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狼谣(gl) 作者:书自清(上)【完结】(46)

2019-03-30  作者|标签:书自清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现代架空

听陆之谣断断续续地把事情叙述了一边,白鹤和子鹏已经将事情理清楚了。看样子,他们确实对上了一个神秘的组织,这个组织肯定不止那个脸谱女人和陆之风两个人。而且,那个戴着斗姆元君面具的女人,实在是诡异非常。她居然身具星核之力,这可是很可怕的。只不过看她对主公忌惮的态度,大概是没有主公的力量强大,也就是说,那女人也是个半吊子,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斗姆元君。要知道道教中的斗姆元君可是众星之母,天上所有的星星都是她创造的,那力量简直无法想象。而现在的这个斗姆元君,只是初步掌握了星核之力,或者准确说,只是掌握了部分地核之力。所以主公并没有追入地核,毕竟地核是她的绝对领域,贸贸然进去会很不妙。但是饶是如此,在地壳地幔里空间穿梭可比在地面上要困难好几十倍,主公硬是来回进行了数十次空间转移,如此巨大的消耗,会晕倒也在情理之中。

怪不得警察和雪迹那般费劲搜索都查不到陆之风的踪迹,原来这家伙背后还有这样一个不为人知的神秘组织,不知道他是怎么和这个组织扯上关系的,让白鹤觉得很不妙的是,她总觉得,或许很久以前,这个组织就已经盯上了她们了。

还有陆之风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不能完全算是疯言疯语,他的很多话很值得玩味。最让白鹤觉得蹊跷的是,他提及的所谓破坏风水一事,动用三尸献祭来破坏姑苏龙眼的风水,目的为何?难道只是为了吓唬陆之谣?这件事必须立刻进行调查,否则可能会有很糟糕的事情发生。

作为雪迹的军师,雪阳无法下达指令的时候,白鹤就是最高指挥。想起大雨中陆之谣惨白的面色,她叹了口气,回身望着厢房的方向,喃喃道:

“希望只是我想太多了。”

  ☆、第四十九章

陆之谣终究是病倒了。

从去年的12月底起,一直到今年的1月初,一连十多天的时间,波云诡谲的事件一件接着一件在她身边发生,她平静如死水的生活就像是被巨大的搅拌机侵扰一般,再也不复原来的模样。即便雪阳一直守在她的身边,尽心尽力地照顾着保护着她,也无法阻挡她心理上产生的巨大阴霾和无法消除的精神压力。在此之上,连番被袭击,几次昏迷后又数日不眠,拖着疲惫的身子处理繁琐的丧事,再加上淋雨受凉和不合时宜到来的例假,陆之谣没能守到雪阳清醒过来,自己就先倒下了。

“烧到40度了,真是太糟糕了……”白鹤观察了一下水银体温计后,叹息了一声,“这样下去,得送去医院挂水才行了。”

“鹤儿,凭你的医术,只是发烧而已,治不了吗?”一旁的子鹏皱眉问道,妻子的医术她最是知晓,不仅能给组内的大妖看病,人类的疾病也是妙手回春。

“主母这一病来势凶猛,我的法子是中医的法子,太慢了,怕拖延下去,会惹出更严重的病来,还是西医快一点。而且,我给主母号脉,发现她脉象混乱,见所未见。我心里没底,怕胡乱用针用药,会出事。”白鹤柔和的面容上满是焦虑。

“怎么会这样……”子鹏的浓眉更加纠结了。

“谣儿怎了吗?”突然,陆之谣卧病的包厢门外响起一个听起来略显疲惫的声音。

“主公?您怎么起来了。”子鹏和白鹤异口同声地说道,然后几乎是一起涌上前来要搀扶雪阳。

“我没事,现在好多了。谣儿这是病了吗?”雪阳摇了摇手,没有让他们扶,而是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了陆之谣的塌边跪下,伸出手附上了她滚烫的额头。

陆之谣烧得满脸通红,额头上的冰袋都化了,却一点也不起作用。她已经烧到昏迷,短促的喘着气,面上满是难受又痛苦的模样。

“回主公,主母本就体质阴寒,身子底向来就虚弱,加上连番受到惊吓、袭击导致昏迷,又过劳、过忧,淋了雨受了寒,这才病倒。”白鹤回答。

“你号过脉了?”雪阳问。

“是,但是主母的脉象混乱复杂,白鹤无能,不知该如何下手。”

“无妨,也不要送医院,就让她在这里躺着,孤会一直守着她的。”

“这是为何?”白鹤惊讶于主公怎么会这样说,她是那么疼陆之谣,怎么会眼睁睁看着她重病而不去救治?

“她身上有大秘密,孤不希望这件事被现代医学查出来,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而且现在外面形势愈发诡谲难测,孤如今力量尚未完全恢复,不能轻易送她外出。最重要的是,我知道这是谣儿回归必经的过程,她必须靠自己的力量挺过来。”

“必经的过程?主公的意思是,主母的记忆和力量如果要得到恢复,势必要经历多次这样的重病吗?”子鹏问道。

“嗯,可以这么说。”雪阳头也不回地答道。

“主公是如何得知的?”白鹤追问。

“我并非完全确定,但也有九成的把握。首先根据陆之风的话,他以及他背后的组织做出这一系列的阴谋事件,目的在于给予谣儿一定的刺激,从而激发她体内的那个神秘的东西复苏。这种刺激即要从物质层面上给予,也要从精神层面上给予,比如秘法诱导和强烈的情绪,尤其是负面情绪波动。

而谣儿体内那个东西的复苏,是伴随着她从前的力量和记忆恢复一起进行的,这一点可以从楚门利用秘法引导出那个东西的时候,谣儿第一次发生觉醒推测出来。也就是说,当谣儿恢复从前的记忆和力量,那个藏在她体内的神秘东西也会完全被激发出来。

白鹤,你方才说了,谣儿现在的脉象混乱复杂,孤靠近她,也感受到她体内能量的剧烈波动,而且那能量的感觉孤很熟悉,是极致冰寒的力量。说明现在她正处在解放力量的端口,这个时候若是将她送进医院检查挂水,反而会使她体内的情况变得更加复杂,得不到任何缓解,因为这根本不是普通的感冒发烧。

谣儿的体内有着难以想象的强大力量,但是奈何她的身体只是普通的凡人,若是力量一次性爆发解放出来,她定然承受不住,爆体而亡是最低限度,更有可能会直接从法则层面上被抹杀。而如果作为鼎炉的她被抹杀,那么寄存在她体内的东西就没有了生存的空间,恐怕也会跟着一起消失不见。所以,他们不能够一次性解放她体内的东西,只能一点一点地刺激开发,让谣儿的身体一点一点地强化适应,直到最后能够承受那东西完全解放而释放出的力量。

所以,这一次谣儿的病重,其实是她身体第一次重塑改造的过程。我们不能压制这个过程,必须让她自己挺过去才行。”

“原来如此。”白鹤和子鹏皆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雪阳说完后,伸出手来握紧了陆之谣冰凉的手,她的额头那么烫,四肢却冰凉无比,看着她难受痛苦地蹙起秀眉,雪阳墨绿的瞳眸里满是心疼。

谣儿,阿狼相信你,你一定能挺过去的。

白鹤站在一旁,思考了片刻,再次开口问道:

“主公,白鹤有一事不明。”

“问吧。”

“那陆之风,为何要将三尸献祭的照片传到警察的官网上?白鹤觉得此行为乃是多此一举,只会给他自己带来麻烦。”

“孤不敢断言他的目的为何,但是简单的逆向推理一下,你就大概能得出一些猜想。你想想,若他不通知警察,那么三尸献祭的事情,我们雪迹会暗中处理,自然不会惊动凡人社会。但这样,他的某个目的就无法达成,所以他必须要让这件事传达到外界,从而达成他的某个目的。但是他却很有分寸,他没有在各大网站上胡乱发这样的照片,只是单独挑选了警察的官网,说明他只希望此事让警察知晓,又或许是,让警察内部的某些特殊人士知晓。”

“您的意思是说,姑苏警方内部,或许有他的同伙存在?”

“这只是猜测,就算有他的同伙,也并不能完美解释这件事。因为我们并不知道他用这样的绕弯方式给他的同伙看杀人现场的照片是为了什么,如果要告诉他的同伙他干了这起杀人案,难道不能直接联系他的同伙吗?为何要绕这么大的一个圈子,惊动那么多不相干的人?说明,他无法直接联系他的同伙,亦或者…他的同伙也和谣儿一样,需要某些刺激,才能够觉醒。”雪阳的语速并不快,之前她并没有思考这方面的事情,现在也是一边理着思路,一边推测出来的。

“原来如此!”这是今天子鹏第二次喊出这句话了,他一拍脑袋,急匆匆地就要冲出去。

“子鹏,你去哪儿?”白鹤下意识地喊了一声。

“查警察里的人,最近有谁行为诡秘,说不定能捉到他们的小辫子。”说完他就化作妖风窜了出去。

“多带点人手,不安全。”白鹤一边喊道,一边对着主公鞠了一躬表示告退,见雪阳挥了挥手让她去,白鹤便急匆匆地离开了陆之谣的包厢。

雪阳盘膝坐在陆之谣塌旁的席面上,叹了口气。

谣儿,我以为凭我的力量,在这人世间保护好你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现在看来,是我太自负了。千年来,我几乎未曾遇上对手,即便刚刚回归人界我最虚弱的时候,也无人敢触我霉头。千年的时间,我太松懈了,竟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可怕的神秘组织,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隐秘发展起来。如今,他们或许已经成熟了,所以谋划了许久的他们,终于开始针对我们行动起来。此刻的我,只觉得落入了一张巨大的网,竟不知该如何挣脱而出。

窗外的雨已经停了,天空却依旧阴沉得可怕,傍晚西方微弱的光芒斜向照亮雪阳静美的侧面,衬出她的面容的肃穆。明暗之间,隐晦着难言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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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之谣整整卧床五天的时间,直到五天后的下午时分,她才幽幽转醒,烧已退,但浑身依旧软绵绵的,好似没了骨头。

虚弱地转了转脑袋,她看见了坐在矮榻旁的雪阳,她单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墨绿的瞳眸被纤长浓密的银白睫毛遮盖,垂在肩头的银白长发好似流瀑,脑袋上的一双狼耳向前垂着,美得好似一副水墨画。她的另一只手正覆盖在自己的小腹上,暖烘烘的温度正透过被子透入她的皮肤,包裹着她的身子。

身下一股暖流涌出,陆之谣红了脸,她…什么时候来例假了?她最后的记忆,是趴在雪阳的床头,怎么现在位置调换了?

雪阳…她又将视线投向雪阳,她真的好美…又变身了…

“阿狼,妾欢喜汝这般。”

“当真?谣儿既欢喜,吾此后便不再以狼身示人。”

脑海里闪过零碎的画面,陆之谣脑子里好像有一根筋拉扯了一下,让她不由得“嘶”了一声,眼神的焦点却有些模糊,她刚刚好像想起来什么……

此刻,雪阳头顶的狼耳忽的立了起来,她缓缓睁了眼,瞧见陆之谣醒了,不由得展露出笑容。那笑容瞬间如春日暖阳般融化了一切,让陆之谣怔忪了起来。

“谣儿,可算醒了,你已经躺了五天了。”

“阿狼?”

雪阳附在陆之谣小腹的手一抖,面上的笑容定住,只听她小心翼翼地确认道:

“谣儿,你刚刚唤我什么?”

“嗯?我…刚刚说什么了吗?”陆之谣感觉得自己脑子里混混沌沌,不是很清晰,她都不知道自己刚才到底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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