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天下为棋 作者:孤苏九【完结】(12)

2019-03-29  作者|标签:孤苏九 红楼 同人 天下 作者 孤苏 书名

  “景王越发地猖狂了,也不知陛下能忍几时?”黛玉突然说道。

  “倒是忠顺和承王安静了下来。”沐雅回应,“景王谋害洛王的证据还在呢?是不是该出手了。他的气焰过了,而且再拖下去万一父皇淡忘了洛王之死的伤痛怎么办。要知道河洛现在几乎都没有被他提及。不过消息是透露给忠顺王爷还是承王?”

  “都不,透露给谨王。”黛玉否认了沐雅给出的两个选项。

  “五皇兄他藏得可是很深啊,他会出手吗?”沐雅右手轻叩桌面。

  “一定会,现在除了景王,便只能选他了。陛下一定不会让承王与忠顺王爷继位,陛下不可能打自己的脸。而韩王庄王更是构不成威胁。”黛玉冷静分析。

  “可是扳倒了景王就没人与他抗衡了,父皇一定不能让最后一个有能力的继承人折了。”沐雅有些犹豫。

  “把陛下即将知道他做的那些事,泄露给景王自己。”黛玉果断道。“使他和大皇兄一样吗?德妃母族恰好是新起的掌握兵权的人。”沐雅想通了关键,“如何使他相信父皇一定会对他下手?”

  “谨王那里一定有景王的探子吧。让他自己看见的才是真相。”黛玉微笑,“而且这样还有另外一个好处,兵部的力量已达到饱和,不破不立。”

  这世界总不缺意外,一件事情令她们的计划不得不推迟。太后去世。这些年来常有丧事,可是亲近的人之死,对于沐雅还是第一次。沐雅闻言时呆愣了许久,眼角有些酸涩。那个老人虽然不是最疼自己,可是却也不差了,若不是她,自己当初在宫里不可能那么轻松。

  黛玉闻言也是一愣,“公主,您多保重。”

  沐雅摆了摆手,“那件事就交给你了,我要为皇祖母守孝。”背影有些落寞。黛玉神色微微一紧,到底没有说什么。

  这世界每时每刻都有人死去,可是不是你重视的人,你根本不会多加关心。若只是一个普通老人,也不会引起多大反应。太后之死,以她的尊荣身份自是引起了轩然大波。洛王之事,才落下帷幕,紧接着又是太后。这一年,格外的不太平。明明还不是冬天,可是天气却这样的冷,冷到了心里。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不度这方的人。?

☆、山雨欲来风满楼

?  人间八苦之生死,参不透,悟不出。即使黛玉已经死过一次,仍是不知道死亡的末点在何处。她只是一闭眼,又睁开,便发现世界早已变幻。可真正的尽头呢?往昔熟悉的人,再也不复。而作为生者,又该如何?沐雅更是不懂,明知道这是世间常态,明知道人人都有一死。可真正面临,却是心里钝钝的疼。她没有落泪,只是眼神有些哀伤。哦,这便是生死之别啊。她想起那虽然年迈气势却盛的老人,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躺在那处。才惊觉原来人这么脆弱,这么容易便永远离去。怅然若失。

  皇后还是出来了,不复精神,整个人消瘦了许多。若非太后丧事,她仍守着空寂的大殿,于寂寞中衰老。你看,依仗权势为所欲为者,必为权势所颠簸一生。沐雅远远地看着她,眼中讽刺分明。她摘下一片黄叶,随意丢在了地上。谁知道,以后的结局呢?

  祭拜,静默,转身离开。沐雅伸出手挡住眼睛,阳光那样炽热,灼伤人的眼。宁王死了,四哥也死了,沐婉远走,如今皇祖母也去了。一个个故人从眼前消失。她垂眸,寂然无声。然后张开眼,又是那个灿烂明媚的靖元公主。昨日已去,怀念无益,这一点沐雅做得比黛玉好。

  佛门清净,诵读经文声高高低低响起,经久不断。富丽的佛堂,面容肃穆的老和尚,口中默念着往生咒。棺木缓慢合上,隔开了永远跨不过的距离。阳光依旧灿烂,从不为了一个人而改变。

  她走出压抑的空间,空中浮尘清晰可见。若是洛渊在此,必然会伸手去抓这浮尘吧。于是她也不直觉伸出手,想要握在它,想要感受她的存在。昨日之日不可留,今日之日多烦忧。人生不过如此罢了。

  比之护国寺的堪称巍峨,这里的佛堂可以称之为简陋。素衣僧袍的女子盘坐着,默声诵读着经文。一刻之后,她停止了诵经。两个面容姣好的女子上前,“师傅,林施主来信。”“她找我有什么好事?”妙玉冷哼一声,却是拆开信认真看了起来。片刻后,素来清冷无波的她竟然微微笑了起来,“起风了,我们也该准备准备了。”两人一惊,然后同样微笑,“是。”

  黛玉提笔,思酌再三,落笔写下几个字——提醒承王,风向将变。然后叫来碧芸,轻声道:“传给柳均。”碧芸一直在黛玉房中都不是很显眼的存在,面容平常,不爱说话,但因为人很老实,做事踏实,才没有被周氏撵出去。到了此刻方露出她的锋芒,眼神幽深,平静无波。消失在黛玉屋里。

  黛玉左手撑着下巴,右手放在书桌上,指尖微微腾空,间隙敲打着着桌面。“谨王也该查到证据了吧。”黛玉思酌。片刻后,起身将书架上的《三国志》拿了下来,摊开看了起来。窗外月亮不知什么时候爬了起来,用了晚膳,便歇息了。

  第二日进宫,沐雅正在练箭,短装劲服,利落大方。黛玉默默看了一会儿。沐雅才发现她来了,将弓箭放下,沐雅朝她走来,“今日来得倒是早。”

  “臣女想邀公主宫外一游,可否赏个光。”黛玉浅笑。

  沐雅盯着她看了半响,然后点头:“好。”

  才入了宫门,便又出了宫。其实这段时间黛玉都不用进宫陪沐雅了,只是鬼斧神差,她便想来看她,想要亲自来找她。她在沐雅的侧脸上一顿,然后移开,“我们去见一个人。”沐雅在听见我们两个字时微微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去见谁?”

  “合作了这么久,也该见见了。”黛玉没有立刻回答,稍微停了一会儿道:“妙玉,你也可以叫她朱茜瑶。”

  “姓朱?她和前朝朱氏有什么关系?”沐雅皱眉,任哪一个现在皇室的血脉都不会想听见前朝后裔的关系。

  “公主放心,朱氏现在仅有她一条血脉了。她没有造反的心思。”黛玉解释,“很多事情需要她去做。”

  “可信?”沐雅虽是这么说,却已信了大半,既然黛玉之前说合作了许久了,那便是信得过了,只是瞒着她这么久。林洛渊,你真、真的很好!

  “我在认识您之前便结识了她。”紧紧盯着她的黛玉自然发现了她的脸色微变。

  “哦?然后呢?”沐雅闻言没有消气,反而更加生气了。

  “我自然是站在您这边的。”黛玉表态。

  “哼!”沐雅冷哼,扭过脸不再看她。

  一直到见到妙玉时,沐雅的脸色一直都不好看。妙玉微微抬眸,脸色平淡,没有高兴,也没有不高兴。

  “阿瑶,这次要麻烦你了。”黛玉仿佛没有看到两人的火药味,依她看来,两人没有吵起来,就算是和谐了。也不想想以两人的修养城府怎么可能吵得起来。

  “只有这时你才想得起我。”妙玉冷淡道,也不看沐雅听闻黛玉对她的称呼时的臭脸。

  “各取所需而已,谈何谢谢。”沐雅开口,勉强不立即大怒。

  妙玉扫了她一眼,“来找我又是为了何事?”

  “我要宫里的暗道地图。”黛玉也不矫情,当即回答。

  “你的胃口还真大。”妙玉不冷不淡道,“你拿什么来换。”

  “你先说说,我自然会满足你。”沐雅接过话,看似内心平静,实则掀起滔天大浪。早就听闻前朝有暗修暗道,前朝最后的血脉便是用此逃跑的,只是从来没人得到手罢了。

  “我要云南一带。”妙玉突然一笑,本来清冷无双的人一笑有种惊人的美丽。

  “不可能!”沐雅果断拒绝。

  “我帮你坐上那个位置。”妙玉不紧不慢道。

  “本来也要我坐上那个位置你才可能拿到。”沐雅冷哼,一眼便看出了对方的意图。

  妙玉脸色微变,很快恢复了正常,“那你能拿什么来换?”

  “云南的税全数归你。”沐雅淡淡道,现在主动权在自己手中。妙玉本就在自己船上了,想下去哪有那么容易。

  “云南之税?公主殿下你这是欺我无知,云南苦寒之地,又能有多少税。”妙玉似笑非笑。

  “从此朱氏一族,不必在藏头露尾。”沐雅想了想补充,“你可恢复你的公主之尊。”

  “而且阿瑶你也知道,日后公主将不再是个摆设。”黛玉看着妙玉。

  妙玉沉吟片刻,“容我考虑一下。”

  “这种事还是当机立断为好。迟则生变。”黛玉不接受这样的推脱。

  沉默了一会儿,妙玉点头同意,取下头上的木簪,打开。沐雅、黛玉有些奇怪,地图可能放在这里面吗。怎么看也放不下啊。却见里面露出一支白玉簪子,刻工精致,花纹隐隐形成小指尖大的一个朱字。“拿着这去找张家家主,他会给你一个玄铁匣子,你得到手后,用这簪子打开。”墨发披肩,中和了冷硬的气质,显得几分柔媚。

  沐雅接过,把玩了片刻,小心收了起来。然后示意黛玉开口告辞。黛玉无奈开口,“阿瑶,我们先行一步。对了庄王在姮澜公主成亲后一月成亲,你想好怎么办。”

  妙玉闻言,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角,然后轻车熟路的挽好发。

  却说朝堂风云又有了些变化,皇帝一连几日冷着一张脸,景王与谨王的冲突摆在了明面,一时人人自危,山雨欲来风满楼,也不知能否在这劫难中保存性命。

  ?

☆、世事无常风云起

?  “儿臣有本要奏。”朝堂之上,朝服的谨王站了出来。在满殿大臣中间的景王脸色微白,很快恢复了镇定,仿佛下定了某个极为重要的决定。

  “准奏。”御座之上的男人神色不明,手指轻轻摩擦。

  “此事滋事甚为严重,儿臣已列成奏章,还请父皇明目。”沐玙将手中的折子取出,恭敬递出。皇帝挥手示意身旁的夏术将之取来。沐玙嘴角不着痕迹地勾起,却被紧盯着他的沐玮看得一清二楚。他还真是小瞧了沐玙,沐玮眼神冰冷。诸位兄弟之中,他从未将他放在眼里,不过是太子身后的跟班罢了。谁知太子垮台,其余兄弟死的死,废的废,他倒是突出来了。心机倒是深沉!

  皇帝刚开始看,还不以为意,以为又是兄弟间的尔虞我诈。谁有好得过谁?渐渐看下去,神色却越来越冷,直至最后,他狠狠将这份奏章摔了下去。“好一个兄友弟恭!你们便是这样做的!沐玮,你还把不把朕放在眼里!”陷害太子,鼓动宁王,毒杀洛王,是不是哪天看自己不顺眼,也将自己杀了。沐玮所行已然超过他的底线太多,至于其它结党营私之类的更是多不胜数。

  沐玮冷汗直流,尽管早已猜测到是什么了,可是父皇发起火来却是令他本能的害怕。多年积威所致,他颤抖地将奏章捡起来看,越往下看,反而越是冷静。反正也不过如此了,害怕有什么用呢?奏章上所书自然不尽属实。但大多数沐玮确实干了,勉强看完,他强制冷静道:“父皇便已五弟一己之言便定下了儿臣的罪吗?”

  “儿臣自然有证据。”沐玙不会放过这个拉沐玮下马的机会。

  “呈上来。”皇帝阴沉着脸。

  “是。”沐玙呈上证据。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皇帝冷声,周身寒气逼人。

  “儿臣无话可说。”沐玮略讽刺道,抬眼看向御座上的男人,眼中的希翼至此磨灭。

  “景王沐玮,残害手足,结党营私,有不臣之心。暂除一切职务,闭门思过。着谨王沐玙审理此事,再商量处置结果。”皇帝的声音冷硬,没有半分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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