品尝过这个人的血,腥甜的,溫热的。想起了这一点,他松开口,換舌头细细舔舐过自己留下的齿痕,像是这样就能缓解痛楚。


加入书架    阅读记录

 58/66   首页 上一页 下一页 尾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