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穿今]你那么妖娆 作者:玄笺【完结】(18)

2019-03-31  作者|标签:玄笺 穿越时空 古穿今 甜文

她顿了顿,好像开口很艰难似的接上这句话:“并不是不需要你。”

关瑾瑜没接话,只是右眉微挑,手抬起来,捏了捏她的脸,两手插兜笑着离开了。

韩东:“薛学妹,这是你姐姐?”

薛离衣凝视着女人的背影,说:“不是,我和她,并没有血缘关系。”

韩东挠了挠后脑勺,觉得这位学妹的话听起来有点怪怪的,到底哪里怪,却好像又说不上来,于是说:“我们走吧,去报到处。”

“嗯。”

这位害羞的大男孩不只是简单的药物制剂专业的学长,他还是院学生会的主席,一路上除了给薛离衣指明学校的生活区住宿区和教学区之外,还介绍了很多学生会的事情,问她想加入哪个部,包括社团活动等等,薛离衣这部分听得尤其认真。

薛离衣记得关瑾瑜那天晚上说的那个人,似乎在学生会很活跃,所以她是喜欢这样的人么?

报道过后,韩东领着薛离衣在学校转了一圈,顺便带她去了一趟药物制剂的实验室,看到那些科学仪器,薛离衣内心再讶异,也不会像当初刚来现代时那样大惊小怪了,她神色平静得像是司空见惯。

这样一来甚至小小的挫伤了一下韩东那颗想要讨好女生的少男心。

临别,双方互留了手机号。

薛离衣再见到关瑾瑜的时候,她正倚着车门在打电话,干练的短款黑色夹克,蓝色牛仔裤,模样清爽,九月的秋风带起了她耳旁垂落的长发,低敛的眉眼有种道不明的温柔。

她抬眼,看见薛离衣,便向她招了招手。

薛离衣微微垂眸,掩下了那些不能被人察觉的心绪,随即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

总有一天,我会站在你身边。

第22章 妖娆

薛离衣并没有选择住宿,她自己的说法是:第一,中医药也在市里,离关瑾瑜家并不算太远,坐车去学校也很方便;第二,谭老交代给她的课程过多,住宿在学校也多半会是在清净的图书馆或者自习室,学校会熄灯,还不如在家里方便;第三,关瑾瑜还是她的病人,自己必须得照顾生活勉强自理的她;第四点,是谭老说的,她在学校也不和其他学生一样按部就班的学习,他自己是个孤僻性子,对徒弟也这么要求,认为天才必须是孤独的。

关瑾瑜向来是尊重薛离衣本人的意愿,自然不会提半个不字。所以这样下来,薛离衣虽然入了大学学习,对关瑾瑜来说,除了书桌上那些字典童话被一大摞的专业书籍给取代了之外,基本没什么不同。

她的薛小衣还是会动不动脸红,不过好像皮肤饥渴症愈发严重了,每天早晚都要拥抱她一次甚至许多次才行,关瑾瑜琢磨着要不要找个医生看看?

但她刚刚冒出这个想法,薛离衣的症状就明显的有了好转,不知道是不是有读心术,干脆作罢,反正这种事除了有点黏糊以外无伤大雅,大家都是女人,薛小衣抱起来软软香香的,自己也不吃亏,而且有利于联络感情。

书房的沉木大书桌分成了两部分,一半归薛离衣,一半归关瑾瑜。左边放着医学书籍和生物化学,右边则是叠起来的财务报表和财经证券,看起来八竿子打不着,但夜里万家灯火稀疏,这两人便各占一边,安静的学习或工作,偶尔有一搭没一搭的说句话。

书桌上的间隙越来越不明显,关瑾瑜时不时的站起身在薛离衣的专业书里翻来找去,多半会寻出想找的前两天已经做好的数据分析,有时候薛离衣的化学分析式刚刚写完几大张纸,转头就不见了,却总能在关瑾瑜放在手边的文件夹里找到。

薛离衣的计划表一改再改,原先认字读史看电视那几项被彻底取缔,成为阅读各类相关不相关的专业书籍,写字也慢慢下了日程,唯有那行“待卿归”和“研习食谱”始终不曾改变。

九月中,中医药大学开了一门选修,谭建瓴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从研究所挪了窝,来担任客座教授,老头子从来不顾及别人的看法,唯恐别人不知道他是为了这个即将要收的新弟子来的,与其说是来上课,不如说是想着法子给薛离衣挑刺,每节课的课业负担都很重,每次作业交上去都打电话把薛离衣劈头盖脸的骂一通,甚至在课上就破口大骂,薛离衣也不生气,默默的把他口中提及的书都背了下来,谁让她有一副好脑子呢?

任尔东西南北,我自岿然不动。

薛离衣了解这个老头,知道他没有恶意,越是这样便越说明他的在意。同时她也迫切的希望成长,有时候真正的长大成。人或许只在一夕之间,只因为星空下一个人的眼神,就够了。

薛离衣在对待治病救人一事上,一向谨慎小心,加上她过于常人的领悟力,开出的方子和检测步骤让谭建瓴私下里在几个师兄弟面前好好长了一把脸,不知道臭显摆了多少回!虽然口里还是会鸡蛋里挑骨头,实际上俨然已经当成了关门弟子。

关瑾瑜作为薛离衣的“监护人”,谭老自然事无巨细的打电话给她说这些事情,给关瑾瑜开心得比分了十几万项目奖金还开心。

从四月到十月,半年过去,薛离衣成长快得让关瑾瑜叹为观止,再也不是那个和陌生人说话都会羞怯怯的女孩了,她总是脊背挺直,待人接物时时含笑,好像笑容天生是长在脸上那样让人如沐春风,然而那双乌黑的眼睛里再看不穿女孩的心思。

她不是谭建瓴,强大到可以蔑视一切。在成长到一定境界之前,她必须学会在所有人面前伪装,只除了关瑾瑜。

或者也包括关瑾瑜,她藏在心里的那点秘密,裹挟着甜蜜的酸楚,不能为外人道。

她每天都在催促着自己快点往前,快点往前,却从不让自己停下来歇一歇。

十月末的一天夜里,凌晨一点,书房灯火通明,灯下映出两道纤细的人影,分别坐于沉木书桌的两端,书页翻动之声沙沙作响,夹杂着鼠标轻击之音。

像关瑾瑜这样从事金融行业的,多多少少都会炒点股,她每年收入除了寄给父母和日常开支,剩下的一半存入银行,另一半就投进了股市。

常言道:股市有风险,投资需谨慎。她不是个贪婪的人,深知不义之财如流水,并不会将股票看得太重,这样的人才不会在阴沟里翻船。关瑾瑜从大学开始炒股,赚多赔少,总体来说每年在股票上的收入少则十几万,多则数十万。

而此刻,她的笔记本屏幕上赫然是一片红红绿绿的曲线。

薛离衣的笔在纸上涂写,心神却早已不知飘到了何处。关瑾瑜的电脑键盘是黑色的,而手指纤长柔软,在键盘上奔走如飞,格外的黑白分明。

指甲修剪得圆润又整齐,能够看见淡淡的粉色。

她觉得连键盘敲击的声音都近乎是悦耳动听的。

屏幕上一行行数据跳出来,关瑾瑜刚想找纸笔,就有人给她递了上来,抬眸便对上薛离衣清亮如水的一双眼睛。

关瑾瑜挽唇笑了一下,习惯道:“谢谢。”

然后低头,在递过来的纸上写下了几行数字。

她握笔的姿势很漂亮,更显得手指白皙修长。

薛离衣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干脆扔下手里的笔,凑了过去,满脸好奇的问道:“这些是什么?”

“嗯?想学炒股?”

薛离衣摇头,“我就是随便问问。”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其实关瑾瑜只要回答她那些线条红的是涨,绿的是跌,红了就赚钱,绿了就赔钱就行了。但是关瑾瑜不知道脑子搭错了哪根筋,跟那些希望在女朋友面前展露自己的才能以显示自己无所不能的小男友一样,开始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条分缕析起来。

于是她指了指她购买的其中一只股票——110065,说:“炒股虽然不简单,但也没那么困难,首先要有敏锐的数据分析能力。你看这只股票,常年保持低水平稳定,公司的年报我都看过,资产负债表勉强能看,但是顶着这么大的空壳子一直没分过红,留存收益差强人意,多半是被注入了很多劣质资产,损益表上做过手脚,肯定有利润操纵行为。简单来说这只股票是个幌子,背后的人应该想借这个来做点什么,是资本操作的一种方法,不算很高明。”

薛离衣说:“那你还买?”

关瑾瑜望着她笑了笑,说:“我就是搭个顺风车,建个仓,过阵子就抛了,有钱不赚姐姐又不傻。”

“不懂了吧?”关瑾瑜将身子往后挪了挪,靠在椅背上,转了转酸疼的脖子,左手手指在书桌上有节奏的敲着,说:“股价是被庄家拉上去的,等人都跟风买了,庄家也就撤了,110065这个破垃圾股没有在高位长待的能力,没到顶的时候庄家就会开始抛,要是发现抛不完,就该砸盘了,跑得慢了就被砸在里面了。”

“我有个师兄,大我几岁,我大学的时候在外面到处跑,跟他做过一阵子股票,里面的门门道道多得很,我们公司也会联合其他私募或者独立做几只股票,接触得多了自然就懂了。”

关瑾瑜跟她说完这些,气定神闲的坐在椅上,跟个小男友似的怀揣着那点膨胀的自信心,满脑门子写着“薛小衣快夸我快夸我”。

薛离衣没吭声,而是皱着眉头思量了半晌。

“那你怎么知道什么时候抛呢?”她利用那点新学的贫瘠的数学知识,说:“应该有个临界点吧?能赚最多的钱又保证不砸在里面。”

“所以说做人不能太贪心,有个差不多就行了。”关瑾瑜仰头习惯性的摸上薛离衣的脸,笑:“人呢,要学会适可而止。”

她蓦地愣住。

手背一凉,她贴在女孩脸上的那只手被另一只微凉的手掌轻轻包裹住。

二十岁对于女人来说是一个很奇妙的年纪,她同时有着属于女孩的温暖青涩,又有着属于女人的柔软芬芳,稍微往前跨一步,就成长为一个成熟的女人了。

掌心的肌肤温凉,手背的温度熨帖。

在这天夜里,关瑾瑜终于发现这个在她身边的女孩,已经悄悄的开始了蜕变。

她的脸颊白皙如玉,长发如墨,额前的刘海半遮半掩着那双浓墨重彩的眼睛。

——风流无双。

她的眼睛那么黑,一眼望不到底,甚至在那么一瞬间关瑾瑜以为自己看到了某种隐晦的名为“深情”的目光。

书房灯光迷离,桌上的稿纸被窗缝吹进来的风掀起,飘飘悠悠落在了地上,没有人理会。

薛离衣望着近在咫尺的心上人,右手近乎温柔的摩挲着女人的发,墨色眸子里迷茫神色一闪而过,进而翻滚起灼热的海浪。

她慢慢俯下了身。

第23章 针尖

灯管“兹兹”响了两声,灯光明灭了一下,彻底拉回了两人的思绪。

尚未来得及靠近,就已经远离。

薛离衣无比自然的收回手,背到身后不可抑止地发着抖,心脏狂跳起来。

然而她的声音依旧平静如水:“姐姐头发上有脏东西。”

电流又兹兹响了起来,灯光明暗不定,正好给了薛离衣脱身的借口。

“灯管可能老化了,你一会把电闸关一下,我去拿根新的来换,”她若无其事的看向关瑾瑜:“你房间的柜子里是不是有备用的?”

关瑾瑜怔了一会,才点头说是。

薛离衣出去了。

关瑾瑜摸上自己耳旁的头发,某人指尖残存的温度似乎还停留着,她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她刚才是想……吻她?应该是自己想多了吧?就跟她方才看见薛离衣俯身下来时漏跳的一拍心跳一样,都是错觉。

怪这灯光太妖娆。

都说女人的发丝柔软,摸上去像是绸缎一样光滑,其实不是这样的,薛离衣只觉得在刚刚自己手下的触感柔软得不可思议,好像透过每一根发丝触碰到了对方的心跳。

她逃也似的带上关瑾瑜卧室的门,背抵着门开始打坐,念了好几遍静心诀,才慢慢平稳下紊乱的心跳和那些旖旎不可言的绮念。

灯管很快便换好了,白色的灯光又照耀在这间书房,两人各自位于两端,半点没有因刚才那个半错觉的插曲陷入尴尬,两点,关瑾瑜回房睡觉。

薛离衣合上书本,转身看向关瑾瑜的书架,目光逡巡良久,从中抽出唯一一本金融入门书,彻夜未眠。

第二天又是周末,甄倩过来的时候,关瑾瑜和薛离衣正在吃早餐,阳光像碎金一样铺洒在桌前安静进餐的两人身上,她们的动作近乎同步,细嚼慢咽,没有人说话。


加入书架    阅读记录

 18/58   首页 上一页 下一页 尾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