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来相思(GL) 作者:阿酒的酒【完结】(8)

2019-03-30  作者|标签:阿酒的酒 欢喜冤家

  听起来好像哪里不对劲,赢了虽然是她唱歌,可是是被她调戏。输了得亲她,嗯,这个倒不算是谁吃亏。好吧,再来一局,总得扳回一局才行。可应该是赢好呢还是输好呢!

  结果,毫无疑问的我还是输了……

  小人儿直接走到我面前凑了脸过来要求我亲她。

  “你昨日与我下棋时都没有赢我,今日怎么这般厉害了?”我狐疑的看着她。

  “我昨日怕你不高兴,便没有赢你。”她眉开眼笑,为着昨日无心插柳今日柳成荫。

  “相思你竟不知婧儿打双陆是个中高手,早两年我与景一便已是无法赢她了,你输她也不算冤。你赶紧亲吧,看她脖子都要变长了!”徐婉娴在一旁笑着催促。她算是解答了我的疑问了,这小人儿居然这般厉害的。

  小人儿正抬了脸等着我亲她,我看着她一脸期待的样子,便倾身过去,眼光瞥过她晶莹粉嫩的樱唇时,心突然悸动了一下,慌乱的在她脸上胡乱亲了一下便将她推了开去。

  小人儿捂着被我亲到的地方,转身埋在徐婉娴怀里偷偷的笑。

  我突然想起徐婉娴两年前双陆便下不过她了,那么她是故意输给徐婉娴了,她居然一开始就耍了心眼!而徐婉娴明知她双陆厉害还故意说要赌彩头,看来我是被这两母女一起算计了。

  

  ☆、9、 苏州盛会

  又过了两日,马车在行驶四天后到了苏州城。

  还在扬州时,春风院掌事得知我要去苏州,便嘱咐了这一趟去苏州时顺便去分院做一两场表演,这是春风院的规矩。每个外出的姑娘途经有春风院分院的地方,都必须要去分院作停留并表演为分院造势。而这趟苏州行,张景一一家子也要先去徐婉娴娘家,正好我可以先去分院住上一两日后再与他们去游玩。

  在苏州城门外与张景一一行人作别,张婧姝一步三回头的上了原先坐的马车,又打开车窗在那边依依不舍的对着我挥手。我看着各自的马车分开朝着城门而去时,心里也彼为失落,这一路上因着与她们同车倒是没有一点乏闷之感,反而一路欢声笑语的。

  想起这几日相处,徐婉娴这个大家闺秀也不做作一副真性情,可惜这会回去在她家老爷子那个老学究面前又要装的一本正经了,不过装的久了也早成习惯而成了身体的一部份了。张婧姝这个小人儿虽一副天真烂漫的可爱模样儿,其实心思细腻的很,我的情绪波动她都能很好的捕捉到,还会体贴照顾人,这小人儿真的不是我刚见时以为的那般是个小孩儿了。以后不能再唤她小人儿了,不过我好似还从未唤过她,以后便也唤她婧儿吧,嗯,还是唤阿婧吧,只我一个人这般唤她就行。

  天马行空的想着事不曾发觉早已进了城,小桃正在应着外面分院来接引的人,便嘱了她叫她们在前面带路我们直接过去就行。

  苏州春风院的建造格局与扬州的大致相同,只是规模比扬州的要小了许多。我缓缓踱步在扶风楼的廊上,整个分院尽收眼底。在看到分院掌事柳姨领着几个姑娘踏进扶风楼院门时,不得不下了楼。本来昨夜她们就要过来为我接风的,我只推说车马劳顿,让柳姨安排了今日上午与分院姐妹见面。

  我是不喜这种所谓的联络感情的,一般都是各种阿谀奉承,再来就是一些眼浅的挑畔寻事,不过总还是要做一些面上功夫的。

  柳姨带了三个人进来,我唤了声柳姨又朝她身后的三人点了点头便算是招呼过了。柳姨大约三十出头,一脸浓妆还真是不好判断,她笑盈盈的为我介绍着她带来的人。娴静温雅眉目如画的温婉佳人关子月善字,明眸皓齿举止洒脱的俊美丽人蓝山善歌,妩媚妖娆娇艳欲滴的香艳美人林潇潇善琴。三人都是苏州春风院里的顶梁柱,关子月更是院里的花魁。

  柳姨说五天前接到扬州春风院来的信后就已放了消息出去说近日我要前来苏州,昨日一早更是传话出去说我与关子月三人今日下午将在春风院里设会,而明日夜间更会同台献艺。她说全苏州城的达官贵人才子文豪都将为我们踏破春风院的门槛,柳姨笑的简直似看到金山银山堆在她面前一般。

  我心下暗自诧异,这手笔未免太大了些,一般极少有当红的姑娘几人同时出现的,更何况还有我与花魁关子月坐场,虽我在扬州的春风院只是红牌,但比起苏州的花魁却也不遑多让。这春风院的门槛怕真是要被踏平了。

  当下我问了柳姨我这两日的详细安排。

  今日下午与关子月三人在大厅设会,今晚我单独献舞,明日下午春风院安排挑几个出众的客人来扶风楼与我品茶论诗,明日夜间四人同台献艺。柳姨说完后就走了,留下我们四人联络感情。

  关子月从坐下后就悠然自得的在一旁喝着茶,也不说话只在有人看她时她才点头微笑一下。蓝山在柳姨走后就开始不停的为我介绍起春风院来,我只神色淡淡的听着,林潇潇见我不甚答理蓝山,便在一旁说:“早听闻秦姐姐孤傲清高,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明明是不满我对蓝山太过冷淡而抱怨的话她却还能说的风情万种。

  居然会为蓝山说话,看来她们感情不错,我也不在意她的话,“不过是些拒之门外的人言传的话林妹妹倒也会信的?”

  “我觉得秦姐姐有些冷然该是和我们不熟的关系吧。”蓝山还为我找借口,我瞥了眼她过于俊秀的脸,这是个直爽洒脱的人。

  “蓝妹妹这名字倒有些特别。”女子取名为山的人还真不多见,可说从未见过。

  蓝山呵呵一笑抚了下垂发,脸上微赧却不说话。

  林潇潇却娇笑起来说:“秦姐姐你不知道,她本来是起的南山出自陶渊明的饮酒,可是她呀南蓝不分总也说不清,后来便直接改成蓝山了。”

  蓝山佯装恼怒的嗔了林潇潇一眼无奈的说道:“我本来没名字,在来院子里前别人都喊我小三,来了院里后年纪还小也就一直这样叫着。后来关姐姐来了,她说我性子洒脱,便给我取名南山。我那时口音还改不过来,潇潇便常逗问我叫何名,然后她便一直蓝山蓝山的叫,到得后来就真的成了蓝山了。”

  这三人间的感情还真是不一般,连名字都是关子月起的,不由我诧异的脱口而出:“你们三人的感情还真让人艳羡!”

  我看了看关子月倒是想起了徐婉娴,便又说:“关姑娘与我一友人有些相像,身上都有一股子出自书香门第的书卷子气。”

  关子月颔首微笑着说:“我原是官宦人家出身,后因罪入了春风院。”

  每个青楼的姑娘都有一个故事,听的多了便也习惯了,我只歉然点了下头。

  “秦姐姐即也有友人怎么还羡慕我们呢,秦姐姐的友人比我们关姐姐如何?”蓝山叉开了问题好奇的问道。

  “是我一位客人的夫人,她不比关姑娘年轻,如今已年近三十。”我不说她们谁更出众,有些东西是无法比较的,关子月毕竟染了风尘气。

  我这么一说,她们三人都好奇起来,还能与客人的夫人成为友人委实有些匪夷所思,她们要是知道我与张景一一家子都相交甚欢,不知要作何感想了。

  我也不做解释,只说时辰不早还是讨论一下下午的席会,她们便也开始说起她们的一些想法,并告知了一些这里的忌讳。她们做为春风院的顶梁柱当然都不是泛泛之辈,对于这种席会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准备,只我们几个人同时出现便已足够,所以我们讨论的重点都放在了明晚的献艺表演上。到得大致都定好后又约了明日上午再简单排练一下,这时也快到午时了,关子月三人便告辞回去准备下午的席会了。

  等用过午饭后,我上楼站在廊上隐隐约约看到前面大院里有人群涌动,小桃说不到午时就有客人上门了,都是怕来晚了进不了门,甚至有人一早就来了。只是春风院开门时间是未时,他们都只得在门外等候,后来来的人多了,掌事才吩咐午时开了门,整整提早了一个时辰。

  我心下淡然,转身进了寑间休息。这样的席会来得早又有何用,没有身份地位的人根本进不了大堂,有权有势有名有财的也得拼一下底气才能安排位次,怕是很多人连春风院的大门都进不了。

  午休起来后,算着时辰让人带我去了前厅。当我走进春风院大堂时,忍不住蹙了眉,神情也冷了下来。这迎面而来的气浪委实太过难闻,掌事为了多赚些银子把桌位都撤了,只留了关子月几人周围围了一圈座椅,满堂挤满了人。天气本也算凉爽,却是抵不过人多使得室内热气翻滚,各种汗味香薰味脂粉味甚至狐臭味都混杂在一起,实在有些难以忍受。

  人虽多,也算井然有序不会显得嘈杂,我看向关子月三人,倒是各尽风华应付自如。堂中的人在看到我出现时瞬时一番人仰马翻引得一时人声鼎沸,我也懒得敷衍他们只施施然朝着关子月三人过去,反正外面都是传言我孤傲清高,这会正省了我不少麻烦。

  这是一场盛会,全苏州城最有代表性的人物全都聚集在这里为我们折腰,即使在过去多年后的将来他们也会津津乐道今日的盛会,这不光只是一场简单的盛会,而是体现出了一个人在苏州城的地位。所以你曾经在这个盛会上出现或是离我们有多近,都是在彰显着你的身份地位有多高。就算你只是站在堂外看不到人只能听着里面的人谈诗论道,你拿出来与人说起你曾经参加了这个盛会都会觉得脸上添光。这是一场暗涌着权势间互相角力的盛会。

  而整场席会我都只是配合着关子月她们,偶尔作个诗再顺着她们谈论几句哪个文人才子做的文章。起先那些自诩身份的人也总找着各种借口想让我多说几句话,在我冷着脸面无表情的随便敷衍几人后,众人便也不再来自讨没趣了,只是围在周围的人却依然不减,也偶尔有几个不在意脸色的会上前讨问几句,基本上我就是坐在那里做个摆设。

  盛会在关子月写完一副行书后落幕,她没有把刚写的字让众人拍买,而是送了给我,我有些意外。她的字在苏州可谓无人能与之比拟,她在春风院稳坐第一把交椅也是靠了这一手字而来的。

  夜间的献舞在天井的舞台上表演,气温比白日下降了不少,加上空气流通倒是少了许多难闻的气味,有头有脸的都上了四周的雅间,而台下只正面设了桌位,其余三面也都是人滿为患。表演完后,我也不理会众人如何叫闹要求,只顾自从容不迫的回了扶风楼。

  

  ☆、10、 马球

  

  关子月携同蓝山和林潇潇过来的时候我正喝着茶,蓝山一进门就直奔我而来,“秦姐姐喝的什么茶这么香?”

  我示意三人坐下后,给她们一人倒了一杯茶汤。“这是我一个客人送与我的采自杭州西湖的龙井茶,这茶以清明前采的嫩尖为上好,你们且品一下。”

  “汤色嫩黄明亮,气味清香如嫩栗。”关子月端了杯子在鼻下轻嗅后慢慢啜了一口,蹙了一下眉复又舒展开来,叹息道:“入口微苦却清爽,回味甘甜香醇,真是好茶!”

  “时下喝茶都讲究放一些盐糖葱蒜的来做调味,我却喜这般直接泡了茶叶来喝,难得关姑娘也喜欢。”我看她喜欢,心里也有些高兴,毕竟如今这般喝茶的人也只有苦行的僧人们,有个同好也不易。

  蓝山和林潇潇也早端了茶饮过,都是一连赞叹说以后都这般饮茶。蓝山更是向我讨教如何才能泡出一壶好茶来,我自然倾囊相授细细教与她如何泡一手好茶,这时才发现她今日居然一身男装打扮,不由细细打量了一翻。

  但见她一身蓝色袍衫,领襟外翻向两边自然垂下,白色长裤,腰间蹀躞带上挂了一条马鞭,足蹬黑色长软靴,头戴翻边锦花胡帽。长眉横扫眼若星辰,鼻梁高挺唇角上翘,面如冠玉身姿潇洒。昨日见到她时便觉得她俊美,此时一身男装居然严然一副翩翩佳公子模样,此时的她介乎于男女之间又让人觉得跨越了性别,甚至使人忘记了还有性别之分。

  林潇潇见我对蓝山打量不已,娇笑着一脸戏谑的说:“秦姐姐可不要像苏州城里的贵女们一样被蓝山勾了魂去,这可是个没心没肺的人。”

  “蓝妹妹这一身打扮还真是让人惊艳。”我毫不吝啬的给予赞美。

  “蓝山性格洒脱又精于击鞠(马球),常常会有贵女邀请她去参加击鞠比赛,她为了方便骑马便时常着男装,不曾想这男装一穿反造就了如今的她。”关子月对着蓝山嫣然一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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