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地燕歌 作者:摸鱼小童(上)【完结】(21)

2019-04-02  作者|标签:摸鱼小童

  以下省略864字

作者有话要说:  没加群的亲们,我也无能为力,只能做到这里了,从这里开始,两个人短暂的甜蜜也将拉开帷幕,这里的甜蜜也是为后文的虐做铺垫啊做铺垫。。后面的章节充分证明我是亲妈啊亲妈!

  ☆、解语花

  南越,胥阳城,怡王府。

  冬阳高照,梦里桃花灼灼,佳人笑。

  秦越很久没有做过一个好梦,今日梦醒,犹自以为在梦中。

  “阿越,白大人已在门外候着,说是朝廷来了急诏。”南宫凝早已穿戴整齐,坐在床边,轻轻拍了拍睡眼惺忪的怡王殿下。

  秦越闻着南宫凝身上的幽香,精神大好,一把拉住南宫凝的玉手,暧昧地笑道:“朝廷来的那些东西,就是要煞煞他们的气焰,爱妃起得这般早,可是昨日本王伺候得不好?”

  南宫凝听得话里荒唐,脸红羞恼,抽了手,嗔道:“一大早就胡言乱语,昨日吃错药了不成?”

  秦越没脸没皮地贴上来,抱住南宫凝纤细的腰身,低声道:“凝儿呐,你就是阿越的药,本王痛也是因为你,活也是因为你,没了你,本王生无趣,死不得。”

  南宫凝被说的流下泪来,反抱住秦越:“你这人,总是说些重话,我这泪快都为你流尽了。”

  秦越吻去那些泪水,温柔似水:“凝儿莫要哭了,妆都快哭花了。”

  “怎地?你还嫌弃不成?”南宫凝反问了句。

  秦越忙哄道:“爱妃息怒,本王爱还来不及,怎么会讨厌呢?来来来,趁这大好光阴,咱们做些有意思的事情。”

  南宫凝警觉地拉开秦越那愈发不像话的手,道:“什么事情?”

  秦越见南宫凝戒备森严,只得不甘心地放下了心里的冲动,她精神抖擞地从床上站起来,道:“带你去玩玩咱俩的儿子!”

  “儿子?”南宫凝愣怔的片刻,秦越已经穿好了衣服,南宫凝熟练地为他梳好发髻,秦越一瞬间产生了错觉,仿佛回到了当年的桃花林,红衣少女灵巧地为少年梳着发髻,羞涩而甜蜜。

  当年信誓旦旦要娶凝儿的少年,终于在七年之后,得偿所愿,只是两人再也不复当初的青涩和单纯,有些东西,终究变得复杂起来。

  好在,爱情依旧。

  秦越领着南宫凝到了隔壁的一个偏殿,本是秦越偶尔练功打坐的地方,此时已被下人改造成了个简单的卧房,一个精致的摇篮,盛着一个可爱的小人儿,正紧闭双眼睡的正香。

  南宫凝瞬间喜欢上了这个孩子,几乎是出于一个女子的母爱天性,她眼含笑意地仔细打量着摇篮的小人儿,欢喜地握住秦越的手,用手上的温暖和力度传递着她对于这份礼物的喜爱。

  秦越也被南宫凝的柔情感化了,她本想把这孩子给捏醒,结果也随着南宫凝在边上傻呵呵地看起来。

  秦成并不知道自己刚刚躲过一劫,如果知道的话,他一定会欢欣鼓舞,以为相比他日后的命运,现在的日子,实在是太幸福了。

  两人看了良久,秦越实在忍不住将南宫凝拉了出去,她想不通,看这个小儿睡觉有什么意思可言?

  “这孩子是哪里来的?”南宫凝忽然想起来这个重要的问题。

  “秦修的儿子,秦成。”

  南宫凝心下也早就猜到了,可是她不太明白,以秦越的性子,怎么会留这个祸患在身边?

  “凝儿,我想留他。”秦越突然冒出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南宫凝注视着眼神复杂的秦越,只觉得,她的阿越变了,又像没变,唯有一点可以肯定,阿越看起来,更加疲惫了。

  “阿越,凝儿会好好做他的娘亲。”南宫凝柔情婉转,将秦越心中的阴霾和忐忑驱散,秦越拥住南宫凝,只有在南宫凝这里,她才能找到安妥的感觉,南宫凝之于她,像是一个可以憩泊的港湾,可以抚平她所有的伤痛。

  南宫凝什么也不问,因为她知道,秦越若是想说,一定会对她说,若是不想说,问了也是白问。

  “凝儿,有个叫阿紫的姑娘。”秦越的眼神飘忽,宛若透过层层云幕,看到了那个夜晚。

  “她很漂亮,喜欢穿紫衣,我认识她时间不长,她却爱上了我。”

  秦越的声音平静,低缓,却让南宫凝悲伤难已。

  阿紫的死在秦越的口中解开了封印,秦越强忍着痛,将心中最脆弱,最柔软的心曲吐露给南宫凝,南宫凝也认真的倾听着,不时拭去秦越唇角的泪水。

  “凝儿,我不爱她,可是我却忘不掉她,你说这是为什么?”秦越低咽,好似受了伤的困兽。

  “因为我的阿越回来了。”南宫凝嫣然一笑,美得直把那流年晃乱,仿佛等候多年的女子,在迎接远征归来的良人。

  “我一直以为,我的阿越在那桃林里丢了,没想到,阿紫姑娘帮你找回来了。”

  那个温柔善良的少年,那个爱花如命的少年,你会为了一朵花痛,自然也会为了一个美丽如花的女子痛,所以,阿越,凝儿真的应该好好感谢阿紫,她把凝儿一直爱着的那个少年,找了回来啊。

  多日来,心中结一下打开了,南宫凝的笑似一汪清水,洗净了她所有的凡尘困扰,秦越喃喃笑道:“阿越回来啊,阿越回来了啊,阿越不是胆小,也不是怯懦,只是阿越回来了啊……”

  走得太远,就会忘了从何处出发,秦越杀人杀久了,也忘了为何而杀,她总是觉得不杀,便是错,不杀,便是懦弱,不杀便是胆小,不杀,她便不是怡王,可是她忘了,她可以不是杀神,可以不是怡王,可以不是魔鬼,但她不能不是秦越,不能不是那个南宫凝的阿越。

  世人只道秦越嗜杀如命,却没有人知道那个魔王,在生下来的时候,也曾用清亮的啼哭给世界带来生机,也曾在少年时为阿娘种了大片大片的桃花,也曾在最美的时节,与最美的少女相恋,也曾在漫天纷飞的花瓣里,对心爱的女子许下了生生世世的诺言……

  南宫凝抚上俊彦的脸庞,将那攒聚的眉峰揉去,阿越清朗的容光重现凡尘,虽然与多年前多有变化,但是那温润的气质依旧如血玉般纯净。

  “阿越,不要再把自己丢了,好吗?”盈盈娇语,总是铜墙铁壁,也能炼作绕指柔。

  秦越点点头,看向屋中的摇篮,小人儿早已起来,正瞪大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她们两人。

  南宫凝笑道:“他等着你给起名儿呢。”

  秦越仔细想想,道:“就叫安儿吧。”

  你的父母死于战乱,父王希望你能平平安安,与世无争,无灾无难过完一生。

  秦安。

  “好名字!”南宫凝赞同,她走过去,抱起小人儿,亲了亲他的小脸:“安儿,喜欢父王为你起的名字吗?”

  秦安看着南宫凝,忽而笑了起来,两只小手搂着南宫凝的脖颈,怎么也不放开。

  “看来安儿是喜欢咯!”南宫凝幸福地看向秦越,只是秦越的表情颇为不妙,她非常非常非常不喜欢看到凝儿被别的什么人给抱着,连孩子都不可以。

  “安儿,下来。”秦越不顾颜面地与秦安置起气来。

  秦安完全不理会她,自顾自地搂着不撒手。

  秦越正要发作,青枫匆匆赶来:“殿下,朝廷来的人和湘南郡主打起来了。”

  “什么?!”秦越一惊,对南宫凝道:“我去看看。”

  大堂内,来自朝廷的特使付煜正在与湘南郡主打得难解难分,付煜是吏部尚书付仲庭的儿子,也是当今皇上的御前宠臣,有些功夫,也有些才华,但是更加擅长的,自然是阿谀奉承,所以为朝中各派所不齿,又不得不拉拢。

  “都给本王住手!”秦越怒喝,付煜和湘南才停了手,都怒气冲冲地盯着对方。

  “付特使,朝廷有什么旨意就直接宣读吧,本王没空陪你。”秦越把湘南挡在身后。

  付煜被怡王的气势威逼地矮了一截,当下也压下怒火,没好气地从怀里拿出诏书。

  诏书啰嗦了半天,无非是让秦越去京都过年。

  秦晔老了,又没了个儿子,就忽然想起流放边疆的秦越,想着过个团圆年,慰藉下自己的心情。

  秦越厌烦地挥挥手,道:“下去。”他恨秦晔,不仅恨他杀了自己的母亲,也恨他的薄情寡义,身为皇子,她从来没有从父亲那里得到一丝的关怀,秦晔是雄霸天下之主,开疆拓土,建立赫赫霸业,可是却冷到了骨子里,他不爱任何人,只爱他自己。

  深深的皇宫,紧锁的朱门,高高的院墙,对秦越来说,一直都是监狱,她宁愿呆在这同样冷清的怡王府,也好过那与世间感情绝缘的皇宫。

  “下去吧。”秦越冷冷地命令道,付煜哪里得到过这样的待遇,可是也震慑于怡王杀神的威名,心里一边怒骂,脚下一边往外走。

  湘南拿过诏书看了看,坐到秦越身边:“越哥哥,你要回去的话,顺便也把我捎上。”

  秦越直接说:“凝儿不喜欢你。”

  “喂!秦越,你不能这样见色忘义!”湘南不满地嚷嚷道。

  秦越哼了声:“本王好色不好义,你又不是不知。”

  “你!”一向伶牙俐齿的湘南郡主总是在秦越这里被噎死。

  “湘南,我很欣赏你的才华,可是有的时候你太多事,很容易让人动……杀心。”秦越眯着眼睛,幽幽道。

  “你和付煜动手,是真的为了一时置气,还是别有用心,本王心里清楚,在我的地界,你最好乖乖的,不要闹什么幺蛾子,不然本王可未必能履行与湘南王的约定。”

作者有话要说:  

  ☆、越哥哥

  大秦,京都,将军府。

  送走了独子曾彦,曾卿的生活没有什么变化,他依旧多次请病假,窝在房中不出,每每有下人经过他的房间,总是能听到压抑着的咳嗽声。

  “先生,这次被秦牧让彦儿去南安,只怕是凶多吉少。”曾卿一如既往地怀抱暖炉,所在被衾里动也不动,灰色的胡子随着咳嗽声颤抖不止。

  徐云子端坐在曾卿的对面,轻摇羽扇,恍若夏日:“神策军团一向是将军的精锐,这一下就被点去了一万人马,虽说不是什么伤筋动骨的事情,但也足以减少战力,况且那秦牧意不在此,他的目标还是将军,不论曾彦是死是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并不在将军身边。”

  “彦儿不过是个小角色,秦牧此番专门将他调往南方,是想让我始终有所挂念,等到关键时刻,来乱我阵脚。”

  徐云子点头:“没错,所以将军现在,不宜有动,此次皇上下旨,让怡王赴京,将军正好可以将计就计,与怡王联系,若是能搭上怡王的势力,不仅可保彦儿平安,还能在南方布局。”

  曾卿摇头:“只怕怡王不像先生这般想,将近十年了,这孩子早就变了,她的心思到底如何,你我又怎么能预料?这次杀了楚王,她的下个目标已经非常清楚,不是秦牧,便是我,亦或是,我和秦牧两个人。”

  徐云子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曾卿,叹道:“你这又是何必……若是你能……”

  曾卿摆手:“不要再提那事,怡王是怡王,我是我,若是她真有那本事,一剑结果了我,我也不怨她,只能怪我实力不济,能力不足,先生,通过上次一事,我也想通了,不狠心则不足以成大事,要想为她报仇,我必须得狠下心来,放下一切。”

  徐云子无法理解地盯着他:“可是她是你的……”

  “先生,无论她是谁,只要挡了我的路,必须除了!”

  徐云子震惊地不知该如何接话,只能暗叹这世间的罪孽,又多了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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