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玉王 作者:玉寒雨【完结】(6)

2019-04-01  作者|标签:玉寒雨

没等柳香怡开口,众人已经鼓掌叫好,议论纷纷,“不知这位是哪家的公子?”“是啊,相貌堂堂,文采也如此风流!”

站在一旁的阿越笑嘻嘻地接话,“这是我们家贝勒爷!”

“贝勒爷?”众人更加好奇,这“春满楼”的贵客不胜枚举,可从没听说贝勒爷来过,“哪位贝勒?”

众人现在都围着阿越,想一探究竟,贝勒爷逛青楼,还是头一遭!

“我家贝勒爷是敦亲王唯一的儿子,贝勒身份是当今皇上亲赐,此次上京是为贺皇太后下月的寿宴。”

“哟,皇亲国戚啊!这‘春满楼’这回更要大出风头了。”

突然,一男子走到司马凌玉身前,充满敌意地问道,“你真的是敦亲王的儿子?”

“正是!”司马凌玉看着前来问话的人,不卑不亢地说,“在下司马凌玉!”

“你可知我是谁?”来人仍旧一副狂傲的表情,咄咄逼人。

司马凌玉有点哭笑不得,怎么,看来自己的行为是刺激到了这人?司马凌玉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对方,如看着一个胡闹的孩童一般。

“哎呦,张公子,您这是怎么了?”刚才台上的中年女子过来圆场,“今儿啊,老板娘我亲自为您挑选了一位姑娘,也是才貌双全,您肯定满意!”

张公子?那一定是人们口中相爷的大公子了。原来也是个好色痞子,为这风尘女子争风吃醋。既然自己也要个贪美色的名声,不如就陪他玩玩。

“哦,是张公子!怎么,技不如人,心却不甘?那明日再来就好了嘛,何必为了女人树敌,伤了和气总是不好。这‘春满楼’此刻都是风雅之人,你如此气恼,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

“你……”司马凌玉一番入情入理的话,说得那张公子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你个初来乍到的毛头小子懂什么,你说你是贝勒爷,有什么证据?或许你根本就是个骗子。”张公子竟开始质疑司马凌玉的身份。

“张公子,注意你的——”身边的阿越听不下去了,这什么狗屁公子居然说贝勒爷是骗子,这还了得。

“阿越,不得放肆!”司马凌玉及时拦住阿越,不让他多言。

这时,又过来一个男子,拍拍张公子的肩,“张兄,愿赌服输,我们兄弟明日再来!”这说话的是颜公子,本来为这几日都是张公子成为座上客很有些不快,现在发现同是天涯沦落人,竟和他称兄道弟,站到了同一战线。

司马凌玉见又有人来劝和,笑了,走到张公子的近前,对他附耳说了句,“张公子若对我的身份怀疑,就回府去问你爹求证,还有,论辈分,你是不是该叫我一声小舅?”

众人无法听到司马凌玉说了什么,只见张公子睁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狠狠地说,“我这就回相府,你等着!”说完转身就走,出了“春满楼”。

司马凌玉看着张公子离去的背影,摇摇头笑了。回身便看到了柳香怡在望着自己,眼中也有笑意。

“贝勒爷,请吧!”柳香怡抬手向里间引司马凌玉。

那老板娘见状,忙嚷着宣布,“今儿柳姑娘的座上客,便是这位贝勒爷了。其他各位客官,我们这儿的姑娘各个花容月貌,又能吟诗作对,大家请便,尽情玩乐。”说完,也紧跟着司马凌玉他们往里走。

“贝勒爷,”老板娘追上司马凌玉有些谄媚地说,“不知您大驾光临,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不必客气,我初到京城,慕名而来,”司马凌玉想,以后少不了常来,和老板娘关系搞好,有利无害,也就赞美道,“今日一见,‘春满楼’果然名不虚传,柳姑娘好才艺,亦令人钦佩。”司马凌玉的话,让老板娘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走到了柳香怡的“赏柳阁”,老板娘给柳香怡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她好生招待贵客,然后说了句“贝勒爷您请便,我就不打扰了。”就退了下去。

阿越也很识相地留在了“赏柳阁”大门外,只剩下司马凌玉和柳香怡。

这“赏柳阁”里又分内外两厅,内厅是柳香怡的闺房,外厅则是会客厅,内外厅由一扇很大的木质屏风隔开。

柳香怡袅袅挪挪走在前面,进了外厅,回身看着司马凌玉,“公子真的是贝勒爷?”

司马凌玉大笑,“哈哈,原来柳姑娘也怀疑我?我是贝勒爷,如何,不是,又如何?有什么不同?”

柳香怡也笑了,“说不同却也同!同,是因为对香怡而言,无论你是不是贝勒爷,都是客;不同在于,若公子真是贝勒爷,如此才华,大好前程,糟蹋在这烟花柳地,不值。”

柳香怡通过刚才和司马凌玉短暂的相处,直觉此人的气质风度不同寻常。平日,有点歪才来“春满楼”一试身手,想要接近她的人太多了。老板娘曾经嘱咐她,题目难度她可以自己掌握,但有一个原则,隔三差五!切不可让所有人认为座上客容易至极,亦不可让任何人都觉得毫无机会。可以连着几天都难或都易,也可一天难一天易。总之,无章法可循,令人流连忘返,便是最佳。如今日,本来柳香怡身体不怎么舒服,不想会客,什么颜公子、张公子的本事她都了然于胸,所以出了很难的一道题,本是想半刻香一燃尽就可回房休息,没料想半路杀出个贝勒爷!?

听到柳香怡如此说,司马凌玉想我若不到这花天酒地,反倒考取功名,怕是都活不到现在吧!于是她走到柳香怡的面前,盯着她的眼,“我若专为你而来呢?”

第八章

对上司马凌玉专注的眸子,柳香怡不禁心中一颤,在这风月场待久了,早就习惯了客人有意无意的调戏,可是此情此景却让她觉得时间仿若定格了。眼前的男子,俊秀干净的面容,毫无杂质的清亮眼眸,竟不见半点寻常客人的调笑之意。

柳香怡一瞬间有些恍惚,他,难道就是自己等了许久的人?风尘中的她,面对着形形□□的男人,有权重位高拿身份地位想占有她的人,有恃才傲物却不齿青楼女子想来羞辱她的人,也有全无本事却色胆包天垂涎她的美色对她动手动脚的人,所以在她心中,男人,没有好东西,最多只能算可以利用的东西,而已!

可是,哪个少女不怀春,她何不想能有一人,为她而来,懂她,怜她,带着横溢的才华与一颗纯粹真挚的心,那样,即便千难万险,她都会不顾一切地跟他走,哪怕浪迹天涯。然而,这个梦想中的人,在哪里呢?

柳香怡想到这儿,不禁笑自己是妄想了,真有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来青楼这种地方?

柳香怡有点落寞,移开眼,但依然笑意盈盈,“公子说笑了!”说着示意司马凌玉坐,自己退到古筝后,也坐下,问道,“公子是饮酒还是品茗?我叫玲儿送来!”

司马凌玉笑答,“不必麻烦,我只听柳姑娘为我弹奏一曲就好。”

柳香怡抬手抚琴,一曲“雨霖铃”,悠扬而出,美轮美奂。

司马凌玉就坐在柳香怡不远处,两人之间不过一米半。

司马凌玉看着对面的美丽女子,思绪随琴声飘扬,猜测起柳香怡的身世来,是什么原因使这个美丽又有才华的女子沦落到青楼?

柳香怡边弹奏边抬眼看向司马凌玉,有些不由自主,他真是她见过的最特别的,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男子,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有点冷,带着超凡脱俗的气质,俊美得,甚至竟有点——艳!当他靠近她时,他的身上没有一般男子身上常带的烟酒气息,而是淡淡的若有似无的香草味!

当柳香怡意识到司马凌玉也在望着自己时,竟有些心跳加速,赶紧低了头,想要专心弹琴,来掩饰心里的悸动。

一曲终了,司马凌玉轻拍手掌,“柳姑娘琴如其人,美不胜收。”

“公子谬赞,香怡献丑了!”柳香怡听到司马凌玉夸赞自己,心里很是欢喜,“公子可还要再听一曲?是香怡新作,还未曾给人听过,可否请公子指教。”

“柳姑娘过谦了,指教谈不上。柳姑娘作曲,若能先听为快,那是在下的荣幸,只是,”司马凌玉说着已经站起身,“今日还有事,要先行一步了。”

听到司马凌玉如此说,柳香怡既意外又觉得一丝羞愧,每天的客人赶都难走,今天这人居然在她出言邀请后,拒绝了她!?

“既然这样,公子请便!”柳香怡语气淡淡的,走到门边,为司马凌玉开门。

柳香怡的表情没有逃过司马凌玉的眼睛,“哈哈,好,那姑娘好生歇着,在下不打扰了。”

走到柳香怡的身边,“柳姑娘若实在不舍,在下明日再来就是!”说完,司马凌玉笑着叫上门外的阿越走了,没有再看此刻已经又气又恼的柳香怡!

司马凌玉是真的有事,她赶场一样地去了京城的各大妓院,转了一圈,最后确定了两个要常光顾的地方,一个当然是“春满楼”,还有一个是“百花苑”。这两家不仅是京城最大规模的妓院,也是价格最贵的,普通人玩不起,去的客人非富即贵。

司马凌玉回到相府月已升起,发现三姐和姐夫正在等她用晚餐。张辽见了她,立即起身,“玉儿啊,姐夫昨天忙没来得及给你接风,今儿姐夫给你补上。”

“哈哈,姐夫您太客气了,都是自家人,没那么多讲究。”司马凌玉其实在外面已经吃过,但看着姐姐姐夫准备的一桌子菜,不想拂了二人的好意,便坐了下来。

“听说小儿今天与玉儿有些误会,闹了不愉快?”看来那张公子已经向他父亲求证过了。

“姐夫也说是误会,不提也罢!”司马凌玉举起酒杯,“姐夫,玉儿代表阿玛敬你一杯,感谢姐夫对我三姐的疼爱与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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