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犯人又不见了 作者:南宫凡水【完结】(10)

2019-03-29  作者|标签:南宫凡水 强强 欢喜冤家 虐恋情深

  “你说那个报案的丫头呢?”郁苒一边走一边问道。

  卢月说:“我让她等一下,结果掉头就不见人影了。”

  郁苒心头疑虑更重,她忽然听见近处有奇怪的声音,立时躲在高柱后方。卢月站在他的身边,探着脑袋往声源方向看。

  “他们想就这么把人埋了!”卢月气愤道。

  郁苒握着佩刀的手紧了紧,便从柱子后面出来,走了过去。

  “方老爷。”突然出现的郁苒让正心惊胆战的几人皆是吓了一哆嗦。

  正在挖坑的家仆顿时停了下来,拿着铁锹的手抖得不行。方老爷瞪大眼睛,看了看郁苒又看了看一边被白布包裹着的尸体。

  郁苒的眸子扫视过当场的每一个人,最后仍是落在了方老爷的身上,“方老爷这是想……?”

  方老爷腿一软顿时就跪在了地上,“郁捕头您明察啊,她,她她是自己跳井的,她是自杀的!”

  “你怎么知晓她是自杀?”郁苒的声音不由冷了下来,“就算你如你说,她是自杀,方老爷又何必这么紧张?”

  “我,我……”

  陆陆续续有分散的捕快找到这里,郁苒不由他再多说,当即下令:“把尸体带回衙门,派人严加看守方府,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出!”

  “是!”

  郁苒的视线又回到方老爷的身上,“麻烦方老爷带路,去井边一看。”

  郁苒出现的时候,方老爷身边除了两个帮忙挖坑的家仆,还有两个衣冠华丽的中年女子。一个年岁瞧着更大些,面容如方老爷一般紧张,郁苒观察入微,总觉得她似乎还有些泄了愤的畅快之意。

  而另一个相比起来约莫年轻个几岁,她只是在一旁看着,脸上有些紧张,但很明显是装出来的。她的眼神迷离,似乎伤心多一些,焦虑也多一些。

  “老大,没有打斗过的痕迹。”

  郁苒盯着那井口,半晌回过神来,“先回衙门。”

  衙门闲置多年,其实已经很久没有仵作了,这么些年,都是郁苒自己兼任着。但到底也只是略懂些皮毛,饶是她无事也经常看些书籍,可仍是吃力了些。

  料不到,那时郁苒直奔验尸房,却被人拦了去路。

  “老大,外面有个女人求见。”

  “女人?”郁苒还以为是方府的人,“我不是说了,不准方家的人随便进出方府吗?”

  “不是,这女人不是方家的人,她说,她是来帮老大的?”

  这么说郁苒就纳了闷了,她哪有认识什么人,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出现说要帮她?

  ……司空翎?

  一想起这个名字,郁苒下意识的就要拒见,只是她还来不及开口,熙熙攘攘的就传来争执的声音,接着那女人就闯了进来,来到了郁苒的面前。

  真是岂有此理,光天化日,擅闯衙门,这女人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所有人都这么想的时候,郁苒却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司空翎。

  可那女人虽不是司空翎,却有着和司空翎一般的喜好。竟也穿着漆黑一片的裙装,只是材质大不相同,那精致的绣案虽看清晰,却无形中就将价值展漏无疑。

  郁苒没见过司空翎的脸,然而这女子一双细长的丹凤眼便已然表明她不是司空翎。

  郁苒对司空翎的眼睛,简直记忆深刻到植入了骨髓!

  “你是何人?”

  对方莞尔一笑,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郁苒,然后用不只是刻意还是无意的妩媚之声自我介绍:“在下秦可儿。”

  秦可儿?郁苒对这个名字当真一无所知。

  不过不等她发问,对方便自顾自的又道:“听说衙门刚刚接手了一个案子。”

  “这轮不到你来管!”郁苒没好脸色道,“衙门不是你该闯的地方,不想进牢房,就速速离开!”

  那秦可儿却不急不恼,“衙门该是缺个仵作的吧?”

  郁苒微微一怔,继而一脸探究的盯着她。

  这未免也来的太巧了一点!

  然而不管巧与不巧,郁苒还是把她请进了验尸房,这里是她的地盘,郁苒倒也不怕这女人在她眼皮底下耍手段。

  尸体除了被泡的发白腐烂,全身找不到一个伤口。

  “这女子肺部有大量积水,身上没有其余伤口,确实是呛了水窒息而亡。”这意味着,就是死者自己跳井自杀而死的么?

  秦可儿说这话的时候,郁苒正目不斜视的盯着她的脸,观察着她每一个细微的小动作,然而结果是:一无所获。

  她看起来完全没有在说谎的样子。

  秦可儿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微笑着转过头来,“郁捕头不信我?”

  ☆、第十五章

  那时跟在方老爷身边的两个女人,分别是方府的大夫人和二夫人。郁苒了解到一些事情,这方家老爷有五房妻妾,两个夫人,三个小妾,死去的那个女子便是第五房妾氏。

  说来也巧,但凡跟了方老爷的小妾都捞不着好下场,有一个三年前刚过门,没两个月就病逝了,还有一个怀了孩子,不过后来意外小产,孩子没了,人也疯了。

  “深宅里的女人,真是可怜。”卢月不由感慨,“还好我爹只娶了我娘一人。”

  郁苒抬眼看他,“你觉得前两个女人,一死一疯,不是意外?”

  “自然不是,我觉得那两个夫人嫌疑很大!”

  郁苒低了低头,似在想什么事情,“可验尸结果表明,姜氏应该是自杀。”

  “那肯定也是因为什么事情,被逼死的。”

  郁苒觉得哪里不对,但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

  “报案的那个丫头找到没?”

  “还没。”

  “找到了就立刻带她过来见我。”

  话刚说完,就有捕快快步跑过来,“老大,那个丫头带回来了。”

  郁苒越过他往后看,果然有个畏畏缩缩的小丫头被带进来。卢月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她是她。”

  小丫头看起来有点害怕,眼睛一直瞧着地面,小身板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着。郁苒温着语气安抚了几句,她才渐渐冷静下来。

  “奴婢叫小黎,是二夫人身边的丫头。”

  “是二夫人让你报的案?”郁苒问。

  小黎点点头,“老爷想息事宁人,但,但二夫人和五姑娘平时情谊颇深,二夫人不甘她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所以偷偷遣我出来。”

  郁苒想到方老爷试图掩埋尸体的时候,两个夫人的神情。当时二夫人确实悲伤却不惊慌,大概因为她本就想让这件事情公诸于众。如此一想,大夫人当时的神色就可疑许多。

  “那大夫人平日与她关系如何?”

  小黎犹豫了片刻,继而像是豁出去了:“大夫人这人,平时就心高气傲,而且十分善妒。老爷只要稍微偏爱谁多一点,她就会变着法子找那人麻烦。我家夫人刚进府那会儿也吃过她不少暗亏,好在夫人聪慧过人,后来老爷又娶了妾,她才把心思从夫人身上转走。前几个月五姑娘进府,老爷欢喜的不得了,什么好东西都往五姑娘房里送,大夫人自然是不高兴的,明里暗里找了她不少事。”

  这么一说,大夫人的嫌疑倒是真有点说不清了。

  “听说前两个小妾,一个病死了,一个疯了?”郁苒说,“这些事,你可知道些什么?”

  小黎抬头看了郁苒一眼,又很快低下头,“奴婢,奴婢不敢乱说。”

  “这里是衙门,且说无妨,只要是实话,没人会怪罪你。”

  小黎咬咬牙,“那年冬天老爷外出行商,府上便由大夫人暂且代管着。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账房丢了一笔银票,大夫人就开始全府搜查,最后在三姑娘的屋子里搜出来了。”

  郁苒不由蹙眉,“三姑娘是这样的人?”

  “奴婢不好说,但三姑娘平时都是温柔心善的模样,也不瞧她和人争什么,大家心里头都隐约觉得事有蹊跷,可是大夫人却草草就下了定论。”

  “后来如何处置的?”

  “大夫人罚三姑娘在堂屋外跪了一天一夜,说是先小惩示众,等老爷回来再做定夺。可那日下了大雪,天冷的刺骨,三姑娘生来身娇体弱,别说一天一夜,只一个时辰便昏死过去了。大夫人怕也担心出人命,便让人将她扶回了屋子,可病就这么落下了,请了多少大夫也没用,最后没等到老爷回来,三姑娘就走了。”

  郁苒心头有些窒闷,在场的捕快们也纷纷都叹了一口气。

  “方老爷就没有怪罪大夫人?”

  “老爷好面子,总说家丑不可外扬。三姑娘走就走了,还是带着罪过的走的,老爷就算有些难过,但也不好把事闹大了再找大夫人的不是。”

  过去的事情,这么多年后提起来,还是让人遗憾不已。郁苒没再追问下去,“那还有个四姑娘呢?”

  “四姑娘六个月身孕的时候,不小心从台阶上摔下来了,孩子就没了。”

  “只是不小心摔的?”郁苒问。

  “当时身边只有四姑娘的贴身丫头,她说不是她推的,可后来四姑娘就疯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和她无关,老爷就处罚了她之后又把她撵出了府。”

  这事听起来,倒和大夫人没什么关系了。

  “是谁最先发现五姑娘尸体的?”

  “是后院的阿婉姑娘,她每天早起替老爷夫人们洗衣服,要去那井边打水。”

  郁苒忽然想到一事,不由奇怪,这五姑娘住在西厢房里,她为什么好端端地夜里要往后院去?那里入夜空无人烟,莫不是真的去自杀的?

  “最近五姑娘可有什么烦心事?”

  小黎摇摇头,“除了大夫人没事找找她的麻烦,老爷还是很宠她的,夫人又特别照顾她……我其实也只有夫人去找五姑娘的时候和她有些接触,可能有什么事情,但我不知道。”

  “你家夫人和她关系这么好?”

  “夫人和五姑娘是旧交,很久之前没进府的时候,就已经是很好的朋友了。”

  郁苒又陆续问了些问题,迟些时候才让人把小黎送回方府。这件案子看起来是姜氏自杀,亦或是大夫人有意陷害,但郁苒总觉得没这么简单,她因此焦头烂额,一直到深夜才乏累不堪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郁苒还坐在桌案边闭眸思索案子的细节,尚未歇下的萝香便来找她。

  “怎么还没睡?”郁苒烦躁的情绪在看到她的时候不觉缓和了下来,对方好像一下子就察觉到了她语气中的疲惫。

  萝香比划着:‘我帮你按摩。’

  郁苒没有拒绝,萝香的手法让她渐渐沉淀下来,连混沌的脑袋都不由变得清明,可后来又舒服的有点昏昏欲睡。

  恍惚间,她感动肩头的力道不见了,然后有一双手臂从后面将她紧紧环住。

  ☆、第十六章

  郁苒有些迷茫的睁开眼睛,不仅仅是环抱,对方还把下巴搁在了她的肩头,隐隐呼出的气息拂过她的颈窝,带来丝丝异样的感觉。

  “萝香姑娘……?”郁苒的声音因为疲惫而染上一丝沙哑,声带摩擦的颗粒感撞击着身后人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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