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从大杂院开始gl 作者:低音弦【完结】(9)

2019-04-02  作者|标签:低音弦 穿越

  莫愁歪了歪头,打量纪晓岚现在闲适的样子,又道:「你不会,至少不会做得让帐本流落在普通人的手上:如我。再说,你有没有贪污甘我何事?我只要照黄克明嘱咐把帐本交给你就好了,至于你之后要做什么那是黄克明的责任。唉呀,你别再问问题,我要走了!」说完莫愁的身影便一个拔高,飞离纪晓岚视线之内。

  纪晓岚放下烟,去关了门,才又回刚刚的位置上座好,拿起刚才看的津津有味的书本,又抽了口烟,摇摇头,便放下书本,拿起眼前帐簿细细翻阅了起来。

  ◎◎◎◎

  翌日。

  天才刚亮。

  「小姐,小姐醒醒。」金锁轻轻推了推额际满是汗的紫薇,她的唇已经被咬的出血,是小姐做了什么恶梦?

  紫薇揉了揉眼睛道:「……金锁,怎么了?」

  「小姐,你的嘴唇都在流血了,是梦见什么了吗?」

  「我梦见……咦?我只记得梦里一道绿光从眼前闪过,就醒来了。」

  师徒两人入云州

  云州。

  云州边界一间茶摊。

  云州边界一间茶摊里的一张桌子。

  云州边界一间茶摊里的一张桌子上握着茶杯的手。这只手的指甲稍微超出指腹一点,虎口有着长年练剑而带的茧,手指粗细适中,手背清晰可见静脉青色的纹落。

  手的主人拿起茶杯轻触了唇,便又放下茶杯,将手搁置在剑一旁咑、咑、咑得扣着桌。她视线坐落在云州城门口,却不是在等着什么人,只是从茶摊直直望去正是城门口。

  她坐在这已经有半个时辰,期间,茶摊的客人换了好几批,由此可看出此间茶水尝起来还不错,但这也不是她坐了这么久的原因。

  她只是想回到最初与夫君相遇的地方,虽然她自夫君死后已有六年不曾来到这里。

  她从乾隆元年陪夫君直到乾隆二十年夫君毙,无妨他自有儿女福晋。

  夫君命运多折,虽在乾隆继位后便从幽禁中释放,可那一段康熙年间的夺嫡之乱和雍正年间被禁于景山及马兰谷等地的时光让夫君缠绵病榻时仍……她无法形容那时快离世的夫君,他既不是懊悔也不是遗憾,更不是适怀,是……解脱吧,是终能见到他那被挫骨扬灰的八哥而解脱吧。

  他从十四贝子做到抚远大将军,又再雍正元年被封为郡王,然后被降为贝子,再被革爵禁锢,就算被乾隆封了辅国公又如何?他的时代已不复反。

  唉,夫君一生经历太多,可又能怪谁?

  他既生于皇家便必要在人生之中回报他因出生皇室所享的一切,他既选择参与夺嫡之争便要负起失败的结局,康熙死时他在远地打仗,赶不回皇宫,便要接受窜改了诏书的雍正给他改了的名字:胤禵。哼,胤禵,胤禵……雍正改的好名字啊!

  她停下敲击着桌面的手指。

  她犹记得乾隆元年她才十岁的样子,绑个小辫子穿着样式老旧的红衣绿裤在茶摊上讨要茶水,那时四十八岁的胤祯便是坐在她现在坐得位置,要了杯茶水给她。那时夫君问她叫什么,她说:「娘叫我阿四,因为我排行第四。」所以日后人称她四姑娘。

  四姑娘在茶摊一坐又是半个时辰,她……实在无处可去。

  胤祯死后的六年间,她游览了可以游览的地方,去了一直向往的名胜,去的地方甚至还远到大食,其中艰难略过不提。

  如今她三十岁,竟觉得如垂垂老朽般,不再有任何事能引起她波澜。

  她算了算自己还剩下的日子,如果她在六十岁死去,那还有三十年啊!她嘲笑般的勾起嘴角,夫君在世时,自己常抱怨时间不够多,现在倒是嫌时间多了!

  她视线回到云州城门口,城门口进来两个姑娘,一个身材高挑,四姑娘目测至少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约莫十□岁的年纪。这位身材高挑的姑娘长了一双深邃的鹰眼,她步履整齐,每一步的间隔距离都一样,尽管她有一只脚是跛的。她背脊挺直,背影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气势。

  这为姑娘看面前一副尖嘴猴腮样子的城管拦着她收取路费,便用拐杖掰了下对方的脚,看也不看他,直直扣着拐杖朝城内行去。她身后一个子矮小约莫十、十一岁的女孩儿极匆匆的在后头赶着她的脚步,却被城管拦了下来讨要路费。

  「阿花,跟上来。」那位身材高挑的女子面色未变丝毫,只是动了动嘴角道。

  「师父,我……」

  那位城管原是被高挑姑娘的气势给吓住了,还以为是哪方来的贵人,如今一想,觉得不对劲,贵人都是坐轿子的哪会徒步?又定神一看,这矮小的女孩儿穿的也不像富贵人家,便定了定心神,想从这两人身上收取路费来。

  「喂,跛脚的,进出入城十文钱,你还没缴。」

  「师父……」

  那位身材高挑的女子转过身,冷声道:「阿花,过来,慢吞吞的做什么?」

  阿花看颜靖的脸色,赶忙喊道:「师父我这就来了。」喊完便寻个城管腿间的空隙钻了出去,向师父的方向跑。

  颜靖看阿花躜城管跨下的举动面色整个沉了下了,声音带着几分怒气道:「我教给你的东西呢?」。

  「师父……我,我刚才忘记了,我……」

  那位刚才拦着阿花的城管又拦住阿花,并且向同伴使个眼色,让其余的三个城管也一起来拦阿花和颜靖。他们不可能让阿花颜靖就这样离开,因放走了阿花,后果不堪设想:他们将无法再向后续进城的人收本来就不该收的路费,他们将失了凶狠的名声,无法如过往一般压榨百姓。

  颜靖看出城管们的意图却没动,她盯着阿花躲避城管们挥来的长枪而施展的身法,看阿花又走错一步她本就不好看的面色变得更黑,怒想道:无气节!无慧敏!愚笨不堪!吾何时有这种徒弟?躜人跨下!记不全足足教了两个礼拜的身法!蠢!蠢极!

  黑着脸的颜靖实在看不下去还是出手了,轻轻的一使力便弹起路边的小石子往城管们打去。

  阿花跑到颜靖身边,看颜靖黑到面无表情的脸怯怯的喊道:「师父……」

  颜靖英眉冷目,也不看阿花,径直往前走道:「他们只会用蛮力,就难住你了?」

  说完,她好似漫不经心的朝四姑娘的方向瞥去,只见那瞬间,颜靖那双鹰眼泛出浓重的杀气,铺天盖地的朝四姑娘袭来,让四姑娘背脊一个寒凉。这种杀气和眼神是经过大风大浪、手染血腥的人才会有的。

  四姑娘咽了咽哽在喉间的口水,还未动作,两颗石子便破风朝她的双眼飞来,没等到她眨眼,石子便已在眼前,她赶忙闭紧眼睛,心下悲道:「我今日瞎矣。」却听咚的一声石子撞击桌面。原来是颜靖手下留情,那石子只触到四姑娘双睫,便落了势在桌上咕噜噜的转。

  四姑娘定了定神,向城门处望去,却哪里还见那一高一矮的师徒身影?

  再望向平常为虎作伥的四个城管,他们的脸被石子打的青青紫紫的,一个抱着膝盖哀哀叫,一个摸着头上还在冒血的大洞呻吟,一个在地上找掉了的牙齿,最后一个捂着被打瞎的眼在叫唤老天爷。

  四姑娘暗自叹息,这四人怕是不能好了,那个被打了膝盖的今生无法再用那只脚站起来;那头上被打了个洞的将因越来越烈的头疼而精神失常;那碎了牙的,不一会儿便会牙龈肿胀怕是所有牙都会松了,再不能说得好话和吃得硬食。

  四姑娘拾起茶杯又喝了口,留下足足超过茶水钱的银两,拿起置于桌上的剑,也起身入城。

  ◎◎◎◎

  乾隆带着五阿哥、尔康、尔泰、纪晓岚、福伦、傅恒、鄂敏、小燕子、紫薇、兰馨、太医、侍卫仆从各十几,从京师往北微服出巡一路游山玩水。

  乾隆十六年和二十三年乾隆南巡,历时分别为四五个月,每巡斥资百万两,随扈人员三千多,所用马匹六千多,船只四五百,役夫几千。所耗甚巨,曾被批劳民伤财。

  所以这一次,乾隆清减行装一路向北,只带了几位大臣和阿哥格格加上仆从侍卫几十名,巡视时间也定为仅两个月,目的地云州堡距紫禁城也仅两百公里。

  又实烦了那些可能的反对声浪,乾隆对外声称,暑气入体,清气不升,浊气不降,需至行宫避暑养病。

  随行人员之一兰馨已被许给皓祯,她此行还是靠皇后的疼爱说服乾隆才让乾隆带上她出外看看紫禁城外的风光。

  兰馨一直把骨子里对□皇权和后宫的反感隐藏得死死的,面容总是带着微笑,眼眸总是清澈见底,看似无半点心机。

  她要生存,所以伪装,因为看过太多人命枉死。

  这样的日子很难受,但久了便也习惯了,偶尔会厌烦,但也能因皇后的温情而感宽慰。

  她十九年岁月里,曾出宫三次,看过了京城是什么样子,也打听了未来额驸的名声。

  她在听闻皓祯种种事迹诸如猎白狐放白狐,同弟弟在街上大打出手,迷上了弹唱曲子的妓子养为外室后在茶馆沉默了许久,良久后才苦涩的笑了笑,随婢女太监回宫。

  乾隆北驾的一路上很是享受,有兰馨聪慧乖巧、紫薇妙语如珠、小燕子活泼顽皮,就是世间最无聊的事也可以好玩起来,更何况北驾一行。

  他们以天地为家,在野外生炊火吃喝玩乐;他们参与杜家千金的抛绣球招亲,乾隆甚至还为杜千金杜若兰和其夫婿齐至高留下墨宝;他们一起经历雷电交加、大雨旁沱、车陷泥沼,乾隆还因此生病……点点滴滴,可谓是难有的快乐时光。

  小燕子五阿哥的感情因有很多独楚的机会而急速升温;乾隆看紫薇的目光更为露骨;尔康缠紫薇的功力见涨;纪晓岚情绪低迷,因他抽的烟没了,而这种烟只有北京才会卖。另外,他也颇为无奈皇上自己心血来朝带着女眷们一同出游,耽误时间,因此行本该只有他一人秘密去查访云州知府吴大人贪墨一案。

  这种气息叫猎物

  阿花姓曹名花衣,乃云州曹家村人士。

  颜靖阿花师徒两人正往曹家村而去。

  坐在马车内的阿花很是高兴,因为她终于找到证明说师父是关心她的:今早她因昨晚被罚蹲两个时辰的马步她腿酸的不行,而颜靖看到虽然没说什么,却叫了马车。之前赶路的时候,颜靖都让阿花沿途练习轻功直到阿花虚脱了后才提着阿花的领子快速的飞略沿途的城市。

  阿花咧着嘴看着颜靖驾车的背影傻笑不停,她怎么就觉得师父瘦削冷硬的背影那么温暖呢?

  坐在车辕的颜靖不用回头就知道自家徒弟是什么傻样,她颇为无奈的道:「阿花你傻笑什么?」

  阿花赶紧闭上那都要咧到脸颊的嘴,收敛了笑意,又张口说道:「没有,师父,我没有傻笑。」

  颜靖拍了拍马匹的左侧,指示马儿她们要去的方向,又说道:「你今天的马步还没蹲。」

  「我会蹲的,师父。」

  「诡婆身法还没练。」

  「我刚才就在念口诀呢,师父。」

  「字也没写。」

  「我昨天写了一部份,师父,我今天会继续写的。」

  「让你背的遵言?」

  「背了,师父,我不会再从别人腿间躜了,我不会再……」

  「好了,闭嘴。」

  曹家村人口不过两百,一入村口便四处可见稻田,由此可知村人们以耕种稻米维生。

  进入村内的阿花走得极慢,似乎是在回忆着小时曹家村的记忆。

  阿花随父母离开村子时不过五岁,如今十一岁已过了六年,本以为不会记得多少,可看到这熟悉的稻田房舍,她眼眶渐渐盈湿,忆起童年的点点滴滴。

  她看着前方不远处正在帮爹娘农作的黑小子和另一个个子较矮的男孩,掩不住欣喜的叫道:「大胜?三郎?」

  那皮肤晒得黑黑的小子愣了下,便又继续干活儿,倒是那个子矮的抬起头来看到阿花,揉了揉眼睛,看看远处也在干活儿的爹娘,再看看阿花,又揉了揉眼睛,丢下手中器具大声喊:「爹、娘是阿花,她回来咧!」说完便跑向阿花,一旁的大胜听闻也如弟弟一般揉了揉眼睛,说道:「哇没看错儿吶,是阿花,是阿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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