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从大杂院开始gl 作者:低音弦【完结】(5)

2019-04-02  作者|标签:低音弦 穿越

  等离尔康尔泰够远的时候,紫薇低声问金锁:「东西都带了吗?」

  「小姐,我衣服都穿了三层,裤腿也绑了好几本书。」

  紫薇点点头道:「我也准备好了。」

  「小姐,我们这么逃走,万一被抓到了怎么办?」

  「我们不会被抓到的,不会的……」紫薇看向那山谷绿荫丛丛的深处道:「只是难为你又要跟着我东跑西跑了。唉,紫薇何其有幸有你相随,一同面对这些恼人的事情。」

  金锁吶吶的说,「小姐,我不为难,我早就跟定小姐了。」

  紫薇又笑了笑,她一侧的脸被暖暖的阳光照抚,映出金色的光芒。小巧的耳坠调皮的的随风晃荡,几缕不听话的发丝也在随风飘舞。

  金锁傻愣愣的看着自家小姐,「好美……」

  紫薇深吸一口山谷间清新的气息,「是啊,这是多美的景致!想我们一路上来北京,行色匆匆,倒是辜负了大自然的瑰丽。」

  金锁的目光移不开紫薇,又道:「小姐该多笑笑的,夫人在天之灵也会希望小姐每天开开心心。」

  「我娘?」紫薇沉默了下,低声道:「在福伦家两个月以来,金锁可看出学士府的仆从表面恭敬,暗里却对我们冷言冷语?学士大人看似热心肠,可牵扯到家族利益,便隐瞒了小燕子的真相。福伦夫人看似和蔼,却处处限制我们的行动,连跨出院门也不行。福大公子是个又傻又不知礼的,而福二公子眼里满是小燕子,拚命为小燕子的欺君之罪辩驳。小燕子呢?福大和福二公子都去看过她,回来说的都是小燕子的好评,她却连一点的口信也没给我。而我的亲哥哥,五阿哥永祺也来劝我别跟小燕子计较。我能理解福伦一家□我们的行为,毕竟秘密泄漏出去他们就是死罪。可五阿哥想过我这妹妹否?」

  「小姐……」

  「这段日子,我常回想起娘在世的情景,却总想到娘的泪水和对我的责怪。当我无法十步做成一首诗,娘哭着说如果爹看到我这样那么没才气,该怎么怪她做娘的;当我琴谈错一个音,娘哭着说爹是多么欣赏娘的琴艺,而她的女儿竟然在琴艺上如此低劣;当我画的仕女图没娘好,娘哭着说我怎没遗传到她的丁点聪明劲儿,要娘如何跟爹交代……」

  紫薇低垂眼眸,凝视着脚下半湿的草地,那晶莹的水珠在草尖儿上颤抖,那绿透着水滴的那股透明,竟是如此鲜嫩翠亮。「七岁生病时,是赵婶请来大夫为我医治;十岁从山坡上摔下来时,是赵叔来找我背我回家。琴练得手痛了,是你帮我擦药;读书读累了,是你拿茶水点心陪我玩笑。我感娘生养之恩,可娘……她在乎我吗?她在天之灵,真希望我开心?而不是如她一般以泪洗面?悲爹认错了我……」

  紫薇鼻子酸酸的,又往下说:「娘从小时后就没有停止思念着爹,大夫说她思虑太重,身子骨才不好,只要多走走,心气缓和了自然就好了。可我端的药娘从来不喝,我想娘陪我走走,她也从不愿从榻上起身。娘……是不是没打算活着见爹?她是不是一直计画着让我上北京?如果是这样,娘都已经决心不再见爹 ,为什么不在有生之年多珍惜与我的时间?又为何不教我些人□故,反让族人骗去娘的田产和宅子,让如今的我与你在这北京难以安生。娘不知一个私生女认爹的路有多难么?为何把幻想加诸在我身上?又为何逼我发誓……一定要认到爹?」

  金锁拉过紫薇的手,不知该说什么,低声吐了几个字,「还有我……」

  「好金锁。」紫薇吸了吸鼻子,「好金锁。唉,是我反应过激了。」

  金锁拉着紫薇的手,看紫薇鼻子红通通的,强忍着眼泪不要掉落。金锁心疼了,自家小姐什么时候开始忍眼泪的?她本就是一个易动情的性子,感动便会哭出来,这般忍着该多么难受。金锁紧紧握住紫薇的手,小姐的手也不如刚到北京时有肉了,这些日子,她藏了多少心事啊!从济南到北京的半年,和在北京的两个月,小姐,真的变了啊……

  半晌,金锁才问道:「小姐,你还要认爹吗?」

  「嗯……答应娘的。只是不能通过福伦一家人。」

  紫薇又看向那绿荫丛丛的深处,那头会是什么?仍就是小溪潺潺、郁绿葱葱?还是怪石嶙峋,抑或是五柳先生的桃花源?

  呵,她笑了,京城怎会有怪石嶙峋和那梦中的桃花源?就算是小溪潺潺,最终也会因浊物而成一潭死水吧。

  莫愁遇白衣女鬼

  紫薇不知鬼大将军为何不告而别。

  她倒是记得鬼大将军曾说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从幽幽谷脱身后便带金锁来到了北京城内的有间客栈。

  她们的逃跑技巧并没有多高明,只是故意在幽幽谷一段稍微不平的路上弄出紫薇受伤的痕迹,再沿着原路出了幽幽谷。学士府的马车她们不敢用,便步行回程。所幸,北京郊外幽幽谷离城内的距离不算太远,加上尔康尔泰在紫薇金锁出逃时正在谷内争执小燕子纯洁善良、紫薇美丽大方等等他们之前争论过的事情,倒是让紫薇金锁有不少充裕的时间回城。

  有间客栈的生意因隔壁新开的龙源楼最近下滑严重,有间客栈老板突发奇想,招了一对父女来唱小曲,那拉二胡的老爹叫白胜龄,那唱歌的小女叫白吟霜。

  于是乎,颇为好奇的紫薇金锁出了二楼房间从栏杆处欣赏白氏父女的演奏。

  ……

  两柱香后。

  金锁面色难看的望着紫薇抽出钱的手道:「小姐,为什么要给他们赏钱啊,唱得那么难听。」

  紫薇面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从小浸染在乐声中,此番表演,虽不至于荒腔走调,可也卓时不悦耳,她把几文钱递给金锁,道:「从他们衣着能看出他们生活撷倨,我手中钱虽不多,但还是尽一番心意吧。」

  「这都是典当小姐宝贝的书换来的……」

  「好嘛!金锁,快去吧!」

  金锁无奈,只得爬下楼梯,放了几文钱在白氏父女前的托盘上,白吟霜柔柔弱弱的抬头看了金锁一眼,福了福道了声谢,却不知怎么地昏倒在金锁身旁,金锁吓一跳,叫道:「啊呀,这是怎么了,姑娘你醒醒啊!」

  紫薇听金锁的叫喊,匆匆忙忙的飞奔下楼,脚步太快,在下最后一层阶梯的时候,身子不稳,滑了下来,她双颊满是红晕狼狈得从地上爬起,看了看四周,见无人瞧见自己,便稍整了整衣服来到金锁身边。她压了压白吟霜的人中道:「姑娘,醒醒,快醒醒。」

  掌柜的也来了,对白胜龄说道:「晦气晦气,快把你女儿抬走,我还要做生意呢。我可不付她看大夫的钱。」

  「是,是,我这就抬走。」

  掌柜的接着转向紫薇金锁道:「客倌,对不住了,吵到您休息了。他们这就回啊。这就回啊。」说完便是一阵低头哈腰,脸上的小胡子也跟着他的动作一抖一抖的卓时滑稽。

  紫薇本想阻止白胜龄把白吟霜托走,还想说请个大夫帮那瘦弱的姑娘看一看,可再定眼一瞧,那唱歌的女子手还在动哪!她拉了拉金锁,低声问道:「你有没有看到那白姑娘……」

  「有有有,那姑娘的手还在动啊!难不成是想骗看大夫的钱?」金锁大声的说道。

  众客人才恍然大悟,吃饭的回去吃饭,回房间的回房间。

  金锁得意的看向紫薇,晶亮的双眼仿佛是在说,看吧看吧,小姐,称赞我吧!

  紫薇看金锁这副样子,忍不住摸了摸金锁的头道:「都是我不好,麻烦金锁了。」

  ◎◎◎◎

  莫愁本来怀着游览名川大山的侠情,告辞了师父到江湖上闯荡,结果路过云州的时候被身怀冤案、状似乞丐的黄克明塞了一本帐簿:一本有着云州知府吴大人贪案证据的帐簿。害本想到西域去看看的她不得不到北京。

  唉,莫愁想:照黄克明说的把帐本交给纪大人就好了吧!

  她又摸了摸干瘪的荷包,今夜过后,可以住哪呢?

  她走向有间客栈的掌柜交了今晚住宿的钱,才一抬头,便看到一个身影从楼梯上一滑,那人的臀部便从阶梯的最后一格滑到地上,莫愁噗哧一声笑出来,又看那姑娘着急的跑到一个瘫倒在地的卖唱女身边,她正要提醒那人卖唱女是在装昏,掌柜的便过去了。

  莫愁在一旁看了好一会儿,确定跌倒的那人不会被骗后便叫小二带她上二楼的房间了。

  ◎◎◎◎

  是夜。

  莫愁一身黑行衣,拿了师父传下来的剑便离开有间客栈,一起一落得施展轻功朝纪府的方向奔去,路过一个不知名胡同的时候,竟看到一白衣飘飘的身影在个破屋顶上,衣袂随夜风起舞,还……还没有脚。

  莫愁吓的漏了口气,直直从空中往下坠。天知道,她最怕的就是这些神怪之事了。

  只听框啷一声,那原本就很破的屋顶承受不住莫愁的重量,随着莫愁的坠跌破了个大洞,砖瓦一个劲儿的往莫愁身上砸,等莫愁好不容易撑起身子,又被另一个重物压的无法起身。

  「噢噢噢,痛煞人也!你快起来。」莫愁趴在那白色身影下痛苦的叫唤。

  「对不住对不住,我不知道……」说着说着那白色身影的眼泪就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唉唷,姑娘啊,你快起来吧,我的背快断了。」

  「呜,对不住对不住,太对不起你了,你一定很痛吧……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那白色身影继续抖着身体哭得唏哩哗啦。

  「哎呀,姑娘你先别哭,是你不好没错,你快起来啊!噢噢,你在跺什么脚,我的脚啊!」

  「啊啊,我有跺脚吗?我没觉得,是不是又弄痛你了,啊,你一定很痛苦吧?对不住对不住,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正当两人一个惨叫对方快起来,一个泪流满面哭得好不伤心的时候,白胜龄匆匆从房间跑了出来。白胜龄老了腿脚不好,说跑倒是过了,走比较恰当,可他一番爱女之心完全显现在他焦急的脸上、套的歪歪扭扭的衣服、和穿反的鞋子上。

  邻居骂声咧咧:

  「马的,老子在睡觉,哪个不想活的弄出这么大声音?」

  「唉呦喂呀,老娘我这风湿啊又痛了,好不容易才睡着,哪个杀千刀的吵醒老娘?把你砍了。」

  「则素谁哪么千凑?老跌俺巴你大啪了臭。」此人睡意朦胧,口齿不清,道自己是在做梦,与敌人喊话,颇有一番雄鸠鸠、气昂昂的气势。

  「爹,天上有大鸟在飞!」

  「说啥呢,睡觉!」

  一阵霹哩啪啦后,总算是安静了。好在此处多的是身无几两财的小市民,无一人想去报官。

  白胜龄看女儿身下的人儿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吓的连忙拉起女儿白吟霜,接着便开始般动那些砸在莫愁身上的砖瓦。

  「爹,爹,怎么办怎么办,都是我不好……」

  「乖,爹在般东西,女儿别哭。」

  「呜哇爹,吵醒你了,真是对不住对不住,都是我不好……」

  「没有,爹本来就没睡着,乖啊,别哭。」

  「爹,我知道你在安慰我,我真没用,都是我不好……」

  「没有,爹说的是真的,本来就没睡着,别哭喔!」

  「呜,爹,吟霜对不住你,让你这样劳累,都是吟霜不好,吟霜不好……」

  白胜龄捶了捶腰,再继续般砖瓦,并且耐心的一便便安慰着白吟霜。这个循环一直重复:白吟霜哭我不好,白胜龄安慰女儿你乖。

  莫愁翻了翻白眼球,道:「这位老伯,您别再搬了,我可以起的来。」

  「那好,这位……」白胜龄看看莫愁灰朴朴的夜行衣,咽了咽口水道:「这位侠女,需要老儿扶吗?」

  「谢谢老伯,我不需要,您还是去照顾您女儿吧。」莫愁颤颤巍巍得从瓦砾堆爬了起来,她一手扶着墙一手揉了揉被白吟霜哭的头痛的太阳穴。她仰头望了望屋顶空空的大洞,心内泣血,这需要多少银子啊!她再看向这害自己跌的凄惨的女鬼,才发现此女是有间客栈那装昏的歌女,也莫怪莫愁先前不识白胜龄,实乃此时屋内太昏暗,加上莫愁耳内嗡鸣鸣,辨不出白胜龄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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