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无忧/人人都爱月无忧 作者:蓝米远(上)【完结】(17)

2019-03-31  作者|标签:蓝米远

  月无忧果然听了便笑了,狭长的眼眯了起来,又微微上翘着:“难道中原还有什么功夫值得我去寻么?”的确,她的西域秘术足以傲视群雄,哪还需要什么武林秘籍?

  “唔,那你是为什么来呢?”紫云衣只有探本溯源,等着月无忧自己道出谜底。

  “我是来寻医的,”月无忧说这话时犹豫了一瞬,因为这是她最致命的弱点,可她看了眼紫云衣,还是没有隐瞒。

  “寻医?”紫云衣讶然,月无忧并不像有病的样子啊。

  “恩,寻医,”月无忧点头,撇撇嘴,十分苦闷的样子:“我得了一种怪病,”她这么说着,一叹气,头低了下去:“一种非常古怪的病。”

  “什么样的怪病呢?”紫云衣关切的问。

  “我每到月圆时的前后三日,便会武功尽失,丝毫内力不存,而且还会十分困倦。”

  “啊,武功尽失?”紫云衣瞪大了眼睛,对于月无忧说的简直难以置信,武功尽失,对于学武之人来说,自己多年的修为就那么没了,这简直是生不如死的啊!

  “是啊,而等过了这三天后,内力又会恢复回来,我实在没有法子,便只有来中原寻医了。”

  “原来如此,武功尽失,这可是大事啊,”紫云衣了然的点点头。

  “若只是武功而已,我也不这么急的..”月无忧的声音也低了下去,她苦笑一声:“只是那三天,我总是昏昏欲睡,而且状况似乎越来越严重了,我很怕,我很怕我哪次会醒不过来…”月无忧的声音已几不可闻,但紫云衣可以想象到她的恐慌。

  紫云衣的心随着月无忧的叹息也仿佛被揪紧了,好似得那怪病的人是她一般。

  “那你找到神医了么?”

  “我来中原也有许些日子了,可根本没找到那江湖上盛名的神医,往往有了些线索,却又是空欢喜,”月无忧的眉皱起来,拧成一个川字,可见她有多烦闷了,她真的用尽一切办法了,可怕就怕最后一无所获,那还不如不抱希望。

  “你说的神医,是那位人称‘杏林至尊’的汪天寿么?”看月无忧的样子便知道结果了,紫云衣跟着郁闷起来,而想一想,在江湖上能称为神医的,似乎也就只有这位了,见月无忧点头,紫云衣就更是觉得希望渺茫:“呀,这个汪天寿据说医术高的很,死人都可能救活呢,只是脾气古怪的很,就算人死在面前,他都不一定救的..”紫云衣不敢说下去,她看了眼月无忧的脸色,月无忧倒是没多么苦闷,看来是早知道这汪天寿的行事作风了。

  “你这病,我真是从来也没听说过呀,”紫云衣心里懊恼自己帮不上任何忙,恨恨一叹气。

  月无忧勉强一笑,什么都未多说,她寻找了线索这么久,已经习惯承受失望了。

  “只是…”紫云衣沉吟着,欲言又止的看眼月无忧。

  “什么?”

  “你这症状听起来不似是病,倒像是中毒,”紫云衣认真道。

  “中毒?”月无忧眼睛眨了眨,她一心以为这是疾病,倒从未往这方面想过,倒也不是不无可能。

  “只是即便是毒,我也是未听说过的,”紫云衣一张脸都皱起来,月无忧抿唇一笑,心道她怎么好似比自己还急呢??

  “坐到这边来,”月无忧看火堆照亮的范围又小了些,起身坐到离蛇坑最远的角落,然后唤紫云衣道:“来。”

  紫云衣愣了愣,随即起身走过去,坐在了月无忧身旁,她偷瞧一眼月无忧,试探的偏过头,靠着她的肩。

  月无忧没有拒绝。

  紫云衣心中一喜,她抿起唇轻轻一笑,便这么依偎着月无忧,和她一起看向面前的火堆。

  

  ☆、紫云仙子十

  第三日

  那火光越发的微弱,终究支撑不了多久了,紫云衣甚至可以感觉到蛇群的躁动不安,又或者这只是她太过紧张在胡思乱想,她不敢再睡,一直依偎着月无忧看着火光。

  紫云衣不自觉的挽住了月无忧的胳膊,明白她的恐慌,月无忧轻拍她的手安抚她:“不碍事的,”月无忧在紫云衣耳边低声对她道:“别怕,没事的,”可她的声音压的很低,仿佛也随着那火堆的减弱而没了什么底气。

  若火堆一灭,黑暗中不能视物,要如何抵挡?

  紫云衣紧靠着月无忧,挽着她的胳膊,死死盯着那火堆,神色不安。

  现下也只能期盼这火堆能多维持一会,再多维持一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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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了一觉精神已经养足,小桃看天色暗下来,知是机会来了,她瞥眼门外的两个人影,小指弯起凑在嘴边,吹了一口气。

  一声震耳的啸声从小桃的口中吹出,整个院子都听的很清楚。

  一间厢房的门猛地被拉开,绿蝶舞着绿绸冲了出来。

  门前的侍卫抽出兵器便冲向绿蝶,可绿蝶嘻嘻一笑,没有丝毫惧怕之态。

  那绸布被她用内力驱使着,简直如同活物一般悬在半空,绸布两边系着的圆环金光闪闪,原来这竟是一件兵器。

  一侍从没躲过那迎面而来的圆环,正被撞在头上,竟立时倒了下去再没了生息,另一侍从躲过了正面的圆环,还未松口气,绿蝶绸布一扯,那圆环又绕了回来,也将他给闷无声息的砸死了。

  其余厢房前的侍从见她如此厉害,面色一变,俱是围了过来,木兰与小桃正等此时,门一拉便跳出去,从后面将那向绿蝶跑去的侍从掐断了脖子,其他侍从醒悟过来,只是已来不及,小桃与木兰已夺兵器到手,再与绿蝶配合,竟将这院中侍从杀了大半。

  她三人功夫路数实在古怪,让人难以招架,尤其是绿蝶的兵器,往往让人躲过了迎面而来的金环,却不想那金环又从后面绕了回来,即便再次躲过,却又被那绸布死死缚住了身体给裹了起来,所以大多人是稀里糊涂的被绿蝶那颇有分量的金环给砸死了。

  这还真是,被金子给砸死了,也不知是幸也不幸。

  院中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厢房中的人也都按捺不住,纷纷冲出厢房反抗起来,到最后,事情已经到了一个不可避免的地步。

  “公子果然不在这里,”厢房中的人俱已出来了,绿蝶看了一眼过去,却没有月无忧。

  “问出来了,”那边小桃抽剑斩了一个侍从,面色清冷的走回来:“公子来的当日便从这里跑了,只是不知道跑去了哪里,他们将岛搜了许多遍,也没找到她。”

  “这岛上没有出乱子么?”绿蝶蹙起眉思量,见小桃摇头,只觉得讶异:“怎么会呢?!”

  月无忧即跑走了,怎么会什么都不做呢?这可实在不符合她的性格呀。

  “看来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小桃面色越发沉下来,她看了眼天上明亮的月亮:“今日再不找到她…”后面的话,她已是说不下去了,可绿蝶和木兰俱已明白。

  这乱子是由绿蝶她三人挑起来的,那些厢房中出来的人自然'以她们三人为首,木兰看了眼众人,然后跳上高处挥手问道:“有没有会武功的?”

  回应的人竟然还不少。

  “会功夫的,捡起兵器和我们走,”木兰眯起眼睛,笑的猖狂:“我们就把这妖洞给它闹个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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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弱的火苗跳动的越发快起来,紫云衣可以从跳动的光亮看到那些已经逼近的蛇,不禁恐惧起来,月无忧这时候什么也不再说,只是轻拍她的手,眼睛也在盯着火堆之后的毒蛇。

  突听月无忧一声轻轻惊呼:“糟了!”

  火星挣扎的跳动了两下,然后熄灭了。

  这火堆坚持不住多久,迟早要灭的,只是这火星此时灭了,却是因为一阵风。

  石门震了一声,转动着开了半边。

  “那女人死没死?”月无忧听到有人在讲话,随即有人走进来:“不知道,火把灭了,看不清,”他说着,便掏出火石来,想打亮火把看清洞窟内的情况。

  随着这人进来,就听那蛇群如退潮般纷纷退回了蛇窟,显然这人的身上有力劲霸道的驱蛇粉或是别的驱蛇东西。

  紫云衣与月无忧俱是心中一喜,月无忧点点紫云衣的手,然后推开了紫云衣,紫云衣眨眨眼便明了她的意思,便安静的等着。

  火石相撞,激出两点火星,可那侍从却从这一瞬间的光亮见到面前站着一个人,火星微弱,只能看清她的脸,看起来阴森可怖,那侍从被这突然的刺激惊的浑身一抖,可不等他发出声音,月无忧已经二指敲在了他的脖颈上,这侍从便软软的瘫倒下去。

  “怎么样,是否已经死了?”外面的人仍在催问,月无忧眼睛眯起,蹿了出去。

  “将死的人绝对是你,”洞窟内的紫云衣听到月无忧冷冷的声音传进来,然后就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那石门一动,竟是要缓缓合上了,紫云衣一惊,连忙站了起来。

  怎么,月无忧要丢下她么?!

  石门只动了些许便又停住了,紫云衣听到月无忧在外面唤她:“紫云衣,快出来!”

  紫云衣激动的松了口气,连忙顺着石门的空隙跳了出去。

  “把他弄进去,”月无忧仍板着火把,对紫云衣向躺在地上的人一扬头,紫云衣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将自己困在蛇窟的罪魁祸首,毫不留情的一脚将那昏倒的人踹进了蛇窟,随即月无忧松了手,石门便缓缓阖上。

  月无忧舒心的拍拍手,又瞪大了眼睛瞧紫云衣:“你的剑呢?”若人出来了将兵器却落下了,那可是真真糟糕。

  “在这里,”紫云衣拍拍自己的腰,月无忧见了,惊叹一声,只因那软剑绕在她腰上,并看不出来是件兵器,只似一条腰带罢了,只是这腰带如今和她的衣服一样沾满血污,倒是配套。

  两人被困蛇窟这几天,可真是狼狈至极了,月无忧伸手将紫云衣额前散乱的发撩到耳后去,她动作自然,紫云衣却低下头羞红了脸。

  “我们走,”月无忧拉住她的手,紫云衣用力一点头,和她出了这蛇窟。

  闻到清新的空气时,只觉得心中无比舒畅,而未走多久,竟遇上一潭湖水。

  月无忧用手撩起一些水尝了尝,然后点头:“可以喝的。”

  紫云衣面露喜色,在洞窟困这几日没有水喝,她是当真渴的要命,连忙撩起水润喉,而月无忧饮了几口便眼巴巴的瞅她。

  “你喝完了吧?”月无忧可怜兮兮的看她。

  紫云衣以为她要急着离开,抓紧时间又撩起水喝了一些,然后点头。

  就见月无忧笑的很开心,然后跳下了湖,紫云衣初时讶然,她这是要做什么?随即看月无忧的举动便明白了,她是想清洗身/体。

  紫云衣低头看看自己脏污的衣衫,再看看湖水倒影的狼狈的自己,也觉得无法忍受,看眼任性的月无忧,也跟着下了湖。

  紫云衣解了发带,头发披散在背后,然后撩起水洗脸,却见月无忧的里衣湿透了,紧紧的伏贴在她身上,也勾勒出了她身体的曲线,紫云衣面红耳赤,低头看看身上披着的月无忧的衣衫,莫名觉得心中欣喜。

  正顺着长发的月无忧面色突然一敛:“有人来了。”

  一队侍从被动静引了过来,可潭水平静,并不似有人的样子。

  “是不是你听错了?”拿着火把凑近了探看,仍旧什么都没有,有人不禁质疑。

  潭底,月无忧和紫云衣屏息等着他们离开。

  月光明亮,这潭底藏着两个人自然一眼便看见了,只是这湖面结了层薄薄的冰,遮掩住了潭底的人影,这冰很薄,不去触碰是根本看不出来的。

  “是我听错了么?”这湖面的确很平静,另一侍从苦恼的挠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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