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无忧/人人都爱月无忧 作者:蓝米远(上)【完结】(9)

2019-03-31  作者|标签:蓝米远

  “怎么了?”傅玲儿从廊亭对面过来,看到他脸色不好,关心的问,轩辕容当下背过身将信塞到了衣袖中,才笑着向她摇头,让她放宽心。

  “你的脸色很难看,”傅玲儿手背搭在轩辕容的额头上,发觉他不止脸色不好,还在冒冷汗,这是怎么了?傅玲儿有些奇怪,她看向轩辕容的手上,刚刚她看到轩辕容在看什么,然后脸色就惨白了起来,注意到傅玲儿的视线,轩辕容下意识的将袖子往身后藏了藏,傅玲儿见他的举动也就不再多问,只是拿出娟帕为他擦了脸上的汗,然后对他说:“我熬了燕窝汤,去给你端来一碗好不好?”

  轩辕容微笑着点头,傅玲儿淡淡一笑,转身离开。

  待傅玲儿离开了,轩辕容才重新掏出信,仔细看了几遍,好像那三个字会变一样,可不管他怎么看,仍是轩辕德三个字。

  月无忧这是什么意思,她为什么要说爹是害了傅玲儿的人,她有什么目的?不愿怀疑自己的亲人,轩辕容第一反应就是怀疑月无忧,可是他最后还是不得不放弃。

  月无忧这个人,以她的性子,如果此事对她真有好处,一定会用筹码来要挟,轩辕容虽然和她相处时日不多,可对她很了解,她是个性子洒脱的人,是不会害朋友的。

  如果月无忧的话不假,那么就是爹真的害了铸剑庄,可是这对爹有什么好处呢,自己当初告诉他自己来帮铸剑庄,他也没有否决的意思啊,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阴谋..轩辕容不敢再想,他听到动静,抬头看过去,见傅玲儿正端着碗缓缓走过来,看轩辕容抬起头,便向他淡淡一笑,傅玲儿的笑中没有爱意,轩辕容看得出,不过他不在乎,能如此,他便已经满足了。

  就这样吧。

  轩辕容回以一笑,手背在身后,突然用出内劲一震,将手里的信给震成了碎片,轩辕容松开手,纸片就随风飘落到腾空廊亭下的荷花池里。

  纸片被水晕湿,颜色变沉,墨迹晕开,很快就看不清写的是什么了。

  月无忧既然把信交给他,就是让他做选择。

  轩辕容是真的喜欢傅玲儿,所以他不想任何事来破坏他和傅玲儿的关系。

  不管爹要做什么,都与他无关,只要不扯上傅玲儿便好。

  这件事,就让他从未存在过吧。

  傅玲儿永远不会知道这三个字,轩辕容轻松又苦涩的一笑,快步走向傅玲儿,接过她手中的燕窝粥。

  “这么烫,怎么不等凉了再端过来?”轩辕容有些嗔怪,“凉了喝对胃不好,”傅玲儿笑笑,将汤匙递给他,轩辕容当下舀了一勺吞下去,烫的立刻伸出舌头直哈气。

  “哎呀,”傅玲儿拍打他一下:“明知烫呢,”傅玲儿夺过汤勺,舀了一勺粥,吹了吹,温度差不多了,才递到轩辕容嘴边,却见轩辕容在盯着她瞧。

  “怎么啦?”被那样充满情意的一双眼盯着,让傅玲儿有些不自在。

  “没什么,”轩辕容低下头,吃下这一勺粥,缓缓笑了,傅玲儿再舀了粥吹凉一些后喂到轩辕容嘴边,轩辕容便张口吃下。

  轩辕容看得出来,傅玲儿的举动,不是因为爱,她或许是因为感激或是别的什么所以才对自己这么好,不过没关系,这样就很好,轩辕容,已经知足了。

  “就这样吧..”

  傅玲儿隐约听到轩辕容一声轻叹,似乎说了一句什么,奇怪的追问:“什么?”

  “粥很好吃,”轩辕容看着她,目光温柔。

  “我还会给你做的,”傅玲儿笑着点头说。

  就这样吧。

  如此,已很好。

  

  ☆、铸剑山庄十

  两年后

  如今的铸剑庄的地位已让江湖上人人敬畏,而庄主傅玲儿,也成了一个传奇。

  有人说,她是密谋许久,还有人说,傅南鹰并没有死,只不过是想隐退江湖,实际上是他在背后帮助傅玲儿…很多很多人说,有很多很多版本,傅玲儿听过都只是一笑而过,但不可否认的,铸剑庄现在的威名已经远远超过了两年前。

  两年的时间,足够让一个人变很多,可她心里还是藏着一个人不变。

  要是有人来问傅玲儿的话,她想说:其实,我现在很后悔。

  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如果早点知道我想要什么,或许我就不会后悔。

  如果那个时候,我放下一切和她离开..可她仍旧也只是想想而已,她永远做不到放下一切,因为做了,未必不会后悔,就是这么矛盾。

  月无忧也知道自己放不下,所以先行离开,不让自己用情太深,到时无法自拔。

  可是自己已经陷进去了,等发觉的时候,已经陷的太深了。

  她处处为自己着想,甚至悄悄离开,不让双方为难,都是在为自己着想。

  可是一直没有人来问,人们更喜欢自己猜测,所以傅玲儿什么都和人没说过。

  两年后的傅玲儿已经懂得为自己打算,她要嫁给天下第一庄逍遥山庄的二公子,来巩固铸剑庄的势力,她不希望惨剧再次发生,况且轩辕容是真心喜欢她,他那么帮助自己,而两年时间,已经足够看透一个人的真心。

  成亲前的两个月,她和人带了十万两银子去了西域。

  记得两年前,她只身一人,上山是十分容易的,如今她有了地位名气,身边的护卫多了,上山反而不容易了,和雪山下那些镇民好说歹说,他们才放行让这一班人上山,傅玲儿第一次觉得,名气真是个拖累的东西。

  是不是因为月无忧没有名气地位,所以才能这么快活自在?傅玲儿羡慕,可她做不到。

  十万两金子重量不轻,加上雪山路滑,每个箱子都要六个汉子抬才能抬动,傅玲儿突然想起两年前的某一天,四个姑娘抬着箱子上楼,十分轻松,好像在举着空箱子。

  来到莫自在庄门前,傅玲儿招呼人在门前停下,自己跳上了墙去看。

  这山庄没有变,与其说是山庄,不如说是大一点的庭院,它在江湖上还是没什么名气,许多东西变了,让你觉得可怕,许多东西还是那个样子,静静的呆在那里,有时候你突然想到她,发现她仍是一点没变,也会觉得可怕。

  虽然气温寒冷,还在下着雪,可府邸中却十分热闹,傅玲儿看到院子里有许多漂亮俏丽的白衣侍婢,还有一个十分显眼,蓝衫打扮的人同她们在一起,她们笑得十分开心,正在院中玩着丢雪球。

  她们的笑声,很好听,傅玲儿明明与她们差不多年纪,可却再无法那么真心的笑了,因为她已经是一个江湖人。

  傅玲儿突然觉得自己老了,好像沧桑了。

  那个蓝衫打扮的人虽未回身,可傅玲儿知道就是她,她的身影傅玲儿在心里整整描绘了两年,决不会认错,傅玲儿希望她回过头,自己等了两年,就是为了这一刻,可就在那蓝衫人要转头的时候,傅玲儿却跳下了墙。

  现在的自己是不是老了,傅玲儿摸着自己的脸想,这是一个借口,她只是恐慌见到月无忧。

  “我们走吧,”傅玲儿急忙的说,先下山去了。

  她本来是带着期盼来的,想再见故人一面,可眼看就要见到了,她的心又莫名的发慌。

  就是见到了,又怎么样呢?

  已经不是两年前了,何况即使两年前,她也什么都没做。

  “庄外有人。”月无忧转身看向门的方向道。

  这没有名气的莫自在庄,能有客来访实在是件稀奇事,所以她这话说完,立刻许多的婢女嘻笑着跑过去拉开门,却并没有人,门前只有八个大箱子,但雪中的脚印很杂乱,显然刚刚有很多人在山庄前。

  “公子,他们走了,要叫他们么?”一个婢女跑到山道上去看,见到了隐约的人影,向月无忧喊道,月无忧想了想,摇了摇头,去打开那些箱子,都是一箱箱的金银,月无忧去看向山道的方向,若有所思的样子。

  “公子公子,他们是谁啊?”几个婢女围过来问。

  “我也不知道,”月无忧一耸肩,一时间没有将现下的这些箱子和两年的那件事前联想起来。

  大致数了数,这八箱金银,有足足十万两。

  一个箱子上还放着一柄剑,月无忧将剑从剑鞘中抽出,剑被抽出,闪着寒光,好像和这天气一样冰冷,看剑气,就知足可断金削铁。

  是一把上等的玄铁剑,好到足够供奉为宝。

  “啊,这把剑..”小桃显然有些印象,她惊呼一声,却看月无忧在看着剑,有些恍惚的样子。

  “那把玄铁剑,你为什么一定要赢回去?”那次二人饮酒时,自己忍不住问那个脸红的少女:“这把剑,比你自己还重要?”

  “公子,你在想什么?”小桃喊了两声,月无忧才反应过来。

  “没什么,”月无忧淡淡一笑,将玄铁剑插回剑鞘。

  其实她一直记得的,为什么记得,她也不清楚。

  或许只是因为,动了情。

  傅玲儿急急的走下山,这儿的天气太冷了,让她不适应。

  她手中握着一个暖炉,已经被磨得光亮,上面的花纹都有些看不清楚,显然是主人长日抚摸,爱不释手所致。

  傅玲儿不知道在躲什么,她走的太快了,一下扭了脚,她手上捧着的暖炉没有拿住,竟顺着山路滚了下去。

  傅玲儿惊呼一声,她连忙想站起来去捡,脚踝的疼痛却让她一下坐在了雪地里。

  “暖炉,那暖炉!”两个丫头来帮她揉脚,傅玲儿却看着那暖炉急切的喊,连忙有家丁想去捡,可那暖炉顺着陡坡,竟然滚落到山崖下去了。

  傅玲儿的眼泪突兀的落下来,大滴大滴的落在雪地上。

  她以为已经两年了,如今自己已经变了很多,很少有女儿家的情怀了,可没想到,这个人这么容易就勾起自己的伤心。

  她扭脚不是因为走的快,而是因为想起了一句话,让她失了神。

  她给过自己机会的,只是自己没抓住。

  “你觉得雪山怎么样?”两个人沉默了会,月无忧问她。

  “太冷了,”傅玲儿笑着道,月无忧听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着头上的月光:“的确是中原的气候比较适合你。”

  如果那个时候,如果那个时候..傅玲儿的眼泪止不住,她坐在雪地里失声痛哭,身旁的家丁丫头都是焦急又茫然,不明白明明只是丢了个暖炉,她却好像全身温度都失去了。

  其实,雪山也没那么冷的。

  如果能和她在一起,自己再冷也不怕的。

  可如今,都由不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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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酒的味道不错吧,我可是特意寻来的。”

  “的确是好酒。”傅玲儿连忙点头,她也从这句话中听出了月无忧对自己的上心,不禁心中有些甜蜜,低头抿唇笑了。

  借着三日醉的酒劲,傅玲儿悄悄的去看月无忧,月色柔和的耀在她脸上,她整个人也是那么的明亮。

  傅玲儿有些看的发痴,自己不知为什么傻笑起来。

  “怎么?”月无忧本来在看月色,听到声音看过来,一下对上了傅玲儿的眼。

  傅玲儿像是受了惊,一下低下头移开了视线。

  她怕自己看进那双眼,会出不来。

  看她的样子月无忧低头笑笑,她的脸也有些发红,可能是因为酒的原因。

  两个人沉默了会,月无忧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惑:“那把剑,你为什么一定要赢回去?”

  “什么?”傅玲儿低着头喃声问,连看也不敢看她:“那把玄铁剑么?”

  月无忧点点头:“那把剑,比你自己还重要?”

  傅玲儿抿唇笑笑,点头:“这把剑是我父亲煅了六年才成的,是铸剑庄的至宝,在兵器谱上也有很高的地位,我绝不能让宝剑在赌坊里被那些人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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