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魂曲(gl) 作者:涔至(上)【完结】(67)

2019-04-01  作者|标签:涔至

  四周传来弓弦拉紧的声音,气氛沉凝,一触即发。

  曲离之前就授意他们,不必顾及她的安全,全力诛杀知更,全场百多名好手,蓄势待发,知更心下一叹,这剑势一展,不知要有多少人血染当场。

  知更长啸一声,声音惊叹动地,人人惊徨失措,就在此时,知更手中的“血如意”倏地不见,变作一团红光,红光再爆射开来,形成一点点闪烁的芒点,向四方八面射去。

  知更在剑光护体的同时,锁住曲离行动,待一阵箭雨过后,曲离已如刺猬,满身插着利箭,知更却安然无恙。

  肖单和付羽相视一眼,肖单大喝一声,从知更的左边扑落,付羽从知更右边扑下,魏尹指挥弓箭手乘机而动。

  肖单和付羽双剑以迅雷闪电的速度,疾向知更攻去,他们还未扑落巨舫中,知更的长剑挑起曲离用尸体抛向肖单,同时一连串叮当声响,射来的长箭跌满一地。

  肖单人还在半空中侧身闪开,一道长虹,从知更脚下处射来,知更的反应何等快捷,挑起曲离所用的长剑,闪电劈出,肖单虎口一阵剧镇,长剑几乎脱手,一个倒翻,借势坠地。

  肖单暗吸一口凉气,知更的武功她是见识过的,诡变百出,自己实在难望其项背,大喝一声,说道:“付羽,还不出手。”自己却退出三丈之外。

  羽付身在半空,眼前寒光一现,一道飞芒破空而至,事出意外,他还未来得及挥剑,就觉得胸口喘不过气,付羽是几人中武功最好之人,使出一招绝地逢生,避开剑气,落地之时却撞到曲离的短剑之上。

  肖单给魏尹打了眼色,魏尹一声令下,万箭飞向知更,肖单乘机逃回魏尹身边,偃旗息鼓而去。

  付羽虽没伤及要害,但曲离剑上本就啐了剧毒,他也算英雄了得,右手翻出匕首,将已发麻的伤口用力一剁,硬生生剜出一大块肉,又忍痛封穴,以免毒素攻入心脏。

  知更见众人撤退,看了眼付羽,收起血如意在船上查探希望找出碧树踪影。

  她来到船中储备房,不祥的预感越加强烈,只见凌乱的储物房中,一张锦被下露出半只脚,知更颤抖的掀开锦被,碧树满布瘀痕的赤条条的身体,冰冷没有生命地仰躺榻上,双目渗出的鲜血已凝固发黑,一条红绳,深嵌进碧树的脖子里,身体一片狼藉。

  碧树死了!以最屈辱和残酷的方式被虐杀死了,知更全身冰冷,完全没法接受眼前的事实,一直往后跌,一屁股跌到地上,右手心按在打碎的酒坛上。

  知更从疼痛中惊醒,爆喝一声,巨舫剧烈摇动,只听连续不断的爆裂之声,激荡起丈高的水柱。

  知更为碧树整理好衣冠,连人带船焚烧,付羽看着熊熊大火,抱着一块木板潜水逃跑。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零九章

  知更收拾心情,回到药庐,先生和药僮还未苏醒,于是回房呼呼大睡,待到中午时分,睡眼朦胧的来到厅堂,见先生和药僮正在用膳,气呼呼的说道:“你们好样的呀,吃饭都不叫我,我要告诉小姐姐听,看她怎么收拾你们。”

  先生见她傻里傻气的模样,心中轻蔑一笑,暗道:“待明日过后,看你如何神气。”换了一副神情对着药僮说道:“还不快去准备碗筷。”知更嘟哝着嘴说道:“这还差不多,快点啊,饿死我啦。”

  三人用膳完毕,药僮收拾完碗筷去药圃采药,知更也跟着去,药僮心道:“横竖是你自己找死,与我无关,药圃里有毒的草药多着呢,若是不小心毒死了你这个破人,小姐也不好怪罪。”

  知更活蹦乱跳的跟着药僮进了药圃,见草药繁多,但多数含有剧毒,能乱人心智,暗想这两人定非善类,留之不得。知更暗中采集了一些有用的药物后,故意让有麻醉作用的植物挂伤,哭丧着脸大嚷道:“哎呀,哎呀……不好了,我流血了。”

  药僮转过身来,看她一眼,暗道:“你这破人运气还好,只是被麻药挂伤……”知更大哭大嚷道:“小哥哥,我觉得头昏昏的,怎么办?小哥哥,我的手怎么动不了啦?小哥哥,我是不是要死啦?小哥哥,你要救救我啊,小哥哥……”

  药僮嫌她烦,没好气的说道:“快去找先生,别来烦我。”知更忙道:“找先生找先生。”便朝医庐跑去,药僮看着知更的背影暗笑道:“此刻先生正在研究针灸之术,此去可有你好受的。”

  知更边跑边嚷道:“先生,不好了……先生,大事不好了……”先生正在看医书,听她语气恐慌,暗道:“她不是和药僮一起的么,药僮呢?难道有人闯入……”赶忙钻道桌子地下。

  其实这个庸医只懂炼丹种药,对于穴位针灸之术只懂皮毛,却又心血来潮想要研究研究针灸之术,于是拐骗了几人来医庐试针,不料每一个都死得惨不忍睹,此事又不能让信陵君知道,就一直瞒着,听到知更如此恐慌的喊叫,以为有人来寻仇,便害怕的躲了起来。

  知更跌跌撞撞的进了医庐,四下找不到先生,一屁股摊坐在地上哭起来,边哭边骂:“死先生,臭先生,死到哪里去了,我都快死了还不来救救我,死先生,我要叫小姐姐给你好……好看……”越骂越小声最后晕过去了。

  先生见只是虚惊一场,从桌底钻出来,在知更身上狠狠踹了两脚,骂道:“我叫你大呼小叫,你这傻子,不死留着也是祸害。”但想起七儿的嘱咐:“明天御前蹴踞完结前不能她死,否则后果自负。”于是又替知更查看了下手臂上的伤口确定无大碍又去研究医术去了。

  大约半盏茶的时间,他突然拿出针袋,笑道:“送到嘴边的肥肉,哪有放跑的道理,你这傻子有福了,说不定我这一针灸把你治好了呢。”

  先生取出十二根细针,在知更丹田下“中极穴”、颈下“天突穴”、肩头“肩井穴”等十二处穴道上插下,那“中极穴”是足三阴、任脉之会,“天突穴”是阴维、任脉之会,“肩井穴”是手足少阳、足阳明、阳维之会,这十二根片一插下身上十二经常脉和奇经八脉便即隔断。

  但这庸医扎针不准,将知更体内凤凰血脉激发,使她顿时清醒过来,暗道:“这庸医在干什么?人身心、肺、脾、肝、肾,是谓五脏,再加心包,此六者属阴:胃、大肠、小肠、胆、膀胱、三焦,是谓六腑,六者属阳。五脏六腑加心包,是为十二经脉,若是阻滞,轻者筋脉尽断,重者气孔流血而死。”知更此刻经脉受堵,虽有凤凰血脉护住心脉,并无大碍,但亦是难受之极。

  突然,知更脸色发青,剧烈颤抖起来,先生赶紧用陈艾烧她针灸处,见她半死不活的,不敢再试针。

  知更暗中调理好些时辰才清醒过来,见自己躺在地上,恨恨的说道:“这两个庸医如此无良,真是留不得。”

  夜晚的时候七儿来了,知更忙上前告状,道:“小姐姐,他们对我一点都不好,也不知道给我吃了什么,害得我浑身疼。”七儿双眉竖起,佯装怒气勃发,尖声说道:“叫你们好好照顾她,她有什么闪失你叫我怎么给幼璇姐姐交待。”先生和药僮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小姐饶命,我们不敢了。”

  知更得意的大笑,说道:“哼!看你们还敢不敢欺负我。”先生和药僮相顾一眼,连声说道:“不敢了,不敢了。”七儿哄着知更说道:“他们都知错了,你就大人大量饶了他们可好。”

  知更一副神气的模样说道:“看你们还敢得罪我不,还不快给我做点好吃的来。”药僮忙起身说道:“您跟我来吧,我给您做吃的去。”支开知更,七儿和先生进了炼药房,七儿取了那个迷人心智的药物后,嘱咐了几句便走了。

  待七儿走远了,知更来到炼药房,此时的她全身杀气大盛,先生和药僮顿觉不对,拉门欲逃,怎料一股力量将他们抓桩轰’的一声把他们狠狠的摔了向墙壁,两人眼冒金星,还未缓过神,丈外的药僮就被知更凌空一抓,抓到手里。

  知更撬开他的嘴巴,塞进一颗药丸。

  先生吓得心神俱颤,更是奋不顾身的扑向门口,眼见门已将拉开一半,只听‘嘭’的一声又被一股强劲狠狠关上,接着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撞到炼丹炉之上。

  丹炉火烫,只听嗤嗤之声,一股焦灼味散了开来。先生被药炉烫得昏厥,知更放开神智迷糊的药僮,从先生身上掏出针包,将一枚金针从他的“关元穴”刺了下去,先生从昏迷中醒来。

  “关元穴”位处小腹,乃人身要害,知更此针扎下去,先生鼻子立刻出血不止。先生心下大急,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知更冷笑道:“你不是爱给人施针么?我来教你如何施针。”

  先生连连告饶,知更喝道:“你这庸医枉顾人性命,留你不得。”侧脸看看药僮,此时他药力已发作,双目闪着凶光,活脱脱就视一头饿极的野兽,知更收回锁住先生的力道,笑道:“你们炼制的丹药,早已被我掉了包,我到要瞧瞧什么叫做自食其果。”一跃到房梁上,喝道:“药僮,给我咬死这个庸医。”

  药僮大吼一声,向先生扑去,势若饿虎,先生东躲西逃,药僮穷追不舍,先生本就老态龙钟又被知更烫伤,难以躲避三四下就被药僮扑到在地,大叫道:“不要……不要……求求你放过我吧。”

  知更冷声说道:“你炼制的药丸若是给不相干的人吃到不要紧,但是偏偏是给幼璇吃,就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先生命悬一线,连连告饶道:“我也是被人所逼,女侠你饶了我吧。”

  知更冷哼道:“饶了你,岂不是让你为祸他人!当初我还以为信陵君当真是个仁义无双的好主,结果却是个狼心狗肺的伪君子,居然用我来要挟幼璇,我定要他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此刻先生已被药僮咬得鲜血淋漓,奄奄一息,药僮吃了丹药十二个时辰后自然会暴毙,知更看了眼两人,离开药庐。

  翌日,阳光普照,魏国大较场上,主殿的一方设起了三个高台,摆好了座椅,正中坐着魏安厘王,左台则坐满了以信陵君为首的大臣和军方将领,右台除穆长青外,晋方和龙阳君也在列,还有些大臣客卿均已列席,李园和矢志亦在其中,其他地位较低的人,则只能站在校场的四周观战了。

  甲胄鲜明,士兵守在四周,刀剑在阳光下闪烁生辉,平添了不少庄严肃杀的气氛。

  宫女穿花蝴蝶般穿插席间,为各人添酒和奉上美点。魏王举杯,内侍唱道:“大王赐酒,众卿同饮。”众人起,举觞过头高喊:“诺!”一饮而尽,内侍又高唱道:“子车鸣何在?”

  子车鸣连忙起身,来到主台前面,行晋谒魏王的大礼,魏王欣然看著子车鸣,不住点头,表示赞赏。

  内侍再呼道:“穆伐何在?”

  话声才落,一阵蹄声响起,只见七骑黑马护航,一匹白马旋风般由宫门处驰来。众人喝彩,纷纷让路,使来骑直驰场心。

  若说声势,子车鸣明显地输了一大截。

  采悠骑术惊人,短短一程,已作出各种高难度的姿势,抵达较长中西,才跃下马来,跪伏地上,说道:“穆伐,叩见我王!”接着另外七骑也下马伏地道:“拜见我王,我王千秋万岁。”

  众人再响起惊天动地的喝采和打气声音,把气氛推上澎湃的□□,魏王露出惊异之色,频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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