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禁忌的爱情 作者:纳兰雪【完结】(44)

2019-04-01  作者|标签:纳兰雪

  “还有没有事,没事我走了,林总。”许贝茹很清楚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将这句话里的每个字都说得很清楚。

  林清萱被打了一个闷棍,一时竟然不会回答了。

  许贝茹拉开门就走了,林清萱眼睁睁地看她走回设计部。

  “没事吧。”小毛看着许贝茹铁青的脸问。

  许贝茹用鼻子“哼”了一声,悻悻地说:“有事!楼书重做,奖金全扣!”

  小毛被吓了一跳,赶紧老老实实地闭嘴,心里却把那个狠毒的女人骂了一遍又一遍。正准备问候林清萱第十三代祖宗的时候,却看见她端着一杯咖啡颤巍巍地过来了。

  “你的咖啡。”林清萱把咖啡放在许贝茹手边,又走了。

  小毛云里雾里,看不清这出戏,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直到咖啡变冷,许贝茹也没喝一口。

  中午,许贝茹手边的座机响了,听见是内线的声音,她抓起电话,重重地挂了。

  “小毛,走,我请你吃午饭!”摔了电话后,许贝茹拉起小毛就走。

  小毛被许贝茹的豪爽吓了一跳,跌跌撞撞地跟着去了。

  林清萱还来不及挂电话,她掀开窗帘看着走远的许贝茹,心里一阵难受。

  

  张知同睡到11点,终于醒了。他挣扎着起身茫然地看着四周,努力回忆着昨夜发生的一切。

  到公司后,张知同第一件事情就是找林清萱,但她并不在公司。他托着仍旧有点痛的脑袋,呆呆地坐在林清萱的办公室里。

  许贝茹带着小毛来到公司附近一家花溪米粉店,刚喊了两碗全家福米粉,林总居然也跟来了,她对小毛笑笑,然后问:“这里没人吧?”小毛连连点头,并招呼她坐下。

  许贝茹“哼”了一声,把头转到了一边。小毛赶紧踢了许贝茹一脚,自做多情的解释:“她正和我闹别扭了,不关你的事。”

  “你吃什么?”小毛问,林清萱点的是小份米粉。

  两碗全家福先被端了上来,许贝茹一言不发,只管往米线里加辣椒,火红火红的,像她心里的怒火。小毛张着嘴巴,被她的豪迈吓到了。

  许贝茹头也不抬的吃了起来,热腾腾的米粉,把她辣得直吸冷气。林清萱一声不吭地出去了,几分钟后拿着一瓶冰冻可乐回来了。她看着许贝茹笑,却把手里的饮料递给了小毛。

  用脚指头思考都知道,这饮料是专门买给许贝茹的。小毛把可乐递了过去,悻悻地说:“给你!”许贝茹什么也顾不上了,接过来就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总算解了燃眉之急。

  小份米粉端上来以后,林清萱自作主张,把碗里的汤汤水水倒了一大半给许贝茹。“现在肯定不辣了。”她说。

  小毛感动得有点嫉妒,就冲这瓶饮料,就凭这句话,就算被扣了奖金,也值得了!

  许贝茹拿着勺子舀了口汤喝,果然好多了。

  “谢谢林总,谢谢林总。”小毛总搞不清状况。

  结帐的时候,许、林两个人争着付钱,让小毛觉得自己是吃女人白食的。作为男人,他只能站起来,垂头丧气地对老板娘说:“收我的,收我的。”

  老板娘接过小毛手上的钱,乐呵呵地揣进了胸前油腻腻的大口袋里。

  

  回到公司时,办公室里鸦雀无声,大概都还在外面吃饭。

  林清萱拉着许贝茹说:“我还有点事找你。”小毛知趣地走了,林清萱推开办公室门,结果被里面的张知同给吓了一大跳。

  林清萱只能对许贝茹说:“你先回去,等一会再过来。”然后,她也不进办公室,站在门口就问:“你有事吗?”

  “昨天,谢谢你。”张知同说。

  “没关系,举手之劳。”林清萱回答。

  张知同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林清萱也没什么话,两个人就这么互望着。

  “你做事吧,我走了。”过了好一会,张知同说。

  经过张的时候,他停下来说:“我相信我们的确有默契。”幸好张知同点到为止,没有继续说什么过火的话。

  林清萱叹了口气,此刻就是有八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好不容易盼到下班,林清萱基本是尾随着许贝茹出了门。

  甲级写字楼的电梯,每到上班、下班的时候,繁忙程度堪比公交热线。

  两个人站在若干同事中,等待着姗姗来迟的电梯。电梯门开了,仿佛已经站满人的电梯,经过重新排序,又吞进了若干人。

  许贝茹几乎是下意识地把林清萱挡在了身后,林清萱心里有点暖暖的感动,于是悄悄伸出手,悄悄地拉着许贝茹。

  许贝茹赌气地甩开手,林清萱又拉,再甩,再拉,林清萱就这样固执地重复着这个拉手的动作。

  电梯又停了,又插进了两、三个人,电梯更显得拥挤。

  许贝茹被前面的人撞了一下,她扶着电梯壁稳稳地站着,尽量给后面的林清萱留出空间。

  电梯到了负一楼时,里面只剩下许、林两人。

  林清萱突然从后面抱住许贝茹,把脸贴在她的背上。

  “是我不对,以后不会这样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林清萱小声地说,她用拇指在许贝茹手心画圈,温柔的,缠绵的,一圈又一圈。

  许贝茹心里树起的盾牌,渐渐坍塌。

  电梯门又开了……

  

  林、许两人走进低下停车场,一眼就看见那辆红色的宝来,以及车前站着的那个熟悉的人。

  张知同在这里等了多久了?他的脚下全是烟蒂。

  许贝茹停下脚步,很绅士地留出空间给这对痴男怨女。

  张知同从来没听过这句话吧:

  “当一个男人不再爱它的女人,她哭闹是错,静默也是错,活着呼吸是错,死了都是错。”

  反之,也是如此。

  林清萱站在张知同面前,就那么望着他,仿佛一眼能看到他的心里。

  “你是不是在和她搞同性恋?”张知同终于聪明了一回。

  林清萱反应奇快,她口齿伶俐地反驳:“我和欧阳走近点,你就说我搞破鞋;我和女同事走近点,你就说我搞同性恋……下次,你又说我搞什么?”

  张知同无言以对,突然惶恐起来,觉得自己的确做了一件罪大恶极的事情:他引诱她走进一段不光彩的感情,然后又背叛了她,还如此不信任她。

  在对视几分钟后,张知同终于被自己给出的答案给打败了,他蹒跚地走了,背影足足老了十岁。

  许贝茹是这样惊讶地看着林清萱,仿佛第一天才认识她。

  因为被爱迷惑了双眼,在许贝茹的心里,林清萱只是一朵美丽的花。但是。她今天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公司所有员工都害怕这个女人,害怕这个尖锐的,全身长刺的女人。

  只有许贝茹,她被感情蒙蔽了眼睛,从来看不见花下隐藏的刺……

  

  许贝茹从来没有告诉林清萱,那一夜,她是如何熬过来的。

  她无论如何也睡不着,闭上眼睛就是林的样子。她起床看碟子,打游戏……竟然连演的是什么都不知道,游戏也从正二千分输成负分。

  她的耳朵一直在听着门外的动静,她多么渴望下一秒就能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但是,可悲的是,就算难过到如此程度,她还是原谅了这个女人。

  因为,只因为,她是如此地爱她。

  也许就是从这个晚上开始,许贝茹开始承认这段感情是一段不对等的游戏。她和她,在情感天平上力量如此悬殊。

  可惜,林清萱完全不了解许贝茹的此刻的心情。

  她笑着走过来,那表情像个刚和同学吵赢了的少女,一点美一点邪,还有一点天真。

  许贝茹闭上眼睛,看不见上天给她的警告。

  是的,她已经饮过那碗曼陀罗汤,如若甘怡,如何舍得放?

  “你想吃什么?”在关键的时刻,林清萱总是问这样不打紧的话。

  “吃你!”许贝茹也开始把回答当成游戏,这样会不会多些幸福?

  林清萱嫣然一笑,笑许贝茹总是胡搅蛮缠。

  张知同当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和林清萱分手后,他和小模特儿的交往渐渐公开化,甚至在公司同进同出。大部分的同事搞不清状况,他们时常窥探林的表情,都觉得她是这场爱情故事里输得最惨的一个。

  其实,张知同还真冤枉,他连谁是情敌都不清楚。自从那次出口伤人后,自觉理亏的张不再冒犯林,两个人终于做到相敬如宾。

  这就是林清萱要的结果,这场搏弈她暂时胜了一局;如何维持胜局,才是关键。

  小模特儿姓刘,单名璃,出初茅庐,已经懂得利用身边的一切机会。

  小姑娘眼皮尚浅:甲级写字楼的气派与阔绰,宽敞时尚的办公室空间,张知同的尊贵与成熟,都很符合小姑娘目前的择偶标准。

  这是一个不错的饭票。

  张知同这样的情场老手,如何不看不出小女孩的那点心事。但他并不在乎,他和她,无论谁得到谁付出,都需要代价。

  他只是不曾看清过林清萱,这个和他生活、工作了三年的女人。如果感情可以用钱来衡量,他是付出了真心的。

  自从那个晚上后,林清萱一如际往地上班、下班,见客户,训下属,身边总不见有另外男人的出现。

  这个女人的心,比海底针还难猜。

  除了那一次,失望后口不遮拦地猜测,张知同并没有往“同志”那个方面深究,毕竟,要怀疑一个和自己上床三年的女人是同性恋,不仅需要勇气,还需要想象力。

  显然,这两条,张知同都不具备。

  

  大奶趾高气昂地到公司视察,脖子上挂着一串玻璃珠子似的项链,大到不得不怀疑那是假的。让人奇怪的是,她对林清萱过分热情,热情到假的地步。

  原来失意大奶要和落魄二奶惺惺相吸,共诉衷肠。

  所有人都以为会有一场大战,连许贝茹都开始摩拳擦掌。结果是林清萱把她敷衍得滴水不漏,还很有耐心地带她参观公司,谁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壶里卖的是什么药。

  就在张家大奶心满意足地打算告辞的时候,张知同带着小三回公司了。活该他开除了小陶,缺少前台的公司犹如少了一双千里眼。

  刘璃显然不知道眼前这名女人的来历,她嗲嗲地挽着张知同,整个人吊在他身上,二十岁的青春果然无敌。

  张知同很尴尬,张太太语气夸张地叫了起来:“哎呀,都不给咱介绍一下呀?”

  张知同无奈,只能说:“这位是我太太,这位是我们公司的特约模特儿刘小姐。”

  “模特儿,瞧着身材,瞧着皮肤,瞧着小脸……”张太太边说,边忍不住拧拧人家小脸,就像当对方是家里养的一只宠物。

  刘璃的涵养明显不够,脸红一阵白一阵,她甩开张知同,“哇”地一声哭着跑着。

  张太太在和历届小三的较量中,第一次取得了胜利,她心满意足了,颠着硕大的项链,扭着扭着出门了。

  林清萱正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菊花茶,小口小口地喝着,这一切干卿何事,乐得逍遥。

  回家的路上,就连许贝茹都忍不住说:“你这是何必呢?” 林清萱却捂着嘴笑着回答:“早穿帮、晚穿帮,迟早要穿帮。”

  就在她们说笑的时候,林清萱接到一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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