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白骨精 作者:沐忻【完结】(14)

2019-03-31  作者|标签:沐忻 因缘邂逅 情有独钟

  “好,那就去换衣服吧!”沈群一伸手,便有人送上一套行头。

  沈群和白福相视而笑,不待白福开口,沈群倒是先调侃起来,“少爷,您还记得这身行头吧?”头天夜里就有人传话给沈群,说白顾靖会重新来训练,沈群便一早翻找出那件老教头留下的白顾靖曾经最稀罕的训练服来。上次白顾靖训练的时候,因受不了苦,想要偷偷逃跑,被发现后,白顾靖逃跑不利,一下子摔入泥坑,狼狈不堪,这件稀罕的训练服也没来得及取回,便一直留在训练房内。

  听着沈群的口气,这里面似乎还有些故事,而且应该是些不太好的回忆,白顾靖让白福接过衣服,“更衣室在哪边?”

  “那边,”沈群用手指着不远处的一间房子,看着白顾靖一脸从容,话锋一转,严肃许多,“换好以后,站在那边一起扎马步吧。”

  “好。”白顾靖有白福跟着,一直走到到更衣室门口,自己到里面换上浅青色短打,出来有白福帮着束了手腕,脚腕,鞋也换上一双黑色矮靴。“白福,这沈群与我可有过节?”

  “回少爷,没有。倒是和前教头有过,不过这过节应当算不上,就是上次您从这里跑出去摔入泥坑……”

  “摔入泥坑?”

  “嗯,您与几位少爷约好,一同去后山,想要翘掉早课,谁想头天夜里下过雨,沙坑未干,里面泥泞辘辘,您一个不小心,就摔倒里面去了。”

  这个白顾靖还真是顽劣行迹多多,白顾靖摇摇头,白福为白顾靖换好衣服,就去忙其他的事情去了。

  白顾靖再次见到沈群的时候,沈群正一个一个纠正着家丁的动作,白顾靖见着别人扎着马步,自己也学着样子站好。早先军训的时候,当属拔军姿最难接受,一站就是一个小时,现在这半蹲着的滋味,也不甚好受。沈群走到白顾靖面前,两手抓起白顾靖的手腕,把它们重新固定在要我,脚下用力,脚弓踢了踢白顾靖的脚后,“分开,膝盖超前,目视前方!”

  白顾靖咬着牙,按着沈群的口令,一丝不苟。

  “其他人休息,白顾靖继续扎马步。”沈群一向正直,别人一早就开始训练了,白顾靖得把遗落的功课补上。

  ……

  萧姗醒来的时候,枕边人早已不见,旁边的床被也没有了余温,看样子白顾靖已经起来有些时候了。推开门小桃端着一盆温热的水,进来侍奉萧姗洗漱更衣。

  “小姐早。”

  “嗯,小桃将窗子打开吧。”一早不见白顾靖,竟是有些想念,萧姗莞尔,笑意浅浅。

  打开窗,天空湛蓝湛蓝的,有几片松软的云漂浮。阳光充足,花香芬芳,绿草依依。小桃为萧姗洗漱,接着又将萧姗的发髻解散了,拿起桃木长梳,小心翼翼的,为萧姗顺着青丝,梳妆打扮。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说得也就是这般吧。

  “小姐,今天外面天气这么好,不如我陪着您,咱们到花园里,走一走吧。”小桃拿起一只白玉马蹄莲发簪对着镜子,“小姐,别这只簪子可好?”

  “好,就听你的,去花园走走。”

  小桃为萧姗梳妆后,又举着铜镜在萧姗面前晃了晃,“小姐,您真好看。”

  “就你嘴甜。”萧姗耸耸鼻子,如果这话要从某人口中得出,又会是如何一番情景呢,萧姗摇摇唇,这脑子里竟是在想些什么,罢了越想越乱。

  主仆两个说说笑笑,走出来,就见着白福满头大汗的跑过来,见着萧姗,想说什么,却因着气息紊乱,上气不接下气的,“少、少夫人!”

  “白福你这是怎么了?”

  豆大的汗滴,顺着白福的脸,留下来,一颗一颗连成了串,白福是与白顾靖最近的人,萧姗又往后面望了望,除了几个巡查的家丁,没有看到他人的身影。

  “我来为少爷拿扇子。”

  “那少爷呢?”小桃跟着问,为萧姗问着。

  “少爷还在操练场呢……少夫人,我先去拿扇子了,少爷那还等着呢。”

  “嗯,去吧。”白顾靖果真说练就练,萧姗眼瞅着白福进房里,取了扇子又跑出来,想起什么,便叫住白福,“白福,这早课要到什么时候?”

  “白福也不知,怕是还得一两个时辰。少夫人,可有吩咐。”

  萧姗停顿了一下,摇摇头,“没了,你先去忙吧。”

  “是!”白福又是一路小跑,消失在走廊尽头。

  “小桃,我们回去吧。”萧姗说着,转身又往回走,白顾靖一早操练,不知出了多少汗,有白福送上扇子,怕是也解不了多会的凉爽。

  “小姐,您这是……”

  “我想把那条手帕绣完。”

  “可是姑爷不是说,要您好好休息,这几天不能做女红吗?”

  小桃不说,萧姗都要忘记这回事情了,忽然想起来,又怕白顾靖责怪,便对小桃说,“我自有分寸,也罢。你先不要去游园子了,在这守着,要是姑爷来了,招呼一声,知道么?”

  “哦……”小桃嘟着嘴,都怪自己多嘴,要不是多嘴,恐怕这会已经到花园了呢。

  萧姗回到房里,重新捡起那未完成的手帕,跟着绣起来,穿针引线,密密实实的缝制起来。兰花手指,在空中画着,无形的画卷。

  直到中午,在青福的传唤下,萧姗这才在饭桌前见着白顾靖。白顾靖面红耳赤的,身上还有刚刚沐浴过后的清爽气息,饭量也比先前涨了很多,吃完一碗又叫白福填了一碗。

  “靖儿,听沈教头说,你今日早课很是努力。不错,要坚持下去知道吗?”

  “是,爹。孩儿会努力的。”

  “嗯,多吃点。”白饶说着夹了一个鸡腿放到白顾靖碗里,“习武要注意身体,多补充补充。”

  萧姗看着白顾靖的样子,有些心疼,暗暗记下公公的话,谋划着为白顾靖做点什么。

  “姗儿,你也吃啊。”顾青又为萧姗填了些肉菜,笑了笑,转过头对着白顾靖说,“靖儿,你吃的慢点,你看你这吃相,都要把姗儿吓着了。”

  “……”白顾靖这才注意到萧姗的表情,放下碗筷,挑了挑眉毛,嘴里还不住的嚼着。

  见白顾靖唇边粘了迷离,萧姗拿起手帕擦了下,便有低头吃饭了。

  “不好意思啊,今天太饿了。”

  ☆、倒下了

  这几天白顾靖白天早早的去上早课,中午简单的睡个午觉,下午便着手调查关于刺客的事情,抄书的事情暂时放到一边,无暇顾及。白顾靖很忙,忙着锻炼,忙着调查,忙着忙着,就忘了注意身体。终于在一个艳阳高照,大地快要被晒化的晌午,身子一歪晕倒在训练场,中暑了。

  那种心头一悸,眼前发黑的感觉,白顾靖再熟悉不过。耳畔仍旧是喧嚣,地面依然冰凉,瞬间什么都听不清楚,恍如隔世一般。白顾靖想,或许这些都是一夜长长的梦,现在便是梦要醒来的时刻。竟然梦见和女人结婚,那种亲吻的感觉,软唇触碰的感觉,心跳的躁动感,还是很真实的。虽然白顾静没有谈过一场切实的恋爱,但是白顾静似乎对于和女人恋爱,并不排斥,在那个娱乐圈小世界,什么样的情况没有,男男、女女、男女、还有好几个人一起混乱的情况,白顾静早就见怪不怪了。

  额头冰冰凉凉的,周围的热气也跟着散了,白顾静觉得身下软软的,鼻尖香香的,月桂的味道,似乎有些熟悉,努力睁开眼睛,熟悉的床帏,熟悉的锦被,还有熟悉的——萧姗。

  “醒了?”萧姗笑着,出水芙蓉一般,她今天穿了淡紫色的纱衣,里面的抹胸长裙若隐若现,水滴形耳坠,牵着耳线,左摇右摆。

  “……”白顾靖眨眨眼睛,原来这还是白顾靖的世界,这不是梦,就算再次醒来,也都是这样的时代,带着这样的婚姻,陪着这样的人。

  萧姗亲自写了方子,让白福抓了药,叫小桃去厨房熬了,现在刚好放的不冷不热。褐色药汤,有种难闻的味道,萧姗盛上一汤匙,放在唇边吹一吹,让白福将白顾靖扶到床边,靠着枕头,捏起兰花指,小心的将一汤匙药喂下。

  白顾靖皱眉,良药苦口的道理,白顾靖懂,可是这药水比藿香正气还难下咽,白顾靖憋着嘴,有些药汤顺着唇角留下来。萧姗用帕子将那些药汁擦了,知道白顾靖不喜欢这个味道,缓缓开口道。

  “把这些喝了就好了,我让白福上街买了白糖糕,等下喝完药,吃上两口,就不苦了。”说着萧姗又盛了一汤匙药,送到白顾靖唇边,像是哄孩子似的,一点点喂着。

  白顾靖没什么力气,只好接受萧姗的安排,一点点喝着药汁,就算它很辛辣苦涩,还有种奇怪的味道,皱着眉头,狠狠吞下,食道也跟着火辣辣的。喝过药汤,萧姗又喂着白顾靖喝了些温水,接着才轮到白糖糕登场。

  白糖糕,四四方方的,像是一颗颗细腻的白沙堆砌而成,含入口中,瞬间融化,淡淡的甜香,在味蕾回荡。先前那些苦涩,逐渐被驱散,了无痕迹。

  “好点吗?”萧姗的笑,就像这白糖糕,入口即化,甘甜怡人。

  “嗯,你也吃一块。”白顾靖指指旁边剩下的那块白糖糕,荷叶上一并拖着两块白糖糕,一块叫白顾靖吃了,还有一块留着。

  萧姗摇摇头,小心的将荷叶包了,放到一边,“我不吃,晚上还有一次药,留着给夫君晚上用。”

  前些日子秀好的帕子,已经洗干净,晾好用香薰烘过了。萧姗将它叠成四方形,拿到床边,给白顾靖。“这些日子,天气热,出了汗勤擦擦,就不腻味了。”

  白顾靖打开帕子,双面满绣的山水图案,就像是曾经办公室挂着的那块土耳其挂毯一般,“你绣的?”

  萧姗点点头,“不知道夫君喜欢什么,就随便绣了一个。”

  “呵,挺好的,绣的真好。”

  “夫君喜欢就好。”萧姗的笑,看着白顾靖。

  白顾靖摆弄着手帕,正反面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比机器赶制的,还要密实精细,“怎么会不喜欢,你用心就好。”

  萧姗见着白顾靖欢喜的模样,也跟着高兴起来,那种被肯定的感觉,实实在在的,可能是中暑太久,白顾靖又有些晕眩,脸色也跟着泛白。

  “夫君,夫君,是不是又难受了?”萧姗担心的问着,忙着放下手里的东西,小心的扶着白顾靖,重新躺好,眼中泛着泪花。

  白顾靖的胃口一阵翻腾,怕呕出那些汤药,只好用眼睛与萧姗交流。同是女人,眼前的这个人,就可以随意的撒娇,表现出无辜,这样的小女人生活,也没有什么不好。又是一次拼搏,又是一次惩罚,白顾靖笑自己,明明说要好好生活的,到这里还是戒不掉工作狂人的毛病。

  白饶听说白顾靖昏倒在训练场,退了朝,就忙着回家看孩子来了,一进屋就看见俩人含情脉脉的,你侬我侬,“咳咳。”

  “姗儿给公公请安。”萧姗站起身,点着头,左手压着右手,屈膝半蹲,给白饶道了个万福。

  白饶走上前,将萧姗扶起来,“好了好了,快起来吧。你们这两个孩子也真是的,还要相继病倒。靖儿,是不是爹把你逼得太紧了,这功夫还得慢慢练,不能心急知道么,正所谓冰冻非一日之寒。怎么样好点吗?”白饶上前探了探白顾靖的额头,看着自己的孩子躺倒床上,白饶的心里也不是滋味。好端端的一个女儿,不能嫁的一户靠谱人家,还偏偏又娶了一房娇弱的妻子,婚后的白顾靖,就像是换了一个人,责任感越来越强,这突然提起的担子,要她一个女孩子家家,如何承受。

  “好多了,让爹担心了。”白饶眼中那种怜爱,白顾靖记得,记得那年期末肺炎高烧不退,父亲的眼中也曾有过这样的情绪流露。想到父亲,白顾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了,眼神也跟着暗淡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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