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完结】(21)

2019-04-02  作者|标签:黑暗中的枪声 宫廷侯爵 恐怖 灵异神怪

  路绵彩摇头:“爬的越高,越不容易出宫。”“你不想出宫?”路绵彩摇头,轻声道:“想又不想。”出宫自由的多,但呆在宫里那烦人的声音便不会再来了。

  云暮一脸惆怅:“多少人羡慕宫里呢,她们怎么知道在皇宫里的苦?”“你为什么进的?”路绵彩问她。“我娘亲要我进宫我便进宫了。”云暮如实道。

  路绵彩笑了一声,嘴角弯起弧度,“我也是被逼的。”云暮道:“被爹还是娘?”“我是被生活逼的。”路绵彩轻声道,她目光飘渺,仿佛已飞出了宫外,到达曾经走过的青石板街,耳便似乎响起了那无休止符的责骂。

  刘家的炉子永远冒着热气,厨房里人来人往,个个好神色匆忙,脚步飞快。“柳二娘你快点啊,大夫人等着呢。”一个挽着髻的妇人焦急的喊道。柳二娘手里的锅铲上下翻滚着,她也神色慌张:“知道了,这不正抄着呢,这姑奶奶又要吃什么了?”

  “金丝燕窝!”“这东西哪有啊?”“大夫人说老爷刚运了一批进来,就拿拿个。”“哎呦喂,那个那能吃啊。”“你别管啦,还是赶快抄吧。”“好啦好啦,给你。”

  柳二娘将一碟菜端给那妇人。那妇人扭头朝一个丫鬟道:“给大夫人送去。”小丫鬟端了便走。

  这个丫鬟与所有丫鬟一样普通,梳着双环髻,穿着俗气的桃花色衣服。丫鬟将菜端给大夫人,大夫人穿着藏青色的长衣,一脸的不耐烦。

  “夫人,菜”丫鬟说完便退到一边,大夫人拿起筷子扒了扒,冷声道:“谁炒的,喊她过来。”丫鬟不得已再去了厨房,喊了那柳二娘过来。

  柳二娘低头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坐在椅子上的大夫人,一张脸紧紧的绷着,二十来岁的脸像三十岁一样。

  “唰!”大夫人猛的拿出一把剑指着柳二娘,柳二娘一个妇道人家,哪被剑指过,当即浑身颤抖起来。“菜拿回去重做,不然……”大夫人冷笑一声,柳二娘连连应声,端着菜飞快的跑了。

  大夫人注意到一边的丫鬟,没好气道:“给我滚。”丫鬟连忙出去了。她一出去便被柳二娘拎住了耳朵,柳二娘低声骂道:“是不是你个小贱人说了我的坏话?”丫鬟连连摇头。柳二娘松开手,踹了她一脚:“给我找点菜来,这次就放过你。”丫鬟摸着耳朵走了。

  走了会她发现自己面前站了一个人,是云暮。

  虽然她不认识云暮,但直觉告诉她那就是云暮。眼前的景象清晰起来,路绵彩看见云暮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

  “我没事。”路绵彩安慰她。云暮道:“表演已经开始了,我们快点吧。”路绵彩点头,跟上她的脚步。

  丫鬟找了菜给柳二娘,柳二娘重做了后让丫鬟端走了,这次大夫人没有在让人重做了。后来,丫鬟听别人说大夫人是将门之后,性格要强泼辣,连老爷也要让她几分。

  丫鬟摸了摸上次被大夫人打的痕迹,似乎还能感受到当时的疼痛。丫鬟就是被人打,受气的份,因为她在府里没地位。

  身上的伤痕似乎在发烫,那一双平淡无奇的眼睛第一次有了生气。

  丫鬟也从此有了名字:路绵彩。

作者有话要说:  

  ☆、美女蛇

  “给你。”路绵彩将手里的袋子递给新尚寝,尚寝笑道:“谢谢了,我想你也是要成尚服的人,也给你准备了点礼物。”路绵彩挡住她的手:“我并不一定是尚服。”

  尚寝笑道:“说的什么话……”她放下手:“去那边坐着吧。”路绵彩一点头和云暮坐到那边去了。坐下后她还在回味之前的回忆,怎么就记起以前的事了呢?路绵彩还没有回过神来。

  “你怎么了?”云暮凑过来。“没什么,只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了。”路绵彩道。云暮道:“我有时也会记起以前的事,但总感觉有什么记忆遗忘了。”“说不定是好事。”路绵彩淡淡道,她倒是想遗忘掉小时候的事情。

  好事?云暮看看她,既然她说是好事那便是好事吧。

  尚寝宫的表演看的路绵彩十分乏味,她思绪随着打鼓声渐渐飘远,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起来。

  她听见有叫声远远传来,“卖馄饨喽~”“铛铛——”她猛的一惊,发现自己正坐在台阶上,她回头望去,冰冷的大门。

  路绵彩推开门走了进去,里面的景象历历在目,这些都是她小时候住的屋子,那时她同奶妈住在一起。她扒在窗户上朝里面看去,奶妈正在打呼。

  一切都回到了小时候,路绵彩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自己也变小了许多。她捏了脸一把,没有感觉,看来是在做梦了。

  她记起以前的这个晚上,她在外面不小心睡着了,后来便遇见了那个女人。

  月亮渐渐移到乌云后面,四周暗了下去,天黑沉沉一片,即将要下雨了,路绵彩站在门檐下耐心等待着。

  过了一炷香,果真下起了小雨,慢慢的雨下大了。与此同时,大门忽然被人用力敲了起来。

  路绵彩贴在门上,心里不太想见到那个女人。“开门!”门外那人喊道,门敲的越来越响,终于惊动了睡在屋子里的奶妈。奶妈披了一件衣服出来,嘴里不满的嘟哝着:“杀千刀的,这时候喊什么喊,吵的人睡不着。”她说完便看见站在一边的路绵彩。

  奶妈惊讶道:“小姐你……”重重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话。奶妈喊了一嗓子:“别敲了。”她走过去打开门,从外面跌跌撞撞跑进来一个女人。

  夹杂着风雨的空气迎面打来,路绵彩不适的眯着眼睛,周围的温度猛的降低了。女人笑道:“不好意思了。”奶妈不满道:“你是谁?”路绵彩贴在门边,安静的看着她们。

  女人道:“下雨了来避雨,明天就走。”奶妈看看天气,知道雨一时半会停不了,见她又是一个弱女子,便软了心:“好吧,不过只准待在外面。”她走去牵住路绵彩的手:“小姐咱们进去吧。”

  路绵彩默不作声的打量着那女人,女人穿着鲜艳的红衣,被打湿的头发柔顺的贴在脸上,她神情妩媚,身形姣好。女人的脸上永远是笑吟吟的,那一双狐狸眼竟要勾了你的魂一般。

  女人趴在门上,娇笑一声,声音柔柔道:“这是你家小姐,生的一副好脸蛋。”奶妈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估计以为她是妓/女了。“好了,咱们进去吧,外面冷。”奶妈摇摇路绵彩的手。路绵彩一动不动的看着她,似乎想用力记住她模样。

  女人把玩着自己的头发,身形摇摆着,像蛇一样舒展开来,像水一样摊开在门上。路绵彩从没见过身体这么柔软的人。“小妹妹是喜欢我么?”女人勾人的眼睛在路绵彩身上乱转,“跟着姐姐走好不好?”她压低声音,听上去十分性感。

  “奶妈我们回去了。”路绵彩摇摇奶妈的手。奶妈道:“好好好。”她抱起路绵彩关上了门。

  门被轻轻的关上,女人的笑脸似乎还在眼前,路绵彩平复了心情,她没什么担心的,如果那女人想进来,这扇门是挡不住她的。

  奶妈重新倒在床上睡了,路绵彩睁着眼睛看着前面,也许是因为今晚奶妈的出言不逊,才导致她没几年就死了。

  “轰隆!”闪电霎时劈了下来,将周围一切照亮。路绵彩也看见了趴在窗户边上被照的惨白的脸的女人,女人仍然笑眯眯的看着她。

  第二声闪电再次劈来,路绵彩看见那女人依旧趴在那边。

  第三声……

  第四声……

  ……

  ……

  “你是姓路吗?”再一次闪电过后,那女人站在了路绵彩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路绵彩点点头,仰头看她。女人道:“你叫什么?”路绵彩张张嘴,她想说话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话来,身体也无法动弹。

  女人弯腰渐渐靠近她,长长的头发泻了下来,那双眼睛越来越大,似乎已经跳出了眼眶,嘴角也越咧越大,“以后你便叫路绵彩。”路绵彩只觉眼前一片黑暗,意识里只有那女人的声音。

  “我要你找一个人,司制。”为什么要找她?路绵彩想着。“找到她你就知道为什么了,她是你的良人。”为什么?路绵彩想睁开眼睛,但眼皮似被人压着一样。

  “我会看着你的”女人低声笑着,后来便逐渐变成嚣张疯狂的笑声。路绵彩的意识也慢慢恢复了过来,她睁开眼睛,已经天亮了。

  外面雨已经停了,女人也没了踪影。路绵彩知道这事还没完。

  她的思绪被打鼓声拉了回来。“刚才走神了?”云暮道。“嗯,想到以前的事情了。”路绵彩说。云暮笑了一下,认真的看着前面。

  表演还没有结束,两人便走了,因为太晚太冷了。

  “明明过了年还这么冷。”云暮抱怨道。“我屋子里有暖气,你不如去歇歇。”路绵彩道。云暮内心挣扎了一下道:“好的。”她便随了路绵彩去她的房间。

  推开房门,云暮四下一望,房间布置简单朴素,外屋放着桌子和几张椅子,靠窗户那边放着塌,架子上放了几个花瓶,除此之外便没有了。

  路绵彩掀开帘子让她进去,里屋倒是应有尽有,暖炉放在床榻边,云暮便拿了张椅子坐下来烘手。路绵彩倒了杯热茶给她,云暮接过来道谢。

  趁着路绵去外屋,云暮才打量起她里屋的摆放。她一眼便看见墙上挂着几张字画,落款都是路绵彩。靠墙立着一个大书架,上面放满了书和工艺品。

  想来她一般接待人只在外屋接待,这些东西都不想与她人看去。打量间路绵彩从外面走进来。“我烤会手便走了。”云暮道。路绵彩端了茶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嗯”

  火炉燃烧着,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两人沉默着。云暮低头轻轻喝了一口,等脸颊也捂热了,云暮抬头说:“我先走了。”

  路绵彩道:“外边有件衣服你披上再走吧,起风了。”云暮应声出去,外边的架子上放着一件衣服,云暮拿起来披了。将门轻轻关好,云暮一出去便被风迷了眼,风刮的很大,云暮一瞬间想在回去,但还是裹紧了衣服向前走。

  风呼呼的挂着,发出似猛兽般的呼嚎,周围一片黑暗,云暮竟以为自己迷失在了茫茫黑暗中,天地间独自己一人。

  忽然前方出现了一点亮光,云暮以为是英淑点了灯,急忙走过去往里面一看。

  里面坐着一个女人,转头对她妩媚一笑。云暮惊呆了,愣在原地不能动弹,那女人摇摇的站起来身形似蛇一样柔软。

  “见到我害怕了?”女人倚在门边笑道。女人的声音在云暮脑海中不停的徘徊着。见到我害怕了吗?你害怕了吗?

  云暮猛的一眨眼,眼前的女子便变成了英淑。英淑穿着里衣站在门边担心的看着她。云暮镇定了心思,抬腿进屋。

  “你去哪里了?”英淑在后面问道。“去司簿那边了。”云暮脱了外衣放在一边。英淑笑嘻嘻的看着她:“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云暮笑笑,“没有呢。”英淑道:“你刚才怎么了,看得我发麻。”云暮转头看她:“我刚才什么眼神?”“惊吓的眼神,不,是……就像看见了鬼怪一样,”英淑说道,“惊恐的眼神。”

  云暮默默的转过头去,“到底怎么了?”“没什么。”云暮一脸镇定,但解开纽扣的手却在不停的发抖。

  离新年已经过去了十几天,各个工作也有条不紊的进行了。由于没有新尚服便由路绵彩代替去向皇后报告事情 。报告了事务后薛浅眉请了她们几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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