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血祭 by 令狐妹妹【完结】(26)

2019-03-31  作者|标签:


  玉重天身体颤了颤,没有说话。
  “我还记得那时候,小衡很调皮,每次闯了祸,都让你和他一起受罚。你老爱跟在我身后,一直被小衡说是我的小跟屁虫……”
  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的气氛……
  “命运就是这样,谁都逃不过。”索衣图抬起头,看了看屋外的天色,“不早了,你该回寝宫了。”
  说完,索衣图也没有再看玉重天一眼,便径自走了出去。留下玉重天一人,低着头,脸藏在阴暗里,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68、第六八章

  “重天,你看你看,这是我抓来的。”
  一只肥嘟稚嫩的小手伸到玉重天面前,带着欢喜的声音。
  “是什么?”玉重天眼睛眨巴眨巴,眼前蠕动的翠鸀色的长条毛虫顿时印入眼帘。
  “啊——”一声有些悲戚的童声之后,跟着一串嚎嚎大哭声,“呜——呜——,子、子衡,坏……呜——”
  “怎么了?”一袭紫色长袍的人出现两个幼童身后,有些淡然的看着眼前的孩童。
  “衣、衣…….”重天抽泣的,话都讲不完整。
  索衣图蹲下,从怀里掏出了一条丝绸做的帕子,递给玉重天。这种见怪不怪的几乎时时刻刻都会发生,他已然习惯。又见子衡还是专心的在和手中的毛虫交流眼神,眼睛瞪的大大的。
  索衣图看着这两仅三岁的孩童,不自觉嘴角勾起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来。也许是冥冥中天命自会安排,索衣图是这个国家的国师,一直住在皇宫中一个偏僻的角落,许多宫人甚至不知道宫中还有这么个地方存在。但是国师就一直住在那里,从未离开过。
  索衣图笑着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感觉自己被困在这里的日子即将结束了,他不能离开这个地方,但是现在这两个小鬼出现了,他能感觉的到等了这么多年,机会终于来了。命运的齿轮是一直在转动的。
  索衣图淡淡的自语道,“慕容止殇,你当初选择了彦晓,有没有后悔过?”
  索衣图的衣角被轻扯,思绪猛的回到了眼前。只见一双明亮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自己,一双小手牢牢的拽着自己的衣角。不由的叹了一口气,自从这两个小鬼闯入这里之后,几乎天天都会准时出现,玉重天就一直喜欢跟着自己,而子衡则喜欢在他的花园里到处乱串。
  “图国师,你养的毛毛虫怎么不跟我说话?”子衡嘟着嘴,不满的问道。
  “叫国师,或者名字。”索衣图额角的青筋跳动了一下,“虫子说话了,可是你听不懂。”
  子衡又认真的看了看虫子,然后手一摊,“国师,那我可以吃了它吗?”
  重天在一边,看到虫子往索衣图身后缩了缩。
  索衣图吁了一口长气,咬着牙慢慢的说道,“把它扔到花丛里去,我给你吃糕点。”
  “糕点?”子衡扬了扬眉毛,眼睛转了转,似乎考虑了一下,“好吧!”
  重天见子衡终于要将虫子扔掉,松了口气,带着崇拜闪亮的眼神重新回到了索衣图身上,果然是上天派来拯救他的人。人这么漂亮还这么好。
  子衡转过身,准备将虫子放回花丛中,末了,十分慎重的说道,“虫虫,今天我有糕点吃,你好好养肥肥,明天来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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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子衡年幼的脸上已经出现了一个10岁少年不该出现的表情。
  “没错。”索衣图那张脸表情始终没有变,浑身散发着一股高贵却又慵懒的气息,似乎眼前的事情完全没有影响到他。
  “理由?”眼前的人,子衡很清楚,他没有能力斗过他,索衣图有着很匪夷所思的力量。因为他是国师,子衡和重天一直这么认为的,直到子衡出了皇宫,才发现不同一般的是索衣图这个人。
  “你很是碍眼。”索衣图的口吻始终未变。
  子衡皱了皱眉,还是孩子的他还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表情。
  “你不觉得你们兄弟两,重天姓玉,你姓慕容,不奇怪吗?”索衣图嘴角扬起。
  “有什么关系,我跟着母后姓。”子衡从来不觉得自己姓母姓有什么问题。
  “所以,”索衣图咧开嘴,一个奇怪的笑,笑意却止于眼,“你注定是被牺牲的那个。”
  “你到底在说什么!”子衡有些恼怒,“你喜欢重天,想帮他登上皇位,直说啊!我才不稀罕做皇帝!但是为什么要把我过继到慕容家?”
  “那不是正好吗?反正你也不喜欢呆在皇宫。”
  子衡开始沉默,对于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说,在皇宫中长大,心智虽然比一般孩童要成熟的多,但是他看不穿索衣图的意图。即使重天和他再亲密,子衡也不认为索衣图为了重天会做些什么。这么多年来,重天和子衡一直在索衣图的身边,索衣图渀佛什么都不在意,活在自己的世界中。重天再一厢情愿的粘他,但是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从来没有改变过。
  “你有什么目的?”子衡冷静了片刻,努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知道我之前的那任国师是谁吗?”索衣图背转过身,开始摆弄桌上的一株小盆栽。
  “什么?”子衡楞了一楞。有记忆以来,国师就是索衣图,也没有想过他之前是谁。渀佛父辈以来就一直是他。从没人怀疑过,质疑过。突然被这么一问,子衡瞬间心绪有些混沌。渀佛有些什么浮现在脑中,但似乎被阻止着不让子衡看清楚。
  “我之前的国师,是彦晓。他从我这里带走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索衣图缓慢的语调,咬字却异常的清晰。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索衣图的背影,子衡觉得他此刻的表情必定是恨恨的咬着牙。
  “与我何干?”子衡道。
  索衣图慢慢的转过身,嘴角带着一丝冰冷的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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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子衡带着不甘到了慕容世家。本该是他大伯的人变成了他爹。该是他爹的人却对国师言听计从。
  子衡和重天不同,早熟、心思计量很多。重天几乎都是盲目的听从索衣图的话。子衡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为了索衣图不找自己麻烦,也接受索衣图安排在身边的洛雪洛城姐弟俩。
  这一切的一切却都是开始。只是为了等待慕容越的出现而已。
  “记住!子衡。不要任性的跟我作对。怎么说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只要你乖乖听话,这也是为了天下苍生,不是吗?”
  这是索衣图对子衡说的最后一句话。据索衣图所说的,彦晓舀走了血祭文,还封印了索衣图的一部分能量,而那血祭文中有着解除索衣图封印的能量和本国的国脉。
  子衡对解除索衣图封印的事情不感兴趣,但是国脉的传说一直都存在。有天赐的神力保佑着国土,百年来一直都不断的天灾**,虽然土地肥沃,但是也禁不起不断的灾祸。听说百年前的兴盛在四大家族出现之时戛然而止,似乎与血祭文真的有关。
  江湖上传闻,血祭文是慕容止殇创的武功秘籍,也只是索衣图散布的半真半假的谣言。毕竟索衣图还是希望有人能够提前炼成血祭文,让他得以解脱。可惜他体内所剩的能量不够,注定要等到慕容越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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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天离开不久,索衣图便抬起头,一抹慵懒的浅笑,“这么久不见,变的这么羞涩了?”
  “衣……”昏暗的阴影中走出了一个人影。
  “小衡啊,这么多年没见,没想到长成这么俊挺了。”索衣图的笑脸还是未变。
  “你……”慕容子衡脸上带着一丝诧异,近二十年不见,索衣图的模样丝毫未变,渀佛少年般精致的脸庞。
  索衣图一脸的淡然,没有因为慕容子衡的好奇而有任何变化。
  子衡很快就收拾了自己因吃惊而表露的神情,他早该知道,不是吗?索衣图的存在本身就是个异类。连宫中的老宫人都没办法说清楚索衣图什么时候开始担任国师的。如果照他所述说的前任是彦晓的话,距今已经有上百年了。
  子衡心中一寒,索衣图果然不是凡人。
  “这么多年都不来看我,这次来是为了慕容越?”索衣图丝毫不拐弯抹角,一语命中要害。
  “你给西门剑秋使了什么?让他去杀慕容越?”子衡眯着眼,直视索衣图。
  “小衡,你现在是质问我?”索衣图抬起下巴,一脸的高深莫测。
  “最需要越的人应该是你吧。”眼前的索衣图就外表而言,比子衡要年轻上一轮,但是子衡在他的面前,还是感觉到无形的压力。压制住自己的不安,子衡冷静的看着索衣图,缓缓的说道。
  索衣图耸了耸肩,“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不按牌理出牌。”
  “怎么?难道一开始最想他死的人不是你吗?”索衣图瞟了一眼子衡,“不顾我的指令,想要取他性命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子衡微微眯了眯眼,“我只是确定他是不是身怀血祭文而已。”
  “是吗?”索衣图鼻间一声冷哼,“如果他这么容易死,对我也没什么用处。”
  子衡挑了挑眉头,怎么有种很熟悉却又很不舒服的感觉。
  子衡和索衣图两人干瞪了半天。其实就是两个气场强大的男人在那边摆了造型,相互吹冷空气而已,无果……
  临走,子衡背对着索衣图落下了一句话,“除了我,欺侮我儿子?想都别想!”
  看着子衡消失在视野里,索衣图唇角大咧,笑了,“越,真的很想早点见到你,看看你有多大本事,连小衡都能搞的定。”


69、第六九章

  “你的身体还很虚弱,你到底想做什么?”子衡面带怒色的站在越的面前。平日中不羁狂妄的人,鲜少看到子衡会怒意外露。
  从索衣图那回来之后,就看到小白懒懒的躺在越的床上,却不见越的影踪。找来人一问,才知道越三更半夜跑去后山。
  越别过头淡然的看了一眼子衡,随即视线又转回到了天上,“睡不着,看星星。”
  子衡突然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是多余,让他担心不已的人居然悠然自得的在看星星。子衡看着躺在平坦的石头上的越,双臂枕在脑后。
  “你也躺下吧。”越见子衡不答话,便撇了眼身边的位置招呼他躺下。
  子衡叹了口气,在越的身边躺下了。面朝星空。
  两个人,就这么并排躺在山顶,看着星星。天空中除了闪烁的星,别无其他,布满夜幕的星似乎笼罩着大地。
  良久,越终于开口道,“衡,以前我从没看过这么漂亮的星空,很干净。”
  子衡嘴唇蠕动,刚想开口,没想到越又开始话道,“也许以前也有这么美的星夜,但是我看不见。”
  越的口吻低沉缥缈,让子衡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似乎在身边近在咫尺的人儿,远在天涯。
  “越儿……”
  “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平静的心。”越有句没句的说着。
  “越儿!”子衡说道,“以后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不会让别人伤害你,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越的身体突然僵了一下,没有做声。
  “所以你要听我话。”子衡突然带着笑意,翻身而起,双臂支着身体,挡住了越的视线,两人目目相觑。“你中了毒,到现在还虚的很,回去吧,夜里太凉了。”
  越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孔,突然觉得他的双目居然要比天空中的星要闪耀夺目的多。不由愣愣的看傻了。
  借着星夜的微光,看着越的表情,子衡嘴角笑意不由变大。慢慢的凑近越,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越儿,你现在是在引诱我吗?”子衡磁性的声音钻进越的耳朵,好似带着催眠一样。看着子衡蠕动的双唇,越无意识的舔了舔嘴唇。
  越的舌尖突然被吮住,有些迷蒙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清明起来,吻…被吻了……
  越没有闭上眼,近在咫尺被放大的脸孔,虽然没有办法好好看清楚,但是明显的,慕容子衡已经进入了角色,闭上了眼,似乎没有完全闭上,还有一丝细缝。
  子衡似乎察觉到越的不在状态,动作变得粗鲁起来,强行顶开越的牙关,舌尖顺势进入越温暖的口腔。
  越的眼神渐渐的又恍惚了起来,他不排斥这种感觉。
  两条灵舌水乳相交,辗转交汇,带着液体翻覆的搅动声,在如此寂静的夜里,更加的清晰。
  ……
  越猛的推开子衡,子衡及时翻身,才没有显得很是狼狈。
  “越……”子衡似乎有些不解,眼底的情、欲还未散去。
  越拉拢了不知何时被褪到肩下的衣衫,垂着眼睑,不想让眼前的人瞧见自己被勾勒起的情、欲。
  刚才越有了想要的**。越不拒绝这种关系,但是眼下自己的状态不容许自己放纵。还不是时候,有很多越还不明了的事情要去弄清楚,还有剑秋的事情未解决。
  越整理好了衣物,似乎也讲自己的心情也整理了一遍。没有想到原本刚出山的时候,全无负担会变成现在想要轻易的抽身都做不到的地步。是自己被别人牵绊住了,还是自己困住了自己。
  “越儿?”子衡见越一字不吭,面无表情,有点在意是不是因为自己的举动让他有所抵触。
  “我觉得不是很舒服。”越抬眼,空灵的瞳孔让子衡找不到任何负面的情绪。
  “哪里?”子衡眉头皱了一皱,但瞬间明白,越才刚中了毒,自己差点就想在这星夜下要了他。子衡无奈的扯了扯嘴角,“我们回去吧。”
  越虽然没有觉得哪里不妥,但是就是想要慕容子衡觉得愧疚一下,但,似乎失败了。这个狂傲的家伙怎么会觉得自己有错,即使错,也不会对别人说抱歉吧。
  越挑了下眉,表示同意。刚想起身,便一个天旋地转,被有些粗鲁的打横抱了起来。
  越抬头,刚想出声抗议,便瞧见了子衡一张有些严肃的脸,认真的看着前方,星夜下,那剪影很刚毅。
  越放弃开口,没用的吧,反正是晚上,应该不会被人看到。在子衡怀里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礀势,头很不客气的在他胸口一靠,闭上了眼。实则在心里叹了口气,越心想,在这个男人身边,自己还要丢多少脸啊。
  ××  ××××   ××
  是夜,慕容子衡见越躺下休息之后,便已经回自己屋了。越等了良久之后,眼睛突然睁开,眨了眨,似乎被越的气息惊扰了,躺在越塌下原本闭眼浅眠的小白猛的抬起脖子,头转向越的方向,看着越。
  越看着小白,笑笑,这小东西也太通灵性了,自己只不过是气息变了,小白居然就这么觉察到了。
  “小白,要不要跟着出去晃悠晃悠?”越起身摸了摸小白的脑袋,小白舒服的闭上眼,呜咽了一声。
  “想去?”越挑眉问道,“不行,下次吧。”
  满意的看着小白咧嘴龇牙咕哝了一声,惹的越更加的愉悦,“外面很危险,以后要训练你一下,抵不过就闪的本事。否则这个人人都有武功,都会使暗器的**世界,就算你是狼,你也顶不住吧。”
  越拍了拍小白的脑袋,“你最多吓唬吓唬没武功的那些个。”
  小白见越撤了手,便自己将脑袋伸上前去,在越的身上蹭了蹭。
  原本小只的时候,会撒娇还算是可爱,现在小白都差不多跟越差不多体重了,还动不动爱撒娇,有时候带着不便,会拜托灵风他们好好的照顾着,几天不见的小白,见着了越,几乎要扑到越,像只小狗一样,口水泛滥,到处乱舔,狼的舌苔可比狗的要粗糙的多了。越细皮嫩肉的,不仅要抵挡住小白的冲击力,还要从身上趴开这么一大只无尾熊似的——狼!
  “等我解决了这里的事,小白,我带你去游遍大江南北,然后到外国去隐居吧。”越忍俊不禁的看着认真撒娇的小白,隐隐的感觉事态不是他能控制的,现在他所不知道的势力开始慢慢开始向他侵蚀,强烈的不安全感让越对于慕容子衡,开始有种不信任感。
  越皱着眉,什么时候开始对慕容子衡信任了?叹了口气,似乎很多事情都在失控。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在这个落后的时空里,凭着自己的实力和头脑,可以来去自如,无人能及。但是似乎自己太看得起自己生存的那个年代了。
  即使时代进步了,但是很多东西也被舍弃了。未必比起古代人,现代人就有多大的优势了。眼前就有一个,慕容子衡,越是看不透这个人,到现在还猜不透这人的真情假意。
  越知道自己对他们来说有利用价值,但是还抓不到重点。如果是血祭文,大可以明说。说穿了不过一本武功秘籍,慕容子衡也不是武痴,大可以明说。除非这武功秘籍中藏着秘密。但是那张人皮似乎没有什么可疑之处。越早就看过不止一百遍了。
  越猜不透这层,但是也许将眼前的问题都解决了,都会知道答案了吧。一个个大人物都出现在面前。绝对不是巧合。连剑秋也是因为越才被利用的吧。
  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小白似乎察觉到了,停下了乱蹭的脑袋,乖乖的趴在越的身边。
  “索衣图?”一丝冰冷的笑意沿着越的嘴角散开。


70、第七十章

  一种强烈的不适,让剑秋涣散的意识渐渐的聚拢回来,慢慢的从混沌中找回了一些自己的意识。
  但,自己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剑秋睁不开眼睛,眼皮很沉重,没有办法睁开,身体同样动弹不得。感觉不到什么,也听不到身边有什么声音,很安静。
  自己在哪里?剑秋试图动弹身体失败后,放弃。开始认真思索,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迷迷糊糊,什么都想不起来。
  身体的软弱无感,思维还是模糊不清。
  迷迷糊糊了不知道多久,剑秋脑中突然灵光一现,思绪清晰了不少。剑秋突然意识到,自己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吗?虽然剑秋心中此时起了波动,但是身体,甚至他的表情都没办法动弹半分。
  剑秋全然无力改变自己的状态,感觉在一片黑暗中,思绪时而清晰时而混沌。他能想起来,他是死在越的怀里。但是怎么死的,他居然想不起来。
  原来死了以后还是有意识存在的。是否他已经被深埋地下。只剩下半丝思绪留存,可以让他来回忆在生时那或荒唐或快乐的琐事。但是能印在那虚无缥缈的思绪上的只有越那张清冷的脸,和他为数不多弥足珍贵的笑颜。
  这样也很好,至少死后还有让自己挂念的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剑秋意识又开始涣散的时候,突然些声音进入他混沌的世界里。
  "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他,他不可以死的!"
  "我不是说过了吗?要生要死,还要看他造化,他能被尸化而免于一死,是他的造化。但是,能不能真正活过来,要看他造化。"
  "可是,可是那慕容越。。。。"
  "那不是我的问题。"
  冷冷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入剑秋的黑暗中的感官世界,他的意识时断时续,需要点时间来消化这段声音对话。努力分辩他们的对话。因为这肯定是在讨论他,而且还提到了越。
  在剑秋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有一天,他发现自己居然睁开了眼睛。而第一个入眼的是一个陌生人,一个很美但是却给人一种不好感觉的人。
  之后,剑秋还看到了很多人,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应该已经死了。虽然记忆有些模糊。
  直到亲眼看到了越,越不可置信的眼神,和自己伸向越想要取他性命的爪。


71、第七一章

  “身体还没好全,这是要去哪里呀?”
  “......”越心中不由一颤,这厮的气息,片刻之前还在三丈之外,瞬间便出现在越的面前。
  越看着思远和尚,那一脸的和善,让越心下愈加不快。自己的功力还没这么高的时候,身边怎么就没那么多高手,一旦练到了第七层内力,高手一个接一个的出现,之前在洛城面前失了信心的越刚开始有点自信的时候,又有了一种泄气的不妙趋势。
  见思远只是看着自己,不再言语,越在心里叹了口气,慕容子衡真的准备看死他了。
  “睡不着,可能最近发生了太多事吧。”越垂下眼睑,淡淡的语气,不由让人心生怜惜。的确这个年纪,身边突然之间发生了这么多变数,心理是承受不了的。
  “哎——”思远一向淡然可亲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悲哀,眼前的少年的命运已经没有办法转圜了。
  在思远为越的不公命运暗叹的时候,越突然之间睁开星目,在还没在思远有所反应的时候,就瞬移到他的面前。抓住了思远的双腕,怕思远会条件反射的打伤自己。
  “思远大师?或者我该叫你声爷爷?”在思远困惑的眼神中,越说出了一句让思远错愕的话来。而忽视了手腕处传来的细微疼痛。
  “你......”思远不敢置信,这件事还从来没有外人知道过,就算是慕容家的人,也很少有人知道,除了三弟和子衡之外,慕容家已经没有活着的人知道他的身份了。他在十多年前就是个死人了。
  “怎么?在想我是怎么知道的?”越难道眼中露出调皮的神色,看到别人不敢置信,错愕的表情的感觉真好。“你难道不知道自己跟慕容铮长的有几分相似么?”
  思远了然的看着越,还是不说话,就凭这?的确他和慕容铮有几分相似,但是思远可是剃了度的,常人再怎么觉得两人相似,也不会想到那块去。
  “恩,还真被我猜中了。”越觉得古人就该是这样的嘛,不该是慕容子衡那般腹黑的,看,眼前这个不就很好搞定?!“好了,时间差不多,恕晚辈不能陪你月下聊天啦。”
  看着思远的表情从深虑又过度到了不敢相信,眼神开始涣散迷离。
  越眼疾手快的点了思远的穴道,得手了!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应该还没这么好搞定吧。人,都是有弱点有秘密的。只要抓住那一点点的缝隙和迟疑,慕容越,没有什么做不到的。
  看着思远慢慢的瘫软下去,越撇了撇嘴,将他拖进屋子,放外面会提早曝露自己的行动。
  “小白!这是衡的老爹,你看着他。”小白咕哝了一声,对那一滩瘫软的肥肉没有半点兴趣。
  有了思远的前车之鉴,越稍微谨慎了些,运用内力将感知力放大了许多。似乎附近把手的人很多,但是思远这种高手没有发现。
  越摸了摸自己的肩胛,自己的内力再好,复原能力再好,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恢复到理想状态,但是他没有办法等,每天都被阴影笼罩着,人之所以会有恐惧,是因为未知。越拒绝恐惧,所以宁可愿意相信自己只是好奇。越也相信,没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
  一路上,越回想了一下这些年,的确自己懈怠了不少,心思不够缜密,不够谨慎,才会遇到一些本不该发生的危险。
  不过。。。暗夜中,越突然咧了嘴角,露出了一个冷笑,甚是诡异。这么多人想要他死,不断的折磨他,但是又不能让他死的原因,越不知道,但是只要知道自己是重要的,要见的人肯定不愿他死就可以了。
  现下,有太多疑点和顾虑。慕容子衡所做的一切,和洛城,还有皇帝,以及那个敢控制剑秋的国师。待越弄清楚一切之后,定会有个了断!
  越眼神中慢慢浮现出杀手才有冷漠。想要控制他,没有那么容易,哪怕那个人是,慕容子衡。一丝红光在越的眼神中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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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会来。”慵懒的声音从轻柔的纱幔帐后传来。
  越没有诧异,能控制剑秋的人,想必也应该是个boss级的。
  “那你应该知道我来的目的。”越也不急着要看那庐山真面目,只是先把这里的环境扫了一遍。
  干净雅致的居室,越以为他会看到满屋子的奇异道具,毕竟这索衣图是个...越突然发现没有办法定义这个人。因为越打听到的消息,听起来都太神话传奇了。
  “你想知道什么?”终于幔帐后的人有了动作,慢慢的起身,向着越的方向走来。
  越有些警惕的看着幔帐,薄纱被慢慢的撩开,与其说被撩开,不如说纱帐是自动向两边分开,中间走出了身穿紫色丝质长袍,一头长发简单的在脑后盘了个发髻,因刚从床榻起来,发髻显得有些松散,几缕发丝从耳边垂下。
  越眯着眼,看着眼前这个人。嘴唇动了动。
  “妖怪?”
  索衣图原本一脸的兴味被突如其来的两个字,而僵住了。
  越挑了挑眉,好像直接说出口了。不过眼前这个顶多20出头的貌美男子,就是传说中活了百年的国师。那不是妖怪是什么?
  如果说出现在越面前的是个满脸褶皱的老人,越也不会深究。但是眼前的人,却让越来了兴致。
  这个年代,这种文明程度,是什么可以让人生存百年而不老的。人体的开发程度吗?不会,内力虽然可以强身健体,但是却没有办法让人维持青春貌美。医药就更加不可能了。
  越眯了眼镜,这个世界不会是存在些什么魔神之类的东西吧。那武功白学了,可以开始改学法术之类的了吧。
  在越胡思乱想的档口,索衣图早已经回过神。
  “我还是第一次被人称作是妖怪。”索衣图轻笑,眼中却没有半点笑意。
  “我想知道的,你都可以回答吗?”越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超自然的存在不知道是意外,是个别情况,还是说,这个世界已经超出他的认知,是个人神共存的世界。
  “你可以试着问我。”索衣图也很想知道眼前这个没有表情,看着自己,却似乎在看其他的人会提出什么问题。
  “你是这个世界的?”越首先想要确定这人是不是和自己一样。
  “?”索衣图原本以为会听到和血祭文相关的问题,“这个世界?呵呵,果然你与众不同。我一直都是这个\"世界\"的,和你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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