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好天气,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悠扬的微风拂面而过,皇宫御花园内处处洋溢著春天特有的温暖气息。在宫里能做的事本来就不多,於是趁著这暖和的日子出来散步的人就有不少。
鸿凛结束了一天的政务,一个人出来透透气,正巧便遇上了小四弟弟,两人结伴而行,又在亭子里见到了正在下棋的双亲,走上前去看了一阵子後,双胞胎的二王爷和三王爷竟也刚好走到了这里,於是一家人就这麽“莫名其妙”地又凑到了一起。
原本就是无话不谈的一家,这次的话题无疑就是集中在了小雨身上,而说到这个孩子,梵不禁回想起了那天的情形,於是便问道。
“风儿,你觉得小雨易容的可能性有多少?”
不能怪他起疑,而是小雨的某些行为实在是太似小五了。
“没有可能。”风叹息一声,失望之情溢於言表,“我之前也觉得是易容,可是仔细检查过,那孩子完全没有易容的迹象。”
“为什麽风也觉得小雨不是小霁?”辰好奇地问。
只见风缓缓伸出双手道,“因为这个!小霁虽然是孟都统的孩子,可是大家都知道他并不受宠,甚至还被当下人一般使唤,可是小雨的手白白嫩嫩,一点儿也没做过粗活的样子,而且动作都十分生疏,所以……”
“所以风就去看了他的脸,看他是不是被易容了。”鸿凛接著他的话道,随後又问,“小四觉得怎麽样?小雨的事……”
小四仔细想了想,然後慢慢道:“我第一眼……就把小雨看成了‘小五’,知道他不是後也挺失望的。”
“是吗?”鸿凛喝了一口放在手边的热茶,“我倒是觉得小雨和小五还是有些微妙的不同,或者该说小雨比较厉害。”
“厉害?”
“是啊,不觉得吗?”鸿凛反问,而响应他的只有漩一个人。
“的确是厉害了点。”漩点点头,虽然不想承认,可小雨和小五确实不同,“小雨比我家小五能承担。”
“还有胆子够大。”鸿凛在一边附和,父子两人如唱双簧一般默契地道,“坚强了不少。”
“对对对,我家小五是决不会有胆量去嫁给霖潇那个大魔头的。”漩说得肯定,说完後却发现众人以十分诡异的眼神看著他们俩。
鸿凛也是这麽觉得,不由出声问道:“怎麽了?难道不是这样的?”
一边的梵无力地摇摇头,不禁反驳:“你们以为是谁把小五养成那样的?”
“就是你们!”剩下的三个人似乎还怕他们俩没有自觉,异口同声地指向了他们两人。
然後辰先开口道:“说承担的话,小五出事,哪次不是爸爸替他挡著?然後帮他全数转移责任的不就是爸爸你吗?”
风也同意,接著道:“说到胆子,命令这个不许、那个不行的不是大哥你吗?”
托皇帝大哥的福,三胞胎连学习游泳的权利都被剥夺了,因为皇帝说“很危险”,以至於至今都是旱鸭子。
“坚强更无从说起,小五割破手指流两滴泪水,你们就差点下旨砍了当天值班的太监,不是他不坚强,而是你们根本没有给他机会。”小四也是这麽觉得。
而身处其中的当事人就……
“谁说的,你们不要瞎编!”
“我没有。”
“你们有!”
漩就不说了,因为小五很像爱人,而又是最後得来的孩子,宠溺是理所应当,而鸿凛的话,则是因为小五和他外貌极像,年龄又和他儿子差不多大,所以在兄弟情更是增添了一份父辈的情感,也是宠得不得了,再加上小五本身就是钝钝的,惹人怜爱的类型,自然就变成了一个被“过度保护”的小孩。
大家的一致炮轰让皇帝父子觉得无言以对,相觑一眼,相互耸耸肩──他们分明没做什麽嘛!
“哎……”梵看著当事人,叹了口气道,“不过那孩子真的比小五坚强,知道了霖潇的事,竟还能平静地向我们要求去见绝豔。”
若是小五,怕是已经满眼泪水,然後拉著哥哥或者双亲,惊慌失措地不知该如何是好吧!
“他们会说什麽呢?”辰自言自语地望向蔚蓝的天空。
风笑盈盈地回道:“想知道的话,为什麽不和小六、小七一起去听听呢?”
“我才不要。”辰皱皱眉头。
他对那个绝豔实在是没有想法,也不知道小情看上他哪一点。
看著二哥这个模样,小四忽然想起什麽似的一击掌道:“如果小雨不是小五,或许会更好些。”
“为什麽?”有人不明白。
小四笑著一比手指,“我们都只顾著猜测他的身分,却忘记了他已经嫁给霖潇了!”
“……”
或许真该感谢小雨不是小五,不然这结局实在……不知会变成怎麽样的。
39
房间里,气氛是说不出得诡异,连迟钝的小雨都感觉出了问题,他奇怪地望望站在自己身後的逍遥与无月,他们正自顾自地喝茶,连眼睛都没有朝他这里瞥,再看看坐在床边的绝豔,气色也是不错,就是表情很僵硬,还时不时地皱起眉头,欲言又止的模样让人心急,但这些都没有什麽不对,可他为什麽就是觉得这氛围不对呢!?
歪歪头,而後再摇摇头,他将一切归为自己的幻觉,不去在意。
而事实上,小雨的感觉没有错,不过他可没有看见,自己一回头,逍遥与无月的眼神就会向他和绝豔飘过去而已。
把一切看在眼里的绝豔自然是明白那两位王爷跟著的目的,所以也不能乱说什麽,只能根据小雨的问题来答。
“绝豔哥哥,我看你过得挺好一点儿也不像是要被处决的人啊?”小雨一开头就老老实实问道。
“那是有很多原因……”绝豔也不好直说,就这麽敷衍道。
小雨不明白那些原因,可是……
“绝豔哥哥,你知不知道以前霖潇和我是怎麽认识的?”这才是他今日要来问清的事情。
但是绝豔的答案出人意料!
“嗯?怎麽?你之前就和教主认识吗?”绝豔的印象中,教主从来没有提起过小雨。
而这个问题也引起了逍遥和无月的注意,无月紧跟著问道:“小雨,你说你失去记忆前就见过霖潇?”
这不可能啊,他们是什麽时候……
“应该没有错。”小雨记得问过霖潇,他那时也没有否认,“而且对他印象还很深。”所以当初一见面,他就认得他。
他的样子不像在说谎,绝豔也觉得奇怪,说到以前他一直跟随在教主身边,偶尔出门办事也不过两、三天的时间,小雨所说的“印象深刻”,那应该是和教主相处很久才会这样,而他们是在什麽契机下相处如此之久呢?
另一边,无月和逍遥也是暗暗思考著,小雨若是小霁,那生活范围不可能越过皇城外,而绝情教总坛在近边境处,那麽两人相遇的原因那只有一个!
“莫非是那个时候!?”房内的三人几乎同时出声道。
“那个时候?”小雨重复问。
绝豔看了两位王爷一眼,也明白他们想到的应该是自己所想的没错,於是便回答:“教主确实有段日子不在教内,而是赶到了亓羿与芒楚的边界。”
果然如此!逍遥与无月对上一眼,这样算起来才对!
可逍遥又有不明白的地方了,“你们教主不是自诩对我皇族事情没有兴趣吗?那还去边境干什麽?”
“教主的心思谁知道呢!”绝豔隐瞒了霖潇是去看欣赏“皇族死相”的事情,继续道,“不过那段日子也不知道教主遇到了什麽,十多天都没有回来。”
“那霖潇回来之後说了什麽吗?”小雨再接再厉地想知道一些关於自己的事。
可惜绝豔却是无奈地摇著头,“教主是大约半个月後才回来,不过回来那时教主脸色很难看,也没有人敢问这些日子发生了什麽。”
这在教里一直是个迷团,那时候的教主的冰冷沈默中还夹杂著怨恨、不甘等各种负面情绪,比平日更加骇人,根本无人敢靠近。
而要是说,教主是在那段日子邂逅了小雨,那麽他们之间又是发生了什麽事呢?
听著绝豔的话,小雨自己也思考起来,“难道……和五殿下的死有关?”
不对啊,记忆中,五殿下是为了自己而跳下悬崖,那个时候周围没有霖潇的身影,这又是怎麽回事?
“可五殿下跳下悬崖,那是为了我呀,和霖潇又有什麽关系?”
小雨自言自语的话被无月听见,立即就找出了错误。
“小雨,小五并不是坠崖身亡。”他记得很清楚,那时候的来报是……“他是被一剑穿心而亡。”
“……!”
无月的话如同在小雨的心中捅了一个大窟窿,他顿时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著他,之後紧随而来的便是一阵胸闷心悸。
怎麽了?这是什麽感觉?
小雨顿时感到呼吸变得困难,不由加快了呼吸的节奏,冷汗从额上滑落,他一手捂住胸口,那里似乎有什麽黑暗的东西涌现出来了!
[都是你的错,都是你不好!]
是之前做过的噩梦,五殿下伸手掐住他的脖子,然後那一声声的质问逼得他喘不过气来。
[为什麽你还活著,为什麽死的不是你!?]
“不是的,我不是的……”小雨无意识地反驳,思绪已经完全陷入其中,最後连头都开始如撕裂一般的疼痛。
注意到他的不对,房里的三人有些慌了手脚。
“小雨!?”逍遥最先赶到他身边扶住他单薄的身子。
可一触碰到他,感受到的是那手心的湿意,冰凉的体温还有那苍白的脸色,也令逍遥震惊不已。
“不要,我没有……”小雨两眼空洞无神地望著上方,已经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小雨,小雨,你醒醒。”无月在一边轻拍他的脸颊,可小雨就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绝豔立刻下床,“你们把他抱上来。”说著自己到一边倒了一杯水,想让小雨喝下去冷静一番。
可低估了小雨的沈沦,水到嘴边,他已经喝不下去,连硬灌也不行,还不时往外吐。
到後来,他浑身痉挛抽搐,双手紧紧握住,眼中不知看到了什麽令人恐惧的画面,嘴里不由自主地大喊著:“不要,不要杀他!”
“救救他,谁都好,去救救他!?”
无奈之下,逍遥狠起心,一个手刀将小雨劈晕过去,这才让他平静了下来。
三人在松了口气之後,也是不禁好奇,到底那半个月里发生了什麽!?
39
房间里,气氛是说不出得诡异,连迟钝的小雨都感觉出了问题,他奇怪地望望站在自己身後的逍遥与无月,他们正自顾自地喝茶,连眼睛都没有朝他这里瞥,再看看坐在床边的绝豔,气色也是不错,就是表情很僵硬,还时不时地皱起眉头,欲言又止的模样让人心急,但这些都没有什麽不对,可他为什麽就是觉得这氛围不对呢!?
歪歪头,而後再摇摇头,他将一切归为自己的幻觉,不去在意。
而事实上,小雨的感觉没有错,不过他可没有看见,自己一回头,逍遥与无月的眼神就会向他和绝豔飘过去而已。
把一切看在眼里的绝豔自然是明白那两位王爷跟著的目的,所以也不能乱说什麽,只能根据小雨的问题来答。
“绝豔哥哥,我看你过得挺好一点儿也不像是要被处决的人啊?”小雨一开头就老老实实问道。
“那是有很多原因……”绝豔也不好直说,就这麽敷衍道。
小雨不明白那些原因,可是……
“绝豔哥哥,你知不知道以前霖潇和我是怎麽认识的?”这才是他今日要来问清的事情。
但是绝豔的答案出人意料!
“嗯?怎麽?你之前就和教主认识吗?”绝豔的印象中,教主从来没有提起过小雨。
而这个问题也引起了逍遥和无月的注意,无月紧跟著问道:“小雨,你说你失去记忆前就见过霖潇?”
这不可能啊,他们是什麽时候……
“应该没有错。”小雨记得问过霖潇,他那时也没有否认,“而且对他印象还很深。”所以当初一见面,他就认得他。
他的样子不像在说谎,绝豔也觉得奇怪,说到以前他一直跟随在教主身边,偶尔出门办事也不过两、三天的时间,小雨所说的“印象深刻”,那应该是和教主相处很久才会这样,而他们是在什麽契机下相处如此之久呢?
另一边,无月和逍遥也是暗暗思考著,小雨若是小霁,那生活范围不可能越过皇城外,而绝情教总坛在近边境处,那麽两人相遇的原因那只有一个!
“莫非是那个时候!?”房内的三人几乎同时出声道。
“那个时候?”小雨重复问。
绝豔看了两位王爷一眼,也明白他们想到的应该是自己所想的没错,於是便回答:“教主确实有段日子不在教内,而是赶到了亓羿与芒楚的边界。”
果然如此!逍遥与无月对上一眼,这样算起来才对!
可逍遥又有不明白的地方了,“你们教主不是自诩对我皇族事情没有兴趣吗?那还去边境干什麽?”
“教主的心思谁知道呢!”绝豔隐瞒了霖潇是去看欣赏“皇族死相”的事情,继续道,“不过那段日子也不知道教主遇到了什麽,十多天都没有回来。”
“那霖潇回来之後说了什麽吗?”小雨再接再厉地想知道一些关於自己的事。
可惜绝豔却是无奈地摇著头,“教主是大约半个月後才回来,不过回来那时教主脸色很难看,也没有人敢问这些日子发生了什麽。”
这在教里一直是个迷团,那时候的教主的冰冷沈默中还夹杂著怨恨、不甘等各种负面情绪,比平日更加骇人,根本无人敢靠近。
而要是说,教主是在那段日子邂逅了小雨,那麽他们之间又是发生了什麽事呢?
听著绝豔的话,小雨自己也思考起来,“难道……和五殿下的死有关?”
不对啊,记忆中,五殿下是为了自己而跳下悬崖,那个时候周围没有霖潇的身影,这又是怎麽回事?
“可五殿下跳下悬崖,那是为了我呀,和霖潇又有什麽关系?”
小雨自言自语的话被无月听见,立即就找出了错误。
“小雨,小五并不是坠崖身亡。”他记得很清楚,那时候的来报是……“他是被一剑穿心而亡。”
“……!”
无月的话如同在小雨的心中捅了一个大窟窿,他顿时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著他,之後紧随而来的便是一阵胸闷心悸。
怎麽了?这是什麽感觉?
小雨顿时感到呼吸变得困难,不由加快了呼吸的节奏,冷汗从额上滑落,他一手捂住胸口,那里似乎有什麽黑暗的东西涌现出来了!
[都是你的错,都是你不好!]
是之前做过的噩梦,五殿下伸手掐住他的脖子,然後那一声声的质问逼得他喘不过气来。
[为什麽你还活著,为什麽死的不是你!?]
“不是的,我不是的……”小雨无意识地反驳,思绪已经完全陷入其中,最後连头都开始如撕裂一般的疼痛。
注意到他的不对,房里的三人有些慌了手脚。
“小雨!?”逍遥最先赶到他身边扶住他单薄的身子。
可一触碰到他,感受到的是那手心的湿意,冰凉的体温还有那苍白的脸色,也令逍遥震惊不已。
“不要,我没有……”小雨两眼空洞无神地望著上方,已经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小雨,小雨,你醒醒。”无月在一边轻拍他的脸颊,可小雨就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绝豔立刻下床,“你们把他抱上来。”说著自己到一边倒了一杯水,想让小雨喝下去冷静一番。
可低估了小雨的沈沦,水到嘴边,他已经喝不下去,连硬灌也不行,还不时往外吐。
到後来,他浑身痉挛抽搐,双手紧紧握住,眼中不知看到了什麽令人恐惧的画面,嘴里不由自主地大喊著:“不要,不要杀他!”
“救救他,谁都好,去救救他!?”
无奈之下,逍遥狠起心,一个手刀将小雨劈晕过去,这才让他平静了下来。
三人在松了口气之後,也是不禁好奇,到底那半个月里发生了什麽!?
41
在与皇族们的相处间,时光飞纵即逝,距离处刑的那一天越来越近了。
小雨十分著急,他不希望绝豔死,也不想与逍遥他们为敌,因为他们都是好人,而令他最不明白的是,连他都看得出来,绝豔是喜欢玄情公主,而玄情公主也是十分重视绝豔,明明是那麽合拍的一对,为什麽两个人就是不肯後退一步呢!?
这麽多天来,他两边一起好说歹说,可换来的成果只有玄情公主的沈默与绝豔的苦笑。
“可能的话,我也不想这样……”这是他们给的共同答案。
“我不明白呀!”跟在逍遥的身後从绝豔的房里出来,小雨低垂著脑袋感叹。
逍遥走在前面漫不经心地问道:“他们俩一个壶配一个盖,都是那副死德行,你就不要管这事了!”
听了这话,小雨忽然停住了脚步,逍遥不闻脚步声也停下转身问:“怎麽不走了?”
只见小雨愁眉不展,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逍遥,这一切是不是都是我的错?”
“嗯?他们俩关你什麽事?”逍遥越听越糊涂。
而後就听小雨回答:“他们都不肯让步的原因是绝情教与皇家的恩怨,而所谓‘恩怨’就是指五殿下的死,陛下将五殿下的死归结在霖潇身上,可事实上,那都是我的错……”
听他这番话,逍遥神情严肃地站在了原地看著小雨,过了好久他才微微一声叹息走到了小雨面前,牵起他的手向前走。
“我说,我一点儿也不想承认小五死了,你为什麽要那麽惨忍?”
“……对不起。”
逍遥的手很温暖,小雨觉得很舒服,不禁握紧了一些。
逍遥不在意地朝前迈著大步,以前他也常常拉著小五这样到处乱走,很习惯这般动作。
“要我说,其实这事到底怪谁也无所谓啦,大哥不过是想找个发泄的出口而已。”逍遥背对著小雨,因此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
“发泄的……出口?”小雨跟著疑问道。
“对,因为大哥还有爹爹他们表面上不说,实际上都把小五的事归责在自己身上。”话到这里,逍遥忽然顿了顿,然後才道,“‘要是没有准小五去就好了’……大家这些年都活在这样的假想中。”
“逍遥……”小雨低喃。
他这才意识到,或许逍遥才是所有人中看得最清楚的一个,虽然口头上没有承认哥哥的去世,但是他心中已经比任何人都明白──哥哥已经回不来了。
“所以说,为了宣泄这样的内疚,身为皇帝的大哥不得不找一个人来受罪,不光是为了他自己,也是为了爹爹他们。”逍遥这样说道,言语间隐含了些许希冀,“或许等这事了结了,大家才能真正地解开心结,开始新的生活吧!”
小五的死犹如魔咒一般束缚了皇族五年之久,而大家都明白,活著的人比死人背负著更多东西,他们不能再这麽下去,所以一切都需要一个了断。
[但这麽做我不会开心的……]
“咦……!?”
小雨止住脚步,在原地四面环顾,刚才那个熟悉的声音是……
“又怎麽了?”逍遥又停下来问。
可小雨没有看他,也没有回答,还是继续向四周观望。
不会错的,那个声音他听过的,那是──五殿下的声音!
逍遥觉得小雨不对劲,他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就跟那时一样,恐怕他再出问题,逍遥不禁抓住了他的肩膀,强迫他正视自己。
“小雨,看著我,告诉我,你在找什麽?”
小雨看著逍遥的嘴一张一合,却惊奇地发现他听不见他的声音,反而是五殿下的声音却越来越清晰,显现在脑海里。
[阻止他们,必须阻止他们,不顾一切……]
“阻止他们……必须阻止……”小雨宛如失了魂魄一般,口中反复道著这话。
逍遥没有听明白,正欲追问,双手却突然被小雨甩开,在他还未反应之际,只见小雨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分明应该不认得路的小雨此时却方向明确──直奔大殿。
“小雨!”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麽,可是逍遥有著不好的预感,於是跟著跑了过去。
皇宫的正殿里,因为邻近小五的祭日,所以皇帝与几位王爷还有双亲一起正筹划著今年的安排,小雨甩开了宫人的阻拦,就这样直接冲了进来,一下便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啊呀,是小雨啊,你没有和小七一起吗?”漩也觉得小雨的脸色有些不对,可还是笑脸相迎。
小雨只喘著气,看起来是跑了好久,他弯著腰没有抬头,而逍遥也随後跟了进来。
“爸爸、打搅了,对不起!”简单地算是道歉,而後他立刻抓起小雨的手就要走,“小雨,快走了,不要妨碍大哥他们忙正事。”
他一边说还一边向殿里的小六打著暗示,收到後小六页上去帮忙,虽然他不知道他们俩究竟在干吗,可是看弟弟那慌张的神态,若是他不帮,或许事情会很大条。
他们两人一手一边拉著小雨,就想将他拉出正殿,可是还没有跨到门槛儿,一直沈默的小雨忽然开口了。
“霖潇……没有错……”
这句话声音虽小,可在场的人已经能听得清清楚楚,身为皇帝的霁鸿凛挑了挑眉,注意力完全放到了这个孩子身上。
“哦?”
“小雨闭嘴!”祸从口出,逍遥这算是领教了,他立刻捂住小雨的嘴替他辩解,“大哥,误会、你听错了!”说完就要拉走他。
可没想到,小雨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他们的手,冲到鸿凛面前,抬起头毫不畏惧地清晰说道:“五殿下的死不是霖潇的错,也不是绝情教的错,你不能把责任全部推到他们身上。”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立刻变得鸦雀无声。
这个孩子的话推翻了这些年来他们的认知,也触及到了众人心中最痛。
鸿凛不禁蹙眉而立,为什麽看著眼前孩子的这双眼睛,他竟真的泛起了微薄的罪恶感?
小雨见他们不出声,也不知道哪里得到的勇气继续道:“你们明明都知道,却还是将错推给霖潇,这是不对的,若是五殿下知道了,也绝对不会感到高兴!”
是的,五殿下是这麽告诉他的──我不会开心。
一语完毕,正殿的气氛降至冰点,久久没有人打破沈寂,直到鸿凛一声低笑,僵局才宣告瓦解。
“你说小五的死不是绝情教的错?”
小雨点头。
“你也说小五不会高兴?”
“是的。”
听了他的话,鸿凛笑得更加灿烂,而小雨眼中这微笑中的寒意却比霖潇更甚。
“那请你告诉朕,究竟该怎麽做,小五才会高兴呢?”
“……!”小雨面对著他的笑问,不禁後退了一步。
好可怕的人,感觉和之前完全不一样,这个人就是皇帝!?
“小年糕!”似乎是知道儿子要干什麽,漩想上去阻止。
但是鸿凛没有给他机会,一下子便抓到了小雨的双肩,脸上依旧充满笑容,可一言一行却是令人寒彻入骨。
“既然你这麽不希望绝豔死,那就代替他吧!”说著,那笑意又增添了几分,“而且你是小五的朋友,见到你小五应该会高兴吧!”
他要杀他!?
“大哥!?”
闻言者无一不震惊,可鸿凛一挥手,制止了他们求情的话语。
站在小雨面前,他冷漠地宣道:“孟浩霁护主不周,处以斩首之刑,五日後行刑!”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没有人能反驳皇帝的口谕圣旨,可此时谁也没有想到,因为这道旨意,一切都将发生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