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女人 作者:美国的王蜂【完结】(7)

2019-04-01  作者|标签:美国的王蜂

  王者香说:“你把我的没说的说出来了。我也是这样感觉,不过我工作经验没你多,所以想先听听你的看法。这样看来,以后还真是难搞了!”

  吴娟哎呀了一声又说:“提到经验不足,你的莽撞还真是该改改了。换肾这件事,你做的是没错,我爸也这么说。但是你在张玉玲面前掀衣服讲绝育,还说你父母跟你没关系。我了解你,不会认为你怪,但你一个女人,表示坚决不要小孩,还跟父母划清界限,别人能不吓一跳吗?”

  王者香银铃般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张玉玲把这些也传出去了啊?不过我既然说了就不怕传,她被我吓一跳了?”

  吴娟打了王者香一下,嗔怪说:“去,还笑!她说,既不要孩子也不要父母的女人,肯定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狠毒女人,比生了孩子再掐死的武则天还狠毒,武则天起码还跟别的女人一样生了孩子呢!”

  王者香捂着嘴巴笑了笑:“呦,我这个狠毒女人让这么多人都不舒服了呢。那理疗师老徐说我什么没有?”

  吴娟想了想就说:“他,我倒是没听说说你什么,不过他倒是有个奇怪的举动。”

  王者香皱着眉头,盯着吴娟问道:“哦?什么举动?”

  吴娟有些不好意思,说:“你给我爸打电话之后,我爸给一帮人群发了消息,部署配合你的事。然后老徐就给我妈发了封电子邮件,把来龙去脉讲了一下。以前我爸部署什么事,从来没有人再另外通知请示一遍我妈的,都是自动认为我爸和我妈是一个意思的。”

  王者香听了,马上做了个呕吐的表情:“真恶心!”

  吴娟白了一眼就说:“你也猜到他的用意了吧?”

  王者香点了点头:“我猜是,他看院长跟我这么默契,对我有所谓特殊待遇,就怀疑我和你爸……”说到这,王者香双手捂住脸,“老徐这人的心理怎么这么龌龊哦!”

  吴娟啧啧了一下,就说:“是恶心哦!他是有举动的,还有不知多少人心里这么怀疑的呢。”

  王者香哭笑不得地说:“我自己是没什么可怕的,我早就厌倦了害怕的感觉。不过我给你爸添麻烦了,我以后会注意。娟,我不想你们受到伤害。”

  吴娟在桌上握住王者香的手:“我知道,你自己也小心。”

  一个星期过去了,慈州医院里仿佛又恢复了陈秀茹没来之前的气氛。王者香还是不卑不亢的努力做着自己的工作,除了跟吴娟,工作之外也不主动跟别人闲聊。不知道是吴院长的关照,还是人们对王者香给他们带来的“威胁感”随着时间淡化了,王者香的工作变得稍微容易了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意外

  这一天下午,张玉玲在午休时间离开办公室出去了。而王者香,也打算去吃午饭。她给吴娟打了个电话,约好在食堂见。

  王者香正在收拾东西,一个和王者香年龄相仿的陌生女孩把头探进办公室:“麻烦你,张玉玲在吗?我是她侄女张昭。”

  王者香说:“她出去了,我这扇门通她办公室,但她从里面锁了。不过一会儿就回来的,你坐我这里等等吧?”

  张昭走了进来:“那谢谢你了啊。”

  王者香说:“不客气,我的电话你也可以用来给你姑妈打。”王者香迅速的退出了电脑,把桌上的文件都锁入抽屉,把座位让给张昭,就出去了。

  王者香和吴娟吃完午饭,各自回办公室。王者香刚走进那条楼道,就听到女人的连声尖叫伴随着家具倒地的声音,而且似乎是从自己的办公室传出来的!出什么事了?王者香三步并作两步,跑回办公室,只见电脑显示器和椅子都横躺在地上,张昭也倒在地上,一个敞怀穿黑夹克的微胖男人跪在张昭旁边,双手紧握着张昭的脖子,恶狠狠的说:“臭□□,掐死你,叫你害死我姐!”

  张昭的眼睛紧闭,手脚只有一点微微的动作,张昭头旁边的地上有两个巴掌大的一滩血迹,周围还有几抹血印,是张昭血污的头发留下的。王者香大喊一声:“住手!来人哪!”一边拿起文件柜顶上的一盆仙人球狠狠地向男人太阳穴上掼去。仙人球带着土从花盆里脱了出来,刺在了男人左脸上。男人惨叫一声倒了下去,慌忙去摘脸上的仙人球。王者香怕他很快又会起来,干脆把手里花盆用全力砸碎在男人头上了。男人躺在地上不动了,王者香用颤抖的手拿电话报警。

  警察笔录是在病房做的,只有王者香和那个醒来的男人。张昭还在昏迷不能接受问讯。原来,那个男人是陈秀茹的弟弟,叫陈强。陈秀茹的保姆告诉他,陈秀茹的死是王者香一手造成的。被愤怒冲昏头脑的陈强决意来报复王者香,没想到张昭恰好坐在王者香的办公室里打电话,成了替罪羊。医生估计,陈强再有两天就可以出院,警方留下一个人守着,陈强一出院就带他去看守所。

  四个小时后,问讯结束,王者香出病房的时候,头上缠着渗血绷带的陈强恶狠狠的瞪着王者香:“臭□□,让你逃过一劫!老子不死,就跟你没完,你等着!”

  王者香拖着疲惫的身子到张昭的病房探望她。张昭脖子上戴着颈托,头发剃掉了,头上缠着绷带,静静地躺在床上。张玉玲挂着泪痕,阴沉着脸坐在床边。

  王者香轻声问:“她怎么样?”

  张玉玲抬头看见王者香,哼了一声:“昭昭颈椎骨折还有脑震荡,恢复最好的情况,也会落一辈子颈椎病。头一次寒假到我这来住,就闹成这样,让我怎么和她父母交待?”

  王者香说:“真是很倒霉。所幸的是,行凶的已经抓住了。要告诉张昭的父母,咬紧了起诉他,赔钱坐牢一样也不要让他逃脱。”

  张玉玲又冷笑一声:“挺有心计的嘛。我知道你为什么想要他坐牢久点,因为他本来就是来找你的,出来早了对你不利嘛。归根结底,昭昭的事还不是你惹的?你这人心有多狠我是领教过的,你就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

  王者香叹了口气说:“张姐,我是一片好心。你怎么可以这样?我这个人,是我的责任我一定会承担,不是我的责任我决不承认。张昭的事是我惹的?是我教唆陈强行凶的吗?这么牵强附会的话,我也可以说是你惹的。是因为你给墙上那扇门上了锁,我才无法让张昭到你的办公室去坐等你,所以张昭才会坐在我的办公室被陈强误认是我。你说对吗?”

  王者香的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张玉玲脸上。当初张玉玲加门锁,原因是跟王者香吵架恼羞成怒,而跟王者香吵起来,也是因为她自己没事找事进入王者香的办公室找碴。这样追根溯源,她侄女受伤,简直就像是她招惹王者香的天报应了。

  张玉玲一霎时哭喊起来,指着王者香:“你出去,你快给我出去!”王者香转身大步离开了病房。吴娟还在办公室等她,两个人说好了一起下班。

  转天是周末。王者香在这两天的休息日破天荒地没有加班,而是躺在床上什么都没做,除了上厕所和给自己弄点吃的,还有给小文家打了个电话,提醒他们注意安全。从早到晚,王者香一直穿着睡衣。她太累了。而张玉玲,破天荒的在办公室加了两天班,又敲电脑又写笔记。

  周一,王者香来上班,进了楼,路过吴娟的办公室,发现里面灯亮着,门却是关着的。这种情况,只有吴娟跟人闭门交谈的时候才会发生,比如她和吴娟的那次面试。这么一大早,和谁谈呢?

  午饭时间,吴娟说忙,让王者香不要等她了。晚上,吴娟说,走,到我家吃饭去。为了避免别人看见,她们没一起上车,吴娟把车开到街口才带上王者香。

  方亮做了一桌子菜。但王者香感觉到气氛不是欢快的,吴娟的样子,像是能量抽空了般的疲劳。王者香一屁股坐下来舀汤装饭:“娟,出了什么不好办的事情吗?”

  方亮叹了口气,说:“你们先聊,我就失陪了!”说完他就端了碗饭进了里屋。

  吴娟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没想到张玉玲10年来一直都这么阴。她今天一早就来找我摊牌了,让我转告我爸,说她手里有一大堆不利于慈州的东西。”

  王者香心理有种不好的预感,追问说:“什么东西?”

  吴娟一脸愤恨地说:“她管了10年的档案不是吗?而且她跟每个部门的都混个脸熟。她10年来一直在收集我们医院工作疏漏的证据。完全遵守规章,一点疏漏都没有的医院是不存在的,大家都一样有疏漏,就看上边想抓谁了。不被抓的就没事,被抓的就倒霉。张玉玲是有人脉的,她可以让卫生局抓我们的。”

  王者香顿时紧张起来:“什么疏漏?会有多□□烦?”

  吴娟说:“麻烦可大可小,就看上边想怎么弄你了。远了的你也不知道,近的比如上个月,有个病人半夜睡觉中间去世了;那个病人的病情,按规章是每半个小时查房一次,谁查的谁登个名字。现在的情况是,张玉玲拿出登记记录,病人死亡的时间在两次查房之间,两次查房的登记相距1小时15分钟!其实,可能人家确实半小时查一次房了,只是没有登记,或者就算中间少查了一次,多半也不是病人的死因——哪有那么巧病人恶化就在该查房的那一两分钟内发生的呢?但是,这些都不重要,按照规定,这就是可以告得,可以罚得的违规。

  还有,你刚来那阵,不是有个关闭氧气机自杀了的老太太吗?当时她隔壁还有个有精神病的,来这是治胃炎的。那个精神病进过老太太房间,但是待的时间不长;护士长看见就发了一封群发邮件,说某某进了谁谁的房间,大家以后注意不要让精神病乱走。这封邮件张玉玲也保存了。就算氧气机就是老太太自己关的,但有精神病在她隔壁,而且进过她的病房,我们就说不清楚了阿。家属要是拿到这个信息,可以一口咬定,病人没有自杀倾向,从来没表现不想活,就是你们医院管理疏忽害死她的。

  这种东西,张玉玲记了10年,好几百条啊。”

  王者香睁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冷气:“是这样啊。那张玉玲想干什么呢?”

  吴娟:“还不就是对付你吗?她说,本来她收集这些,是为了防着慈州有一天想把她甩了,现在,就是想叫我们清退你。她还说,提前拿出来也无所谓,反正以后慈州想甩她,同样的东西她还可以再用一遍。她还说,让我考虑清楚,是维护我爸,还是维护你。”

  王者香沉吟了几秒钟,又开始装菜到碗里,吃了几口:“你爸当初不够清醒,招了卫生局长的女儿进门,请神容易送神难。当初要是找借口拒绝,也未必会有什么严重后果。你爸知道这个事了吗?”

  吴娟叹了一口气:“还不知道,我是想先听了你的看法,然后今天晚上打电话跟我爸讲。”

  王者香给吴娟碗里夹了两筷子菜,对吴娟微微一笑:“娟,不要着急,多吃点饭,今天晚上睡个好觉。我已经把协调员的内网工作平台完全搭好了,工作流程也弄完整了;未来两天我会把全部协调员工作的心得写下来,还有把没做完的事情也写下来做个交代。然后我就走。”

  吴娟没有抬头,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饭碗里:“一定要这样么?从小都是你护着我,如今你遇到了坏人,我想护你一次都不能吗?”

  王者香起身,用纸巾给吴娟擦眼泪:“你给了我很多阿,你给我这半年的工作经验,比我大学校园里7年学到的都多。而且,你让我发现了我的兴趣爱好所在,也就是让我的声音被听见,让我的想法得到推行。你知道这个发现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吗?而且,我走以后,我搭建的平台还会沿用,也就是我的想法还是在被推行。这不就行了吗?”

  吴娟抽泣着:“那你要到哪里去?”

  王者香说:“我暂时不打算搬家,你想来找我玩,每天都可以阿。至于新工作,我还是自己找吧,你和伯父先不要帮忙,不然人家会问,‘这个人既然这么好,你们自己怎么不留着用,怎么会送给我们?’”说到这,王者香吃的一声笑了。

  吴娟气恨恨地说:“我咽不下张玉玲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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