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驸马·续 作者:十二九【完结】(9)

2019-04-01  作者|标签:十二九 因缘邂逅 情有独钟 相爱相杀 虐恋情深

  “我连人都看不到,怎么还手?”苏禾没好气地瞪了向径一眼,又低头朝前走了,“教人一次就消失好几天,还奢望我苦练几天,速速成才,所向披靡?”

  向径先是一愣,尔后就放开脸大笑起来。苏禾抿着嘴忍耐了一会,可向径清脆的笑声不停,苏禾也就羞愤得忍不住了,转身回头站在向径面前,睁着大眼睛和向径对视。

  向径收敛了笑意,只是依旧嘴角弯弯,透着温和,“是我的错,神出鬼没,让你想找也找不到人。”

  “谁想找你?”苏禾极快地反问了一句,末了又佯装淡然道,“你到底是做什么的?是不是泾国京城人士?”

  “恩,我……做学问”,向径希望自己没有说错,齐家治国平天下本就是一门极深的学问,“禾儿,不管我是谁,做什么,我都不是坏人,你相信吗?”

  苏禾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向径笑着,从怀里拿出一块白玉,上有淡绿纹路,将玉石装点得通灵剔透,向径把玉交到苏禾手心,“这块玉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初心。我从出生开始就随身带着,禾儿,你拿着它,无论什么时候,过了多久,我都会来找你。”

  “但是”,苏禾看着掌心的圆玉,迟疑着,“它对你来说很重要……”

  “所以我才将它送给你”,向径紧接着的话几乎让苏禾的心一窒,“有它在你身边,意味我不会离你太久,太远,总有一刻会来找你,并且找到你。”

  ☆、第12章 落花流水孰无情

  凡是规规矩矩的场合,向衍要么容易神游在外,要么如坐针毡。一向出众的太子任何时候都是焦点,所以如果向衍想要成功地扮演向径,置身事外,名目张胆地走神是不太可能,只有硬着头皮面对。而眼前向衍和平时明显不一样的模样,逗乐了几个知情人。

  “国父,听闻泾国太子棋艺精湛,我想见识一下。”

  向衍一时之间没明白呼里筠想救自己于“水火”的深意,仅在心里暗自埋怨。皇兄的棋艺精湛是事实,可自己那走棋的路子哪能一扬皇兄盛名?众目睽睽,向衍自己闹笑话是无关紧要,但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向径,从棋技超群变得棋路刁钻而毫无章法,一想到这些,向衍已对皇兄向径心生愧意。

  权衡轻重之后,向衍正要婉拒,偏偏向恂没有称向衍心意,顺势答应了呼里筠,“呼里公主有此雅兴,不如就让径儿作陪,你二人切磋一番。”

  “这样甚好”,呼里国王笑着看了向恂,又看看向衍,“还望太子手下留情,别让筠儿输得太难看,女儿家始终要面子,太子可要让着点筠儿啊,哈哈……”

  向衍尴尬地跟着笑,将最后的希望放在宛茗身上。宛茗似乎是让向衍自己去解决的态度,避开了向衍求救的目光。

  “福生,命人摆上棋盘。”

  向衍还没开口说一句话呢,棋盘就这样端到了眼前。向衍偷偷地瞪了一眼提议下棋的呼里筠,而呼里筠抿着嘴,笑意不减。

  “让她们在这里切磋棋艺,我们到园子里四处走走吧,国王,你说呢?”

  向恂不轻不重地提到,重燃向衍心里的希望之火,也明白了向恂的良苦用心,或许也意识到呼里筠可能是好意。

  让女儿和“太子”单独相处,呼里国王自然是乐见其成的,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呼里筠执子先行的时候,周边宫婢奴才也退下了,只剩向衍和呼里筠。

  “你又一眼就认出我?”向衍不管三七二十一,劈头就问。

  呼里筠佯装不知,从容应对,“太子殿下,您说什么?该你走棋了。”

  向衍皱了皱眉头,随意放下一子,“认出是我,还故意捉弄?”

  “那谁让你这么爱假扮?太子殿下没诚意出现,还不能捉弄你一下?”

  “你想见我皇兄?”向衍愣愣地问,“你不会真的想嫁给我皇兄吧?”

  呼里筠拿棋子的动作一停,看着向衍,“我应该要说愿意吗?”

  向衍皱眉不解,表情很是拧巴。呼里筠在棋盘上落子,继续说道,“你的皇兄是万中无一,品貌出众的天之骄子,我若说不愿意,岂非不知好歹?”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管皇兄是不是径国太子,关于感情,你都应该听从你自己的心意。”向衍郑重其事地说着,心思全然不在棋盘上。

  “听从心意”,呼里筠喃喃道,虚无地笑了笑,“恐怕不是谁都可以像你这样随心所欲,称心如意的。”

  察觉到呼里筠淡淡的失落情绪,向衍也变得严肃,“怎么了,有人让你做你不愿意的事吗?”

  “如果我说,这一趟来泾国就非我所愿呢?”

  呼里筠对上向衍明净的眼睛,挑眉询问间,让向衍不自觉得感受到一种挑衅,隐含怒气,不像是一句玩笑话。向衍没有回应,呼里筠复又垂首去看棋盘了。

  沉默良久,向衍将手心的棋子放回了棋盒,“你不喜欢泾国,你喜欢你的民族,你也不会喜欢远离你的民族,和亲到泾国,对吗?”

  向衍的声音异常平静,神情波澜不惊地看着并不看她的呼里筠。

  “我喜欢的人不在泾国,这次回去,如果能够争取,我将不再来泾国……”

  “那真是太好了,我皇兄也不喜欢没有感情的婚姻,这下呼里国王的如意算盘打不响了。”说完,向衍起身拂袖走了。

  呼里筠看着向衍走远,低下头看了看棋盘,自己的棋又能比向衍好多少?竟然是一样的乱了。

  夕阳西斜,大宅院里,一只被绑住了腿的小鸟被大宅主人耍得上窜下跳,悲鸣不断。

  “老爷,庆丰米铺家的女儿又去派米救济了,我们的人,没拦住……”

  逗鸟的人停了手,直起身来问道,“又是那个少年?到现在也没查到来历?”

  来人低头不语,陈老板叹了气,“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都能摆脱你们,留着你们这些人还有什么用?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庆丰那边风头太盛,一点小苦头是难不住他们的,叫班头过来,我有事吩咐他去做。”

  “是!”

  掌灯时分,向径刚见过向恂回到东宫,刑正正好办完事过来复命。

  “太子殿下,您让我去查的人,全名叫陈征禧,是京城有头有脸的富人,祖上有点家底,后来皇上放开了经商的限制,他就抓住机会做起了海盐生意……作为商人,他确实很有手段,也会不顾一切地谋利,声望随着财富的累积一点点建立。您提到的难民,就是因为他坚持兴建盐场,造成了一百多人流离失所……官府方面,没有足够的证据能够证明有官商勾结的交易存在,甚至陈征禧还因为扰乱市场秩序被抓进大牢过。”

  向径细细地听着,见刑正说完了,向径笑了笑,“不能被人的表面所欺骗,这个人这么有本事,绝对不简单。邢大人,你派人继续盯着他,另外,我还需要邢大人帮我暗中保护一个人。”

  刑正低头拱手,“太子殿下尽管吩咐!”

  手中的一块圆玉,苏禾摩挲着,在灯烛下看了一遍又一遍,只要想到向径,苏禾的心就是满满的。

  “初心……”苏禾自言自语着,“我拿着它,无论什么时候,过了多久,你都会来找我……麦穗,你对我来说,也很重要。”

  苏禾将圆玉放在唇边,柔柔地笑了。

  “快,快!那边,快走!”

  几个黑色的人影翻墙进了庆丰店铺里面,低声碎语,鬼鬼祟祟地拎着几个大木桶,着急忙慌的,在锁上门的仓库前停住了,开始把木桶里的东西往门板,柱子,窗户上泼,周围散发出浓重的油味。

  “喂,你们是干什么的?!”

  火光闪现的同时,店铺里巡夜的小厮看到了这几个行踪诡异的人,大喊着冲上前,却无法阻止火势在眼前瞬间蔓延成一片火海。

  “来人啊,来人!救火啊!别让他们给跑了,抓住他们,抓住他们!!”

  小厮拼死抓住了一个放火的人,惊动了铺子里其他人,纷纷拿起水桶去救火。可是另外两个故意放火的人并没有逃远,反而从墙外又翻身飞入四五个黑衣人,白晃晃的刀光闪过,小厮被割破咽喉,倒地不起。

  救火的人反应不及,只是本能地开始逃和躲,整个仓库都烧着了,苏掌柜和苏禾赶了过来,但看到的不仅仅是失火这么简单的场面,黑衣人个个武功高强,心狠手辣,在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面前大肆屠杀。

  “掌柜的,大小姐,你们快走吧,他们见一个杀一个,不会放过你们的,快走!”阿三使劲地拖着几乎是愣住的苏掌柜和苏禾。

  “为什么会这样……”

  苏掌柜话还没说完,明闪闪的刀刃就直冲面门,苏掌柜推开身边的苏禾,自己扑倒在另一边。黑衣人的刀尖紧跟而来,苏掌柜步步往后,眼看黑衣人挥刀就要落下,苏禾急忙抄起地上的石子,准确地打在了黑衣人的指节。痛得丢了刀,黑衣人握紧双拳,抬腿将苏掌柜扫倒在地。苏掌柜的头磕在台阶上,失去了意识。

  “爹!”苏禾连滚带爬要去苏掌柜身边,阿三拦不住,这样下去,谁都逃不掉,活不了。

  “啊!!”一个人突然双手擎着火把冲了过来,直接挡在黑衣人面前,“我跟你们这些畜生拼了,来啊,过来啊!”

  “苏管家……”苏禾抱着昏迷不醒的苏掌柜,看向挺身而出的管家,不知道该说什么。

  “阿三,快带老爷和小姐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庆丰米铺没那么容易垮,你们这些人不择手段也没办法得逞!”

  有苏管家用身体和火把一起近乎发疯地拦在前面,即使是有功夫在身的黑衣人也有所顾忌。阿三趁机推了运米的木轮车,连拖带拽地和苏禾一起扶着昏迷的苏掌柜坐了上去。腿脚不便的阿三拼了命地推着车往外走,无所阻拦。黑衣人想追也追不了,苏家主管和火化成了一体,每个黑衣人都避之不及。

  苏禾渐渐远离那一片火光,颠簸着,还没有从这突然的一切中惊愕回神,苏禾的眼睛里蓄满了泪,紧紧地攥着手,心情从前一刻的甜蜜坠入无措,惶恐,愤怒,悔恨和绝望之中。

  ☆、第13章 一夕间案情成谜

  庆丰米铺在一夕之间变成断壁残垣,一片废墟,接到报案而过来的捕头随意地搜查和走动,但是迟迟未有任何蛛丝马迹的发现或线索。米铺掌柜不在,黑土灰烬中,除了不幸被烧死的一具尸体,没有其他人员伤亡,官兵似乎准备就此打道回府,草草结案。

  “太子殿下驾到!”

  一声通报,在场的官和民都吓了一跳。围拢看热闹的百姓散开,京城府尹尾随在向径身后,因为向径铁青的脸色而不敢多说一句话。

  听到刑正带回的消息,向径的眉心就没有舒展过,此时亲身站在这面目全非的地方,向径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太子,目前只发现一具男尸,还没最终确认身份。”

  了解过大致情况,刑正回到向径面前报告。向径直直地站在原地,目光不停地扫过已经坍塌的墙梁砖瓦,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惊慌和忐忑,显露在脸上的,只有眉心抚不平的结。

  “继续查,继续找,三天后,本宫要一个真相!”

  “微臣遵命。”

  向径亲自下令,任何人不敢怠慢和松懈,搜索重新进行,对尸首的确认工作也成为重中之重。

  向径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刑正便不再跟上前,加入到寻找线索的行列。眼前的案子,要说重大,和京城府尹曾经处理的恶*件相比,并没有特别之处,但是竟然能传到身为太子的向径那里,而且向径对此异常重视,这让京城府尹摸不着头脑,也就难免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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