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门煞 作者:漠双【完结】(34)

2019-04-01  作者|标签:漠双 强强 爱情战争 民国旧影

  杨琦亚在哭的时候就知道她准会用这个法子,但她不准备再让她亲了。她解释,她不听,她哭了,倒是又会占便宜,又会乖哄了,有这样的好事吗?没有,所以,她在昊玦钰亲上来的那一瞬间,重重咬了她一口。刹那间,血腥味弥漫在两人的口中,昊玦钰即使被狠狠咬了一口,也不放开,她仍是拼命的吸着杨琦亚抵抗她的唇舌。

  杨琦亚彻底无奈了,世上怎么有这么不讲理,这么霸道的人啊。跟昊玦钰接吻,她还是乖乖认输吧。她放弃了抵抗,由她亲,由她吻,总有她喘不上来气的那一刻,到那一刻,就该算算账了。

  昊玦钰这回是发自骨子里的害怕,她这暴虐的脾气一天天都在狂涨,她不知道原因,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脾气一夕之间变得那么大。她想要压制,可是一压制,她暴涨的速度就越快。她跳动的速度让她害怕,让她恐慌,她怕,她会在某个瞬间伤害了她最爱的人。可她,舍不得将她推离她的身边。

  杨琦亚在她离开的那一秒,也明白了她暴虐的缘由。

  她捧着昊玦钰的脸,细细的认真的观察了一遍她布满红色血丝的眼球。

  刚刚还没有,怎么这会儿有了这么多的血丝,细长而绵延,而且那些血丝上又布满了白色的小疙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疑惑的目光看向了同样迷惘的昊玦钰。

  嗯?昊玦钰皱了皱眉,看着杨琦亚,说道,你盯着我干什么?

  杨琦亚侧头扫了眼她的眼睛,见红血丝正慢慢消退,虽然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但她面上没表现出来,笑着道,玦钰儿,美人一个,怎么看都看不腻的!说着,自己先大笑起来了。

  昊玦钰虽不明白刚刚她在看什么,但她不说,她也不好再追问了。见她岔了话题,便顺着说道,哼,比你俊雅的多。

  杨琦亚见她又恢复了以往那副样子,便放下心,说道,俊雅,当然俊了,我的玦钰儿可是个俊俏的小后生呢!

  呸,谁是那狗屁后生,老娘堂堂正正一女人,才不要当那肮脏不堪的臭男人。

  好好,是我说错了。杨琦亚连忙哄道,玦钰儿,是巾帼英雄呢!谁能比得上!

  昊玦钰斜了她一眼,不用老拍马屁,刚刚还没说完,再继续接着说。什么时候说清楚,什么时候再吃饭。

  啊?杨琦亚顿时苦着一张脸,垮下了肩膀,可怜兮兮的看着昊玦钰。

  可惜的是,昊玦钰好不容易逮到一次机会可以看杨琦亚的好戏,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坦白从宽,抗拒嘛,大刑伺候!说着,自己找了张凳子坐下,还勒令杨琦亚不准坐。

  这回,杨琦亚欲哭无泪了。

  谁大发慈悲,来告诉她,这小祖宗是在抽哪根筋啊!

  青天白日鼓,无处申诉!杨琦亚在这尊大神面前是彻底缴械投降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2 章

  她该知道的,她从来不忍心拂逆昊玦钰不管有理还是无理的要求。

  她定了下神,整理好混乱的思绪,将一列列一条条昊玦钰忽略的事都清晰而认真的讲述了出来。在昊玦钰无比笃定的眼神中,她忽然感觉心里充满了满满的温情,即使她喜欢耍脾气,但她还是那么的宠溺她。于她,她之幸福!

  她一字一句的讲述道,我在去重庆前,收到一张字条,那上面只写了简单的五个字:细菌狂躁症。我想了想,本来没想理它,可是那张字条接二连三的出现在团部。最后,我被宋飞催急了就直接去了重庆,没有跟你打招呼。而我到了重庆,只凭着那张字条,根本连个蛛丝马迹都找不到。我只好到处询问,到处找寻,奔波了十几天,还是没有找到任何消息。在收到你的消息,说你昏迷不醒,我就立马坐车回来。在我回来的途中,又收到了那个神秘人送来的纸条,而那上面还是写着那五个字:细菌狂躁症。我百思不得其解,这之间究竟有什么关联?而我回来后,让医生给你检查了好几遍身体,都说没什么问题,可你就是昏迷不醒。后来,我看你还是不醒,便又去了趟重庆,这次,我到了重庆,便得到了日本的细菌专家黑木麻衣专门来中国搞试验的消息。而他只带着几个助手到了一个荒僻的地方做实验去了,而他所在的地方竟然离老爹山不远。我听到这个消息便火急火燎的往回赶,回来后,见你没事了,便没告诉你这件事。暗自派人去搜索了那一带,可是,竟然没有任何发现。我后来亲自去了趟,也没有什么发现。可这件事在我心里还是有着很大的疑惑,不然,那个人不会三番两次的给我送个没用的字条。后来,因为要忙杂七杂八的事,就将它忘在脑后了。就在刚刚,我又想了起来。我觉得,这件事和你们老爹山有着莫大的联系。

  杨琦亚说到这,便停了话头,她知道,昊玦钰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件事所带来的暗含内容。

  过了很长时间之后,最先反应过来的却是装僵尸的桑娃,难道,这个细菌是用来对付我们的?

  杨琦亚沉思了一会儿,他们的具体目的,我不知道。但我只知道,这对你们老爹山来说,是一场大的灾难。

  宝藏?人?宝藏有用,要人有什么用?昊玦钰歪着头,看着杨琦亚,稍显迟疑的说道,人力是决定一场战争胜负的关键,而钱财则是战争中至关重要的最关键因素。光有人,没钱,不顶什么大用。有钱的话,可以招兵买马,什么都可以办到的吧。我觉得,他们图的不是老爹山的人,而是老爹山的宝藏。

  昊玦钰话音一落,桑娃就迫不及待的说道,大当家的,此话差矣。自古以来,一方霸主不是诸侯子嗣,就是世家大族,他们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要势有势,他们应该左拥右抱,吃喝玩乐,好不快活。可他们呢,暗中敛财,暗中养兵,图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聚更多的财,领更多的兵。经济是一切事物发展的基础,兵力是维护经济的主要力量,它们相辅相成,缺一不可。所以,我说,他们肯定图的是咱老爹山的财和人。虽然我说的不怎么细致,但大致的道理还是一样的。所以,大当家的,千万不可以掉以轻心啊!

  昊玦钰耸了耸肩,一脸惊悚的看着他,说道,行啊,桑娃,会讲大道理啊!

  铁头动了动坐的难受的屁股,大大咧咧的说道,桑娃子,就他那水平?我听了半天,愣是被他绕的云里雾里,忽悠鬼呢!

  桑娃皱了皱眉,阴阳怪气的说道,铁头,你对我有意见啊?怎么老是拆我的台?

  铁头急忙摆手道,怎敢啊,我这不是一文盲吗?

  站了半天的杨琦亚偷眼一瞧昊玦钰,见她正低头沉思,顾不上她。她便轻脚慢提挨近了旁边的椅子,放慢动作慢慢坐下。她闭眼一秒,立即睁开,看着铁头说道,过去的就别管了,反正以后自会见分晓。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老爹山的战斗力。咱们老爹山就这么点人,抗不抗的过日本人的自杀行为?咱虽然军火充足,但是人有点少,跟日本人拼兵力,咱不行。所以,咱还得想办法,如何诱敌深入?如何将他们一步步的引入咱设好的圈套中,就算不能一击得手,但也能将他们打得元气大伤。所以,你们就费费神,认真想一想。必要的话,老爹山可以舍弃。

  铁头伸了伸胳膊,抖了抖长时间不动而麻木的腿,慢慢说道,和田美子现在占据着荒村一带,想要将她引到老爹山,难!毕竟,再怎么说,和田美子作为日军的少佐军官,阴谋诡计是必不可少的。想要糊弄一个心思缜密的人,更难!再说了,她还有一个军师,这个军师也不可小瞧,如果不是她的话,荒村早就被桑娃夺下了。所以想要引两个两个狡猾成精的狐狸上钩,是难上加难!

  桑娃白了他一眼,你这不是废话吗?谁不知道,还用的着你说出来?

  铁头瞪了他一眼,骂道,你这是想打架?来啊,怕你不成?

  回过神的昊玦钰看着说话不过三句就掐架的铁头和桑娃,无奈的皱着眉,重重咳了声,道,你们两安静点,是让你们来商量人命关天的大事的,不是来让你们打架的。好好说话不就好了,非得动手动脚才能解决啊?

  而坐在一旁的杨琦亚则将整个身子都塞进了椅子里,将自己埋的深深的,生怕昊玦钰看见她,找她算账。其实吧,昊玦钰早就看见她了,只是懒得说她而已。她俩之间那破事,说三天三夜都说不完,更别说算账了。所以,还是安安分分商量如何解决迫在眉睫的战事。这场战争是不可避免的,能做的就是尽量减少伤亡。

  一串串的时间,慢慢流淌而徜徉。一叠叠的方法,一次次的被无情否决。一个又一个的脑细胞逐渐的挥发在干燥而热烈的空气里,温热而压抑的呼吸缓缓变得绵长而悠远。

  莫名的压抑,莫名的枯燥,莫名的烦思,莫名的压在每个人心头,就连眉头都被莫名的压的隆起了一道道褶皱。

  昊玦钰因为无法可想,无事可做,烦躁的站起来,又坐下,继续站起来,再坐下。如此循环往复,扰的杨琦亚的眉头一层一层的皱紧,眉峰一股一股的聚拢。她低头看着空白的纸页,心中的郁闷之气却越积越多。

  五月了,天气炙热如火。

  高高的太阳高高的挂起,树嘶哑了,风溶化了,空气蒸熟了,就连一向爱叽叽喳喳的麻雀也都恹恹的缩回了窝里。热,这天气真不像话!昊玦钰无力的坐在板凳上,心里默默的翻着白眼。

  杨琦亚看着眼前白花花的一片,心中的烦躁越甚,她颓丧的扔下手中无力握紧的笔,将自己狠狠摊在了椅子上。她努力睁了睁困到极致的双眼,看着黑黝黝的屋顶,她脑中是一阵大过一阵的迷糊。

  好了,就这样吧!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昊玦钰踢开椅子,不耐的说道,反正现在想不出一个法子,就别浪费你们那可怜的一丁点脑细胞。走一步看一步吧,还没到了生死存亡的那刻。看你们那个怂样,想个法子像要你们的老命似的,一个个蔫头耷脑的,连斗败的公鸡都比你们有光彩!

  杨琦亚可不管她的明说明嘲讽,立马起身夺门而去。她要睡觉,已经连着好几天没有好好睡过觉了。她可不是昊玦钰那身板,白天精神好,晚上精力强。

  昊玦钰说完话稍微停顿了下,便见杨琦亚摔门而去。铁头和桑娃也都亮了眼,都明晃晃的表示要出去,不要听她啰嗦了。她低头,瞬间抬头,大发慈悲的一挥手,道,行了,走吧。

  吧字还在昊玦钰嘴里转悠,铁头和桑娃就以昊玦钰不忍直视的速度飞快遁走。

  昊玦钰无奈了,难道她是狼吗,能把他们拆吃入腹吗?小米加步枪的威力也不过如此吧!

  昊玦钰一个人无聊了,便背着手迈着她的快八步找杨琦亚去了。

  杨琦亚一回到屋,连鞋都没脱,直接穿着衣服拉过被子倒头就睡。她可是真的累坏了,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就是她那瘦不拉几不给力的身板。

  不管了,睡觉,睡觉,天塌下来,都得睡觉。就算天王老子来了,这觉也得睡!究其原因,困,她实在是太困了。再探究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在床上,她敌不过昊玦钰的温柔软绵的无限精力,在床下,她还得受苦受累为昊玦钰这点基业费心费力。所以,她就只能硬生生的扛着困意听着昊玦钰的长篇大论。所幸,她那个只懂蛮力的情人还是很体贴的。

  杨琦亚睡得香,浑身那个舒坦,密密集集的毛孔幸福的张开了眼,这觉,比吃了山珍海味,喝了玉酿琼浆都来的幸福。

  昊玦钰悄悄走进屋里,轻轻搬了张椅子坐在床头。看着杨琦亚恬静的睡容,她幸福的眨了眨眼,笑了。

  这个人儿,是她的。每当这个时候,昊玦钰心里塞的满满的都是这个人的影子。

  她的担忧,她知道。

  她的身体,正在慢慢的以一种细微的不可感觉的速度在缓缓改造。她不想伤害她放在心尖上的人儿,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控制不了自己易变的暴躁的脾气,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远离。

  远离,多么忧伤的字眼儿!昊玦钰不舍,她不想离开她,可她别无选择。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平缓的呼吸,随着胸膛的跳动而慢慢鼓噪起来。

  她的肆虐,她的残暴,她的嗜血,她都见过,她都知道。现在,就因为这么点儿微不足道的小事离开她,她是何其残忍?昊玦钰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都怪那个该死的好奇心,如果不是她好奇心太重,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她怎么会为这么个微不足道的小小事情,而逃离开自己心爱人的身边。她痛苦的抱着头,无力的呻吟着,她是多么的懦弱,多么的不堪。 她还是老爹山那个意气风发的昊玦钰吗?她还是那个人见人惧,鬼见鬼避的昊玦钰吗?不,她不是,她只是个遇事就躲的胆小鬼,连担当的魄力都没有的懦弱的昊玦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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