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星辰之草原逐情(出书版)+番外 BY 十世【完结】(44)

2019-03-30  作者|标签:

海莲娜看见爹爹还来不及欢喜,就听父汗说爹爹受了伤,现在睡着了醒不过来,不由吓得哇哇大哭,抱着言子星喊个不停。

可是在这种情形下,言子星竟然还没醒。

拓跋真又忧又急,还要忙着查刺客的事,便撑不住了。

阿素亚休息了一天,精神好了,便过来看望,见言子星虽然昏迷不醒,但脉象已经渐渐平稳,应该没什么大事了。

不过待他一回头再看大汗的脸色,却吓了一跳。

拓跋真这两天一直觉得腹中隐隐作痛,吃了不少阿素亚为他准备的安胎药,也不见太好。他捂着腹部坐在一旁,见阿素亚过来把他的脉,道:「老师,他怎么样?为何还不醒?」

阿素亚蹙眉不语。诊完他的脉,道:「他没事。虽然还昏迷不醒,但毒素已经逼离了心脉,没有性命之忧。反而是大汗,你动了胎气,现在胎息不稳。」

拓跋真道:「老师不必担心。我身体强健,这个孩子也命硬得很,不会有事的。」

阿素亚大怒,道:「你看看自己现在的脸色!你就如此不顾惜自己的身体、不顾惜这个孩子?现在你必须立刻休息,否则孩子保不住可不要怪我!」

拓跋真揉着肚子,疲倦无力地道:「老师,别说了。我知道了。」

阿素亚道:「难受了吧?是不是肚子疼?」

拓跋真点点头。

阿素亚道:「我扶你回去休息一下。你放心,床上这位,明天之前一定会醒了。」

拓跋真听了老师的诊断,这才放下心,又看了一眼床上的言子星,这才慢慢起身,跟着阿素亚离开。

他的大帐就在王帐旁边,进了大帐,就觉得有些撑不住了,腰酸得不行,肚子也越发痛了。

阿素亚将其他人都轰了出去,亲自为拓跋真检查,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拓跋真的下体已经有了出血的迹象,他自己粗心大意地还没有发觉,若是再晚上半天,这个孩子就真的保不住了。

拓跋真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不由吓到了,老老实实地卧床休息。

这几天他也想去看看言子星,但阿素亚每日守在大帐里严厉地看着他,不许他挪动一步,连外面的政事都是秦子业带进来,由阿素亚代他处理的。

拓跋真躺了好几天,也无聊得很。

那些刺客虽然抓住了,但都已经自尽了,查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但是他可以肯定,那几名刺客一定是东厥人。

如果是其他部族,不会顾忌对天神和祖先的祭拜,一定会在前两天更有利的情况下动手,不会等到第三天的祈福仪式。

可是现在也没有证据,拓跋真暗自咬牙,把仇记在了心里。

想起那剧毒的霸道,他不由隐隐害怕,当时言子星中毒昏迷的样子让他头脑里一片空白,他从没想过,如果言子星死了,自己怎么办?

拓跋真闭了闭眼。在生与死的面前,从前的恩怨变得那么渺小,不值一提。

他与言子星纠缠这么久,到底有什么不能释怀的呢?海莲娜是他的心头肉,但也是二人共同的女儿,何况现在,他腹中又孕育了一个新的生命,这一切的一切,都证明着他对言子星的感情。

而且若不是言子星及时发现,自己就要一尸两命了。

他摸着肚子,暗自庆幸这个孩子和海莲娜一样命大,都被自己的爹爹救了。

说起海莲娜,那日见过言子星后哭闹不休,但后来见爹爹病了,父汗也病了,也不知道阿素亚对她说了什么,这些日子竟是乖乖地待在自己的大帐内,除了每日过来向他请安外,竟没有再吵着去见爹爹。

看见女儿这么乖巧懂事,他心下实在安慰。

刺客之事已经告一段落,与东厥的事交由秦子业去办了。这日拓跋真下午起来批阅了些奏折,又把左贤王叫来问了几句,打发他走了,傍晚吃了饭,喝过药,便又回榻上歇着。

谁知没过一会儿,听见大帐外有些声响,一个侍卫进来,在外帐禀报:「大汗,明国天使言大人在外求见。」

拓跋真吓了一跳,从榻上坐起来:「他怎么来了?让他……让他进来吧,在外帐等候。」

他刚刚歇下,已经脱了外面厚厚的一层又一层的衣服,只穿了暖衣。他不想见言子星,可言子星伤势未愈就跑了来,外面天寒地冻的,再冻着可就不得了,只好赶紧让他先进来。

言子星进了大帐,那侍卫就退下了。他竖起耳朵,听见拓跋真在内帐里穿衣的声音,不由奇怪大帐里怎么无人服侍?

原来拓跋真自从肚子开始显形之后,便不让人在大帐里服侍,只留了几名小厮轮班,夜里在外帐值夜。

一来他肚子大了,侍女们心思细密,容易发觉异常,他也不想被人看见;二来他谨慎惯了,不让人轻易近身,即使是小厮,每夜也只留两名在外帐伺候。

他并非是奢侈享受之人,颇吃得了苦,当年在乌里木盆地时,那般清贫的日子也一样和言子星过来了,所以自己照顾自己,并没什么不便,何况现在的条件比当初怀海莲娜时强了无数倍。

他正在穿衣,忽然听见脚步声,回头一看,却见言子星竟然进来了。

「你怎么进来了?」拓跋真一慌,忙把外衣匆匆裹上,双手掩住腹部。

言子星狐疑地道:「怎么就你自己在大帐里?不是病了吗?服侍的下人呢?」说着眼神在他身上瞟了瞟。

拓跋真沉下脸:「我帐里的事岂用得着你管!」

「大汗说得是。是在下无礼了。」说着言子星突然扶住额头,低声喃喃道:「哎呀,我怎么有点头晕。」

拓跋真一惊,忙过去扶住他:「伤还没好就乱跑什么?外面刚下了雪,天气正寒,再受了凉可怎么办?」

言子星顺势坐在他的床榻上,听着他关心的话,不由心下一暖,趁机拉住他的手道:「我不是听说你病了吗?心里担心,实在待不安稳,就过来看看。」

拓跋真望着他握着自己的手,不由心情复杂。

自己这般对他,他竟然还担心惦记自己,那日也是奋不顾身地救了自己。

言子星仿佛没有察觉他的纠结,拉着他的手道:「你也别站着了,快坐下来,让我看看是不是病得厉害?」

拓跋真顿了一下,竟真的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言子星见他如此「听话」,不由有些意外,心里窃喜,打量他的神色道:「脸色是很差,好像瘦了点。左贤王说你受了风寒,厉害吗?服药了吗?」

拓跋真顿了顿,道:「没事,就是最近累到了,歇几日就好了。」刚说完就觉得腹中一痛,好像孩子踢了他一脚,可能是刚才起得太急了。

拓跋真另外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摸上了肚子。

言子星随着他动作看了过去,视线落在他那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因是傍晚,大帐里虽然点上了烛火,但这边是拓跋真的内寝室,又有个屏风挡着,因此光线并不太明亮,拓跋真刚才匆匆穿上厚重的外衣,没有仔细打理好,原是怕被言子星发现异常,他才顺势在旁边坐了下来,却没想到这个姿势更容易显出小腹的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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