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丝 by 樊落【完结】(3)

2019-03-30  作者|标签:


乔焱的父亲和宇文珣的父亲以前同闯江湖,是过命的交情,乔焱自小便与宇文珣认识,他在器械方面有著显著的天分,曾大言不惭地道,世上没有他破不了的机关,别的不说,宇文珣住宅的防盗系统就从来没挡得住他的侵入,所以宇文珣才会在第一时间想到他。
“什麽人啊?你还没说今晚想要什麽类型的呢,我怎麽帮你安排?”
听了宇文珣没头没尾的话,乔焱在对面笑问。
“还说没安排?你把人弄得半死不活的送过来做什麽?我还没有SM的嗜好!”
看那女子的长相,如果没被挨打,多半也是出众的,只可惜现在进气没有出气多,他宇文珣可没有奸尸的癖好。
宇文珣的朋友中也不乏有好SM之人,但多半都是不伤大雅,你情我愿的游乐,哪像这次,把个女孩子折腾得半死,然後送到他这里来,这要是真弄出了人命,他就该直接跑去唱十五贯了。
乔焱有些发愣。
“什麽半死不活?”
“还敢装傻?一个女孩子,就算得罪了你们,教训几句也就算了,怎麽把人打成这样?打也就打了,送给我算什麽?我可没兴趣帮你们收拾尾巴!”
“喂喂喂,老兄,你酒劲儿还没醒吧?你知道我最怜香惜玉了,怎麽会打女人?”
乔焱越听越不对劲儿,连忙问向坐在身旁的几人。
“你们谁把女人送给宇文珣了?还是被打的女人?”
宇文珣听到对面一连串的否定後,疑惑地问道:“真的没有?”
“没有啦,大家都说没有,是你梦游吧?”
听到乔焱满是醉意的话语,宇文珣没再多废话,他挂了手机,重新来到床边。
女子紧闭双目,鼻里轻轻传出低沈的**,身子抖得更加厉害,这让宇文珣头疼起来。
难道说这女子被人追杀,误逃进他家里来的?
根本不可能,普通人都无法进来的地方,一个受了伤的女子怎麽能闯进?
若是路边遇上这种情况,宇文珣立刻便会报警,可是现在,这个重伤女子就在他的床上,而他连对方姓甚名谁都不知晓,如果报警,他该如何解释?
宇文珣想了想,只好接通了另一部电话。
“桑叔叔,不好意思这麽晚打扰你,我这里出了点儿麻烦,你能带些伤药过来看看吗?”
桑辕是宇文戬的好友,在黑道上混的人自然不能没有信得过的贴身医师,即使现在宇文戬退出了江湖,桑辕仍然是他们家的特别医生,大家一有病痛便会找他。
桑辕的家离宇文珣的别墅不是很远,他接了电话後,很快便赶了过来,一进门,就向宇文珣问道:“是枪伤?还是刀伤?放心,我连手术刀,麻醉剂都带来了,不过没有护士,这种事,当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必要时你帮忙就好了。”
见桑辕手提了一个偌大的医疗箱,又一脸的兴奋,宇文珣有些怀疑这位医生叔叔怕是搞错了状况,他苦笑著把事情简单解释了一下,桑辕听後,金丝眼镜片後立刻闪出亮光。
“有这样的事?快带我去看看。”
昏厥的人还是动也不动的躺在床上,桑辕进去看了一下,立刻皱眉道:“打扮得蛮有特色的嘛,不会是演古装剧时从高空掉下来的吧?不过这头黑发可真生得好。”
听桑辕这麽一说,宇文珣突然想起哪里不对了,这人的服饰打扮似乎……似乎不像是现代人,虽说现在流行穿唐装什麽的,但都是做做样子,谁也不会像这女子一样穿著这样解系都很麻烦的盘花纽扣的锦缎华服。
桑辕戴上手套,查看了下女子额头上的伤痕。
“伤口不浅啊,不过有我在,不会让她留疤的,决不会破相,放心。”
放心?
只要这人不死在他这里,她留不留疤与他何干?
桑辕又抬起女子的右手,宇文珣这才发现她的手也被人拉脱了臼,桑辕握住女子的手向前一对,哢的一声,便将错开的关节对上了,女子重重喘息了一声,眉头紧皱,却没有发出**。
还蛮坚强的嘛。
看到桑辕用剪刀将女子上身的衣服剪开,宇文珣正考虑要不要回避,就听桑辕笑道:“阿珣,你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嘛,你怎麽会认为他是女人?”
呃……
粘在身上的薄衣被剪落下来,宇文珣立刻清楚地看到那微微突起的喉结和平坦的胸膛,他竟然糊涂把一个大男人看成了女人?
可是,这也怪不得他,哪有男人会留这麽长的头发?而且,即便是女子,恐怕也生不出来像他这种吹弹可破的肌肤,还有这娇柔的身躯……任谁看到这具曲线有致的身子,都不会认为他是属於男子的吧?
桑辕不愧为黑道老大的贴身医师,三下五除二便将男子的伤势诊了个清楚,他将带来的药膏敷在男子鞭伤处,看到他小腹上一片青紫,桑辕探手按了一下,男子立刻蜷起了身子,发出痛苦的喘息,宇文珣连忙道:“轻一点。”
话才出口他就立刻闭上了嘴,在医生面前还轮不到他说话,而且他干吗要管这个奇怪人的死活?
可是,看到这莹然如玉的肌肤上布满的青紫伤痕,宇文珣就有种莫名其妙的心疼,他无法想象究竟是什麽人,忍心对如此柔弱之人下这样的狠手。
桑辕将伤药一一敷好後,又用纱布将男子额头的伤包好,然後取出另外的药膏涂在那肿胀不已的双颊上。
“外伤不是很重,涂了药,不用一周就能全部复原,不过他腹部软组织有些损伤,可能会造成轻微内出血,有些低烧,不过不厉害。把退烧药和止痛药给他服下,先观察一下,明天上午他应该能醒来,到时你给他吃些流质食物,然後再让他服药。”
“不需要送他去医院?”
“看情况而定,如果他伤势不见好转,再送医院也不迟,今晚你就辛苦些,照顾病人吧。”
看到桑辕将手套摘下,收拾好药箱要出去,宇文珣连忙问道:“桑叔叔,不如把病人直接送到你医院好了,如果他病情有反复,也可以随时就诊,再说我明天还要上班……”
“病人现在这个样子,最好不要轻易移动,你最近好像也没休过假吧,就休两天好了,记得明天给我电话。”
“……”
他是很想休假,但是如果在假期中照顾一个莫名奇妙病人的话,这还算是休假吗?

3
送走桑辕,宇文珣倒了杯温水回房,他托起昏睡人的後颈,将药给他送了进去,男子气息尚沈,菱形双唇微微开启,对他的灌药毫无反抗。
出奇轻柔的身子让宇文珣有些发愣,许是靠近的缘故,他隐约闻到对方身上一丝淡淡的体香,那柔和的气息让他本来微恼的心情平静下来,眼神扫著男子的周身,那玉脂般的肌肤在灯光下泛出半透明的光芒,疼痛让男子浓密细长的睫毛发出淡淡轻颤,抱住这个比女孩子重不了多少的纤瘦身躯,宇文珣竟忍不住对这个天外来客感起兴趣来。
他拿了床薄毯替男子轻轻盖上,生怕触痛他的伤处,宇文珣的动作轻柔得仿佛自己手里拿的不是毛毯,而是定时炸弹。
床被占了,宇文珣只好跑到隔壁卧室休息,担心男子病情有变,他出去时也没关灯,又将空调温度调高了几度,出门时,宇文珣回头望去,只见男子娇柔弱小的身躯蜷缩在宽大的床上,像个惹人疼惜的小动物,跟刚才相比,他似乎好了许多,却仍一动不动的缩在那里,那白洁的脸庞在灯下泛出淡淡的流光,朦胧得似幻似梦,让宇文珣有一瞬间的失神。
这人是谁?他又是如何进入自己房间的?如果是商业间谍利用苦肉计接近他的话,这样做作似乎显得有些愚蠢了。
希望你明天醒来,可以告诉我发生的一切。
青丝睁开了疲惫的眼睛。
他终於死掉了吗?
似乎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现在恶梦醒了,他终於不必再去忍受那无休止的猜忌和折磨了。
还记得那凌空一跃的决绝,**没有想象中那麽迅速,当时他飘飘悠悠浮在空中,然後与沈暗雾霭融为一体,坠入无边冰冷的黑暗中。
青丝活动了一下,却意外地发现自己躺著一张打造得相当古怪的床上,他挣扎著想爬起来,可腹下一阵剧烈的疼痛让他抽搐著又躺了回去。
怎麽回事?他不是死了吗?怎麽还会疼痛?
青丝惊疑不定地挣扎爬起,他将目光扫向四周,落入眼中的全是稀奇古怪毫不熟悉的摆设,就连盖在他身上毯子和这张大床,也都柔软得难以想象,屋里温暖如春,他身上虽然只有一条**裹身,却丝毫感觉不到凉意。
凌霄宫四季严寒,怎会有如此温暖的居室?还是说……这里不是凌霄宫?
青丝的手下意识地触了触旁边那盏嵌在床头的圆形精致小灯。
好大的夜明珠哦,这里的人比宫主还要富有吧?
一阵脚步声将青丝的视线茫然引向前方,他的眼睛在下一瞬立刻瞪得滚圆,双手因为过於紧张而紧握成拳。
为什麽宫主会在这里?自己不是已经跳下悬崖了吗?难道说没有死成,又被他捉了回来?
他只求一死啊,为什麽连求死都这麽难?
对上他的目光,那张刚毅坚忍的脸庞上浮出一丝微笑,一双黑瞳目不转睛地盯著他,里面流动著他永远无法看透的残忍暴虐。
青丝太熟悉这种笑容了,每次宫主想对付谁时,嘴角就会露出这种冰冷浅淡的微笑。
排山倒海的绝望立时涌了上来,青丝忍不住苦笑,自己终究还是逃不掉的,他是宫主用千金买回来的,没有他的命令,自己就不可以死,他的一切都是属於宫主的,就连这条命,也是他的,他又怎会让自己死得那麽轻松?
这次他会被怎样对待?会把他送给那些手下人玩弄吗?直到玩废了就让他自生自灭?还是……有更残忍的刑罚等著他?
他做了忤逆宫主的事,只怕这次不仅仅是玩弄凌辱那麽简单了。
难怪他身上没有衣服,这一定是宫主的意思,方便那些人可以随时对他施暴……
一个又一个的心思让青丝愈发惊恐,看到这个人慢慢向自己走近,青丝挣扎著移动身子向床的一角缩去,恐惧让他全身不由自主地轻颤,也许潜意识中,青丝在抗拒对方的接近,但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宫主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宇文珣皱眉看著眼前这个发著轻颤的小人儿,他不明白自己哪里让对方如此恐惧?他甚至可以看到,那盯住他的黑眸里除了恐惧之外,还闪烁著憎恨,厌恶,和无边的绝望。
他跟这个人有仇吗?
那恐惧的目光就像是小兽在面临被虎狼吞噬时所流露出的绝望,不想就此放弃反抗,却又有著力不从心的无奈。
昨晚因为这个天外飞仙的关系,宇文珣根本无法定心入睡,他在隔间房间看了整整三小时的书,然後又跑过来帮男子试体温,见他已退烧,这才回房睡觉,那时已经是清晨了。
浅眠了几小时,宇文珣又爬起来去厨房做早餐,他煲了锅米粥,准备等男子醒来後吃,宇文珣平时很少下厨,不过从中学起他就一人独住,一些简单的饭菜还能将就著做,只是为别人做饭,对他来说还是生平第一次。
饭做好後,宇文珣又去了卧室一趟,发现男子还在熟睡,不过已把仰卧改成了侧卧,半边脸都隐没在那头黑缎般的秀发里,敷药的关系,他脸颊上的肿胀消下了很多,露出原本清秀温婉的容貌,小巧的鼻子有些蹙起,嘴角轻轻抿住,浓密细长的睫毛柔和的垂在下眼睑,形成可爱的弧形。
这麽俏然精致的脸庞应该还算不上男子,只能说是男孩吧?
宇文珣嘴角边露出一丝连他自己都没觉察到的微笑。
清晨,会不会有些冷?
看著青丝蜷缩一团的样子,宇文珣连忙把温度又调高了两度,这才转身到隔壁书房给弟弟宇文琤打电话,说自己有事要休息两天,然後便在书房开始办公。
待宇文珣再次来卧室时,正碰上青丝醒来,他刚一进屋,就见男孩蜷坐在床上,两眼茫然地看著四周,在看到自己之後,这张本来有些木然的脸庞骤然变得惨白,他紧盯住自己,似乎在确认什麽,然後清眸里便流露出可言说的绝望和恐惧。
疑惑涌上宇文珣的心头,直觉告诉他此人很可疑,至少他在这惊惧的眼神里捕捉到了怨恨憎恶的感情,这让宇文珣本来因为对方醒转而开心的心情瞬间荡然无存。
宇文珣靠近床前,冷眼看著青丝惊慌无助地向後挪动,直至无处可挪,他才剑眉一挑,将身子探了过去,紧盯住对方的双眸,低声问道:“你是谁?为什麽会在这里?”
感觉到那逼人的冷意,青丝骤然一抖,他茫然地摇了下头,宫主为何要问他的名字?是变相折磨?还是在跟他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得不到回答,宇文珣再向前凑了一下,他看到这双黑瞳因为惊恐而不断剧烈收缩著,可是在惊恐深处,似乎又有两团小小的火焰在燃烧,他看得出这个男孩很怕他,但同时也憎恨他,那种浸到了骨子里的憎恨。
这种感觉让宇文珣平白恼火起来,这个人莫名其妙地跑进了他家,占了他的床,让他为他治病,现在居然还敢这麽瞪他?
既然有怨恨,那麽目的就显而易见了,宇文珣从来不会对对手留情。
“不要让我把话说两遍!我没有多少耐性!”
是宫主!这是他惯用的口吻,甚至连这低沈的声音也一般无二!
如果说最初青丝对宇文珣尚存疑惑的话,此刻他便已然确信无疑了。
至於宇文珣为何会穿古怪的衣衫,并剪断长发,此刻处於极端恐惧状态的青丝根本无从理会。
恐惧到了极点便化作不甘心的怒气,青丝抬手便想推开压过来的男人。
他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宫主的事,甚至从来不敢说句忤逆之词,为什麽他要被如此对待?他已经寻死了,便是有万般过错,也该一了百了,为什麽就偏偏不肯放过他?

为什麽?!
没想到这个看似孱弱的男孩居然敢反抗,宇文珣反手握住那挥过来的手掌,沈声道:“既然你敢挑战我的耐性,那我只能把你送给警察了,我想去了警局,会有人让你乖乖说出一切的!”
宇文珣本来就不是个有耐性的人,而那射过来的敌意目光更是让他恼火万分,那明明是双漂亮至极的美眸,里面却闪烁著他无法看清的东西。
疼……
刚接好的手腕在大力扼制下剧痛不已,而宇文珣的前倾碰到了他的小腹,钻心的疼痛同时袭向青丝,让他眼前一暗,喘息著蜷起了身子。
该死,他好像用力太大了。
宇文珣其实并没用上手劲,可惜他忘了自己抓住的是对方的伤腕,看到青丝疼得缩成了一团,上半身整个都靠在了床上,吓得他连忙松了手。
似乎有串泪珠滴落在了床上,宇文珣发现青丝完好的那只手因为疼痛而紧紧握住,突出的关节在过度用力下透出惨白,男孩发出轻微的喘息,但自始至终也没有一句**。
好个倔强的孩子。
宇文珣的眉头蹙得更深了。
他还真碰到了个活宝,问也问不得,碰也碰不得。
还是给桑辕打个电话,让他赶紧来看病吧,顺便把这个烫手山芋推过去,反正人已经醒了,而且好像还蛮有精神的,不存在无法移动的问题了。
宇文珣起身正想出去,忽觉衣摆一紧,他回过头,见青丝扯出他的衣服,拚命向他摇头,眼里露出恳求的目光,这求饶的眼神让宇文珣突然有种胜利之感,他脸上浮出一丝嘲笑。
“怎麽?你想说话了?”
眼见宫主要离开,青丝立刻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说要把自己送人,送给警察,凌霄宫门众众多,他不知道那所谓的警察是谁,但不管是谁,他的结局一定会很惨,青丝曾看见过有个曾忤逆宫主的男宠,被他送给一干手下之後,活活凌虐致死的惨状。
他不怕死,但却怕那种残忍的折磨,那种生不如死的折磨。
青丝仰起头,看到这张有些不耐的脸盘,他知道宫主素来不喜被人牵制,自己又一次犯了他的忌讳。
不要把我送人,不要……
青丝抓住宇文珣的衣角,他挣扎著跪在床上向高高在上的男人磕头求情。
好罢,他放弃以往那些自尊和绝望,如果这样可以让宫主放弃对他的惩罚,那他也只能就此低头。
他早该知道这个人就像恶魔一样如影随形,既然连死亡都逃不开宫主的纠缠,那他除了认命外还能做什麽?
腹部因为外力的牵扯疼得越发厉害,疼痛让青丝眼前阵阵发晕,他感到有东西蒙住了自己的眼睛,泪光中所有事物都变得模糊不清。
这孩子在做什麽?!
再没有任何事能让宇文珣如此吃惊了,看著青丝拼力压制著颤抖的身躯,伏在床上向自己不断磕头,小东西用一双含泪的双目哀求地望著他,下唇已被贝齿咬透,隐隐有血渗出,却又不发一音。
饶是宇文珣见多识广,此刻也有些懵神,看到这张因为疼痛而皱起的秀颜,他心里某处突然颤了一下。
宇文珣重新坐下,那瘦弱的身躯似乎因为他的停伫而放松了下来,终於支撑不住,歪倒在一旁,宇文珣连忙扶住了他,可那冰凉的肌肤让他一惊。
避开青丝身上的伤口,宇文珣把手掌放在他的腹上替他轻轻揉动,青丝的小腹因为冷意和疼痛而不断抽搐著,对於他的动作,青丝脸上闪过惊慌,他抬起手按在宇文珣的手上,似乎想推开他,却又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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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疼得厉害?”
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软语相询,宇文珣只能说他不忍心看到男孩这副如受惊小兔般的可怜模样,听了他的问话,青丝点点头,方才的挣扎消耗了他过多的体力,让他只能乖乖躺在宇文珣怀里。
见青丝比方才安静了许多,宇文珣便尽量放低声量,使自己的问话听起来柔和一些。
“那麽,告诉我,你是谁?怎麽会在我这里?”
宇文珣的问话让青丝再次讶然,他疑惑地摇摇头。
难道不是宫主带自己来这里的吗?为何他要故作不识的样子?
看著青丝无措迷惘的眼神,宇文珣不由皱了下眉,这人到底是听不懂他的话?还是故意在装糊涂?难道说他这般可怜的表情和动作都是做出来的?
青丝从小在男娼馆长大,最擅长察言观色,他一见宇文珣神色微变,便知不好,忙拽拽他的衣袖,并用手指指自己的嘴巴,向他拚命摇头。
他不是不想说,只是说不出而已。
青丝有种感觉,宫主跟平时不太一样,平时,宫主决不会反复问同一件事。
宇文俊问话向来只是一遍,错过了回答的机会,就等於选择了死亡。
青丝极力表示的动作让宇文珣开始头大,他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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