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袖红妆gl 作者:南命羽【完结】(47)

2019-04-02  作者|标签:南命羽 乔装改扮 边缘恋歌

  似乎发现了沈绝心的存在,美人儿非但没有停下动作,反而带着痴醉凝望着她的脸,手间动作更加殷勤。直到,身体出现轻颤,美人儿面色潮红,缓缓的侧起身子,朝沈绝心轻勾手指:“小冤家,这么早来找我,可是想我了?”

  ☆、第89章 娇娘催人疼

  沈绝心大抵这辈子都没见到过这般让人血脉喷张的香景艳色,她站在抬眼就能望见睡床的地方,双手紧紧的抓着两坛难得的好酒,似乎只要稍稍用力,身体里乱窜的*就可以把它们捏成碎片。空气里太过干燥,沈绝心只觉得鼻息之内总有一股腥红随呼吸忽上忽下,她尽力克制,更想拔腿跑开,偏生眼睛像受了蛊惑一般怎么都没办法从狐狸精的身上移开,到最后,也只能僵直的如木头那般直勾勾的望着床间的美人儿。心欲逃,身难拔。

  床上,美人儿的身体从颤栗中恢复。没有被人撞见的羞愧难当,美人儿的一举一动从来都透着无人可比的雍容。她起身将大肆敞开的薄衫稍稍合紧,望着沈绝心目瞪口呆的无措模样,着实有些另类的可爱。“怎么一直在门口站着呢?小冤家,突然呆成这样,好可爱呢!”美人儿笑了起来,双手不停揉捏着沈绝心的脸颊儿,眼底尽是宠溺。

  鼻间的腥红突然变得难以控制,面对狐狸精近在咫尺的绝美,那张娇艳欲滴的唇成了蛊惑双眼的罪魁祸首。一滴,两滴,三滴...殷虹的血滴被狐狸精用指腹接住,她不过勾唇一笑,却足以倾倒众生,叫所见之人自此万劫不复。“流鼻血了呢。”绣着金丝的香帕将鼻间的血尽数擦去,裳媚儿的指尖轻拂过沈绝心的脸颊,带着淡淡的女人香,亦有炙热的吐息缓缓而来“发什么呆呢?小冤家,我倒是好奇的很,什么样的美景能让你鼻血直流呢?”她又笑,眯起的眼眸,活脱脱的一双狭长的狐狸眼。

  危险的气息愈加浓重,手里的两坛好酒滚落在地,依旧完好无损。含香的丝帕被沈绝心握在手里,她欲抬眸对视狐狸精眼里的风景,却突然逃命一般推开了裳媚儿,顾不得还在滴落的鼻血,她只知道一点,再不离开此般桃香之地,怕要深陷其中,和狐狸精厮混成孽。

  束带随身体的跑动微微扬起,沈绝心一路不停歇的小跑回府。苏挽凝在府门外的石狮子旁边等她,见她匆忙回来,又用不知是哪个姑娘的丝帕掩着鼻子,不禁迎上前去,道:“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事发生?”轻瞥过绣着金丝的手帕,尽管苏挽凝对女红所致甚少,却也清楚,此等做工的丝帕,寻常人家少有。

  “没,没什么。只是,只是突然流鼻血。”待呼吸缓和,沈绝心仰着头使劲儿擦了擦外露的鼻血。好在有狐狸精的丝帕作为擦拭之用,不然鼻血早就肆意于衣衫之上,尤其骇人。“凝儿,不是叫你先回府的吗?怎的在这里等我?”

  “不与你一同回府,怕是要被爹娘询问。”似乎很在意沈绝心用以止血的丝帕,苏挽凝盯着它瞧了又瞧,道:“这丝帕,是那掌家儿所赠?”不知是如何相貌,但,能让夫君有所在意的,容貌必然不差。在意,有谁回城的第一件事儿不是回府而是前去拜访她人呢?若非在意,岂会这般?

  “不是她赠的,只是突然流了鼻血,那狐...裳掌家儿便借我丝帕以作止血只用。”狐狸精这样的称呼用惯了,突然调整,着实有些不大习惯:“回头把丝帕洗净,着沈词给送过去吧。”鼻血已经止住,沈绝心用丝帕干净的边角抹去残痕,牵起苏挽凝的手在她的脸颊儿亲了一口,笑道:“娘子倒是小气,莫不是以为我和她有些什么不成?走,辛苦娘子在此等我,如今回府,也该好生休息一番呢。”口是心非,为的是情。沈绝心不想苏挽凝多想,却又在心里迷茫不已。有些情,有些感觉,若不来的汹涌,亦可当作并不发生。

  “怎么,当我还怕你和她有些什么不成?”苏挽凝冷嗔一声,倒也应着沈绝心的邀约,和她一同敲响府门。

  时隔多日,少爷和少奶奶的归来自然让下人们倍感欣喜。“少爷和少奶奶回来啦!”开门之后,家丁快步跑走以作通报。相比他的反应,沈绝心和苏挽凝早已习以为常,她们让下人把马车上的东西通通拿回房里,二人走进宅院,却是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

  无需沈绝心开口,苏挽凝已经明了她的意图。“去吧。”她主动松开手,寒冬已经在苏州城停了脚步,但愿今年的冬天,过的不算煎熬。“赶路辛苦,夫君记得适时歇息。”尽管在抵达苏州地界前又添了两件儿衣裳,院里站的久了,被衣衫遮掩的肌肤仍会感觉到寒冷的侵袭。

  “离府多日,屋儿里该是未添置炭火的。叫他们添些炭火,免得着凉。”沈绝心摘下披在身上的大氅裹紧苏挽凝,“进屋喝杯热茶暖暖,莫要着急换衣,免得染上风寒。凝儿,旅途劳累,今日让厨房给你做些清淡的小菜,多歇息才是。”说罢,她偏头在苏挽凝的脸颊儿轻印一吻,如期看见那白皙的脸上显出淡淡的红晕,明明入冬,却好似瞧见三月的桃花,讨喜且暖人。

  失了大氅御寒,沈绝心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变快。她的手里还捏着染着血渍的丝帕,红白相间,好似雪里红梅。她把丝帕揣进怀里,想着何时洗净,又想着何时吩咐沈词将它送去。渐渐的,迎着毫无暖意的晨光,沈绝心停下了脚步。

  不远处,绾娘穿着单薄的麻衣蹲在木盆前洗着沾有黏稠的白色纱布,双手被刺肤的冷水冻的通红,她低头认真的搓洗着手里的纱布,发髻微乱,鬓前的碎发垂落而下,她随手将它并拢而后,又习惯性的用未沾水渍的腕背摸去额间的渗汗。阳光洋洒而下,在她温和姣好的脸上镀上一层暖色,远远的,竟有些美的不太真实。

  “绾娘。”沈绝心终于忍不住轻唤出声,她上前制止了绾娘的动作,生生的将她拽进自己的怀里,予以温暖:“你这傻女人,这些活儿交给下人做就好,这么冷的天,就不怕把手冻坏吗?还是说,他们欺负你,把你当佣人来使!”这般想着,沈绝心自然气愤,她欲要找来下人训斥一番,反被绾娘牢牢的拽住袖角,一双泛着泪光的眸子深深的凝视着她,惊喜,思念,感动...等等,等等。从这双眸子里,沈绝心读出太多的情绪,她勾起绾娘的下巴,声音几乎温柔成一段绵绵的曲调,“天这么冷,瞧你穿这么少,我们回屋。”

  “心儿,你别怪他们,是我自个儿要干活儿的。”随沈绝心回屋,流动的寒冷终究被阻隔在外。绾娘依旧拽着她的袖角,好似受了委屈的小娘子,总是偷偷抬眸瞧着沈绝心:“在这里没事可做,闲着也是闲着,我就想...帮厨房做点儿事儿。对了!”她突然想起来什么,匆匆的跑了出去,再回来的时候,她的手里端着两碗冒着热气的豆腐花,“这是今早刚做的,我约摸着你和凝儿妹妹这几天肯定会回来,就天天早上做两碗放在厨房。这样等你们回来,就能吃啦!我不知她的喜好,也没敢乱放,只添了些白糖。还有呀,厨娘说我做的豆腐很好,她们...”

  意识到沈绝心一直都带着笑意直直的望着她,绾娘以为说了不该说的话,轻轻的把豆腐花放在桌上,又小心翼翼的指了指,抬眸望着沈绝心,小声嘀咕道:“我,我这是说错什么了吗?豆腐花还热着呢,心儿趁热吃,胃里头舒舒服服的...呀!”一声惊呼,绾娘红着脸被沈绝心紧抱在怀。这下倒好,连小声的嘀咕也发不出来了。

  “真是个傻女人!”沈绝心抚摸着她的脸,“绾娘,我回来了,让我好好疼你。”

  ☆、第90章 小鼠标卖萌

  屋子里的炭火烧的很旺。绾娘依靠在沈绝心的怀里,脸蛋儿染着红扑扑的喜色,心里头亦是满当当的甜蜜。如她这般女子,所求所想从来不是很多,足够果腹的餐食,疼她伴她的爱人,可亲可爱的孩子,便是满足的全部。

  关着门,院子里下人们的忙碌早被隔绝在外。沈绝心的目光在房间里四下找寻,终是忍不住心中疑问:“绾娘,铃儿睡了吗?怎的不见你抱她过来。”多日不见铃儿,心中确是思念,“此去凉州,我给你们娘俩儿带了礼物,绾娘想瞧瞧吗?”

  “嗯。”绾娘轻轻点头,含着微微的羞意。她低着头,将沈绝心微皱的袖口归整妥当,道:“铃儿不在这儿呢!沈老爷昨儿个就把她抱了出去,至于去处,倒是没问。心儿,沈老爷似是很喜欢铃儿,自你走后,他几乎天天过来,不是给铃儿带吃的玩的,就是带她出府。每次回来,铃儿都开心的很呢!对了,连沈夫人也来过两次呢!”

  说起沈夫人,沈绝心的神色顿时冷了下来,温柔也好,笑意也罢,都因着绾娘的无意提及而完全消散。她紧了紧搂在绾娘腰间的手臂,问道:“娘亲来过?她来做什么呢?绾娘,她可有和你说些什么?”沈绝心叹息:最初是若雪,而后是凝儿,再来又是绾娘。她的娘亲,当真不想她有所幸福吗?她当真那般狠心,只求生意名望,连亲生女儿的幸福,都要阻止吗?

  “夫人倒是没说什么,只问我在府里住的是否习惯。”绾娘靠在沈绝心的身上,忽而又直起身子,怪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继续说道:“夫人还让我多多迁就你,她说你从前不是这样子,这里头的原因有她一半儿。夫人还说,有些事儿她看的清楚明白,只是事已至此,阻止也不过叫你徒添对她的怨恨。夫人还说,她到底是你的娘亲,不愿意是一方面,不得不愿又是另一方面。你太久没有和她说上只言片语,她实在不想你们终有天变得疏远陌生。心儿,绾娘不懂圣人说的那些大道理,但是绾娘觉得,你不能那样对你的娘亲,她到底生你养你,纵有怨恨,那里头的母女情是割不断的。何况,绾娘觉得,夫人能来找我,还和我说那些话,就说明她心里很是在意你,也默许了那些感情。”

  “是吗?她有那么好心?”别扭的,沈绝心别过头不肯承认她和沈夫人之间会存在那些割不断的母女情。其实,她刚才几乎不能再认真的把话听完,对于沈夫人的松口,沈绝心的心情突然有些复杂。她承认若雪之事让她对沈夫人充满怨恨,但绾娘说的没错,她们终是母女,这份情,割不掉的。或许,她从前该好好的,以平和的语气和沈夫人好生说说她的所想所愿。那样的话,兴许她们之间,所有的事情都能缓和。

  “沈夫人真有这么说的,我没骗你!”绾娘生怕沈绝心不信,赶紧当着她的面儿竖起三根手指,很是正经的发誓道:“绾娘发誓,未有半句骗人之言,更不曾有欺瞒心儿之举。若有违心,定当受老天惩罚,五雷...唔唔...”未完整的起誓不知有用还是没用,但依着沈绝心那般紧张的捂住绾娘的嘴不让她说下去,想来是相当有用的。

  “以后不准轻易起誓!我何时说过不信你?笨死了。”沈绝心故作嫌弃的推开绾娘,却在她顿生委屈之时重新将她揽进怀抱,额间讨好一吻,惹红了绾娘的俏颜:“听你的,以后都不再和娘亲疏远。绾娘,如今生意有了起步,待时机成熟,咱们就迁居凉州。到那时,就不会再有分别,而你,也不会像住在这里那般拘谨,自己的府邸,终究会随心所欲些。”

  “绾娘什么都不懂,一切由心儿做主就好。”住在哪里,住的好不好,向来不是绾娘所求。只要能没有分离,朝夕相见,其它的那些,皆可忽略。

  沈绝心向来了解绾娘,所以并不在意她的懂与不懂。桌上的两碗豆腐花已经被沈绝心抢先喝光一碗,胃里的暖意驱散赶路带来的疲倦,她摸了摸碗壁,发现余下的那碗豆腐花尚且热乎,捏了把绾娘的臀尖儿示意她起身,“走,随我去凝儿那里,带回来的东西都在那儿呢。顺便把豆腐花也拿给她,你的一番心意,可不能不让她知道。”如何让几个人和平共处,最主要的,在于沈绝心的刻意所为:绾娘的好,要让凝儿知道,凝儿的知书达理,亦要让绾娘清楚。

  好巧不巧的,当沈绝心端着豆腐花又牵着绾娘的手出现在她和凝儿共同的房间,沈夫人正在和苏挽凝闲话家常。发现她们过来,沈夫人的目光在沈绝心和绾娘牵握的双手上稍作停留,而后起身,生怕因了自己的存在惹沈绝心不悦。身为母亲,沈夫人自私之余,也希望孩子能够有所归属。只是,若她喜欢的是个男子,她会在不久的将来成全她们,而女子和女子,分明就是人间悖论,叫她难以正视。

  不能正视又能如何呢?她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在失去若雪后的痛的颓废,也听尽了她没有言明的责怨。有谁家的母亲,能够忍受孩子如陌生人般的对待呢?沈夫人几乎在这种对待中尝尽了应有的惩罚,她看着自己的孩子厮混于风花雪月,也看着她以无所谓的态度和女人成亲。后来,她发现有些东西慢慢变了,这个孩子好似释然了很多,也有了些许的转变。于是,她有些妥协,不再强求,也不再因为她和哪个女子走的近亦或带回哪个女人而加以言论。若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对孩子有所亏欠,那么现在,她愿意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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