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医之天象棋局 作者:曲落无痕【完结】(9)

2019-03-30  作者|标签:曲落无痕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柳长歌笑的诧异,“你居然会吹箫,可笑我现在才知晓。”

  “现在知晓,也不晚啊。”百里晴迁说完这句话,人已经出现在台上了。

  柳长歌眯起眼,举杯至唇,借着喝茶的动作掩盖了唇边的不屑。这个瑾儿好像知晓晴迁许多事,如此看来,她也不能甘于沉默。走着瞧喽。

  百里晴迁手持长箫,与瑾儿贴近,在瑾儿的耳边说了一句,“瑾月姑娘,我看你今晚如何收场。”

  瑾儿心中一惊,她的身体已经腾空飞起,离开了百里晴迁。

  百里晴迁仰望瑾儿飘舞的身姿,画面仿佛定格在刹那。

  箫声旋起,发丝飞舞。这一曲空灵雅致的旋律给众人带来一种妙不可言的美感。方才还在震惊青年的绝世容貌,嫉妒之叹息此起彼伏。

  此刻看来,青年确实有些本事。这一曲淡雅飘忽的音律竟有种安神的功效,听着听着,人们的眼皮渐渐沉了。

  “安魂曲。好妙的曲子。”瑾儿的舞跳到了一半,她的腰肢纤细如柳,薄纱轻柔似风。或旋转,或翻飞,或仰卧,或折腰。总而言之,她的舞很绝妙,也很美。

  但是,周围的看客全都在这首曲子里沉睡了。

  唯独,柳长歌与司马云海还在下边慢悠悠地饮茶。似乎这首曲子,对于他们来说,根本没有安眠的效果。反而,越听越精神,越听越有兴致。

  柳长歌的兴致来了,因为她看到角落里有一架琴。虽然那架琴很华丽很典雅,不太符合她的风格。但是,凑合凑合用吧……

  原本箫声很平缓,却在一声缥缈之弦音的介入下,变得清灵玄妙。

  百里晴迁优雅地后退着,与瑾儿拉开距离,也同时与柳长歌拉开了距离。一双青葱般的手指弹跳在箫之上,眯起的眼神泛着一种沉迷的醉意,她一直望着长歌,远远地望着。

  这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她们二人,抚琴的女子与吹箫的青年深情款款的对视着。仿佛每一个动作都是为了对方而存在,那是灵魂深处的爱,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只有琴箫合奏,才能完成她们心中共同的信念。

  瑾儿有些跟不上两人的节奏,她发现自己不仅完全置身事外,反而难以抵挡百里晴迁的气势。

  琴箫合奏,不是为瑾儿,而是两个有情人之间的默契。瑾儿落在台上,已经停下了舞,她冰冷的目光在百里晴迁和柳长歌之间涌动,最终,沉笑了之。

  百里晴迁笑着拍手,那根长箫已经不见了。乐曲停下来的一刻,她看到了长歌灿烂的笑容。曲由心生,她们两个的确很有默契。

  也许早该让长歌知晓,她会吹箫这件事。可是,今日这种场景,似乎不太适合风花雪月呢……好不浪漫的。

  场下唯一还清醒的观众司马云海拍了拍手,执起茶杯,浅饮着调侃:“你们两个呀,真会选地方。花雨楼这么闷,居然还能承受这曲中的空灵和力量,控制的的确很恰当。不得不说,瑾儿小姐的这支舞也很绝妙。但,欠缺了意境。”

  瑾儿冷笑一声,彻底无视司马云海那副明目张胆的冷嘲热讽的神态,对百里晴迁说:“你可真是不给我面子,催眠了我的听众,还把我这个女主角晾在一边。百里晴迁,你难道不想从我这里知晓秘密了吗?”

  一根银针在百里晴迁的指间旋绕,她悠然地望着瑾儿,“你的易容术的确很高超,可你忘了一点。你身上的香味,是南疆独有的标志。弗瑾月,我没空跟你纠缠,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听到弗瑾月这个名字,柳长歌有一瞬间的惊讶。瑾儿……弗瑾月……很好嘛。原来弗瑾月并未逃回南疆,而是来到了丰州,还做了花雨楼的花魁。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弗瑾月扫了一眼百里晴迁手上的银针,忽然笑了。而且一边笑一边婀娜多姿地朝晴迁走去。她停在百里晴迁的面前,在柳长歌冷眼注视之下,轻轻地附在百里晴迁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百里晴迁的脸色忽然一变。砰地一声,弗瑾月妖娆的身姿消失在烟雾之中……

  孤寂清冷的宫廷内,一道妖娆的身影穿过御花园,美丽的眼眸望了望天上的弯月,唇边浮起了意味深长的笑意。

  守夜的宫人们见到女人纷纷下跪,“娘娘吉祥。”

  在皇宫之中,除了皇帝之外,有一个人是万万不能得罪的。她是陛下最宠爱的长公主,长歌。

  可是,就在半月之前,萱妃忽然得宠。没有人敢去追究其原因,自从皇后仙逝之后,陛下就再也没有亲近过后宫的妃嫔。

  萱妃是一个例外,她的存在不仅抹杀了陛下对皇后独一无二的情感,也间接挑衅了另一个人的威严,就是长歌公主。

  公主此时不在宫中,太子又被陛下幽禁了,此时后宫之中最有权利的人,是萱妃。

  一件秀雅的衣裙足够衬托这具曼妙的身姿,她举手投足很妖娆,眼神更妖媚。她并不适合这件淡雅的裙子,只是,为了一个人,她就必须要穿成这样。因为这个人,就喜欢淡雅着装的女子。

  若说淡雅,非素白莫属。可是,她对素白之色并不感兴趣。她觉得素白之色,更适合死人。

  萱妃走进寝宫,皇帝依旧沉迷在批阅奏折的领域中。她微笑着来到皇帝身旁,柔软的身躯半倚在柳恒的身上,轻说:“陛下,夜深了,您该就寝了。”

  柳恒的目光不离奏折,花白的发丝间,居然有几条明显的黑色。轻声一叹,最近他的精神好了很多,不再过多的疲惫。原本一天之中他可以批阅一百本奏折,这是以往的极限。而现在的他,一天之内,可以批阅一百五十本奏折,这是一个突破。

  太子让他失望透顶,万万没想到主导下毒案件的主谋会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他是有埋怨的,太子这么年轻,居然起了觊位之心。他还没死呢,太子是想让他垂暮的晚年过的不消停吗?逆子。

  然而,这半个月来陪伴他度过每个孤夜的人,是萱妃。

  他似乎对皇后的念想逐渐淡了,也好像记不得皇后的样子了。只是,馨儿的柔情还在,就像此时萱妃对他的态度一样,淡雅贤淑,温柔婉约。这是他的梦想,他的信念。

  而今,那种刻苦铭心的梦想好像有了出路,不再故步自封。

  柳恒像是抓住一线生机,强留这种感觉。所以,他宠爱了萱妃。“萱儿,你的手很冰,穿的这么少,是不是着凉了?”

  柳恒的温柔关爱让萱妃淡雅一笑,“陛下,您在案牍劳神,令臣妾心疼。若您怜惜臣妾,便就寝吧。”

  柳恒应了一声,立刻放下奏折,搂住萱妃的纤腰,与她亲密无间地走向床榻。

  如果柳长歌看到这一幕,应该会生气吧。萱妃暗地里想着,脸上的微笑始终没有扩散。她在柳恒的怀里,享受着本该属于皇后的荣宠……

  “陛下……嗯……您最近的身体好像比以往更强悍了……让臣妾,呃……受不住……”红绡帐纱之中,萱妃玉体横陈地软在床上,亵衣下的雪白肌肤若隐若现,双颊羞红地紧紧攀着柳恒,妩媚之中更显柔弱……

  柳恒居高临下地俯视萱妃,这张柔媚的脸孔好像在一瞬间变幻莫测。漆黑的眼球里,映入一张柔美动人的脸。

  她在身下辗转娇吟……而他,好像回归了二十年前的强悍,拥有无尽的耐力……冲刺之间,颤抖地唤出了她的名字,“馨儿……”

  ☆、第 11 章

  一缕光线透过窗子照在那一张张的宣纸上,好像在隆重的勾勒那上头每一笔的精彩。每张纸上都画着同一个人,一个女子,一个风华绝代,诗情画意的女子。

  女子的手中端着酒囊,淡雅自饮,悠然欢乐。她的眉眼之间泄露了一丝迷人的风情,弱不禁风的身姿风韵婀娜。一件素白的衣,一缕雪白的发,一抹温文尔雅的笑,一双水润动情的眸……

  “为何,我就是抓不住你呢?”

  “你这一生太荣誉,太放纵,太平淡,太雍容。然而,你却把我否定了!”

  “贵为太子的我,居然无法入你的眼。我不知道天底下还有谁,能够让你心甘情愿的将心交付。”

  这里是一座孤寂的宫殿,很冰冷,很孤独的宫殿。自从被幽禁之后,他的心境有了些改变。之前他总在想,如果权倾天下会怎样,会得到想要的人吗?

  可是他错了,错的离谱。此时此刻,他还有什么资本来悔恨自己的过错呢?他连走出这个宫殿的能力都没有。

  柳允兆的神色有些颓废,发丝凌乱,松散的内衫之下□□着雪白的肌肤,就这般懒懒散散的坐在地上。背上的柱子很冰冷,却是他唯一可以依靠的东西。他将空荡的酒坛子踢开,听着空旷而孤冷的大殿中回荡的滚动声响,自嘲的笑了。

  他没有拭去脸上的泪痕,因为他知道,脸上的泪可以抹掉,心里的伤却无法愈合。他的眼中出现了恨意,“父皇,我是你唯一的儿子,你仅剩的儿子。这江山你迟早都会交给我,为何还要如此对我呢?”

  “在我看来,太子殿下此刻的状态,就像一个弱者在懊恼自己的软弱。你的外表看起来并没有那么不堪,而你的内心,却出卖了你怯懦的灵魂。”

  这个声音很空灵,空灵之中仿佛透着魔力。柳允兆猛然抬头,一个妖娆多姿的身影若隐若现在门缝外。殿门慢悠悠地开了,她的整体轮廓也暴漏在他的眼中。

  原来是她……

  柳允兆的唇角轻轻勾起,一手拿着酒壶,一手端着酒杯,看着酒水在空中滑翔的弧度,悠然地笑了,“萱妃娘娘驾临冷宫,是来看我的笑话吗?”

  萱妃走了进来,将酒坛子踢开,来到柳允兆的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这一副醉生梦死的样子,“并非如此,我只是想知道,昔日风姿绰绰的太子殿下,难道就甘愿屈于冷宫?”

  “不然呢?”柳允兆现在是没办法,没办法不得不面对这个心怀叵测的女人。

  他听过萱妃的事迹,也在宫内见过几次面。但是,为何觉得眼前之人,和记忆里的萱妃,感觉很不一样。

  萱妃蹲在柳允兆的面前,淡雅的裙子拖在地上,沾染了些尘土,她却不在乎地笑着,直视柳允兆的眼睛,“现在有一个机会,可以让你走出冷宫。那么,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呢?”

  柳允兆的心脏似乎跳漏了一拍,眼里忽闪一抹精锐的光,“娘娘这般说辞,允兆反而不懂了。将我幽禁,是父皇的命令,难道娘娘可以让我父皇收回成命?”

  萱妃站起身,转身偏过头:“我们有个共同的敌人,就是她。你不会忘记吧,是谁害你被幽禁。”

  柳允兆震惊地说:“你想害皇姐?”

  “看来太子的恨还不是很深,那么,此时出宫便不是时机。可惜了……”萱妃欲言又止,迈着缓慢的步伐离开。

  “可惜什么?”柳允兆喃喃开口。

  萱妃虚无缥缈的声音回荡在空寂的殿中,“可惜,你永远也得不到她。”

  柳允兆心魂一震,忽然叫住了萱妃,不确定地问:“你真能帮我走出冷宫?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萱妃平稳地转过身,笑的意味深长……

  花雨楼的花魁在第一次登台跳舞之时无故失踪,这件事情引起了丰州太守的重视。当太守率领一干衙役走进花雨楼的时候,却见百里晴迁与柳长歌以及司马云海三人在慢条斯理的饮茶,丝毫没有大难临头的觉悟。

  太守张京的探究视线在百里晴迁身上来回穿梭,在看到她手上的扇子时,目光一顿,深思起来。燕勇站在张京的身旁,神情隐晦,他附在张京的耳边轻说:“大人,您看那青年手中的扇子。”

  张京细看扇面上的绣锦河山,以及右下角处的印章。嘶……原来如此!

  “烟花之地消失了一个人,太守大人的消息还真是不一般的灵通,这便带领官兵前来了。”柳长歌慢悠悠地说道,玩味的眼神在张京身上扫来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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