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也收起了脸上的笑意，“这件事可能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如果说之前我只是怀疑，在今天小泽告诉我孙老早就认识萧琛之后，我又调查了当年的情况，这件事的确与公孙伯父有关，而且”秦宇放下了手，站直了身子，“或许孔雀王也参与了其中。”
秦宇回了客厅，包正却只能站在原地苦笑，耳边是秦宇刚刚对他说的一句话，“或许你和小泽之间的羁绊从上一代就开始了。”这到底是一种幸运还是不幸？
“小泽。”公孙泽看到秦宇，又将今天发生事情又说了一遍，“我们没有在现场发现他随身带的行李包，而且我好像从他嘴里听到了解药之类的词语。”“解药？”陈霆陷入了沉思，如果说周教授已经研制出了解药，那么这一切似乎都能说得通了，“周教授的实验室里的东西没人动过吧？”“没有，那之后我们就派人封锁了那儿，不过雪莉上次已经看过了，没有什么发现。”
“我需要到现场看看，所谓的解药到底存不存在。”“现在？”秦宇不放心陈霆一个人，但是。“等你们有空一起去吧。”陈霆看出了秦宇他们的为难，很明显他们有话跟公孙泽说，“我去做点吃的吧，你们也都饿了吧。”“谢谢。”有些事情，并不是不能告诉陈霆，只是公孙大概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吧。
“说吧。”陈霆离开客厅后，公孙泽反而变得不那么着急了，他喝了一口咖啡，还心情很好地又向里面加了一块糖。“怎么，都不准备开口吗？”包正和秦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秦宇开口了，“我来说吧，有些事情包正也不是那么清楚。”
“小泽，你还记得伯父有一段时间经常不在德城吗？”秦宇没有向公孙泽解释到底是怎么回事，反而问了他一个问题。“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公孙泽想了想，以前哥哥还在的时候，公孙泽是很少关心这些事情的，所以只是有一个模糊的印象。“你知道伯父是去干什么了吗？”秦宇接着问道。公孙泽摇了摇头，“这跟萧琛的案子有关？”
秦宇没有回答公孙泽的问题，继续向下说道，“大约也就是十年之前吧，中央情报部门截获了外国的一份情报，是一种新型的密文，当局一时无法破译，所以就暂时将其搁置了。但是在那之后没过过久，就传出了有关化学毒剂的消息，所以当时中央邀请了公孙伯父以及其他几位当时颇有声望的情报家对那份情报进行破译，结果十分令人震惊：有关国家正在联合研制新型的化学毒剂，想要展开对华的生化战争。当时中央就对消息进行了封锁，但是。”秦宇停下了，看向了公孙泽。
“跟我父亲有关？”公孙泽的记忆中完全没有这件事情的影子，他没有任何关于这件事的印象。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出来冒个泡，过年是结婚的好日子呀，各种饭局。
☆、第 25 章
“不是。”秦宇的答案让公孙泽松了一口气，“那到底怎么了？”“泄密，有人泄露了秘密，所以对方很快得到了消息，有关部门还没完全部署好，只能仓促地展开行动，但那个时候所有的研究人员都已经被成功地撤离了。”“那究竟是谁泄露了消息？”
“不知道。”开口的是站在一边的包正。“不知道？”“没错，当时所有知道这个消息的人都有嫌疑，但最终都被一一地排除了。”“没有继续追查吗？”“本来是要追查下去的，但是当时发生了几件事情打乱当局的计划，再后来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什么事？”
“战争爆发还有就是其中一个情报专家被发现畏罪自杀。”“畏罪自杀？”“官方解释而已。”秦宇嘲讽地笑了笑，“不过是个替罪羊而已。”“可是这跟萧琛的案子有什么关系？”公孙泽还是一头雾水。
秦宇正要说话，却被包正拦住了，“下面的事让我来说吧。本来这件事是应该到此结束的，但是接下来的几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当年的知情人都渐渐地被调离了中央政府，有点甚至因为各种各样的意外而离奇地死亡。”“怎么会这样？”公孙泽有些不敢相信，他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可爸爸没有啊，他不是因为心脏病猝死的吗？秦宇哥？”公孙泽下意识地喊着秦宇的名字，可是秦宇话却打碎了他仅剩的希望，“小泽，伯父的身体一直很好。”
“怎么会这样，不会的。”公孙一时无法接受，身体有些踉跄，不由地后退了一小步。“公孙。”从刚刚起包正就一直在担心着公孙泽的反应，他扶住了公孙，顺势从身侧揽住了他，“你没事吧？”公孙泽努力地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震惊，但很显然他失败了，整个脸上苍白得吓人，“后来呢？”包正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接着说下去，但秦宇却继续说了下去。
“后来当局发现国外方面似乎并没有放弃那项计划，于是派专人潜入国外秘密调查，并且在国内也开始进行相关的研究，周教授后来也加入了其中。”“是萧琛吗？”秦宇看着公孙泽点了点头，“其实派出的并不仅只他一个人，但只有他最成功地掩饰了自己的身份。可是，一年前他就中断了跟国内的联系，所以我才会出现在他的画展上。”秦宇将自己所知道地基本上都告诉了公孙泽，但有一些事情即使是他也不是很清楚，像是当年公孙泽父亲的死，像是现在萧琛的失踪，像是孔雀王在这其中扮演的角色。
“还有谁知道？”秦宇没想到公孙泽竟然会问这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吧。”公孙泽的笑容很是惨淡，他想起了这几天局长的欲言又止，想起了孙老，甚至他想起了死去的兄长——公孙亮，他也是知道的吧，要不怎么会一点都没有怀疑。所有人，所有人，只除了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公孙泽突然想笑，他想根本没有立场去责怪包正不是吗，因为在所有人眼里，自己都是只能被保护的吗？
陈霆其实早就做好了饭菜，只是呆在厨房不想去打扰他们，可是客厅里长时间的沉默还是让他忍不住了。“怎么了？”客厅里没有人说话。陈霆有些担心，“秦宇？”“饭好了？我正好也饿了，小泽，包正，一起吃吧？”秦宇很快调整好情绪，这些事情他早就知道了，所有的震惊、伤心对他都已经是过去了。至于公孙泽，该知道的早晚都是要知道的，更何况，有人陪着他不是吗？
这可能是公孙泽第一次在清醒地时候失态了吧，他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回了卧室，随即传来了重重的摔门声，“对不起，我去看看吧。”包正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这个时候，他一点儿也不放心公孙泽一个人。
“公孙。”包正轻轻地关上了门，包正这次看到公孙泽就觉得他瘦了好多，而此时，公孙的背景更显单薄。“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呆着。”出乎包正预料地，公孙并没有不理他，可是，此时包正倒宁愿公孙泽不说话了。
“在萧琛房间里发现的那些画，我给了秦宇，他已经找人去破解其中的奥秘了。还有孙老，当年他也是知情人之一，只是他及早脱身，而且他一直在书画界活动，牵涉不大。他的确早就认识萧琛，萧琛早些年的时候跟他学过画，但时间不长，再加上有心掩饰，所以秦宇他们最初没能查到他的身份。”包正了解公孙泽，他现在要的不是安慰，而是毫无保留地告知。“现在我们唯一不清楚的是萧琛的妻子，没有人见过她，没有人知道她在这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那孙老呢？他是自己躲起来了吧？”公孙泽的注意力有些转移了。“为什么这么说？”包正之前完全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公孙泽的话却一下子打开了他的思路。“孙老应该是清楚的吧，整件事情。而且小陈的态度很是奇怪，他躲着我，开始我一直以为他是做了对不起孙老的事情心虚所以才躲了起来，可是想来或许他是知情的吧。”
包正也同意公孙泽的看法，“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他了，到时候问问就知道了。”公孙泽没有在说话，只要一停下来，他就不由自主地去想他父亲的死，他知道很多事情早已无从追究了，物是人非，真是再合适不过的一个词了。
“公孙，你还好？”公孙泽在说完案情之后整个人又沉默了下去。“公孙？”包正不放心地又喊了他一声。“我们只是不想让你担心，并不是故意瞒着你。”
“我有知道的权利不是吗？你们凭什么替我决定？”公孙泽的反应很强烈，听到包正的话，像是被针触到了一样，“从以前到现在，你们每一个人都是这样。难道在你们心中我就是这样没用的人吗？”公孙泽对着包正吼道，声音大得连外面的秦宇和陈霆都听到了。
“我们不用管吗？”陈霆问秦宇，“不要，”秦宇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手中的筷子也没有停下，“包正在呢。”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回来了，大家年过得咋样呀。
☆、第 26 章
公孙泽想听到包正的声音，不管是回答什么都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声不吭。刚刚的怒吼似乎耗尽了公孙泽全身的力气，他坐回了床边，“你先出去吧。”
包正听到了公孙泽的话，却没有任何工作，而是慢慢地开口，“我不知道你哥或是秦宇他们是怎么想的，出于保护或是不想让你担心，就像你对薇薇安一样。但是，公孙。”包正走到了公孙泽的面前，拿开了他遮住眼睛的双手，“我只是害怕而已，仅仅是害怕。”
“害怕？”包正的声音低得近乎是耳语，嘴角的笑容惨淡而苍白。“没错，害怕。怕你会讨厌我，怕你对我的恨会超过对我的爱，怕你终有一天会不得不离开我。”很多事情就是如此，一旦开了头，你会发现其实它比你想象中容易，但是，很明显的，包正现在的情况并不属于此，从他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仿佛千斤重，就像手握着一把刀，每一句话都是一个伤口，直至鲜血淋漓。
“公孙，你知道吗？”包正像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其实，很早之前我就听过你的名字，被你吸引，或许比想象中更容易。我脑袋中子弹，我跟孔雀王之前的关系，这些所有都是我害怕的原因，我不知道我们之间会是怎样的结局。所以，公孙，我其实很胆小的，与其我自己面对，我宁愿你不知道，那样我还会奢望宣判的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公孙泽看着包正的眼睛，他知道包正此时所讲的就是他一直以来想要弄明白的，两人之间偶尔的，似乎存在又好像不存在的陌生感。“难道你从来就没有想过即使我知道了所有，我还是会在你身边吗？”公孙泽眼中的包正一直是自信的，就像他面对再困难的案子时都不会退缩一样。
包正笑了笑，这是公孙泽最熟悉，也是最让公孙泽心动的笑容。“我想过，可是，我希望你爱我，又害怕你爱我。因为如果你不爱我，你的伤心和痛苦能不能少一些。”包正说完这些，轻轻地抱了抱公孙泽就走出了房间。
“怎么样？”秦宇看见了包正，却没有发现公孙泽的身影，也开始担心起来，“小泽还在生气？”包正抬起头，脸上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应该没事了吧，我先出去走走。”
“这一点也不像是没有事的样子呀？”秦宇看着包正走出了龙图公寓：“算了，这种事情我们外人是没法插手的。不过，如果你很空的话，”秦宇换上了一副笑脸，“小霆，我们应该谈谈我们之间的事了吧，你当时为什么突然消失？”
陈霆只是一个劲儿地夹菜不说话，就在秦宇要进一步追问的时候，薇薇安回来了：“哥，哥，我有大发现。”“我哥和包大哥呢？”薇薇安兴奋得跑了进来，却只看到秦宇和，“这是？”薇薇安并不认识陈霆。“他是陈霆，也是你哥的朋友，暂时也住在这儿。”薇薇安一听是公孙泽的朋友就没有多问。“秦宇哥，我哥他们呢，我今天在孙宅那儿可是有大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