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女孩儿刁钻。
“我也想确定——”沐禹扬起嘴角：“可能真的需要确定一下。”他跑了，没有“再见”，急需确定，一份感情，担上时间的说辞，更长远的时间。
“请问梵钊在吗？”高沐禹敲开了梵钊寝室的门，气喘吁吁，小心翼翼。冷然的气氛散开，寝室里的一人稍抬眼眉：“不在——”“谢谢。”高沐禹致谢后，奔跑，一如来的时候，寻找。
“梵钊！”沐禹直接坐到了操场上。
梵钊把篮球抛给了队友，徐徐而来，不轻不慢的语气：“怎么？”
“我有话跟你说。”高沐禹没有犹豫的境地，要一个答案，迫切。
梵钊沉默了一响：“等我——”他跟队友推脱了几句，拿起了篮架下的书包，朝沐禹走过来：“走吧，换个地方说话。”
第41章
他跟在他身后，嫉妒过他的身高，面孔，智商，还有什么呢？梵钊总是成功的，一种格调上的成功，高沐禹学不来，妥协。他们一直走，走过六站路，走回了那条回家的路，岔路口，红灯，人行横道，车，行人，声音，各式各样的声音，不曾淹没。“我有话跟你说。”高沐禹拉住了梵钊，害怕，怕路的另一边，相悖。
“我听着。”梵钊任由高沐禹拉着，微笑，从来都是耐烦的。
“我喜欢你——”
“我知道。”
“你喜欢我吗？”沐禹的问，花尽了力气。
“你想要什么样的答案？”梵钊的笑意不去。
“要你的心里话。”
“我以为我已经表现得够明显了——”
“你喜欢我的，对吗？”
“高沐禹，你是个傻瓜。”
“对吗？”
“我喜欢傻瓜。”
“你喜欢我？”
“高沐禹，我喜欢你。”梵钊的声音，好听，落尽了凡尘，好听。他反手牵过了他，这次，不同，牵的是爱人，不是同学，也不是朋友。“你想要确定什么？我的感情？你只需要确定你自己——”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了五年。”梵钊低声，一些坚持，有了回报。
“为什么不告诉我？”高沐禹的幸福，突然，强烈，繁盛。
“你说你不是同性恋——”梵钊顿住，看低头的沐禹，看他的窘，活着，就有无限的可能，万幸，某些可能是合拍的：“如果你不是，我不会妨碍你的人生；如果你是，我要你的人生——”
“可以一辈子吗？”高沐禹期望的感情，奢侈。
“要一辈子。你要用一辈子来补偿我的五年——”
沐禹想了一阵：“不公平——”
“没有什么是公平的。我爱你，这件事，本身就不公平。”梵钊淡然。
高沐禹反驳不了，他爱他，自己有什么好的，不公平，不公平的好处，受益。“你就是爱我啊——”他把语气还给了梵钊，自傲的成分。
“傻瓜。”梵钊握紧了沐禹冰凉的手：“回学校吧。”
“好！”
他们沿着来时的路，回去，换了心情，景色突生光彩。晚餐是小摊子上的臊子面，高沐禹第一次知道梵钊是不吃葱的，好多的，他都不知道，要用一辈子去知道，多好，穷其一生的感情。
“我要回寝了——”高沐禹放开了梵钊的手，趁着夜色，才敢放肆的小举止，不敢过分。
“嗯，好好睡觉。”梵钊揉了揉沐禹的脑袋，短发，柔顺。
就这样，站了几刻，相视，不语，梵钊先行离去，他总是比沐禹自制。高沐禹低声：“晚安。”晚安，没有美梦，已经美了。
交往 ，秘密的恋爱。高沐禹不敢诉说的爱情，暗地里生长。梵钊会到他们系等他吃饭，帮他温习功课，偶尔也约着打篮球。秦琰臻纳闷：“高沐禹，你们患难见真情啦？”在这之前，高沐禹几乎是避着梵钊的，现实，突飞猛进。沐禹傻笑，默认，各自理解“情”字。
“明天有空吗？”梵钊的来电。
第42章
高沐禹含糊着，进了卧室，小声：“有空，怎么了？”寒假，他除了被臧草草拉出去当免费男佣，就是守着手机等梵钊的电话和短信。
“约会。”梵钊的答案，小型炸弹。
“诶？”
“约会。明天九点你家小区门口见。”
“哦。”
“别兴奋得睡不着觉。”梵钊调侃着，几分痞性。
高沐禹愣了愣，老实：“睡不着觉——”
“傻瓜。”
“一直都很傻——”
“晚安，傻瓜。”
“晚安。”沐禹一直听到电话被切断。
曲欣然削了一碟苹果，白兔造型：“好看吗？”高沐禹心不在焉的，拨弄着手机。“好看吗？”曲欣然直接拿了块儿苹果塞沐禹嘴里：“你最近怎么了？魂不守舍的。谈恋爱了？”
沐禹嚼着苹果，看电视：“不想说。”
“高沐禹——”
“我不想说。”沐禹拧巴。
曲欣然僵了一会儿，也不跟自己过不去：“不说算了。不过我得提醒你，套套必须随身带，谁知道一个激情澎湃的，你又是精力好的年纪——”
“妈！”高沐禹的脸，红透了。青春期开始，曲欣然就一直试图跟高沐禹讨论男人，男人的变化，还有女人，男人跟女人在一起的化学效应和物理变化。他不是孩子，无法跟自己的母亲描述早晨的无意识兴奋。某些方面，高沐禹比曲欣然保守。而现在，他更为感兴趣的，不是异性，是个男人，跟他生理结构一样却思想优越的男人，无法讨论。
“我只是陈述事实。”曲欣然咬掉了“兔子”的脑袋。
“我睡觉了。”高沐禹放弃了，关于性的某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