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回梦里同+番外 作者:乔木溪【完结】(34)

2019-04-01  作者|标签:乔木溪 乔装改扮 情有独钟 恩怨情仇

  闻言,李箫眉头紧皱,道:“娘,孩儿岂能做出如此不孝之事。不泄露出去也就是了,玉菡从不在乎虚名。”

  琅琊叹息道:“箫儿,你有所不知,水月山庄是不会允许此等有违伦常之事发生的,若是给你父亲知道你已失去贞洁,他会杀了你,更不会放过她。你听娘的话,跟她走,永远永远别回水月山庄。”

  李箫眼眶一红,眼泪汪汪,她揉了揉眼睛,道:“娘,我不走!爹要杀我就让他杀吧,反正我的性命也是他给的。”

  琅琊皱眉道:“胡说!你的性命是我给的,我让你走你就走,废话少说。”

  李箫犹豫道:“可是娘……”

  琅琊打断道:“没有可是。”

  李箫咬牙,半晌后,坚定道:“娘,我不走!”

  门,砰地一声被打开,李睿铁青着脸大步而入,喝道:“快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大惊之余,李箫扑通一声跪下,道:“爹,孩儿不走!”

  李睿甩开女儿的手,大声道:“滚!否则我杀了你!”

  李箫咬牙,豁然抽出腰间弯刀,双手奉上,道:“爹,若你真的要杀女儿,请动手吧。”

  琅琊立在一旁,淡淡的看着这一幕,心道:“你终是不忍,何必折磨箫儿。”

  李睿夺过弯刀,指着李箫,手竟然发起抖来。他咬着牙,一把将弯刀摔在地上,大声道:“你既不走,别怪我心狠!从现在起,你不许出门半步,若是出了门,我立刻就去花影楼杀了那个苏玉菡!以前的事我就当不知道,我会尽快为你找户好人家,你做好嫁人的准备也就是了!”

  眼泪汩汩而下,李箫抹着泪,哽咽道:“爹,我不嫁!若要我与她分开,你还是杀了我的好!”

  李睿冷哼一声,大声道:“此事由不得你!”说完看着琅琊,道:“你看着她!若她出庄半步,我唯你是问!”

  琅琊表情淡淡,不拒绝也不答应。

  “罢了,慈母多败儿!我找辰羽看着她!”说完不管哭成泪人的女儿,铁青着脸出了门外。

  屋内很安静,只有李箫的哭泣声。想到一直以来疼她爱她的父亲如此对她,眼泪就止不住的流。难道喜欢一个人就真的需要父母的同意么?难道喜欢一个女人有错么?难道名声就真的比人的性命还要重要么?李箫不服气,却也不敢在父亲盛怒之下再火上浇油。

  琅琊扶起女儿,柔声道:“傻孩子,哭什么?你爹就是疼你才要赶你走,他也不忍心杀你。你既不走,那便怪不得他要棒打鸳鸯了。”

  李箫哭得更凶了,道:“娘,我不嫁别人!”

  琅琊道:“那你现在就走,去找她。”

  李箫还待犹豫,屋外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箫声,她心里一喜,夺门而出,箫声却停了,四处查看不见人影,心里不禁涌上一阵失落。

  琅琊道:“是她,对不对?”

  李箫摇了摇头,道:“定是幻觉。”

  琅琊道:“娘也听到了,岂会是幻觉?此处离南门很近,你去瞧瞧。”

  李箫咬咬牙,跪地磕了三个响头,道:“娘,孩儿不孝,这就要去了。”

  琅琊微微一笑,道:“去吧,不管你身在何方,永远都是娘的好女儿。”

  李箫眼眶又是一红,终是转身朝南门而去。

  风兀自吹着,似乎有了几分凉意。李箫刚走,那边大圆柱后面走出一个人,正是李睿。

  琅琊看着他,笑道:“箫儿走了,你日后怎生是好?”

  李睿叹了口气,道:“即使我愿意隐瞒,纸也是包不住火的。他日若是事情败露,我也帮不了她。她走了,我眼不见心不烦。”

  琅琊道:“走一步是一步罢。”想到水月山庄,她冷冷一笑,道:“我琅琊的女儿是不会为了可笑的名声而白白送死的,我不会允许!”

  李睿神色一凝,道:“二十几年前万蛊门圣女便已经死了,你别胡闹!”

  琅琊道:“若是水月山庄的人敢动箫儿,我是不会手软的。”

  李睿似乎看到了昔日盛气凌人的琅琊,心里是喜忧参半,他望着藏青色的天空,长长叹了一口气,道:“冤孽,冤孽啊!”

  独孤山庄的南门是长期关闭的,除了巡逻的人会经过此地,并无人把守。李箫很快就到了南门,她不开门,足尖轻点,人已轻飘飘跃出了高高的围墙。

  刚一落地,一坨白色的物体便冲入了她的怀里,待看清楚了,果然便是小双。抬眼望去,苏玉菡正站在不远处的大树下,静静地看着她。李箫心里欢喜,快步跑了过去。

  苏玉菡微微皱眉,并不说话。猛然想起脸上的伤,李箫立刻转过身子,道:“玉菡,带我走!”

  良久没有听到回答,李箫不禁有些失落,扭头去看苏玉菡,却见她脸色很冷,眼神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脸颊上。她知道苏玉菡不善于表达感情,但是,如此冷冽的表情她还是第一次见。她怕苏玉菡找李辰昊的麻烦,忙拉住她的衣袖,道:“是我不好,自己不小心弄的,你别伤心。”

  苏玉菡还是不说话,眼里冷意不减反增。李箫连忙握住她的手,竟是一片冰凉,柔声道:“怎地如此冰凉?哪里不舒服了?”

  苏玉菡伸手,抚摸着李萧脸上清晰可见的指痕,半晌,道:“谁打的?”

  李箫支支吾吾不想说,苏玉菡神色一寒,问道:“我说是谁打的?”

  “是三哥。”李箫低着头,解释道:“其实一点也不痛,他始终是我三哥,打我也是无心之失,你别为难他。”

  苏玉菡沉默了片刻,道:“他们知道了?”

  李箫点了点头,道:“日后我不能再回水月山庄了。”

  “那便不回。”

  李箫头更低了,歉意道:“对不起玉菡,为了水月山庄的声誉,我不能公开我们的关系。”

  “两个人的事情,何须公开?”

  浓浓夜色中,飘着淡淡地泥土味道。李箫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唯有紧紧地抱着苏玉菡。过了很久,问道:“玉菡,你怎么来了?”

  苏玉菡轻轻拍着李箫的后背,道:“小双独自前来花影楼,我担心你出事。”

  似是想到了什么,李箫猛然抬头,道:“我们快走,爹若知道你在此地定会为难于你。”

  苏玉菡微微侧头,看着李箫,淡淡道:“我不怕。”

  李箫急道:“可是我怕!爹若伤了你,我会心痛。你若伤了爹,我心里也不会好受。”

  苏玉菡眼神恢复如常,沉默半晌,道:“如此,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赴会

  再次回到了花影楼,李箫运气很好,遇到了本无缘见面的当朝皇帝。

  在飘逸着淡淡清香的房内,见到别人梦寐以求都极有可能见不到的人,李箫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该如何行礼,只有用眼神向苏玉菡求助。

  李箫无甚城府,心事基本上都会写在脸上。苏玉青看在眼里,不禁觉得这个小丫头很是有趣,她撑着脑袋,嫣然一笑,道:“小丫头,大家都是一家人,日后无需过于拘谨。”言下之意便是不需要行礼请安。

  李箫摸着脑袋傻笑,却牵动了脸上的伤,不禁笑容一僵,皱眉愣在当场。

  苏玉青又是一笑,道:“谁如此狠心,竟然在你脸上留下了这般难看的印痕?”

  李箫咧了咧嘴,道:“家兄一时失手,出手重了些。”

  苏玉青道:“花影楼有秘制伤药,待会儿我叫人给你送去。”

  李箫连忙道谢,傻笑不止。苏玉菡想要快些检查李箫脸上的伤,并不想在此逗留,道:“姐姐,我们先回房了。”

  苏玉青微微点头,道:“明日赴会,李箫若去,需要乔装一番。”

  苏玉菡应了,拉着李箫出了房门。

  二人走后,屋内清香依旧。苏玉青坐下,喝了一口楚紫遥泡的茶,笑道:“她那一巴掌可比你父亲当初打你时重得多了。”

  楚紫遥看着她,知其言下之意,不理会其中那挑衅的意味,淡然道:“打在我脸上才好,看着你心疼得要死,我挺开心的。”

  苏玉青啐道:“脸皮可真厚!”

  楚紫遥不以为意,道:“古往今来,成大事者需有两大条件。一则脸皮须厚比城墙,二则套用一句俗语:只道是心不狠,站不稳。”

  “如此,你是二则兼备了?”

  “可以这么说。”

  苏玉青嫣然道:“纵使如此,又待如何?在我面前,你脸皮厚不起来不说,心也软得跟断魂鞭似的。”挑挑眉,凑近道:“我看你最近精力充沛,晚上可以多来几次么?”

  楚紫遥脸一红,低头喝茶不语。苏玉青笑得意味深长,亦兀自喝茶,心里却在打着小盘算。

  花影楼的另一边,苏玉菡的屋子里便是另外一幅画卷。李箫躺在躺椅上,惬意地盯着屋顶,苏玉菡认真地上药,不发一言。

  李箫心态转变得极快,如今出了独孤山庄,没有什么事需要她操心,她便不再想那些烦人的事情,开口道:“玉菡,你说我明天如何装扮?”

  “别说话。”

  李箫哦了一声,继续望着屋顶,握着小双的爪子玩耍。过了一会儿,苏玉菡上完药,洗了手,道:“扮作花影楼的人罢,脸上有伤,便带个面具。”

  李箫顿觉好玩儿,坐起身来,道:“那我岂不是要穿红衣?”

  苏玉菡点头道:“花影楼尚红,许多人都是知道的。”

  “除了小时候穿过红衣,我已十几年没穿过了。”

  苏玉菡从不勉强别人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道:“你若不喜欢,也可以继续穿青衫。”

  李箫嘿嘿一笑,道:“我什么颜色都喜欢,只不过特别喜欢青色。其实偶尔换换服饰也是好的,我明天就穿红衫了。”说完摸着下巴打量苏玉菡,眼里露出期待的神色。

  苏玉菡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道:“我明天可不会穿红。”

  希望破灭,李箫失望的啊了一声,道:“为何?我很想看你穿红着绿,要不试试?”

  苏玉菡摇头道:“没有祭司会穿红。”

  李箫来了兴致,问道:“祭司需要做什么?是不是当真如传言那般能够呼风唤雨,预测未来?”

  “你从哪里听来的?”

  李萧笑道:“听老百姓说的,他们可是十分崇拜你的。”

  苏玉菡颇感无奈,道:“大祭司是人,不是龙王,所以不能呼风唤雨。至于预测未来,也只是略通占卜之术,偶尔测字瞎猜罢了。”

  李箫笑得很是得意,道:“你也别谦虚,所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呃,就算流言不可尽信,我也愿意信上五成。嘿嘿,你如此优秀,我定是前世修了福,今生才得以与你携手同行。”

  苏玉菡摇头不语,捧起书卷自顾自地看了起来。她看书,李箫便趴在躺椅上看她,眼里满满都是柔情。

  许是一天之内经历了一番悲欢离合,李箫很快就睡着了。苏玉菡捧了床被子盖在她身上,将睡着的小双也放在了她身旁。看着这张微肿的脸颊,她微微皱眉,将她趴着的身子摆正,吹灭了烛火,朝床榻走去。

  次日,风清气朗。

  独孤山庄大摆流水宴,无论是谁都可以去喝酒吃肉,那场面奢侈之中透露着一丝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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